第53章

穿過軍用跳躍點, 從學府星到仙女座只花了兩天時間。

途中無聊,其他人整天窩在健身房裏, 許宴則是抱着畫板坐在窗前寫寫畫畫。

李偉健身完回來, 看到他, 不禁笑了起來, “許大神, 又在練畫畫啊。”

前兩天的繪畫比賽搞得那麽大,雖然許宴畫的工蟲花大襖最終被确定是有意義的, 可這個梗卻經常被人拿來說道。

“不畫畫還能幹嘛。”語氣裏平白多了一絲絲怨氣。

李偉敏銳地察覺到這一絲情緒, 湊頭過去瞄了一眼, 額角止不住的抽搐。

畫板上那一團團的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許宴木着臉, 繼續在畫上加顏色, 那随意的架勢感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畫的是什麽。

他确實不知道。

從派下支援任務後,為了給安然一個驚喜, 他沒在安然面前提過,但有給一些小小的暗示,可安然卻完全沒發現,甚至這幾天來聯系的越來越少, 昨天竟然沒回他的消息。

安然是去前線打仗,他是老大很忙的。許宴反複這麽提醒自己, 可還是忍不住一遍遍刷終端, 忍不住擔心他會不會出什麽意外。

實在壓不住這躁動的情緒,他拿起畫板畫畫,以前無論多煩躁, 只要畫畫就可以靜下來,可現在卻不行了。

想畫桌上那束太陽花,結果越畫越不像,到後來就只是機械地把顏料往上塗而已了。

他嘆了口氣,“要是香香在就好,撸一撸就能回血回藍,精神抖擻。”

李偉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好笑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這次運氣真好,竟然能分到榮耀軍團來,以後要是也能在那裏工作就好了。”

許宴放下畫板看過去,“那你好好努力,評你的能力,我看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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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借你吉言啊,不過這次只要能見到安少将我就滿足。”

許宴不解,“去了不就見到了嗎?”

李偉大笑,“怎麽可能那麽容易,你知道榮耀軍團有多少人嗎?他是指揮官,大多數時候只在主艦上活動,只有他身邊的一群軍官能見到他,我們是見習生,說是去志願其實就是去學習,可能都上不了主艦。”

許宴一聽,打開個人終端登錄到軍校查詢系統裏,搜索了榮耀軍團的信息,雖然比公衆能搜索到的東西更多,除非軍方系統,軍校裏能查到的也非常有限,但哪怕不是全部,榮耀軍團登記在案的重型軍艦數量就達到四位數,中型軍艦數量翻倍,中小型戰鬥機天位數字。

他們這種小喽喽能被分配到主艦上學習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許宴再一次刷新了對“媳婦很厲害”這五個字的理解。

不過既然安然已經安排他過來了,那見面的問題應該不是問題。

應該……

和榮耀軍團接駁後,許宴看看過來對接的軍官,一個個看過去,卻沒有看到安然。

安然是老大,忙得走不開,正常。

這次親兵團分過來的總共有二十人,被安排的崗位各有不同,第一天沒安排,讓他們在軍艦上熟悉環境。

對接的軍官:“除了個別機密重地,其他公共區域你們可以自行走動,明天這個時間會有人過來給你們安排崗位。”

說完,把他們帶到休息的地方後就準備走人。

許宴一看不對,忙走過去叫住,“這位軍官大哥,我也和他們一起嗎?”

軍官看了他一眼,沒明白這話的意思,點頭,“對,等崗位分配後會根據崗位安排住宿,不用擔心。”

許宴聽的雲裏霧裏,看對方要走的時候再次攔住他,“安……安少将沒有交代過你什麽嗎?”

“安少将?”軍官看了他一眼,眼神變了變,态度也從客氣變成了冷淡,“你們在軍校裏是天之驕子沒錯,但能進我們軍團的人沒有哪個比你們差,年輕人要腳踏實地多學多看,別好高骛遠。攀親帶故這套,在這裏,行不通。”

說完就帶着手下走了。

許宴莫名被怼了一頓,一臉懵,這和他想的不一樣啊!難道說安然太忙了,沒有跟手下打招呼嗎?

“他以為是自己誰啊,竟然把安少将搬出來,真以為別人是傻子嗎?”

“一來就想走後門,怪不得一個月就能進咱親兵團,呵。”

其他人都在往他這邊看,有幾個在竊竊私語偷笑的。

李偉不了解許宴,但直覺他不是這樣的人,他自己進親兵團的時間也不長,不想和其他人起沖突,走過來拍拍許宴的肩膀。

“好了,先回去休息吧,什麽事明天再說。”

要是放在平時,別人說什麽許宴根本不會理會,可現在他煩躁得很,還有人說風涼話,他不想忍。

一個眼刀甩過去,許宴冷聲說:“我走不走關系跟你們有關嗎?有本事你們也去走個關系給我看看啊。”

有人被怼得不爽,開口回擊,“只有你這樣的omega才想走關系,我們靠實力就行。”

許宴冷漠着一張臉回到艙內,覺得這話很好笑,“張口閉口omega,你們裏哪個不是omega生的?最看不慣你們這種alpha的優越感,讓人反胃。”

一人沖到他面前,試圖用信息素壓他,“你說什麽?!再說一遍試試?”

