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可能大批運糧來藏,所以我斷定,城中的遼軍絕無兩萬之多。我懷疑遼軍真正意圖并不在金州,而在南苑,南苑國主病重多日未上朝,已有傳聞說他已死去,太子年幼,朝綱本就不穩,這麽多年,我朝與遼國都想把南苑吞下,可彼此顧忌,都沒能成行。如果遼軍用一個平州城把我們釣在這裏,而順利的從西北防區轉移到西南,進而攻下南苑,那麽我們南邊腹地就太危險了。縱使有鎮南軍在,也已來不及了。”

文白感嘆:“好個狡猾的遼人,我們必須要在他們之前拿下南苑。”

瀾江派人回嘉慶關調兵,又把手上的人手分兵兩路,兩營留在金州,待嘉慶關援軍到後便一鼓作氣拿下平州。而剩下的近一萬兩千人随瀾江日夜兼程趕往南苑。

南苑與遼魏都交接,位于魏朝南部,與遼國有一江之隔。那條河就是瑞武帝曾提到的瀾江的下游,瀾江自遼國聖山無涯山發源,流經北國江南遼源,蜿蜒而下。到南苑邊境時已是寬逾二十裏的大河了。遼人不善水,所以這條河成了南苑的天然屏障。此次遼軍從魏朝境內,避過了瀾江只需五日便可至南苑。在時間上占了先機,而為了掩人耳目,遼軍定不肯沿着西北軍防線走,所以在距離上,瀾江這邊還稍占優勢。

瀾江一行日夜兼程,一路上南苑諸多重鎮都已被遼軍擊破,瀾江未與那些小鼓的遼軍纏鬥,而是直奔南苑都城春城,終于在四日後趕到春城,此時城門已破,遍地屍體,戰況慘烈。而此時城內還是殺喊聲震天,可見遼軍還未全部拿下春城。因為不清楚城內兵力,不敢貿然進城,瀾江只是下令封鎖四門,保持警戒。不料命令還沒傳達下去,就有一隊人馬沖了出來。

十八、蕭淺

領頭的是身穿南苑軍服的戰士,簇擁着一男一女二人沖出城門,他們沒料到城外還有軍隊,一時間僵持在城門口。而後面的追兵也很快追了上來,三方人馬此時聚在了一塊。

被南苑将士護衛在中間的是一個十歲大小的男童與一個妙齡少女,長相相似,可能是南苑的太子與公主。

三方僵持着,誰也沒有開口,一時間局面倒有些可笑。最終是遼人沉不住氣了,派了個将士上前烏拉烏拉一通,偏他講的是遼語,而南苑與大魏都講中原官話,無人能聽懂。瀾江曾與哥哥學習過遼語,所以能聽懂一點,大意就是要南苑太子別再頑抗,早點投降。

那男童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抖着嗓子大聲說:“你、你說的什麽,我一個字也聽不懂。”

遼軍沉默,而魏軍這邊笑開了。遼軍兵馬自中間分開,一個騎在馬上穿着軟铠的人走了出來,他沒帶頭盔,也沒拿武器,只是随意的站在那,而遼兵層層擋在他身前,可見在軍中地位不低。他對着南苑太子道:“你投降與我,我封你為南苑侯,在我遼國享榮華富貴,你姐姐可嫁入我皇室,衣食無憂。”說的是字正腔圓的中原官話。聲音也清亮。而瀾江心神巨震,腦中嗡嗡作響。記憶裏的那個青澀少年,聲音也是這般悅耳。

“你是誰,我憑什麽相信你。”南苑太子毫不客氣的問道,似乎一點兒也不懼怕了。

“我是遼國五皇子蕭淺,也是遼軍主帥,夠資格讓你相信了嗎?”那人不以為杵,淡淡答道。

難怪他要不辭而別,難怪要她忘了他,原來,他竟是遼國皇室的人,瀾江恨極反笑。

自隊列後面擠至瀾江身側看熱鬧的文白,捅捅還在發呆的她,說:“你不說點兒啥,俘虜都快被那小白臉勾走了。”

瀾江笑了,說:“勾走有什麽可怕的,怕的是連那小白臉都走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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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一寒,“親,你夠霸氣。”

“南苑太子殿下,在下大魏西北軍統領将軍趙瀾江,我奉我皇之命,前來營救您與您父皇。”瀾江自然不能像遼軍一般以侵略者的姿态講話,而是從救人的角度出發,希望可以将南苑太子吸引到己方陣營。雖然并不能靠一個沒有實權的太子來掌控一個國家,但至少在名義上是可以服衆的,挾天子以令諸侯是最好的辦法。

“我父皇已經病死了,你來晚了。”南苑太子掙脫了他胞姐捂向他嘴的手,紅着眼睛吼道。

“也還不晚,至少還能救下你們姐弟。”瀾江答道。“那你有什麽條件。”小太子反應很快,知道魏軍絕不白白出力。瀾江笑了,異常和藹,“條件很簡單,附屬國與駐軍。”

