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來。他下馬的動作緩慢,走路也略微不穩。

一見這人,瀾江心中一酸,急步至那将士身前。那将士見了瀾江,雙目通紅,用僅剩的一只胳膊支撐在地,雙膝跪下了。瀾江要攔,他執意不肯。大顆的眼淚劃過铠甲、落在地上。

“小姐,我許松無用,未能護得将軍周全。”他重重在地上叩了三個頭。

瀾江忍住熱淚扶起那将士,“許叔,不用說了,我全知道。你重傷在身,父親出事怪不得你。”許松虎目含淚,望着一身武裝的瀾江又哭又笑,“陛下聖明,沒有把西北軍給了別人,交給了小姐你。将軍在天有靈知道了,也會高興的,小姐你上馬,我老許為你牽馬,讓這城裏的每一個人看看,老趙家不光出好男兒,也出女英豪。”

瀾江抹去眼淚,翻身騎上奔雷。奔雷依戀的 舔許松的老臉。“老夥計,咱們走。”許松拍拍奔雷的腦袋,一瘸一拐的向城裏走去。

立在城門邊的騎兵高呼:“迎将軍歸營,行禮——”聲音被一聲又一聲的傳遞着。立在路兩旁的西北軍士兵像波浪一樣,自近而遠,行單膝跪禮。而他們行禮的對象,是一個年方十七的少女。她騎在大魏朝最勇猛的老虎頭上,不畏不懼。

十三、開大會

西北軍號稱二十萬雄師,但事實上随着戰争消耗,也就只有十餘萬多人。除了嘉慶關外,還有八處需要駐軍,還有士兵輪換修整。常駐在嘉慶關的只有十萬人。

而西北營中的校場可比充州營要大的多。十萬人,按軍種分成一個一個的方陣。趙瀾江站在點将臺上,沒有膽怯,因為這個位置,是她祖父曾經站過的、是她父親曾經站過的。她知道這麽多人,想要讓大家聽的清她在講什麽很難。所以,她沒有講話,只是舉起一根孝帶系在自己額頭,面對衆将士,鞠了三個躬。然後抖開一個旗幟,讓孫寅周卯撐起來。上面鮮血淋漓的書了四個字,血債血償!

到西北軍後,瀾江忙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調查當日随父親一同出關的護衛營和一隊騎兵。能進護衛營的都是軍中強将,而騎兵更是西北軍的尖刀,無論是生是死,瀾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文白率領的小隊日夜趕工出了百架短弩後,瀾江召集了軍中的高級将領開會,足足有六十餘人。

西北軍建制以十為基礎,十人一隊,設隊長。十隊為一旗,設小旗長。十旗為一營,設營長。十營為一衛,設衛長,嘉慶關防線上的八處均設的是一衛駐紮。是已來開會的有十個衛長、五十個營長。還有總領全軍的統領參将三人,總領将軍副将一人,密密的坐滿了一間大帳。

瀾江坐在案首的第一個位置上,許松是副将,坐在他身側。三個統領參将都是她父親身邊的老人了,之前的嘉慶關保衛戰也都打過交道,一參将姓馬,負責軍隊步兵的日常訓練,一參将姓江,負責騎兵與弓箭手的訓練培養,還有一個參将是瀾江的熟人,以前的軍需官張恒,現在升作參将,依舊負責全軍的軍需供給。

瀾江不喜廢話,所以直入主題的說:“我召集各位來,是有幾個事情想問下大家的意見,第一件事情,就是遼軍來襲那日,随光遠将軍出關的人馬現在的下落。那些都是軍中骨幹,無論是生是死,我都要個結果,若是生還便可查明光遠将軍遇難真相,若是死了,也要把他們屍骨找回來,妥善安葬。我西北軍沒有抛棄同澤的傳統。所以,我提議自各營內抽調人手,組建一個一千人的先鋒營來專查此事,由都察院來的王小五大人負責操練。選材要求就是要善騎射且聰敏靈活,這個營為永久建制,以後作戰可作斥候,而不是像以往随意委派士兵充作斥候,那樣效果不顯且傷亡太大。各位看如何。”

衆人均點頭稱是,唯獨馬參将面色猶豫。瀾江一見心知自己做的有些不妥,畢竟馬參将是負責日常訓練的,連忙又補充道:“王大人以前曾是都察院的高級暗探,對于隐匿行蹤、暗殺、追蹤都頗有心得。斥候雖與暗探有差別,但也有相通之處,所以我讓王大人負責,馬參将,此事本應先與你商量,我做事不周全,你勿見怪。”馬參将老臉一紅,連說不敢。

