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的多。話說常小饞去哪兒了,不是說去解手,怎麽不見人影了?”文白站起來四處眺望。
不一會兒,常小饞飛快的從北邊跑回來了,手裏還拎着一只兔子。他滿臉放光的跑到瀾江身邊道:“将軍将軍,我們今天在這兒烤兔子吧,野兔子,烤着吃可香了。”
“你這個家夥,說去解手,我還以為你掉進茅坑了呢。現在是急着趕路的時候,哪有時間給你烤兔子吃。”文白又要敲他腦袋,被他靈巧的躲開了。
常小饞沮喪不已,拎着兔子要回馬車。
“算了,再趕路也不急于說連個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大家都辛苦幾天了,打打牙祭也是好的,吃飽了才有力氣趕路,小饞,快把你烤兔子的絕技露一手。”瀾江叫住常小饞,又使喚文白去拾柴火。
常小饞一聽,嘴咧到耳根,得意的瞪了文白一眼,高高興興的去收拾兔子了。
“你瞧你瞧,那饞樣,難怪叫小饞。”文白不服氣。
火堆很快燃起來,常小饞拿着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兔子從小溪邊回來,用鹽仔細的把兔子裏外裏抹了一遍,又在肚子裏塞了些新鮮的野菜、蘑菇,然後用樹枝穿了架在火上烤。一邊翻轉一邊用匕首在兔子身上紮着氣孔,動作是行雲流水,又快又好。
“哇,小饞,你肯定經常烤肉吃吧,”桃小染看的是大為驚嘆。
“也不是、不是很經常。”常小饞有些害羞,撓撓腦袋,很不自在的說道。
文白拆他的臺,壞笑道:“是哪個在外頭烤野雞吃,還被将軍抓到了?”常小饞被臊的臉色通紅,只恨不得丢下兔子躲起來,可是又舍不得手裏的兔子,只好一手抓着樹枝一手擋着臉。
六十六、牽紅線
夜色慢慢降臨,荒野裏的風也大了起來,把烤肉的香味吹散了許多。
衆人圍在火堆旁,馬車為他們擋去了不少寒意。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此刻問着噴香的肉味,無論是瀾江還是文白,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來來,肉烤好了,大家趁熱吃。将軍,這個腿是你的,桃女官,這個腿是你的,軍師的,哈哈,剩下的是我的。”常小饞動作麻利的把幾條腿卸了下來,每人一個。大家顧不得言語,都埋頭苦吃。野兔子肉又肥又勁道,雖然沒有什麽作料,可是每咬一口,都有濃濃的肉汁滲出來,香的人恨不得把舌頭吞進去。
大家都狼吞虎咽着,一只兔子沒一會兒就吃的幹幹淨淨。常小饞還覺得不飽,又拿樹枝串了饅頭在火上烤,饅頭烤的焦黃 ,搭上在上個城鎮裏買的黃豆醬,吃起來別提多香了,連一貫少食的瀾江都經不住誘惑,多吃了半個饅頭。
Advertisement
吃飽了,天色也暗了,文白往火堆裏加了幾根柴,看看天色道:“晚上在這裏歇一晚吧,今天的天色看着像是要下雨,冒雨趕路,人和馬匹怕是都受不了。”
“是啊,這天一天賽一天的冷起來了。路上可千萬不能生病啊。小染,晚上我們就在這休息吧,我們四個輪換着值夜。”瀾江安排道。
火光照的人臉上發燙,幾人聊着忽然聊到了少年時的事。
“我小時候在田裏抓青蛙,抓到了就像這樣在火上烤着吃,那肉可香了,你們吃過嗎?”文白吸溜着口水說道。
常小饞不屑一顧,道:“軍師,你也太小瞧人了,上到天上飛的,下到水裏游的,我常飛還少有沒吃過的呢。”
“小饞你的大名叫常飛啊,真是好名字。”桃小染頭一回知道常小饞的大名。
常小饞極少跟女孩子講話,臉色有些發紅,小聲道:“我爹幫我取的,希望我有大出息呢,可惜我小時候不懂事,沒少惹他老人家生氣,功夫也不好好練。我爹是押镖師傅,走了一輩子镖,我的功夫就是跟他學的,就連打獵烤兔子都是跟我爹學的,我爹可能幹了呢,他想讓我跟着他幹押镖,我就是不願意,最後還是由了我,來西北軍了。一年多沒回去了,給家裏捎的信不知道家裏收到沒,也不知我爹身體咋樣,家裏收成咋樣。”說到最後,常小饞眼圈都紅了,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轉,硬是沒掉下來。