兩邊将領都發話了,一時間局面又回到最初劍拔弩張的樣子。久久的沉默後,遼國蕭淺開口了:“趙将軍,你有何自信能從這裏帶走他們,就憑你那一萬多人馬,何以與我四萬大軍抗衡。”

瀾江冷笑道:“你又憑什麽,就憑你那些殘兵敗将?你處處分兵留守,四萬,我看現在能戰鬥的恐怕不足兩萬了吧,我想你離開大魏久了,怕是也忘了,我大魏可不只有西北軍,此刻,我八萬定南軍已在十裏外候戰,蕭皇子,可敢一戰否?”

蕭淺沉默,他轉頭問南苑公主:“惜畫公主,你可願來我遼國,我可護你一世安平。”

惜畫慘白的臉上沾染些許紅暈,她乞求的望着弟弟,南苑太子憤怒吼道:“阿姐,去了遼國就再沒南苑了。”

惜畫痛哭道:“萌萌,國家大事我不懂,我只要我們姐弟安然待在一起,我們在朝堂苦苦維持這麽久,終究還是這個下場,我實在不想再這樣提心吊膽下去,蕭淺五年前來南苑我屬心于他,求你成全我了吧,弟弟,我們去遼國吧……”

“滾、你滾。”南苑太子嚎啕大哭:“你去找你的蕭淺去,我不要你了。”說畢用力将他姐姐推向遼軍,自己轉身向趙瀾江奔來。

瀾江眼神一暗,正要沖上去,王小五搶先一步拉住南苑太子抛向瀾江轉身擡手就射,前後不過彈指之間,一根閃着寒光的羽箭釘在了南苑太子剛剛經過的地上,而 那箭的遼兵也被短弩擊中斃命。

“怎麽,賣弄完男色,就要暗算了嗎?”瀾江接住驚魂未定的小太子,揮手示意全軍預備。數千弩箭對準了遼軍。蕭淺愣了愣,無奈低聲下令,傳令官傳令下去,遼軍開始慢慢撤退。

“希望後會有期,趙瀾江。”蕭淺冷冷一笑,調轉馬頭疾馳而去,身後的遼軍将惜畫公主攙扶上馬很快追了上去。惜畫公主邊走邊哭喊着南苑太子的名字,而南苑太子大哭着卻不肯回頭看她,只把臉死死的埋在瀾江肩膀上。

這一仗,未費一兵一卒,取了金州、平州,還拿下了南苑。一時間,将士們都有些恍惚了,唯有文白還頗清醒,他不悅的拉拉還在痛哭的南苑太子:“小子,你差不多點啊,別吃豆腐吃上瘾。”

十九、南苑太子

待遼軍全部撤離後,瀾江方才松了口氣,所謂鎮南軍在十裏外不過是詐蕭淺,因為戰情緊急,傳令兵同大部隊幾乎是同時出發的,現在鎮南軍估計剛剛收到消息,趕過來怕也要一天時間。

南苑邊境屬于鎮南軍防區,瀾江這次帶大軍奔襲近千裏,只在出發時令陳碧通過特殊渠道上報瑞武帝,嚴格說來是極大的違反軍紀,于鎮南軍也有搶功之嫌。不過戰場瞬息萬變,戰機稍縱即逝,容不得她慢慢上報了。只盼望此次能功過相抵。

南苑軍民傷亡慘重,瀾江一邊安排着救治一邊焦急等待鎮南軍前來接應。南苑事實已成魏朝附屬,駐兵是必然的,但瀾江防區在西北,此時由鎮南軍駐紮最合适不過,日後瑞武帝再調派別的部隊又是另一回事了。遼軍此次複出如此大代價卻沒能占得便宜,日後必定會謀求報複。尤其蕭淺此人,最會隐忍待發,以後嘉慶關還有許多硬仗要打。

瀾江下令臨時駐紮後,便在一個簡陋棚子裏寫戰報,要把拿下金州平州與南苑一事詳細上報瑞武帝。那南苑小太子像個小尾巴跟在她身後,腫着一雙桃子般的眼睛誰勸也不走,而他的衛隊又怕他吃虧,也緊跟在後面。瀾江如同墜了個大尾巴,煩不勝煩。

文白見了有趣,哄着他講話,“你叫什麽名字啊小太子。”

小太子一臉倨傲,道:“本孤的名字也是你這等小民可以知道的。”文白連忙扯瀾江作證:“我可不是小民,我是趙大将軍的軍師。”

小太子依舊嘟着嘴不理,文白又道:“我聽你姐姐叫你萌萌,是你的小名嗎。”這話一出,可捅了馬蜂窩了,小太子像個炮彈一樣撞上文白,嚎啕大哭連踢帶打的,文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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