旁邊的李偉趕過來勸架。

可許宴已經被點着了,哪那麽容易平息,甩開李偉的手,同樣釋放信息素,在場所有alpha臉色一變。

“alpha的信息素不是讓你們拿來耍流氓的,還有……”許宴冷眼掃了一圈,“信息素互怼我奉陪到底,不過我就怕你們受不住。”

一般的omega聞到alpha的信息素就已經腿軟了,可許宴不會,相反,omega的信息素濃度過高會對alpha造成很大影響,雖然這種程度不會失去理智暴走,但難免會出現一些生理反應。

在這種情況下,只會更難堪罷了。

個別幾個明顯不服,被旁邊的人拉住。

他們才剛來,如果發生鬥毆事件被遣返的話,得不償失。

許宴揣着口袋從那人邊上經過,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晚上發了條信息過去,依然沒有得到安然的回複,許宴焦躁到了極點。

來之前以為馬上就能看到安然,可現在來了,卻讓他看不懂了,這是真的打算讓他過來學習的?

許宴從背包裏拿出木雕香香,面對着窗戶坐着,背影不要太憂傷。

李偉半夜起來放水,看到這一幕被吓了一跳,腦子裏莫名閃過“望夫石”這三個字。

第二天,昨天那個軍官又來了,挨個給他們分配了崗位。

李偉這次負責物資運輸,跟着去了後勤部。

許宴負責信息收集,被帶到了技術部門。

“智腦雷達系統幫助我們分析戰場上的情況,能夠分析出99%以上的信息數據,但如果出現系統判定不了或者遺漏的情況就需要人工來分析核定,确保随時掌握戰場的真實情況……”

許宴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聽得昏昏欲睡。

“掌握的真實情況越多,指揮官才能做出越精準的判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結束戰争,減少傷亡,所以我們信息技術部是非常重要的。”

聽到這句話,許宴突然醒過神來。

最高指揮官不是安然嗎?學了這個就可以幫到安然了吧?

“我先帶你看……”

“好!我學!”

做臨時教官的技術兵李濤一頓,見許宴看過來的眼神亮晶晶的,莫名背後發毛。

“好、好的。”

信息部有上百人,李濤原本負責監控的是13號星上的戰場數據。

早之前聽說讓他帶學生,部門裏其他人都對他投來了憐憫的目光。

“茍住,熬過這個月又是一條好漢!”

“只是每天少睡幾個小時,多操心幾小時而已,挺輕松,真的。”

“李濤,不要絕望,生活給了你一巴掌,你就踹回去一屁.股,什麽樣的學生到了你手裏還不是任你擺布?”

李濤哭笑不得,之前部門裏其他人帶學生他又不是沒見到過,他們技術部和其他後勤部隊不一樣,對專業知識要求較高,如果學生一點基礎都沒有的話,根本就和看天書差不多。

要工作,還要給學生從零基礎教起,這不就是奶媽嗎?

好在李濤比較有耐心,見許宴長得俊朗,又是分化期的omega,從第一面起,對他的容忍度就比較高。

本來做好了充足被虐的準備,卻沒想到這個學生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

“你看這條曲線,”李濤指着屏幕對許宴解釋,“這代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這片區域內的蟲族的數量,我們可以根據這條曲線的走勢做出一些判斷……

這是每個時段蟲族活動範圍的趨勢圖,結合其他數據來判斷巢穴位置和規模,比如這份數據,這是前天的記錄,從這份綜合的數據上我們可以做出幾個判斷,一、……”

李濤還沒說完,許宴接過他的話,認真地分析,“從這數據看,東北部兩點鐘方向為蟲族活動密集的地方,但從它們24小時的活動軌跡來看,西北部10點鐘方向才是巢穴所在的方位,并且這個群體在往南部移動,這個季節應該是蟲王産卵的時間吧?它們應該在尋找一個适合築巢産卵的地方。

反推回去,說明它們現在的巢穴不适合幼蟲生長,應該是個離森林較遠比較幹燥的地方,結合西北部那片的地形,巢穴只可能在這裏。”

許宴說着,滑動地圖指在了某個地方。

李濤和旁邊偷聽的幾人都驚了。

才學了兩天就能整套分析下來,并且和他們實際驗證的結論完全符合,對巢穴的定位分毫不差!

其他人無言的互相對視。

為什麽和他們帶過的學生不一樣?!就很氣。

“李教官,我分析得不對?”

