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是每個灰姑娘都會遇到白馬王子,不是每個袁湘琴都有一個愛她的江直樹。

劉蘇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她和顧向言,青梅竹馬,也甚得顧家父母的喜愛,憑借這個她成了顧向言的妻子。

看上去就是偶像劇對吧?

可惜,顧向言就是不喜歡她。

他自己創業,自己打拼,她幫忙卻被拒絕了,“你老實呆在家裏就好。”

她天真的以為那是貼心,直到她無聊之時參加了同學聚會。原來他不是自己一個人在拼搏,他的身邊,有另一個女人陪着。

所有人都知道,唯獨她什麽都不知道。

她婚後第一次沖顧向言發火也是因為她,菜肴滿地,杯盤狼藉,她的失控卻沒有換來他的一絲動容,“劉蘇,我很早說過我對你只是兄妹之情,是你非要鬧到這個地步。這幾年的确是路遙在我身邊,我現在也還是喜歡着她,可我也沒做對不起婚姻的事。”

“我愛的人,從來就不是你。”

胸口被重重一擊,劉蘇茫然的看着他,說不出話來。

顧向言嘆了口氣,甩下一句今晚加班不回來了,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一地的髒亂,劉蘇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知道錯了,可是她現在該怎麽辦?她肚子裏的孩子……該怎麽辦?

她就像一個傻子,明知對方不愛她還苦苦追求,最後又得到了什麽呢?如果顧向言不要這個孩子,她要怎麽辦?是生下來,還是就這麽放棄?

擦幹眼淚,劉蘇決定再賭一回。

她等到顧向言願意回家,和往常一樣做了一桌子豐盛的菜,都是他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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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蘇,你不是孩子了。”顧向言定定的看着她,“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孩子地步,離婚吧。”

“我懷孕了。”蚊子般的說出這句話,顧向言如被雷擊。

“怎麽可能?我每次都——”做措施的,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劉蘇。

她當然知道他是做措施的,可是那并不是百分百有用的。她想解釋,看到顧向言冷峻的臉卻說不出話來,到底沒有辯解,“離婚了,孩子怎麽辦?”

“我已經對不起路遙一次了。”

劉蘇心裏苦澀,無所謂對不對得起,只有愛不愛吧。

“可我想要這個孩子。”她強顏歡笑,“一個星期,向言哥哥,你再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好不好?”

她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永遠不知分寸,顧向言冷下來就要拒絕。

“一個星期後,我會簽離婚協議。”她可憐的乞求,顧向言心軟,答應了。

劉蘇笑了,說不清心裏是悲涼還是歡喜,亦或是兩者都有。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撕破這層紙,恐怕顧向言一輩子都會戴着面具和她過,她也相信顧向言不會真的出軌,可是一個女人,明知道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也知道他已婚,還是不肯放棄的在他左右……她會安分守己嗎?

到了這地步,也無法再維持下去了,不如放手,可是在這之前,好歹讓她留個美好的回憶。

她一直想和顧向言去旅游,他說他忙從來沒帶她去過,可後來她才知道每次出差他身邊都有楊璐瑤。

劉蘇苦笑,現在顧向言依然不會同意和她旅游,退而求其次,她讓顧向言陪她去游樂園,去附近的海邊,去人民公園。

他是一個比較溫和的人,卻自始至終沒給過她好臉色,走完人民公園,劉蘇就放棄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他顯然是心不在焉,劉蘇放下筷子,嘗試着和他聊聊天,卻想不到話題,最後只能笑着問他,“離婚協議書寫好了嗎?”

沒想到她會問這個,顧向言愣了一下,随即蹙眉,“還沒,不過……”他不往下說了,到底是記得他這些天要好好陪着她讓她高興的。

劉蘇點點頭,“不過很快就能寫好對嗎?”她反複數了數日子,只過了三天。

“明天我有事,你不用陪我了。”

“蘇蘇,”他很久沒這麽叫她了,劉蘇有些恍惚,一如當年傻乎乎的小姑娘一般擡頭看他,“一星期,不會延期。”

瞬間把她拉回現實,“我知道,你記得把離婚協議書發給我就行。”

“我會記得。”

吃完飯她如常給他放好洗澡水,準備好第二天的衣服。顧向言洗完澡,出來就見劉蘇呆呆的看着浴室,衣衫微微張開,有些誘.惑的意思,顧向言在浴室門口站了一會兒,走過去,将她橫抱起,放到床上。

她今晚似乎發呆次數太多了,顧向言吻她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阻止他繼續寬衣解帶的手,劉蘇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早點睡吧,你明天還要上班。”

顧向言保持那個姿勢幾秒,想起什麽,嗯了一聲,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神色複雜的看着劉蘇的背影。

他看不明白,她想做什麽。

第四天她還是像平常一樣笑着給他準備早餐,在他去工作前給了個擁抱和早安吻。

晚上回去她還是像平常一樣,只是又問了他一遍離婚協議書的事,一星期還早,他還是沒準備。

“還早。”

“快了,早點出來早點簽不是?說好的一星期你又不會食言。”她太了解顧向言了,他向來言行必出,就像他在婚禮上承諾的忠于婚姻一樣,他的确沒有越雷池一步。

甚至打算履行一輩子的責任來和她維持婚姻,她有個完美的丈夫,只是不愛她。如果她沒有那麽喜歡顧向言或許也不會忍受不了吧。

“嗯。”顧向言低頭吃飯,“今天幹什麽了?”

