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Act 5. Bride (1)

八月的夜,月光格外皎潔。

易宅的傭人們在餐廳和廚房間奔來走去,他們在為一月一度的家族聚餐忙碌工作。平日裏易家的家族成員四散在帝國各地,每月只有一天主要家族成員會聚集在主宅共同商議大事。

今天,家族聚餐的話題不是生意來往或者消息互通,而是族中小輩的婚事。辛豐翎向易維清求婚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帝都,街頭巷尾的人們都在熱切議論易家名姝究竟有着怎樣的花容月貌能引得帝國最有權勢的兩個家族明争暗奪,當然,更多人關心的話題則是元帥的兒子和王子殿下究竟誰能抱得美人歸。

無論外界的好事者多麽熱心地為易氏長子分析利弊挑選夫婿,對于易氏族人而言,最佳的未婚夫人選不是再明顯不過了麽?

出身将帥之家前途無量的少将居然青睐暴發戶家的孩子,這簡直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情。可是,作為一族之長的易明德居然拒絕了辛家聯姻的要求,真是糊塗到不可理喻。因此,八月的聚餐日一到,族人們就氣勢洶洶地趕到了易氏主宅。自從沈心茹的悲慘死亡之後,易明德又一次面對着來自整個家族的責難。

衆人落座後還未等仆人們送上餐食,易明德的弟弟易明智已經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質疑:“大哥,你最好有一個說服力足夠強的理由,否則我們不得不懷疑你當家的能力。”

易明智與易明德是雙胞胎兄弟,平時在家族中很有威望。他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坐在主位的易明德放眼望去,長長的餐桌邊所有人都在點頭。

易明德當家多年城府頗深,就算面對所有人的質疑都面不改色,平靜地說:“維清已經與二王子殿下訂婚,王子的婚約豈是想退就能退的嗎?若是出爾反爾,易家以後如何面對王室?如何在帝國的上流社會立足?”

“大哥,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易明德的妹妹易明欣語氣帶着十足的譏諷。這位女alpha掌管家族的軍火出口生意,周身散發出雄獅般的淩厲氣場。

易明德不悅地望向妹妹,易明欣淡定地點了一支香煙,殷紅的雙唇含着朦胧的煙氣。易明智曲起指關節敲敲桌面,接過話茬:“大哥你怎麽能在這麽關鍵的問題上犯渾?王室算得了什麽?只要有軍部當靠山,我們易家以後在帝都能橫着走了。”

易明德冷冷一笑,仿佛易明智說了什麽天真的笑話:“弟弟,難道你看不到帝國的軍隊每天都在大張旗鼓地越過邊界線侵略鄰邦嗎?戰争的本質不是殺人,而是燒錢。軍糧、裝備、補給、每一枚子彈、每一根繃帶都是錢。辛豐翎跟我易家聯姻不是為了娶維清,而是在籌集軍費。他們打仗打得熱火朝天由他們去好了,我們何必上趕着去送軍費?”

易明欣在水晶煙灰缸中摁滅香煙,大聲地駁斥哥哥:“辛元帥若是缺軍費還用得着聯姻嗎?只要叫辛少将帶支軍隊把我們家的莊園團團包圍,你連棺材本都得乖乖交出去。”

易明智點了點頭,道:“妹妹說的不錯。在我看來,辛豐翎少将是真心喜歡維清,二王子殿下就不一樣了,他更看中的是維清的嫁妝。哥哥,我知道你疼愛你的孩子,你要為維清的幸福考慮呀。”

聽到易維清的名字後,易明德陷入了沉默。

易明欣見易明德的态度有所動搖,再接再厲加強攻勢:“就算辛豐翎想要的是錢那又怎樣?反正你都要為維清準備一大筆嫁妝,那不如把這筆錢投資到更值得投資的生意上。戰争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帝國的侵略戰一定會勝利,等到鄰邦成為我們的殖民地,我們這一代人就能賺到祖祖輩輩都想象不到的巨大財富。”

易明德點了一支雪茄卻不抽,只是夾在指間看着雪茄燃燒。他略作思索,反問易明欣:“若是戰争失敗了呢?難道軍部會把吃進去的錢吐出來?”

