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今天要來的花木蘭……完蛋啦!!”他轉身就跑,連刷子都不要了。瀾江見狀,抓起刷子揮手 去。刷子擊中那人腿彎,躲閃不及,摔了個狗吃屎。

“你跑什麽,我要給你升官,你卻不要了,不是你吵着要做軍師嗎。”瀾江堵在他面前,生怕他跑了。

那人正巧摔在馬糞堆裏,頭一擡,只能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還看的清,頭上身上已全是馬糞,臭不可聞了。瀾江從未見人如此可笑,只忍不住笑了個痛快。

叫來幾個家将監督着那人洗刷幹淨後,瀾江迫不及待的将他帶到了張總兵的帳內。帳內衆人正在為瀾江發愁,誰知她竟興高采烈的回來了。

“劉大人,我發現了一個人才。”瀾江如同小孩兒發現玩具一般,迫不及待要與人分享。張總兵一見那人,卻臉色大變,罵道:“你這瘋子,怎麽又跑這裏了,不好好刷馬,在将軍面前胡言亂語。小心你的屁股 被我打碎了。”

那人哭喪着臉:“我冤死了我,我比窦娥還冤。”

瀾江解釋道:“張大人,此人是我在馬廄遇到的,随意聊了幾句,他竟對攻城器械大有了解,還說能做出來。我決定讓他試一試。”張總兵一聽是瀾江讓他來的,也只能作罷。“張總兵,你令人帶他到材料庫,我要見見他是否如他所言。”瀾江摩拳擦掌,恨不得即刻就試試新武器。

待她同那刷馬人走後,劉宋兩位大人臉色頗為難看,張書銀嘆道:“如何是好,這還是個孩子呢,都要拉到西北軍去做将軍。豈不是讓遼人看笑話,損了陛下與趙老将軍英明啊。”

劉元橋道:“慌什麽,陛下看中的人,豈會有錯,再看看便是。倘若、倘若真的當不得大任,不還有我們嗎,陛下難道要我們來看戲的嗎?”這幾人中劉元橋過去的官職是最高的,此刻雖然他們都是幕僚,沒有具體品階,但四人還是以劉元橋為首。他如此說了,衆人心下也稍稍放松。

一路走,一路說,還沒到庫房,那刷馬人已經把自己的家底交代的清清楚楚。他姓文名白,老家在南方山裏,家徒四壁,孤苦伶仃。直說自己是根正苗紅的貧苦農民。瀾江雖不明白他為何講這些,但還是很高興他的坦白。

文白一進了庫房,便如老鼠進了油缸,興奮的東摸摸西看看,口中念念有詞。他找到趁手的工具後,很快便開始做弩弓。一邊幹活還一邊瞎扯着閑話。“将軍,在我家鄉也有個女子當将軍的故事。”

“是嗎,她是如何當上的。”瀾江興趣缺缺。

“她父親被征召從軍上前線,可是他父親年紀大了,拿不動劍了,去了前線也只能送死。家中有沒有兄弟,所以她自己女扮男裝進了軍營。”

瀾江訝然:“軍營都是同食同宿,她一個女子如何能瞞過衆人而不被發現。”

“大概是比較平胸呗,嘿嘿嘿,額,不是,是她隐藏的比較好,哈哈。”文白胡言亂語般,一邊說一邊笑。“将軍,你今天有沒有給那群新兵 訓話啊。他們聽你的不。”

瀾江黯然,“我上去就差點跌了一跤,差勁到了極點,将士們都在笑。”

Advertisement

“豈有此理哈,你是将軍,他們是兵,還有兵敢笑将軍啊,不想混了啊。”文白義憤填膺,“将軍你放心,我一定會緊随在你的旗幟左右,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

“你又胡言亂語了,他們的想法我能理解,自古以來,軍營都是男子的天下。我忽然出現,又沒有軍功,很難服衆。不過就算難,也要降服他們,就像我降服我的馬一樣。”

瀾江沒等到武器做好便被劉元橋請走了。

坐在帳中,見劉元橋欲言又止的樣子,瀾江心知他要說什麽。果然,猶豫了片刻後,劉元橋說:“将軍,您今日在臺上雖然沒有講出氣勢,但是勇氣還是可嘉的。您千萬不能就此退縮啊。西北軍還等着您呢。”

“劉大人,你放心,臨陣退縮可不是我趙家人的習慣。說如果不能服衆,那便做出來。明日我與将士們一同出操。”瀾江道。

“啊?将軍,你乃軍中之将,一起出操不太合适吧。”劉元橋一臉難色。

“說起來,我也是今天才進兵營啊,也是新兵,明日就同他們一起跑操,我以往也同我外公一起跑操,雖不如這裏來的正規,可也不是應付做事的。”劉元橋見她主意已定,也不再勸說了。