“啊?”劉蘇有些茫然。

“不是說今天有事嗎?都做什麽了?”實際上他只是随便問問,但他以前從來沒有過問,劉蘇又發了一會兒呆。

等到顧向言都不想聽了她才說話:“沒什麽。”

不過像往常一樣去超市買食材,給他準備三餐而已。說起來她不是個有耐心有恒心的人,但這事她已經堅持了三年,而她追着顧向言居然也快二十年了。如果兒時的喜歡也算的話,想起自己小時候傻傻的樣子,她自己也笑了。

察覺到顧向言探究的目光,她連忙止住笑,埋頭吃飯。

一直到第六天,劉蘇也沒有跟他說要做什麽,只有每天晚上問一句離婚協議書。

“明天最後一天,我會給你的,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劉蘇搖搖頭。

最後一天,顧向言總覺得心裏不踏實,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楊路遙問他怎麽了,他也說不上來。

等他拿着離婚協議書回去的時候,劉蘇卻不在了,他叫了她一聲,偌大的房子響起空蕩蕩的回音,有些冷清。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怒不躁,她每天都等他那麽長時間,要他等回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只是眼看這一天就要過去了她還是沒回來,顧向言也按捺不住了,給她打了電話。

過了很久,她才接電話。

“對不起,孩子我還是想生下來。”在醫院看到那小小的胚胎時,她就知道自己做不了狠心的決定,“我會自己負責的,求你,等孩子生下來,我會簽字。”

“你在哪兒。”平靜的聲音蘊含怒意,她太了解他了。

“一年後我會回去的。”說完就扣了電話。

安諾看着無聲流淚的劉蘇,輕輕的抱住她,“蘇蘇,你怎麽能把自己活成這個樣子。”

是啊,她怎麽能?

劉蘇抹了一把眼淚,笑,“年輕嘛。”

然後又摸了摸肚子,“以後就不會了。”

但是顧向言要找到她實在是太容易了。

夜晚響起敲門聲,安諾打開門,和門外人四目相對無言。

“她睡了。”

顧向言沒說話,聽到了屋子裏面卡通片的聲音,“這個點,她不會睡的。”

阿諾不無嘲諷的笑了笑,“可能是懷孕嗜睡吧。”

“我帶她回家,”差距到阿諾戒備的目光,他解釋,“在別人家養胎到底是不好。”

“你同意讓她生下來這個孩子了?”

他不說話,算是默認。

阿諾拉開門,叫了她一聲,劉蘇癱坐在沙發裏,因幼稚的情節展露出輕松愉悅的笑容,偏過頭應了一聲,笑容馬上消失不見,如臨大敵的模樣。

知道這是因為他,顧向言的心突然沉了一下,随即冷下臉來,“回家。”

劉蘇很沒骨氣的跟着走了,夜晚有點涼,風吹過的時候顧向言才察覺到,皺着眉脫了外套要給身後的人披上。

“啊,不用。”劉蘇後退兩步,緊了緊安諾寬厚的大衣,仿佛他的外套沾了□□。

一直到回了家,兩人也沒說一句話,顧向言就這麽看着她鋪好床被,懶洋洋的躺下。

“沒有話要和我說嗎?”

“我睡客廳,或者你睡書房這樣的事?”她先是側躺,随後又有所顧忌的改成仰躺。

“孩子可以生下來。”見劉蘇沒有要和他談判的打算,他只好自己說下去。“我會養。”

劉蘇是一幅早就已經知道的表情,她太了解他了,他一來,她就知道他的打算,這樣的表情卻讓顧向言覺得惱怒。

“孩子你不用擔心,我和路遙會撫養,你好好想想以後怎麽生活。”

她這才變了變表情,前面的倒是沒什麽,問題在于最後那句話,她孩子的生活她沒有參與權了麽?

見到她表情終于有了變化,顧向言有了一絲暢快,然而還沒來得及滲透到身體就被打散。

劉蘇一言不發的起床,抱着被子拿着枕頭,顧向言下意識的阻攔。

“幹什麽?”

“我睡客廳。”

顧向言被她這樣氣的不知道說什麽了,很想撕開擋住她臉蛋的被子看看她到底是以什麽樣的表情說出這話來。

他定定的看了她幾秒,轉身關門出去。于是劉蘇把被子放回去,重新鑽進被窩,哭了一會兒,起床上了個廁所,很快睡着了。

書房裏的那位卻怎麽也睡不着,這不是他第一次睡書房了,每次他們有不愉快他都會自己睡書房,只是過不了多久劉蘇就會送些水果飲料進來乖乖服軟認錯。當然,他也不會回去,一次妥協她就知道這辦法可行,往後就會一直無理取鬧。

但是,好像也從來都沒什麽用?