易明欣還欲分辯,易明智往下壓了壓手示意她不要多說了。他眯着眼睛緊緊地盯着雙胞胎哥哥,懷疑道:“我看出來了,大哥,你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是不是維清說他不想嫁給辛豐翎,所以你就由着他的性子胡來?”

什麽?父親由着我的性子胡來?叔父這不是在颠倒黑白麽。

易維清聽得有些生氣,很快又有人發言了,易維清連忙俯下身子,耳朵緊緊地貼着門扉。

他雖是家族長子但畢竟是Omega,家族聚餐只有成年alpha才能參與。易浩迪還未成年所以也被排除在外,他對家族聚餐漠不關心,這會兒應該在自己的房間玩耍或者做功課吧。

易維清屏息偷聽門內的對話,正在說話的人還是易明智,他的語氣聽起來頗為無奈:“大哥,維清畢竟是Omega,你不能太偏愛他了。你還是要把精力更多地花在浩迪身上,他才是你的繼承人。”

易明德随口答道:“浩迪還小。”

易明智緊接着來了一句:“你還在介意浩迪出生時的事情嗎?那又不是他的錯。”

整個房間都安靜了。

易浩迪出生的那一晚是易家家族史中抹不去的傷痛,從沒有人敢在易明德面前提起那一夜的事。

易明德深沉的眼瞳中看不出一絲情緒,指間的雪茄已經燃到了一半。他不用看也知道,易明智的眼神一定充滿了譴責和不滿。事實上,這些年來所有人都在用這種眼神看他。聯姻本是互惠互利的好事,現在卻使易家欠了一筆還不清的孽債。

易維清也想起了那一晚。

鮮血淋漓的産床、氣若游絲的母親、響亮啼哭的嬰兒、沉默不言的父親、還有那個女人……

那個空洞而絕望的眼神。

易維清驟然被無邊的涼意擊中心髒,仿佛地獄的幽靈正趴在他的肩頭,只要一回頭就會撞進那個恐怖的眼神之中……送餐的女仆推着餐車從後面走過來,易維清被腳步聲吓得渾身一顫,肩部不慎撞上了沉重的門扉。

砰。

門口傳來的碰撞聲在落針可聞的大廳中聽起來格外突兀,所有人都望向門口,易明智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便大步流星地走出餐廳。

推開門,正好看到易維清提起裙角掉頭就跑,易明智喊了一聲連忙跟上,終于在回廊中追上了這位Omega侄子。

易維清被叔父捉住了胳膊,只能止步乖乖地喚了一聲:“叔父。”

“好孩子,別怕。”

易明智俯下身,哄孩子一般勸誘易維清,“你剛剛是在偷聽嗎?你聽到了也好。你知道嗎?你父親為了你在與整個家族的人對抗。你一向是最聽話的孩子,為什麽這次不乖呢?”

易維清倔強地咬緊了下唇,撇過頭不去看叔父的臉。

他向來是家族中最聽話的孩子。久而久之,乖巧懂事就變成了他的代名詞,所有人都把他的順服當成理所應當。若是他偶爾表現出反抗,大家反而十分不解。可他也是有脾氣的,他不能接受自己的愛情被大人們随意地操縱玩弄。

那個女人跟他說過,只要喜歡,做什麽都可以。

易維清一直把這句話當成反面規則。

從小到大,小到穿衣打扮、大到婚姻嫁娶他都謹遵長輩教育從不敢随心所欲。他怕自己會跟那個女人一樣給周圍的人帶來不幸。

可是,明明他事事聽從順服,為什麽現在瞿寰辰、父親、還有他自己……所有人還是無法幸福呢?

