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八

韓衡眼中閃動着調笑,他靈活的舌尖熟練而準确地撬開莊靈兩片唇瓣,擠了進去,快速探入牙關,捕捉到那條柔軟的舌糾纏起來。

莊靈滿面滾燙地不甘示弱,俯下身直接勾住韓衡舌頭唆弄起來,一手帶着火辣辣的溫度往韓衡身上揉,分出空隙喘着氣說:“睡覺還穿這麽多,就這麽累?應付我哥應付得累了?”

“怎麽什麽事兒都能扯到你哥身上?你不是派了人……”搔到癢處韓衡脖子一挺,急促一聲喘息,才迷蒙着眼神瞅莊靈,這張臉平時就帥,眼下蒙了一層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情|欲的緋紅,愈發天怒人怨,就像一塊鮮甜香滑的點心,在韓衡的眼前不知死活地晃來晃去。

“你答應過我私下不跟我哥見面。”莊靈一口咬在韓衡耳垂上。

一下劇痛刺激得韓衡擡腿就踹,他沒注意輕重,竟把莊靈踹得滾到床底下去了。

莊靈一臉憤怒地坐在地上,淩亂的衣袍中露出一大片泛着油光的健康小麥色肌膚,肌肉仿佛有生命力一般鼓鼓囊囊。只有他讓別人從他床上滾下去的份,還沒有誰敢把他踹下床。

韓衡咽了口口水,上輩子見過那麽多活色生香的男男女女,就沒有一個像莊靈這樣能激發他的欲望。

大概是處男了二十多年,這一爆發起來就像喂不飽的餓鬼。

要是莊靈知道韓衡的腦袋瓜裏想什麽,估計立刻就會把該辦的事辦了,在他看來,韓衡就為了避開他的質問,寧願犧牲色相也要堵他的嘴。

而且,同樣處了二十多年的莊小王爺驚恐無比地發覺,他的下腹又如同火燒一般,屈起腿也掩飾不住的大寶貝挺翹起來,他尴尬局促地扯了扯袍子,就在一邊兒凳子上坐下。

韓衡也歇了兩口氣,坐起身,刻意沒有掩上前襟,斜靠在床邊,盯着莊靈看,滿腦子邪念轉個不停。

“你哥來找我好幾回,沒碰到就算了,正好今天在街上碰了個面,我總不能假裝不認識他吧?”韓衡努力平複下呼吸,按捺住高漲的情|欲,雖然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跟面前這人來個酣暢淋漓的一炮,不過考慮到古代人的接受能力,他需要點時間,不能還像在現代那樣看上就約。

從前他也就是個打打嘴炮,摸摸小手,沒一次真的提槍上陣。也從來沒有人讓裴加覺得,比他的演藝事業更重要。就算跟大老板大明星周旋,他也守着那根底線。

現在他才知道,那是因為他從來沒被人真的撩中過,真撩上了,男人,還不就是那回事,滿腦子無法平複的荷爾蒙翻騰不休。

“那你也不能私底下跟他見面,至少把甲初留下。”莊靈仍有些不滿。

“別告訴我甲初人在外面就聽不清我跟你哥說了什麽。”

Advertisement

莊靈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轉而又理直氣壯起來,“你在我面前就不應該有什麽秘密。”

韓衡苦笑了一下。在莊小王爺面前他最大的秘密就是,他根本就不是韓衡,但一天沒有确定他不會當成歪門邪道燒死,就算有鋼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能吐露半個字。

“反正不能有下一次,再有下一次。”莊靈咬牙切齒地威脅,居高臨下地站到韓衡跟前,擡起他的腦袋,那雙水波盈盈的桃花眼仿佛一道蠱惑人心的咒,誘使他直接親了上去,邊啃邊警告韓衡,“我就辦了你。”

要不是顧及眼下事情還多,不适合談情說愛,韓衡倒真想千嬌百媚地躺床上拍拍屁股,邀請他“來啊”。

兩人親了個難舍難分,莊靈的吻技讓韓衡腦子發暈,身體發軟,享受又惬意地眯起眼,“你怎麽……這麽熟練,跟誰練的?”

遲疑片刻,莊靈眸色閃爍,“你不記得了?”

韓衡眨了眨眼睛,克制不住捏了把莊靈的胸肌,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不是你讓我別提以前嗎?我發現你這人,特別反複無常,一天是一出。”

“好,不提以前,那你以後也要順着我,只要你順着我,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滿足你。”莊靈的吻密密實實地覆蓋到韓衡的脖子上,這跳動的脖頸,溫熱神秘的身體,一想到身下這人曾經是整片大陸上最讓人聞風喪膽的明帝親密無間的入幕之賓,曾經他是那麽高高在上遙不可及,就讓他忍不住興起肆虐狂暴的占有欲。

可該死的是,莊靈對男人一點經驗也沒有,就算這具身體能孕育出脆弱得一碰就要哇哇大哭的讨人嫌的孩子,他也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麽對待。

莊靈漸漸渾身燥熱,面紅耳赤,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韓衡順手把人推到一邊,帶着濃重睡意的聲音響起,“誰滿足誰還說不定呢,你別把我當成女人,早晚我要幹出讓你驚訝的大事。”

這句狂傲十足的話令莊靈陡然清醒,拳頭緩緩捏了起來。

即使韓衡失了憶,暫時讓他搶到這個先機,可要是一切這麽簡單,他就不配享有那個至高無上的身份,成為與明帝比肩的男人。

從短短一個時辰的睡眠中醒來,韓衡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莊靈已經走了,韓衡磨磨唧唧下了床,鏡子裏投射出一張疲憊不堪的臉,配上縱橫交錯的傷痕。

