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上陣殺敵。”

劉元橋拭了拭眼角的水跡,道:“你以為你面對的是誰,那是趙瀾江,陛下親自更名,君乾大将軍親授兵法武藝的趙瀾江。若是個男兒的話,前途不可限量,不過現在也不差。陛下果真是雄圖壯志,不拘一格降人才啊。”宋敏深以為然。

七、牝雞司晨

定下了五日後啓程,在忙完二哥趙蘭輝出殡儀式後,瀾江便開始為出發做準備。

趙夫人愁眉不展,縱然女兒許下大大的諾言,她也還是不放心女兒前往那麽遙遠可怕的地方。

皇上已經在朝上公布了他的決定,不出意外的引起了軒然 。禮部尚書與兵部尚書的反應最為激烈,他們在南書房前跪求皇上收回成命,不過跪了一整天,皇上也沒見他們,最後只能黯然被太監擡走。

瀾江不用上朝,朝中的事情自然是不可知,不過劉元橋這個人比較積極,總是不停的為瀾江帶來朝中的最新消息。而這幾日,前來吊唁人數劇增,多數人對瀾江持好奇态度,也有不少極端的在府前痛斥牝雞司晨,要瀾江自請下臺。不過都被義憤填膺的群衆的打走了。

看着門前的又一出鬧劇,瀾江深深的嘆了口氣,這些只不過是個開始。等到了西北軍營,那才是真正的戰争了。将士們不會默默接受自己被一個女人領導的事實的。不過既然選了這條路,也就沒有了反悔的餘地,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只能走了。

李轍最近幾日來趙府來的頗為勤快,瀾江是懂他心思的,但心裏多少有些曾經滄海的感覺,雖然賜婚一說是安撫母親的,但有時她也會想,若是皇上當真要賜婚,嫁給李轍倒也是不錯的選擇,總比和一個完全不熟悉的人成婚的好。不過以後的事情,誰又知道呢。

五日時光很快度過,到了啓程的日子。趙夫人不忍送別,只說頭疼,便閉門不出。瀾江謝絕了姐妹嫂嫂們的好意,只帶了皇上賜的衆人與一小隊家将,騎了父親的那匹奔雷上路。在宣武門處彙合了宋、劉、王、張四人後一起前往充州,奔赴不可預知的前程。

八、充州大營

一路上走的非常艱苦,因為是軍令在身,一行人日夜趕路,除了那六人暗衛與習慣了馬上生活的家将,其餘人等均是痛苦不堪。瀾江雖自幼就會騎馬,但大腿還是被磨破了很多次,還未愈合,又傷了。到充州前的一夜宿在驿站,瀾江幾乎是被青桃二女扶進屋的。

傷口因為反複摩擦,血肉模糊。瀾江持續發着低燒,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青女官無奈,只得拿了燒酒為瀾江沖洗,雖然疼的刻骨,瀾江卻沒發出聲息,只是咬着牙咬的滿嘴血腥味。沖洗過後上了藥粉,青桃二女在地上打了地鋪正要入睡。瀾江突然問道:“以後總不好一直叫你們的官職,你們為自己取個名字吧。”

桃女官年紀較小正要張口,被青女官攔下了,她畢恭畢敬,道:“還是請将軍取名吧,我們現在的名字也是在暗衛訓練時随口編的。”

瀾江道:“你們自己想吧,有了名字才像個獨立的人。讓那六個內舍人也想想,明天告訴我吧,我困了,睡了。”之後再無聲息。

青女官有些看不懂瀾江了,明日就要面對六千新兵,可她卻無絲毫緊張感,反而想着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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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在進入充州大營前,每個人臉上都分外嚴峻,因為大家都知道,今天是瀾江真正面對軍隊的第一天。如果不能順被被新兵接受,那麽就更別提西北大營的老兵油子了。

因為早已經接到了帝都的通知,所以瀾江一行人到達時,充州大營的總兵與副将、參将都在營口等待。見了瀾江與二女官,一時分不清哪個是将軍,不知要對誰行禮,瀾江主動上前一步,行了個拱手禮道:“我是趙瀾江。”

充州大營的總兵、副将、參将都連呼不敢,忙自我介紹。總兵是帝都人,叫張五山,四十歲的年紀,在充州大營已經幹了五年,而副将與參将一個姓李一個姓劉,都年紀在三十上下。

互相寒暄一番後,張總兵引着瀾江他們前往校場。六千新兵已經在那裏集結完畢,等待着新任将軍的講話。他們出現在校場口時,雖然大部分新兵都目視前方,不為所動,但仍有少數新兵悄悄的打量着新來的人。瀾江不是沒有被人注視過,可是如此多的赤*裸*裸的男人的眼光,讓她還是有些心慌。