也許是人生中第一次,易維清大膽地表達出了內心中真實的期望。

“叔父,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決定我該嫁給誰。當初你們要求我愛上王子殿下,我很努力地做到了。可你們怎麽能在我愛上他以後叫我嫁給另外一個男人呢?我的感情無法這樣随意地給予再收回交給另一個人。”

易明智道:“既然你可以愛上瞿寰辰,那我們現在要你愛上辛豐翎,你也會聽話嗎?”

“叔父……”易維清湖泊般的美麗眼瞳寫滿了央求和可憐。

易明智嘆了口氣,道:“不要任性,維清,這是為你的父親好。他一向是最疼你的,你不要讓他難做人。”

易維清壓抑不住哭腔委屈地說:“我知道少将的家族如日中天,可那又怎樣?我就跟寰辰過我們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嗎?如果辛豐翎之後,還有更加有權勢的男人來向我求婚,難道你們還要再次毀約嗎?就算你們把我當成待價而沽的商品也不能這樣随意買賣吧?”

易明智道:“為什麽不能毀約呢?你還年輕,你不知道人性有多麽貪婪。有錢的人想要更有錢,有權的人想要更有權,就算這一刻得到滿足,下一刻就會有更多的欲望席卷而來,貪婪就是我們的原罪。”

易維清美麗的黑瞳中滑落下晶瑩的淚珠,淺淡的水痕愈發襯得這張絕美的臉龐憂郁動人。夜色撒滿幽深的回廊,易維清好似一枝不堪承受寒夜露水的百合花。

他用顫抖的嗓音說:“我只想要我的王子,這很貪婪嗎?”

易明智細致地幫他抹去了淚水,低低地說:“你知道嗎?神明最喜歡玩弄凡人。你越表現出你想要什麽,你就越得不到什麽;你越珍惜什麽,你就越會失去什麽。你父親和……和那個女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易維清拼命搖頭,推開了叔父的手。

“我和父親不一樣。父親親手毀了原本屬于他的一切。我呢?是我不夠聽話嗎?是我不夠乖巧嗎?為什麽我不得不背叛我心愛的人?為什麽……”

易明智道:“因為我們是被上帝驅除出伊甸園的罪人。我們來到人世不是為了別的什麽只是為了洗清原罪。贖罪的過程當然是痛苦的。如果你感到幸福,那當然是真的,但你要知道生活中幸福的時刻轉瞬即逝。短暫的快樂之後你又會被無窮無盡的乏味、痛苦、孤獨所淹沒。一切幸福的表象都是誘餌,只是為了引誘你忍受着痛苦走完這一條贖罪之路。”

易維清捂着淚流滿面的臉龐蹲在地上,單薄的肩頭如雨中百合零落搖擺。

易明智喚來傭人把易維清送回了房間。等他回到餐廳的時候,婚事的議題已經塵埃落定了。

無論易明德同不同意,族人都不會接受辛豐翎以外的任何選項。聚餐結束之後,易明德把自己關進書房,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寫了一封言辭懇切的退婚書。第二天天亮,易明德換上正裝親自趕去王宮。

病榻中的親王接受了易明德送來的退婚書。易家的選擇在他的意料之中。自他得知辛豐翎向易維清求婚的消息以後,他就明白自己的兒媳婦不可能再是那位乖巧美麗還帶着一大筆嫁妝的“大小姐”了,所以他把兒子鎖在宮室裏不許他再去見他的未婚妻。瞿寰辰遭到禁足心急如焚,聽說易家的人進宮,連忙跑到房間的露臺上向外張望。

他會來嗎?