李濤回過神來,忙不疊地點頭,“對,太對了!”

聰明的學生激起了李濤的傳授欲,短短幾天,許宴就像一塊幹海綿,瘋狂地吸收各種知識技能。

摸清楚了檢測系統的運作和基本操作,了解了很多蟲族的習性餓,也明白了安然大概真的把他忘了,不過許宴不慌,既來之則安之,安然忙過這陣肯定會和他聯系。

幾天後,李濤看看坐在他邊上對着數據看得很認真的許宴,感慨了一句,“許宴,你很有天賦,回學校以後可以考慮往這方面發展。”

許宴托着下巴翻數據,随口回:“不了,我沒打算以後整天對着大數據。”

李濤不解,“為什麽?我看你學得很快,也很感興趣啊。”

許宴往後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酸脹的眼,“聽說做技術猿頭會禿,禿頭了就配不上盛世美顏的媳婦了,太虧,算了。”

李濤頭頂一涼,下意識地摸了摸。

還好,頭發還在。

“那你以後想做哪方面的?”

許宴認真地想了想,“混個少将做做叭。”畢竟安然是少将,他也不能太差。

李濤表情一空,就聽對方接着說。

“最好是不打仗的,每天上班點卯的那種。”安然那麽忙,他以後肯定要多顧家一點了,還要照顧小香崽,工作太多的話會忙不過來。

“有空采采風,帶着一家人到處溜達,挺美。”

李濤嘴角抽搐,槽多無口。

是挺美,你這白日夢做得挺美。

數着日記過了一星期,沒等來安然的信息卻接到了橘子的聯絡。

“你現在在哪?”橘子直切主題,觀察了一下他的房間,立刻就急了,“你在飛船上?你沒在學府星嗎?”

“什麽事?”許宴不知道他急什麽,問完突然反應過來,忙補了一句,“安然最近很忙嗎?”

橘子像是根本沒聽到他說話,轉頭沖着屏幕外,也不知道跟誰說話。

“你們先停下來,人不在學府星!”

他轉過頭沖着許宴焦急地問:“你現在在哪,我馬上派人去找你。”

許宴被他弄得也跟着緊張了起來,“找我幹嘛?是不是安然出事了?”

橘子咋舌,有些焦躁,“一兩句話說不清,他可能得了信息素缺乏症,現在還不能确定,需要你的信息素做判斷。”

“信息素缺乏症?”許宴蹙眉,他沒聽過這種病,但看橘子這麽着急的樣子大概很嚴重。

心下一沉,他立刻報出自己所在的軍艦編號。

橘子表情一空,片刻後破口大罵,“搞什麽,在軍團的軍艦上你不早說!”

許宴也急了,“快告訴我安然現在怎麽樣!”

不到一小時,李濤那邊得到上級通知,他的學生許宴被緊急調到了其他部門學習。

剛準備了一大堆教學資料的李濤差點哭出來,不帶這麽玩的,我還沒教夠呢!

其他人過來摸摸他的頭。

“不哭不哭,學生明年還會再來的。”

李濤:“再來的也不是那個學生了!”

另一邊,許宴被帶到一艘小型戰機上。

看着戰機飛離艦隊,他拉着旁邊一個兵哥問:“我們現在去哪,不是去主艦嗎?”

兵哥搖頭表示不知道,“我們接到上級命令要将你帶到目的地,其他的不清楚。”

兩個小時後,看着虛拟屏上顯示的信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了。

仙女座一號星,他這是被送回花都了。

戰機穿越大氣層呼嘯着朝軍區行駛,半小時後降落在軍區基地內。

一下戰機,許宴就看到了穿着白大褂迎過來的橘子。

在對方的引導下兩人快步朝某棟房子走去。

許宴恨不得飛過去,腳步快得橘子差點沒跟住。

“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會突然生病?!”

“前幾天就已經有症狀了,只是那時候不明顯,這些天越來越嚴重了。”

許宴心急如焚,兩人到了三樓最裏側的房門外。

橘子對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你進去小聲點,他可能在休息。”

許宴心跳加快,突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推門進去,一室安靜,空氣裏飄散着淺薄的辣味,這是獨屬于安然的信息素。客廳一側是一面巨大的屏風,他往屏風後走。

“小花?”

許宴心口一跳,聽出了安然聲音中的沙啞,加快腳步走進去。

安然靠在大床的一側,臉色略有些蒼白,肩上披着外套,他面前的浮着十多面虛拟屏,有數據,有戰場實況,還有幾人正在和安然遠程會議。

生病了還不安分!許宴站在鏡頭外,不說話,眼神瞪過去。

安然看了看他,餘光看到下屬們疑惑的眼神,快速結束會議。

剛切斷就被人大力地抱住,肩頭的外套掉了下去。

埋在許宴的頸間,鼻間全是他的信息素,安然擡手回抱,“你怎麽來了?橘子帶你來的?”