之後又讨論了新來的六千兵士的安排,馬參将的意思是全部補充到之前傷亡巨大的一營。大家對此沒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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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江又把文白叫出來,“這位是文白,他是我的軍師。”

此言一出,帳中的人臉色各異。一個痞裏痞氣的小夥子,居然是西北軍統領将軍的軍師。瀾江知他們心中所想,也不解釋。只讓文白演示了一下短弩和連弩。這種靈巧又有殺傷力的武器很快便征服了在座的高級将領。也顧不得瀾江了,都圍在文白身邊,七嘴八舌的問着射程、力度之類的問題。問的文白恨不得長八個嘴來回答。

瀾江把文白介紹給張恒交代他抓緊趕制短弩及攻城器械後,便抓着張書銀和劉元橋一頭紮進了将軍府的書房中。

總領将軍的文案工作其實并不多,但由于瀾江父親是個極惡咬文嚼字的人,身邊又沒有像樣的讀書人,所以許多戰報與公文都沒有及時上報與批複。

像東一衛駐軍哨卡去年申領過冬棉服的申請,人家士兵的棉襖都穿着身上過了一個年了,這邊的申請還沒批複下去,導致了軍需處的糧饷對不上賬。這也是為何朝中屢有人上奏皇上說趙光遠貪墨糧饷的原因。

瀾江不禁為父親感到慶幸,皇上是如此信任他,不然的話,斥責的折子都該有一人高了。

在收拾父親的書房時,瀾江意外發現書桌下面有暗槽,裏面有一封信。她避開張劉二人悄悄看了,是一個叫曹國安的人寫的,裏面沒說什麽要緊的,只是問候了一番,但随信一起的銀票就很微妙了,數額也巨大,足足四萬兩,以瀾江的品級,一年銀奉也不過才近千兩,這個曹國安出手就是四萬。不得不讓人懷疑。

十四、忙碌的文白

先鋒營很快組建完成了,配裝的文白改進後的連弩。王小五這個人性格較為內向害羞,可在訓練時,卻無比的兇惡。先鋒營的将士們均在他手下吃夠了苦頭。

不過訓練也是桌有成效的。經過一個多月的高強度訓練,一千先鋒營的将士無論在耐力上還是騎射水準上都有了長足的進步。看來王小五不光要讓他們成為合格的斥候,更希望他們每個人單獨行動時都能成為合格的暗探。旁的營長看的眼饞,紛紛模仿先鋒營的訓練模式。無奈之下,瀾江只好又把他們聚集起來,商讨訓練事宜。

文白忙中抽空,來湊熱鬧,提出了提高單兵作戰能力的想法。這與衆營長的看法不謀而合。文白建議在訓練中多增加攀岩訓練,來鍛煉士兵的身體協調能力與反應速度。增加陣法演練,将士兵列陣分成數塊,加強移動,來使得戰鬥中,每一局部的兵力都超出敵方。還應多組織兵種與兵種、營隊與營隊之間的對抗演練。這樣使士兵更了解自身兵種的優勢與劣勢,增加士兵間的默契。這些別說是熟讀兵法的瀾江了,就是身經百戰的許松都聞所未聞。文白如同給西北軍打開了一個新的窗口,讓西北軍的訓練熱度空前 。

瀾江趁熱打鐵,組織每月一次的演練賽,贏得營隊可享受一天休沐外加金錢獎勵。最後一名則要負責打掃營地。這樣有了賞罰之分,西北将士們更加投入的進行訓練,有人想偷懶,都會被千夫所指。

而那剛剛補充進一營的新兵們則徹底墜入地獄,他們滿以為在充州的日子已經夠慘了,沒想到更慘的日子在後頭。在連掃了兩個月的營地後,他們痛定思痛,集體湊錢請文白吃了頓好的,從文白那裏套出了不少新式陣型,在第二個月的競争中一舉奪魁。自那以後,文白就成了軍營中僅次與火頭軍大廚外第二受歡迎的人物,直把他吃的是紅光滿面,連腰圍都大了一寸。

文白雖然在營中吃的開,也沒忘記正事兒,在張恒的鞭策下,很快又交出了雲梯車和投石機的粗版模型。

瀾江召集了幾個經驗豐富的老戰士對這兩個攻城器械進行操演,結果發現,投石機的威力大的驚人,土牆只一下便被擊倒。

而雲梯車更是設計精巧,雲梯底架以木為床,下置六輪,梯身以一定角度固定裝置于底盤上,并在主梯之外增設了一具可以活動的“副梯”,頂端裝有鋼鈎,登城時,雲梯可以鈎在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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