瞿寰辰找了又找、找了又找,怎麽找也找不到那個單薄又美麗的身影。

他的公主不再是他的公主了。

瞿寰辰失魂落魄地立在露臺上。易明德出宮的時候瞧見了他,遠遠地朝露臺行了個禮,很快離開了。

備受帝都上流社會期待的婚約就這樣畫上句點,取而代之的是更強有力的聯盟關系。帝國最有權勢的家族和帝國最有財富的家族将結為同盟,新的婚約很快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個故事集合了王室、軍部、豪門、三角戀等各種能夠構成好故事的絕佳元素,人們熱切地讨論着婚禮的規格和嘉賓名單。王室成員會參加這場婚禮嗎?辛元帥會久違地出席公開活動嗎?軍部的高級軍官會不會坐滿帝都的大教堂?更重要的是,那一位引得王子與少将争奪的易氏美人終于會在公衆面前展露真容了。婚禮的日期定在秋天,人們像是期盼節日一樣期盼着盛大典禮的到來。

此時此刻,身處話題最中心的易維清則幹了件對他而言驚天動地的大事。

他剪掉了自己的長發。

一切都是心血來潮,沒有經過麗珍小姐或是父親長輩的同意,易維清在睡覺前洗漱照鏡的時候突然特別特別想要剪短頭發,于是他就這麽做了。拿起剪刀,咔嚓一下,烏黑的長發飄然落地。再把剪刀橫放,對着鏡子細心地修剪後腦勺的頭發。易維清的手很穩,很快,他的發型就變得和普通的少年一樣了。

沒有任何原因,只是因為他想這麽做,想做就做了。

那些懦弱屈服的過往被一刀斬斷,十七年來,易維清第一知道随心所欲的感覺原來如此暢快。除了暢快以外,劇烈跳動的心髒還湧起了一種做壞事帶來的興奮感與緊張感。

易維清凝神端詳着鏡中的倒影,鏡子裏的自己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美麗的、略帶憂愁的單薄少年,再不會有人把他當作女孩了。明明五官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發型的改變就帶來了煥然一新的重生感,太奇妙了。

易維清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很想換上男孩的衣服。于是,他跑去敲弟弟的房門。易浩迪今天在家,聞聲很快就來開門了。

易浩迪本來是很不耐煩的表情,但是一開門看到門後的哥哥後,易浩迪立即瞪大了眼睛傻在原地。

易維清有些羞窘,挺着胸脯故作平靜地說:“浩迪,你能借哥哥幾件衣服穿麽?”

“啊?哦、哦、”易浩迪連忙側身讓易維清進屋,又小跑到衣櫥前給哥哥找衣服。易維清立在一邊,他發現弟弟格外慌張,平時裏故作深沉的冷酷模樣一掃而空,現在的易浩迪仿佛又變回了小時候那個天天黏着哥哥的可愛孩童。

易浩迪很快就找到了一件沒穿過的白襯衫和長褲,他雖然才十五歲,但個頭已經趕上易維清了,衣服的尺碼是剛好的。

易維清接過弟弟的衣服,這是他長大以後第一次穿男孩的衣服,嶄新的體驗令他感到奇異興奮。易維清把衣服放到床上,背過身對易浩迪說:“浩迪,你能幫哥哥把連衣裙的拉鏈拉開嗎?”

麗珍小姐說過,就算是兄弟也要避嫌,易維清必須和弟弟保持距離,不能有過于親密的肢體接觸。易維清很清楚地記得麗珍小姐提醒過他這一點,所以他偏要在弟弟的房間換衣服,因為麗珍小姐說不可以,所以他偏要。

笨哥哥今天是怎麽了?易浩迪遲疑地望着哥哥,哥哥背着身子在等他過去幫忙拉拉鏈。

這是某種惡魔的考驗嗎?還是獵人的陷阱?