許宴将他推開些,看着他,“安小辣,要是橘子不聯系我,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訴我了?”

安然轉開視線,“是橘子太緊張了。”

許宴勾着他的下巴将人轉回來,蹙着眉,“他說你這是信息素缺乏症。”

安然無奈失笑,“哪有這種病,這些天信息素不太穩定,其實只是腸胃不适而已。”

許宴很懷疑,“真的?”

安然應了一聲,握着他的手,“讓你來回跑,得耽擱一個月的學業,他太亂來了。”

……亂來的不知道是誰呢。

“到這裏也就兩個多小時時間,耽誤不了一個月,你別瞎操心了,我可是學霸,耽誤這點時間算什麽。”

“兩個小時?”安然不解,“你不是從學府星過來的?”

許宴一怔,敲敲他的額頭,“安小辣,我看你是得健忘症了,還等着你調我過來呢,沒想到你是真的忘了,我在榮耀軍團都快呆了快半個月了!”

“你在我軍團裏?”安然更加不解,“什麽時候的事?”

許宴觀察他的表情,見他不像開玩笑,就把進親兵團後被指派支援任務的事情說了一遍。

“校長說有人托他把我調過來,我就以為是你了,沒跟你說具體時間還準備給你一個驚喜呢。”結果白高興一場,安然壓根不知道這事。

“北中将?”安然斂眉沉思。

他确實沒有拜托北溯這事,這些天忙得團團轉,身體又出了問題,根本沒精力去關注這麽多。

那到底是誰做的?據他了解,北溯這人軟硬不吃,沒有過硬的交情根本不可能拜托得動他。

許宴沒在這事上深究,見到心心念念的媳婦,就忍不住想和他這樣那樣,膩膩歪歪,可看到他眼底的青色,打消了念頭。

許宴在房間裏環視了一圈,起身,“你等我一下。”

然後就進了浴室。

聽到裏面傳來的水聲,安然輕輕抓住被角,心跳加速。

來得匆忙,許宴沒帶換洗的衣物,直接拿了安然的穿。

走出來,安然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在他的眼神下,許宴一步步走過去,撓了撓他的下巴,笑了一聲,“老公好看嗎?”

安然抓住他的手指,拉到嘴邊,在他的手心親了一口。

“我很想你。”

許宴心口一跳,差點沒把持住,可到底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掀開被子抱着人躺下。

片刻後,接收到安然投過來的眼神。

許宴幾乎一瞬間就看懂了,手臂收緊了一些,好笑地問:“你在期待什麽?”

安然坦然地回答:“照以往的經驗來看,你不做點什麽反而不正常。”

許宴一怔,回想了一下,有被氣到,“安小辣,講道理,我可是個有情調的藝術家,講求天時地利人和,不會随随便便發.情的好嗎?”

安然挑眉,“是嗎?那上次是誰受了傷還要撲過來的?”

許宴一噎,“上次不是怕你跑了嗎?”

安然慢條斯理地點頭,“給我打上标記我就不跑了?果然是雄性特有的思考方式。”

被埋汰,許宴委屈,“說得你不是雄性似的?在地下醫院的時候你還是我離開半步就撲過來。”

安然臉色有一瞬間不自然,“那是特殊情況,不一樣。”

許宴在他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好了,閉上眼睛睡覺。”

安然面無表情地看過來,“真的什麽都不做?”

許宴氣笑了,被子底下的手拍了拍他的屁.股,“瘦了一圈沒手感,再說我再怎麽禽.獸也不可能對着一個病人下手。”

安然臉色一沉,翻了身背對他。

還氣上了,許宴橫過他的腰将人帶到身前,從身後抱住,低低地笑,“我不是在嫌棄你,別氣了,再不睡我要唱搖籃曲了啊。”

安然的聲音含着笑意,“好,你唱。”

許宴清了清嗓子,然後接下來兩分鐘裏,安然就見識到了什麽叫五音不全。

這搖籃曲把他那丁點睡意都唱跑了。

安然轉身捂住他的嘴,“別唱了。”

許宴看看着他,很想笑,“是你自己要我唱的。”

舒适的信息素圍繞,肚子裏隐隐的抽疼得到緩解,反胃的感覺也減輕不少,安然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姿勢,閉上眼睡了過去。

許宴本來不困,可聽着安然的呼吸聲,不知不覺也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很昏暗,看天色可能是深夜了。

他來的時候是下午,睡了這麽久,安然該餓了吧?

正猶豫着是要把人叫醒吃點東西還是繼續睡的時候,眼前突然有白色的東西閃過。

他睡眼惺忪地看過去,在安然的發間有白色毛茸茸的東西,軟軟的,左右動了動,好像是一對貓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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