夜晚休息時,文白的武器依舊沒有完成,張總兵說他就是個騙吃騙喝的。但瀾江看着不像,文白說他要徹夜奮戰,讓她等着好消息。瀾江只能笑着應了。

而青女官和桃女官也把他們幾人取的名字報了過來。青女官取名陳碧,因為她小時隐約記得自己姓陳。而桃女官不知自己的姓氏,索性用桃做姓,取名桃小染。而那六名舍人則從了百家姓裏的孫李周吳鄭王六姓,名則取了十二時辰中的寅、卯、辰、巳、午、未。他們也真夠偷懶的。

“陳碧、桃小染,你們現在有名字,是我的屬下,我不會随意舍棄你們,但我要你們對我忠誠。我父親的死就是因為身邊有奸細,我不希望我步我父親的後塵。”瀾江躺在床上,對睡在床前小榻上的二女說。二女均認真的回答了。聲音不大,但很堅決。

第二日天還未亮,文白便在帳外大呼小叫。瀾江因為要跑操,所以起的很早,出門一看,文白被值夜的的孫寅和李卯攔住,正揮舞着手中的短弩大呼小叫。“将軍,我跟你講,我是天才,你不重用我會後悔的。”

瀾江接過短弩,做工不算精細,但機關處看起來頗為複雜。文白掙脫開湊過來指點,“對準大帳的木樁,我只做了一根箭,可精貴呢,別射丢了,按這裏,箭就發出了。”

瀾江單手執弩,對準木樁,砰的一聲,小箭應聲入木,又快又準。從瞄準到發射,時間不過一瞬。小箭入木很深,孫寅用力拔了半天,方才拔下。

“天才,你果然是天才。”瀾江喜極,喃喃自語。

這邊動靜頗大,将周圍幾帳的人都吵醒了。早起帶兵的張總兵過來一看,摸着腦袋罵道:“這小兔崽子,庫房被弄得像進賊了一樣,居然還真讓他造出來了。”

他是老戰士了,自然明白這種弩在戰争中的用途,他像拎小雞一樣拎住文白的衣領,“小子,給我多造幾個這玩意,以後每天兩頓肉,管飽。”文白一聽,兩眼放光,絕無二話。

瀾江叫過孫寅,令他和剩下幾位舍人,到充州城裏去尋優質材料,又令陳碧去尋劉元橋,讓他去充州城裏把工匠坊裏的官奴都帶到大營。她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前鋒營和騎兵裝備上這種瞬發的短弩。

十、操練

卯時晨訓開始了,六千新兵在校場黑壓壓的站成一片。張總兵在臺上做了訓話。校場四周有回音壁,張總兵的大嗓門,在場內激起陣陣回音。

瀾江見着站在前排的小兵被張總兵嗓門震的愁眉苦臉的,覺得十分同情。她也換上了一身戰士穿的粗布衣裳。綁了綁腿,頭發也如男子一般绾起,乍一看如一個斯文秀氣的小兵丁。

張總兵訓完話,指了指瀾江站立的位置,又把将士們罵了一通,“将軍都來跑操,若是你們這群兔崽子不給我使勁兒跑,在将軍面前丢了我的臉面,我就對你們不客氣。”兵陣中發出嘩然聲,不知是感嘆将軍也來操練還是感嘆張總兵太過嚴厲。總之是一聲令下後,所有的士兵們都分成小隊沿着晨訓的路線玩命兒的跑。而張總兵拿着長棍,騎着馬追在後頭。見誰掉隊就一棍子。

瀾江墜在隊尾,并沒有使力狂奔,因為早訓是二十裏,要省着力氣慢慢來。跑到大概一半距離時,已有不少士兵掉隊了,這批新兵也不過才招募半月,還沒适應軍營這種強度的訓練。而瀾江已由隊尾到了隊中,她身旁的士兵們只忙着自己跑了,無人留意到身邊出現的人。

張總兵和李參将騎馬在後面慢慢跑,看着瀾江沒入隊伍當中,已分不清哪個是她了。

“這女娃不容易啊,”李參将老氣橫秋的說,“我家的丫頭也比她小不了多少,天天跟弟弟為些小事吵吵鬧鬧,不曉得學管家,只曉得玩。”話雖是在抱怨,可面上已帶了寵溺的笑。

張總兵白他一眼:“虎父能有犬子嗎?也不看看你什麽種,那丫頭啊能吃苦,聽說以往在帝都也是跟在君老将軍身旁的,這次從帝都出來長途跋涉,也是吃了大苦頭的。就是我們也要修整兩天,她倒好,哭着喊着要一起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