易浩迪掙紮了片刻,還是抵不住誘惑走到哥哥背後,伸手幫他拉下拉鏈。

拉鏈平滑地往下滑去,布料向兩邊分開,如同花瓣綻放露出裏面柔嫩的花蕊,易浩迪看到哥哥的晶瑩白皙的脊背展露在自己眼前,他單薄的蝴蝶骨是如此美麗而脆弱。

易浩迪的視線向上,他看到哥哥的耳朵紅紅的,他想哥哥看起來很坦然,其實心裏是在害羞的。

因為在弟弟面前裸露身體而感到害羞,這樣的哥哥讓易浩迪毫無反抗之力。

易浩迪幫哥哥把連衣裙脫到地上,然後從背後一把抱住了哥哥。

“浩迪?怎麽突然跟哥哥撒嬌?”易維清欣喜極了,易浩迪把臉埋在他的肩頸處,用嘴唇輕輕摩挲他的肌膚。

哥哥的身上有一種別樣的味道,易浩迪猜測那是哥哥的信息素的味道。他喃喃地問:“哥哥,你為什麽不做女孩子了?你是不是不想嫁人了?”

“嗯。”易維清搭住易浩迪橫在自己胸前的胳膊,眼神中帶着淺淡的憂愁和倔強。

“除了瞿寰辰以外,我不要跟別的男人結婚。”

易浩迪瞳孔一縮,他看到哥哥後頸的腺體上有淡淡的齒痕。

哥哥被別人标記了。

心中那把烈火熊熊燃燒吞噬了一切理性與克制,易浩迪感到目眦欲裂氣血上湧,從未體驗過的情潮洶湧而出控制了他的行動。易浩迪緊緊地抱着哥哥,不住地在哥哥身上磨蹭癡纏。

“哥哥……你的味道好好聞……”

“浩迪?你怎麽了?你身上好熱啊?”

易維清察覺不妙,驚慌失措地要推開易浩迪卻被弟弟順勢推倒在地上。易維清後腦勺着地,登時頭暈目眩眼冒金星,易浩迪輕松地壓制住哥哥,俯身在他頸間着迷地嗅聞。

“浩迪你在幹什麽啊?快放開哥哥!”

易浩迪面色一冷:“我不要!易家的Omega只能由易家的alpha來标記!”說着,一把将哥哥翻了個身,低頭就要去咬他的腺體。

弟弟是來真的!易維清忍住頭部撞擊的疼痛,胳膊着地拼命往前爬。

易浩迪怎麽會容許哥哥從自己身邊逃開?他一把揪住哥哥的短發迫使他朝後擡起頭來,易維清被迫仰起脖頸,他聞到弟弟身上散發出一種充滿濃濃荷爾蒙的雄性氣息,他終于意識到弟弟發情了。

十五歲的alpha男孩理論上還未到發情期的年齡,麗珍小姐說除非遇到意外事故才有可能提前進入發情期。

只是請弟弟幫忙拉開拉鏈而已,怎麽就不小心引發了弟弟的發情期呢?

易維清懊悔得不知如何是好,最糟糕的卻不是年少無知的弟弟突然對哥哥發情,而是作為哥哥的他居然有了反應。

易維清能感到自己的性器半勃,股間的小穴也開始翕張仿佛在渴望弟弟的進入。他已經經歷過人事,瞿寰辰留下的标記也早已失效,此時的他根本無法抵抗alpha的味道。

易維清也發情了。

易浩迪左手扯着易維清的頭發,右手扒掉了哥哥身上僅存的內褲。他的手指粗暴地插入了哥哥的穴口,柔軟濕潤的觸感說明哥哥也有感覺。易浩迪冷哼一聲,抽出濡濕的指尖放到哥哥眼前,嘲道:“真是淫蕩啊,這麽快就流水了。”

“不是的……”

“還否認嗎?”

