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對的國家,遼國又是慘敗不得不求和,所以接待的官員都是冷冷冰冰,态度差的驚人。而魏朝的使團在李仁的壓制下,對遼國的舉動毫不在意,畢竟作為獲勝國,要有獲勝國的氣度。

第二日便是使團入盛州城的日子,而這個時候遼國官員提出了一個要求,說盛州城內的民衆對于瀾江這個女将軍非常敬仰,希望她可以騎馬出現,而不是坐在馬車裏。看似普通的要求,确讓李仁吓出一身冷汗。

“将軍切不可答應,遼人絕非善意。将軍您可是我西北軍主将,大敗遼國三十萬大軍的人,他們只怕恨您入骨。如果您騎馬進城,說不得會有暴徒襲擊,便是無暴徒襲擊,如若民衆向您抛擲雜物,也會損了您的威名啊。”李仁言之切切。

瀾江也在猶豫,如若不答應,就顯的太過小氣,失了氣度。文白一直旁聽,未發表意見,見瀾江為難提議道:“不如你穿盔甲,吓他們一吓,又可保安全。”

瀾江眼前一亮,道:“不用,我要反其道而行之。”

到了盛州城前,遼國官員來請,陰陽怪氣的道:“還請趙将軍上馬吧,我大遼民衆可在城內久候多時了。”

陳碧先行下車,為瀾江打了簾子,瀾江提着裙擺踩着木墩下了馬車。遼國官員大驚。

盛州城內的主道兩側已是熙熙攘攘,無數民衆聚集在這兒只為看看那個大名鼎鼎的女修羅是何等的三頭六臂。不少人私下裏準備了雞蛋菜葉,想要為屈死的将士們報仇雪恨。

魏國的使團開始進城了,先進來的是衛兵們,舉着大魏的旗幟。後面跟着穿着铠甲的騎兵。等騎兵走過去,兩邊圍觀的人都把頭伸長了,正主要出來了。

一個儀容端莊的女子表情淡然的出現在城門處,她牽着一匹黑馬,不緊不慢的走着,而她身側是一個同樣打扮的圓臉女子,挂着恬靜的淺笑。

她們一出現,原本鬧哄哄的街上忽然靜了下來,像是有神仙施法,讓人都定住了一樣。只見那黑馬上坐着一個身着白色宮裝的女子,她年紀尚小,梳着少女的垂髫髻,不施粉黛,清秀稚氣的臉上一派安然摸樣,仿佛此刻不是行走在萬人眼前,而是在自家後院裏散步一般。

這就是傳聞中的女修羅?無數圍觀者心中暗問。一個幹瘦的年輕人掏出幾個雞蛋問身邊的同伴:“砸不砸,莫把這小娘們砸哭了。”他同伴是個絡腮胡大汗,大汗低聲罵道:“砸什麽砸,丢人不丢人,打仗打不贏人家一個小丫頭,在這裏逞什麽威風。真要把我們遼人的臉面丢盡了嗎。”瘦子悻悻的把雞蛋收回去了。

坐在馬車裏的李仁一直關注着車外的動靜,見車隊安然無恙的通過了人群最密集的區域後方才松了一口氣。旁邊的文白一直跟個沒事的人一樣,拿着把花生吃個沒完。

“文軍師,您好膽魄,不像我膽子小。”李仁赧然擦去額頭上的冷汗。

“這算什麽好膽魄,真正膽子大的在外頭騎着馬呢。”文白揚揚下巴,示意外面的趙瀾江。

“趙将軍确實是膽魄非凡啊,換一個人恐怕做不到像她這麽淡定自若。”李仁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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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笑道:“你以為趙瀾江的活是誰都能幹的嗎,普天之下,也就她一個了。”

使團浩浩蕩蕩的穿過盛州最繁華的街道,來到了城中暫居的地方——豫園,這裏本是為老遼皇建造的行宮,可惜還未建成,皇帝便升天了。新皇登基後,下令停止了所有行宮的建設,而這處未完工的行宮便成了出巡的遼皇及魏國使團暫居的地方。

瀾江下馬時,後背全是汗水,幾乎要透出這白色的宮裝。一旁的陳碧有些擔心,扶着瀾江的胳膊想要攙她進去。瀾江拒絕了,自己昂首挺胸的率先走進了這座豪華的皇家宮殿。

“哇,好個豪華的宮殿,遼皇還挺大方的嘛,讓我們住這麽好的宮殿。”文白感嘆道。

“注意言行,你現在可是代表了大魏朝的臉面。”瀾江提醒道,“千萬別又去翻牆偷狗,被狗追的滿院子跑。”

“哈……哈……”文白幹笑,迅速躲到李仁背後,不敢與瀾江對視。

使團衆人在遼國官員的安排下,各自安頓了。

五十四、再見蕭淺(上)