韓衡無力地對鏡子豎起了個中指。

這麽熱的天,韓衡只能穿着一件直扣到喉結的湛藍攢花繡袍,以免讓人看見他脖子上那些讓人浮想聯翩的吻痕。

剛打點整齊,把面具覆到臉上。

窗戶上忽然傳來一聲什麽東西碎裂了的響動。

韓衡臉色一變,開門追出去只來得及看見一個背影,瘦得跟豆芽菜似的。

可疑的是,原本擺放在窗臺外側的一排比拳頭大一圈的小花盆中,碎了一個。韓衡皺着眉拿起碎裂的瓷片看,瓷片上密布焦黑的裂紋,裂開後也能看出,碎裂之前應該是蛛網狀的一整片,好幾片碎片上還沾着新鮮的血。

顯然,這個花盆不是掉地上摔碎的,而是像被雷劈了。

韓衡擡頭看了看明晃晃的日頭,晴空萬裏無雲。

到了這個世界,韓衡的眼界一天一天在拓寬,可這些事情,一點也不符合“科學”,世界硬是逼着他接受了,他仍然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當即韓衡決定去找木染。

他把收集起來的花盆碎片,當着木染的面打開包袱展露出來。

木染收斂起慣常的漫不經心,拈起一塊碎瓷片,“這是從哪兒來的?”

“今天早上有人在我卧房窗戶外面偷看,突然傳來響動,我追出去的時候人已經跑了。不過這個花盆,不是摔碎的,”頓了頓,在韓衡腦袋裏盤桓了一整個上午的想法脫口而出,“他是不是,和你一樣,也有什麽特別的能力。”

木染臉色難看地抿緊唇,半晌,長睫微微顫動,碎瓷片打在那一堆殘破的瓷片裏發出一聲脆響。

“可能是,可他不該出現在這裏。”

韓衡不妙地擰起眉,“什麽意思?你認識他?”

“可能是他,也可能是別人。”木染煩躁地撥了撥頭發,深深呼出一口氣,“他還是個孩子,我不知道名字,但他不到十歲時,就一氣解決了明帝派去追殺他的數十個武功高強的暗衛,後來消失無蹤。”

不到十歲。韓衡眼神閃了閃,要是這個孩子身上所帶的是類似于雷擊之類的能力,那不是無差別群秒技能嗎?一口氣殺幾十個人再尋常不過。可他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身邊?他不認為那人是正巧經過他的房間,如果是正巧,他就不用跑。

“我覺得,你有很多事,都還瞞着我。”韓衡眯着眼說,“現在我們是利益共同體,你不覺得有些事應該坦白告訴我嗎?”

木染已然恢複了從容,修長細白的手指染着紅烈的蔻丹,戳在韓衡的胸口,“現在我們還不是,等你贏了賭約,才有資格跟我談。”

韓衡不以為然地起身,傲然道:“那你就等着吧,趁這幾日好好想想,你都要告訴我些什麽。”沒等木染說話,韓衡想起來另一件事,“還有我讓你想起來的那位恩客,我對她也很有興趣。”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心太大了點?”

“如果一個人想踏踏實實活命,也叫作心大的話,那沒有人的心是不大的。”韓衡淡道,“你們一個一個的出現在我眼皮底下,你覺得,這是偶然嗎?”

韓衡沒等木染說話,就徑自走了出去。

這些都是韓衡的心裏話,他一直深信男人也有第六感。如果他不是特殊的,就不會來到這個史上沒有記載的年代,而這個時空裏的一切都和他已有的認知不同。就算他再不想承認,這個時空有很多具有特殊能力的人,已經是不争的事實。

甚至,也許有和他一樣的“穿越者”,他現在十分好奇,木染的那個恩客是誰,會不會和他一樣,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如果是,他會來到這裏,就絕不是一個偶然。如果是那樣,也許,他們是有機會回去的。這個念頭僅僅冒了個泡,就被韓衡匆匆壓制了下去。

因為,一直随在身邊保護他的甲初,将他拉拽着從人潮密集的街道拐進了一條小巷。

“有人跟蹤。”說話間甲初推着他向巷子深處走去,改從另一條路回薛園。

一直到回到薛園,韓衡邊解開袍子,才邊問甲初,“看清是什麽人了嗎?”

“屬下不認識他們。”

“他們?”韓衡眉毛一動,“有很多人跟蹤?”

“有八個人,屬下一個也沒見過。”

韓衡點點頭,換上特意讓裁縫做的一套貼身輕便的武袍,這意味着,他要去看那群才招進來的群演。

“待會你帶上護院,到外面看看,他們有沒有跟過來,”韓衡道,“還有,這事先不要告訴你的少主。”

換了一雙新的軟皮靴,也是韓衡專門叫人做的,穿上柔軟又合腳。他舒展開雙臂,簡單松了松筋骨,才意識到甲初還在。

甲初一臉扭曲的笑。

“跳舞之前做這套操,不容易拉傷,”韓衡撇撇嘴,“說了你也不懂,我還有事,你去辦你的事,不用一直跟着我。”

說完韓衡也顧不上甲初,就往群演住的院落走去。一個線索浮現在韓衡的腦子裏,他突然想到,薛園的下人男女都有固定的服飾,剛才那個人穿的不是薛園裏下人會穿的衣服,看身形更不像是個來拜訪的貴客,倒是很像營養不良的豆芽菜。

很有可能,就是昨天招進來的人當中的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不确定有沒有加更,正在寫,如果寫完了就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