易浩迪懶得與嘴硬的哥哥争辯,解開褲鏈掏出勃發堅硬的性器抽打哥哥柔軟挺翹的臀部。易維清低吟一聲,後背猛地拱起。易浩迪用自己的性器猛烈地拍打哥哥的屁股,在那柔嫩的肌膚上留下了道道水痕。跟着,他毫不留情地把性器插入臀峰之間,龜頭在翕張的小穴前磨蹭。

“你真的不想要嗎?少裝模作樣了。”

“這只是生理現象罷了……我不是……我不是那種和自己的兄弟亂倫的變态……”

易維清粉嫩的雙頰羞紅一片,弟弟說的沒錯,他現在渾身無力已經無法推開弟弟了。

易浩迪臉色一沉:“你就是變态,你把你的變态傳染給我了。”

說着,易浩迪腰身一沉,将灼熱的昂揚堅定地插入了哥哥的甬道之中。

由于易維清的穴口太過緊致,易浩迪的性器只是進去一半就無法再前進。昏昏沉沉的易維清卻像是突然被人打醒了一樣,尖叫一聲拼命地反抗。易浩迪一時不察竟被易維清推開,性器被拔出許多,只留下龜頭還卡在穴口中。

“笨哥哥,你不要亂動啊!”

易浩迪氣急敗壞地抓住易維清,易維清流着眼淚左右搖頭。易浩迪低低按住哥哥的腰正要回到那溫暖濕潤的所在,虛掩的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一聲驚呼炸響在兩人耳邊:“二少爺,你在做什麽啊!”

糟糕,忘記鎖門了。

易浩迪恨恨地回頭望去,看清門後的人影後他身上的熱度頓時褪去大半。

站在驚慌失措的管家背後的,正是易家的大家長易明德。

父親?

易浩迪愣住了,易維清趁機向前爬去,兩人下體相連的部分徹底分開。

易明德緩步走進屋中,易浩迪擋在哥哥身前,梗着脖子粗聲粗氣道:“爸爸,都是我——”

“你給我閉嘴。”易明德深沉的眸子裏看不出一絲情緒,又指示管家,“立即取抑制劑給兩位少爺注射。”

管家連忙轉身跑走,易明德合上房門,當胸一腳把易浩迪踹倒在地。易明德這一腳下了死力氣,易浩迪被踹得爬也爬不起來,只能趴在地上眼睜睜地看着父親走向了哥哥。

“維清,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易維清脆弱得倚坐在牆邊,因為恥辱和驚慌而哭得淚流滿面。

易明德脫了自己的外套給易維清披上,易維清抓緊寬大的衣襟,抽噎道:“爸爸,我不要注射抑制劑,你去把二王子殿下找來好不好?”

易明德道:“不行,要找也是去找辛少将。”

管家帶着兩個醫生急匆匆地趕回房內。一個醫生抓着易浩迪的胳膊給他注射了抑制劑,易浩迪低着頭沒有絲毫反抗。另一個醫生正要接近易維清,卻被看似孱弱的大少爺一把拍掉了針筒。

“哎呀,老爺,您看這——”醫生無措地撿起了已經被地面污染的針管。

易明德道:“再去拿。”

醫生顫聲道:“老爺,對不起。大少爺從小到大都沒出過什麽事情,我們備用的Omega抑制劑不夠多。再說他都有未婚夫了,使用抑制劑實在是下下之策……”

易維清鑽進易明德的懷裏,仰着臉眼含淚光地央求:“爸爸,我想要二王子殿下……”

易明德斷然地否決:“不行。”

醫生道:“大少爺這是進入發情期了,如果不能及時标記的話,他的生育系統會出現問題的。”

易維清已經被情欲侵占了所有的理智。欲望的驅動之下直覺格外驚人,他像是吃準了父親的脾氣,伏在易明德的懷裏又是撒嬌又是請求。易明德揮揮手示意多餘的人都出去,人們連忙退出房間順便帶走了失魂落魄的易浩迪。

等到房間清空之後,易明德單手控制住易維清的後頸,露出犬齒,低頭狠狠地咬住了易維清的腺體。

易維清猛地瞪大了眼睛,成年alpha的标記如靈藥般迅速地壓制住了體內的燥熱和沖動。

漸漸地,他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小,易明德便松開嘴,易維清登時軟倒在地,腦子裏暈乎乎的一片空白。

等了一會兒,易明德問:“冷靜下來了嗎?”