第二日,瀾江換了正式的禮服,攜鴻胪寺衆人一起去正殿拜見遼皇。

再見蕭淺,已恍如隔世了,當日,瀾江還是個對前途一片茫然的菜鳥将軍,蕭淺則是野心勃勃遼國的皇五子。再見時,瀾江盤踞遼源南城,手握利器嚴守常望橋。而蕭淺只能一敗塗地的逃往盛州。如今,一個是位高權重的大魏瀾江王,一個是新登基的遼國皇者。越來越大的鴻溝,徹底将這對青梅竹馬分割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蕭淺端坐在高座上,黃袍加身,一臉漠然的看着魏國使團。瀾江一絲不茍的行了躬身禮,而鴻胪寺衆人則行了跪禮。

立在蕭淺身側的內舍人不滿的高聲斥責。鴻胪寺衆人行完禮,各自眼觀鼻鼻觀心的立着。瀾江面無表情的立起身,斜睨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內舍人,沖蕭淺冷笑。

那內舍人見皇上沒有表示不滿,便更來勁了,聲音越來越聒噪。

瀾江本來不欲搭理他,可他越說越過分,幾乎快要責罵到瀾江祖輩了。瀾江厲聲道:“你一個小小宮廷舍人,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便是你朝陛下也本王禮遇,而你又算什麽東西,膽敢斥責本王與本王家人。”

內舍人欺軟怕硬,諾諾無聲了。

“趙瀾江,多日不見,你似乎也忘記了什麽是禮節了。”蕭淺開口道。

“禮節?本王從不敢忘,忘記的怕是另有其人。忘恩負義,欺師滅祖,此人如何還能活在這世間。”瀾江冷聲道。

“你!”蕭淺被堵的正着,氣的說不上話。

一旁的白面長須官員連忙來打圓場,“趙将軍遠來是客,老朽未能遠迎,還望将軍贖罪。”

“客氣客氣,”伸手不打笑臉人,瀾江也與這官員客套起來,“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在下李朝恩,不敢污将軍耳。”

竟然是他,瀾江不敢托大,連忙一輯道:“李太傅威名,瀾江久聞。百聞不如一見,李太傅果真風姿不凡。”

蕭淺不甘心被冷落,用力清了清嗓子,道:“此次和談,我朝由李太傅出面,李太傅有勞你率遠來的魏國使臣們前往偏殿吧,外務司的人已經在那裏等候了。”

“是,陛下。”

李朝恩向李仁行了個禮,然後引着他們往殿外去了。

瀾江也行禮準備告退,被蕭淺叫住了,“趙瀾江,你這麽急着走,難道是要回去約會你的情郎嗎?”

瀾江聽的好笑,“我要做什麽又與你何幹呢?遼皇陛下?”

“趙瀾江!!”蕭淺惱怒至極,重重的拍擊着桌案。瀾江疑惑的望着他,他在惱怒什麽呢,當年一走了之的是他啊,多年杳無音訊的也是他啊,後來率軍攻來的還是他,他在惱怒什麽?

“我們、我們就不能好好的談一談嗎?”許久之後,蕭淺低聲道。

“又有什麽好談的呢?”瀾江問。

蕭淺嘆息,自皇座上走下來,“你随我來吧。”他頹然向前走去。

瀾江跟随着他穿過彎彎繞繞的游廊,走到湖邊涼亭。越靠近湖邊,景色就越熟悉,這分明是瀾江外公君乾将軍府上的模樣。

蕭淺在涼亭長凳上坐下了,道:“這景致你可還記得?”

“自然記得,我還當你忘記了呢。”瀾江諷刺道。

“我如何能忘,自打生下來,我所有快樂日子都是在那裏度過的,我又怎麽會忘記。”蕭淺苦笑。

“好個快樂日子,我外公收留你,教授你,你不辭而別,連孝都沒有為他守。回到遼國做你的五皇子,用我外公教你的兵法武藝,來為你父親出謀劃策。你肖想嘉慶關後面的土地很久了吧,我父親也死了,你的機會更大了吧。可惜,終究還是功虧一篑。因為我還活着,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當時沒有一劍殺了我。不然你今天也不會面臨這樣窘迫的局面。”瀾江刀刀到肉,句句錐心。看着蕭淺掙紮的表情,瀾江的心中卻沒有一絲的愉悅。曾經那麽美好的兩人,怎麽就走到了今天這步。

五十五、再見蕭淺(下)

“阿江,不要說了。我知道你恨我。”蕭淺閉眼低聲道。

“恨,你還不配。我只要你知道,有我趙瀾江在一天,你就別想跨過瀾江河,跨過遼源。我父親做了一輩子的事情,我會替着他繼續做下去。你不要妄想再把魏國當成你們轉移矛盾、攫取財富的腹地。我會成為你的夢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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