張總兵上臺講了幾句,大意是要新兵們準備迎接西北軍的統領将軍訓話。之後示意瀾江上臺。

瀾江暗提一口氣,忍住傷口的劇痛,盡量保持正常的姿态,走上木臺,不知是過于緊張、還是傷口太痛,在跨上最後一階木梯時,瀾江險些摔倒。所幸她自幼習武,身手敏捷,扶了下地才強強站住。

臺下頓時哄然大笑,軍紀官在旁拿棍子抽也未能止住。瀾江站在臺上望着臺下六千多雙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勉強開口說了幾句鼓勵的話,便匆匆下臺,之後又是一陣哄笑,有膽大的吼道:“女人家家的,還是回去奶孩子吧,不要來軍營裏攙和。”話音未落,笑聲愈發的大了。瀾江一言不發,逃一般離了校場。

劉元橋等人臉色都很難看,沒想到瀾江的頭回出場居然這樣失敗。張總兵有些尴尬。只能招呼着衆人去營帳裏休息。青桃二女官自然是随着瀾江去了。

瀾江疾走至馬廄,抱住在馬廄中吃草的奔雷。青桃二女見瀾江在馬廄,也就守在外頭,沒有靠近,畢竟她需要空間來消化自己所面臨的嘲笑與失敗。

奔雷乖巧的 舔瀾江的手。這匹馬是西域送來的貢馬,只得三匹,兩公一母,奔雷被皇上賜給了趙光遠,剩下的留在了皇家馬場。

奔雷初來時還是匹年輕的小馬,脾氣倔強,性格暴躁,常常咬人。瀾江一心想降服它,被它咬的手上全是傷。大哥要揍它,被瀾江攔住了,用蘋果、松子糖等它愛吃的東西,總算哄得它允許自己騎上去。父親也非常高興,給她特意做了一副好馬鞍。如今奔雷已近老年,而父親也已仙去。想到自己剛才沒用的樣子,瀾江氣恨交加,恨自己為何如此不争氣,如父親知道了,不知該有多失望。

九、男主出現

馬廄的矮牆外傳來一陣陣怪腔怪調的歌,詞曲都很新鮮,瀾江本不欲關注,可那詞曲直往耳內鑽。一時間竟顧不上難過,只想看看是誰在兵營裏唱歌。單手一撐,便從矮牆上翻了過去。

矮牆的這邊是個大水池,許多馬零散的栓在附近的棚子裏。水池邊一個穿着短褂的年輕人正拿着鬃刷在刷馬。他頭發只及肩膀,亂的像個雞窩。一邊刷一邊還唱着那怪歌,歌詞也淺顯,什麽洗澡、泡泡之類的。什麽人會連洗澡也編個歌啊。

“喂,刷馬的人,你怎麽沒有去校場操練,卻在此唱歌。”瀾江忍不住問道,那人問聲回頭,是一個蜜色皮膚的年輕人,五官還算好看,就是那頭亂發太醜。他一見瀾江,大吃一驚:“喂小丫頭,你怎麽進來的,這裏是軍營,快點兒出去吧。”

“你先回答我為什麽不去操練,”瀾江覺得有些好笑,那人拿刷馬的刷子順便在頭上蹭蹭,大大咧咧的說:“小爺不跟那些臭丘八是一夥的。我可不是當兵的幹活,我是要來當軍師的,可那張總兵太不識貨,讓我來刷馬。還好包吃住,不然我可不幹的。”

“你要做軍師?”瀾江不由的失笑。看他這一身落拓的樣子,說流浪漢倒有人信。

“怎麽,瞧不起小爺啊。我告訴你,我可先進着呢,你懂什麽是兵者詭道也嗎,你懂三十六計嗎。我還會做先進武器,可以單手 的弩箭,數劍齊發的弩機,還有攻城用的雲梯、抛石器。你們聽說過嗎。”那人頗為自得,一副舍我其誰的樣子。

瀾江本未把他當做一回事,但聽他之言,心中大震,單手發的弩必然精準性與速度都大大超出弓箭,還有他說的攻城器械,以往攻城工具缺乏,一旦敵方死守,攻防必須要用人海戰術方能奪城,死傷巨大,這也是為什麽當日嘉慶關,兵力遠遜于遼國,卻仍能守住的原因。如有了新型器械,那麽作戰力量必然大幅提升。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人才。

“你說的器械都能做出來嗎,”瀾江追問。

“那是當然,你當我道具師的名頭是假的啊。”那人一口應下。

瀾江大喜,忙道:“只要你能每樣做出一個,我立刻提拔你為軍師。”

那人卻愣住了,“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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