“嗯……”

易維清冷靜下來了。清醒之後,排山倒海的恥辱感席卷而來淹沒了他年輕的靈魂。

易維清捂着臉,一邊抽泣一邊道歉:“爸爸對不起,我再也不會任性了,我會好好聽話的,請你原諒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易明德長嘆一聲,望向了窗外。

滴答。

滴答。

嘩啦啦。

響亮的雨聲應和着易維清哀傷的哭聲,突如其來的急雨沖刷着每一寸土地,空氣中彌漫着濕潤的泥土和植物的味道。

那是夏天的味道。

很多年很多年以後,當易維清回想起十七歲的那個夏天時,他的唇角依舊會抑制不住地上揚。

然而,幾乎就在嘴角上揚的下一秒,滾滾回憶就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那清澈的眼瞳開始變得黯淡無光。

喜悅與哀傷是如影随形的兩兄弟。無論是多麽美好的體驗,美好的也只有那一刻而已,一旦變成回憶,所有的快樂都會蒙上一層酸澀的陰影。無法忘卻前塵,無法斬斷後果,無法單純地只是享受當下。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再也不會回到原來的模樣。

十七歲的夏天是一切悲劇的開始。

不,悲劇的因果其實早就種下了。

在新生命誕生的那一刻,在嬰兒呱呱墜地嚎啕大哭的那一刻,洗不清的原罪化作鐐铐束縛着每一個人。人是罪人,人要贖罪。人間之下不是陰間,土地之上才是真正的煉獄。

在銀杏樹的樹葉全部變黃的那一天,帝都迎來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盛大婚禮。帝國最有權勢的家族與帝國最有財富的家族通過聯姻結為了盟友,這一場婚禮加快了戰争的攻勢最終改變了權利博弈的局勢,這一天注定成為帝國歷史中濃墨重彩的一頁。

帝都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人物悉數到場,連纏綿病榻的大王子殿下都親自前來祝賀,一向擅長社交場合的二王子則稱病婉拒了邀請,随着婚禮請柬一起退回的還有王子送來的體面精致的慶賀禮物,即使是在堆積如山的嘉賓賀禮中也格外引人注目。

婚禮那天秋高氣爽萬裏無雲,典雅宏偉的大教堂裏擠滿了帝國權力軸心的重要人物,百人樂隊奏響了婚禮的樂曲,紅地毯上款款走來一對佳侶。

戰功赫赫的少将身着軍隊禮裝,氣度硬朗步伐從容,或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臉上始終挂着志得意滿的笑容。易家的美人則乖巧地挽着少将的臂彎,曳地婚紗的裙擺飄然鋪陳在紅毯之上,纖細的新娘仿佛行走在朦胧雲端之上。透過潔白的面紗,人們終于窺視到新娘美麗的姿容。他的短發被梳攏到腦後,還戴了一只惟妙惟肖的白銀月季花頭飾加以巧妙的遮掩。他始終垂着眼眸不去打量周圍的人群,娴雅如靜花臨水。

恍惚之間,人們竟生出了些離奇的懷疑。易家的新娘莫不是一只會走路的美麗人偶?直到新娘在神父前發言起誓,人們才相信易家的美人是真正的大活人。盛大的婚禮慶典一直延續到夜晚,嘉賓們盡情地宴飲作樂。香槟開了一瓶又一瓶,酒杯從未見底,跳完一支舞樂隊立即奏響下一首曲子,舞池裏擠滿了笑容洋溢的年輕男女,旋轉翻飛的舞裙組成了盛放的缤紛花海。