桃小染羨慕的望着他,道:“你還好,還有家呢,我生下來就不知道父母是誰,跟着乞丐大叔讨飯,後來四歲入了宮,就一直沒出過宮,要不是跟了将軍,我這輩子怕是都不知道烤兔子是這般滋味呢。算起來,我算是走運的了。像我們一同長大的兄弟們,十多歲就開始刀口舔血的過日子了。唉,如果有下輩子,真希望可以有爹有娘。”
“桃女官,你跟我回家,我讓我爹娘認你做幹女兒,你就有爹有娘了。”常小饞愣愣的道。
“你這個傻小子,你不會說娶了桃女官啊,那樣你爹娘不也是她爹娘嘛,你還能多個漂亮媳婦呢,多好。笨蛋一個。”文白恨鐵不成鋼的罵。
常小饞的臉瞬間紅到頭頂,瀾江都懷疑下一刻他是不是腦袋要升煙了。桃小染也臉色微紅,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常小饞。
“你行不行,倒是給個話啊,別讓人家姑娘等着。”文白催促道。
常小饞蚊子般嗡嗡了兩句,就把頭紮下去了。
“大點兒聲,沒聽見呢,”瀾江好笑的提醒着。
“将軍同意,我就帶。”常小饞聲音稍微大了一丁點兒。
“真是個傻蛋,她同意有什麽用啊,要桃女官同意。桃女官,你還是別要他了,傻乎乎的,估計連家門都看不好。”文白故意挑唆道。
“誰說的,我哪有看不好門,我武藝好,會打仗,會騎馬,還會下田幹活,會打獵,還會燒兔子,我、我、我會讓你過好日子的。”常小饞鼓足了勇氣大聲反駁,桃小染望着他還略顯稚嫩的臉,眼睛裏光芒閃爍,淚水順着臉頰而下。
“哎呀,你別哭啊,我、我又沒說什麽。”常小饞慌了神,笨嘴笨舌的安慰着。
瀾江拉拉正看熱鬧看的起勁的文白,兩人悄悄的避到遠處,給那對剛剛誕生的小情侶一個單獨的空間。
“沒想到咱們出來一趟還能湊成一對鴛鴦呢。”文白笑道。
“這是好事啊,西北軍的将士們向來難讨媳婦,不少都三十多歲了還沒能成親,這次回去了,我要跟陛下求個恩典,看能不能讓宮裏的大齡宮女們還有些罪臣的家眷侍女到西北來。也好牽牽紅線。讓将士們不至于孤家寡人。有了家的人,才是完整的人啊……”瀾江感慨。
“是啊,以前不覺得,到了這裏才深刻感覺到,家是多麽重要。”文白低頭望着瀾江道。
“哦?那你有家了嗎?”瀾江故意問道。
“有你的地方,就是家啊。”文白牽起瀾江滿是老繭的手,緊緊的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六十七、意外突現
自從那夜被文白捅破了窗戶紙之後,常小饞這些日子每天都挂着一臉的傻笑。
“我說你總張着嘴不怕進沙子嗎?”文白掩面,這貨可真丢人啊。
“不怕,我高興。”常小饞繼續傻笑。
文白:“……”
又行進了三日,一行終于到了長陽城,這裏是入帝都的必經之路,如果不從這裏走,将要多走近千裏才能到達帝都。這裏也是最有可能遭到伏擊的地方,所以四人都格外的警惕。
“城裏人多,環境複雜,我們盡快采買補給後就快些出城吧,”文白隔着門對瀾江道。
“不需刻意采買,路上見着什麽合适就買些,盡快出城才是正理。”瀾江囑咐道。
沒多耽擱,桃小染和常小饞分頭下車買了些幹糧補給,然後趕在午時前出了城。
又行進了一日有餘,眼看着長陽的地界都要走完了,依舊風平浪靜的。
“看來我們的計劃還有很有成效的,注意力都被王小五們吸引走了,沒人會注意到我們了。”文白大松一口氣。
瀾江雖然還有些疑慮,但随着馬車又拐進了小路,心裏也放松了不少。
“希望阿碧和王大人不要出什麽意外才好,也像我們一樣順順利利的。”桃小染一直牽挂着随着大部隊出發的姐妹。
常小饞屁颠屁颠的湊過來道:“小染你放心,王大人雖然人兇了點兒,脾氣臭了點兒,可是還是很有本事的,一定可以保護好陳女官的。”
“你這個臭小子,有本事當着王小五說這個話啊。”文白調侃他,常小饞悻悻的縮回腦袋。
心裏的擔憂一卸下,大家的心情都好了不少,說說笑笑,就像是春游一般,不過有句話說的好,樂極必生悲。就在文白講着笑話,逗的瀾江和桃小染笑作一團時,原本奔跑着的拉車馬匹忽然重重跌倒在地,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