婚禮慶典的主角早早離場了。畢竟是新婚夫婦,賓客們都表達了善意的理解和美好的祝福。

婚車載着新人駛離了喧嚣的宴會,一路暢通無阻地行至婚房。新居宅邸是辛家準備的軍區住房,這一帶地區是軍部高級軍官聚居的地方,軍部在女王的城市中毫不客氣地劃出了一片領地,只有軍部的相關人士才能出入此地。

站崗的門衛是荷槍實彈的軍人,兩邊的軍人齊齊向婚車行禮。辛豐翎在婚宴上喝了許多酒,心情十分不錯。到家以後,辛豐翎摟着易維清的脊背和腿彎就這樣把人抱進了宅門。

辛豐翎不喜歡自己的領地被外人侵占,所以沒有雇傭任何管家或是傭人,偌大的新房中只有他和易維清兩個人。

這樣很好,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

辛豐翎把易維清抱進主卧室,往床上一丢,伸手就要脫他的晚禮服。

易維清忙道:“等等,我自己來吧。”說着,乖乖地摘掉了沉重的頭飾,又慢慢拉開身側的拉鏈。

“好。”辛豐翎低沉地笑了,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的領帶和軍裝的扣子。

在他強勢而富有壓迫力的眼神中,易維清褪去了全部衣裝,仰面躺倒在寬大潔白的床榻上。

房間沒有開燈,清淺的月光自窗外傾瀉而入,半開的窗簾在地上投下搖曳的影子,宛如海底随波搖動的水草。

易維清光滑雪白的身體生出了美麗的光暈,他立起纖細的雙腿,膝蓋向兩邊緩緩打開,隐藏在腿間的秘密花園毫無保留地展現在辛豐翎眼前。

辛豐翎的笑意更深了,他爬上床緩緩地逼近易維清的腿間,還道:“你比我想象的要熱情。”

易維清垂下眼眸微微一笑,辛豐翎被他的笑容晃了晃神。眼前這個單薄的少年是如此清純美麗,宛如不染塵埃的雪山。可他那對漆黑的眼眸仿佛誘人堕落的深淵,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也許,傳說中愛欲與黑夜的惡魔不是什麽冶豔妖異的蛇蠍美人,反而長着這樣一張楚楚可憐的純美面容吧。

辛豐翎握住易維清纖細的腳腕把他筆直的長腿架在肩上。易維清笑眼盈盈地斜睨着辛豐翎,看這個霸道硬朗的軍官在自己腿間低下那不可一世的高貴頭顱,看他用發號施令的舌尖舔舐自己翕張不停的嬌小穴口。

“啊……嗯……”

易維清仰首發出了迷離的低吟,辛豐翎抓住他挺翹的臀部不斷揉捏,舌尖變着花樣戳弄柔軟的穴口。

“辛豐翎……唔……你知道嗎?”

“知道什麽?”

辛豐翎用尚未摘掉的黑色手套擦了擦唇角晶瑩的液體。他擡起頭,正好看到易維清努力地伸長胳膊把指尖插入穴口。

“原來你是一只饑渴的小饞貓啊。”辛豐翎低低一笑,起身解開了軍裝的皮帶。

易維清細心地開拓着自己的花穴,纖細的食指和中指向外打開把肉花撐出一個空洞,一縷涼風灌進高熱的甬道,引起他全身戰栗。

易維清看着辛豐翎褪下底褲再度逼近自己,新娘的眼神是那麽迷離,嗓音卻出奇地冷靜。

當辛豐翎扶着性器試探着要插入時,易維清一字一句地說:“辛豐翎,你知道嗎?我的這個地方,已經被他進入過無數次了。他的那根東西勃起以後特別硬,從龜頭到根部,慢慢地捅進我的這裏,一次又一次……”

辛豐翎先是愣了愣,當他注意到易維清看似迷醉的眼神中潛藏的挑釁時,辛豐翎危險地笑了,低低地罵道:“你這個小婊子。”

易維清軟軟地躺在床榻中,慵懶地回道:“婊子的丈夫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辛豐翎臉色一沉,一把掐住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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