顧向言煩躁的想,實在是躺不下,只好拿一本書起來看。這些書基本都是看過了的,他握着筆在上面寫寫劃劃,怎麽都覺得這筆用起來不順手。

那只裝在外套裏的鋼筆倒是很順手,但是在卧室。

顧向言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拿。

輕輕推開門進去,卧室裏一片漆黑,顧向言走到床邊一陣摸索,記得是在這邊的,怎麽,她收起來了?

打開床頭的燈,光線是柔和的黃色,他晚上經常會用,借着光線看了看,床上果然沒有。他又鬼使神差的看向躺着的人,“沒睡?”

是你開燈把我弄醒了,劉蘇想,卻沒說,“找什麽?”

“哦,我的外套,裏面有——”

“那邊的衣架上,我沒動過裏面的東西。”

顧向言看了一眼,果然在哪,于是便走過去開始找。

“你把衣服拿過去找吧,我要睡了。”

顧向言的手停了下來,“好。”

書房裏,顧向言看着手裏的筆和未翻頁的書。

不僅睡不着,書也看不進去了。

卧室裏,劉蘇伸出手來數着:“在我睡覺的時候開燈,不知道我睡前會收拾床鋪,也不知道我會把外套放到衣架。”

把好感消磨幹淨,這樣才能走的幹脆。

但是沒想到顧向言做的這麽成功,成功的讓她知道他真的沒有關心過她。

笑着把即将湧出的眼淚憋回去,自嘲的自言自語,“再哭就要補充水分了。”

早晨,劉蘇往常一樣的準備好早餐等他,他幾乎都要懷疑那些事情都沒發生了——如果她沒有提離婚的話。

“等生完孩子再說,”顧向言咬了一口酥軟的面包,表示不太想在大清早的就讨論這個問題,“你身體不好,等你做完月子的。”

“沒有什麽影響,爸媽不會不管我。”

“但是離婚了,我就沒有義務管你了。”顧向言放下面包,看着她。

跟顧向言以面包煎蛋搭配牛奶的早餐不同,她是包子和豆腐腦,品嘗着豆腐腦的滑嫩,面無表情的回答他,“有差別嗎?”

無非就是資金上的義務,別的,她可不覺得他會再以兄長的名義照顧前妻,或者對前妻的孩子有多疼愛。

“産檢只能自己去。”想了半天,終于蹦出來一個答案。

“下個月就有一次。”她擡頭,給了他今天的第一個微笑,“你沒空。”

顧向言想起來他下個月滿滿當當的行程,忽然有些頭疼,用商量的語氣問她,“你哪一天去,我7號應該會有時間。”

應該會有的時間豈止是七號,劉蘇沒打算繼續說下去,“不用了,阿諾會陪我去。”

顧向言愣怔,“嗯。”

“你要是有時間,還是想想怎麽跟爸媽說這件事吧。”

“他們會很高興。”

“但願吧。”

“爸媽一直都喜歡小孩。”看到對方的表情,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離婚的事。

孩子一出生,他們就要離婚,的确不好說。看着坐在他對面安靜吃包子的人,安靜恬然的樣子,仿佛這件事與她無關,是了,她甚至沒打算把離婚拖到生完孩子之後。

“先別跟爸媽提離婚的事。”

“哦。”

後來的日子裏,除了劉蘇偶爾會催他跟父母說明情況,他們的生活似乎沒什麽變化,但是一到晚上要睡覺的時候顧向言就自覺的去了書房。

已經是分居的狀态。

顧向言失眠的日子越來越多,睡不着的時候會想很多,頭幾天是想着他和楊路遙以後的生活,後來就越來越多的被這棟房子的另一個居住者占據。

爸媽,孩子,和她,還有責任。

他有些想逃避這個問題了,每次劉蘇問起他想的怎麽樣了時他都會後悔提出離婚這件事,其實就這麽過一輩子也沒什麽差別,他也沒有像大學時候那麽強烈的想和楊路遙在一起。只是被劉蘇一激,他年少時的意氣未實現的想法在那一瞬間爆發,然後,就收不回來。

顧向言又給她說了好幾個可以陪她去産檢的時間,劉蘇有些詫異的看着他,“産檢日期已經定下來了,你要去別的城市出差。”

對着行程表計劃了好半天還是落空了,顧向言有些沮喪,劉蘇又有些不忍心了,雖然不知道他的失落是不是因為不能陪她去産檢,她還是安慰她以後還會有産檢,到時候看看時間能不能對上。

産檢完不久,劉蘇就收到了顧向言的來電,問她怎麽樣。

“很健康,嗯,拍了,等你回來看吧……行,那我待會兒發給你。”

“顧向言?”阿諾問。

“嗯。”

“蘇蘇,我覺得要不你就聽他的,離婚的事等以後再說,先把身體照顧好。”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體檢雖然沒能陪她去成,但顧向言卻覺得他們的感情拉近了,其實他不喜歡小孩,他們的孩子也還只有一個小小的影子,卻讓他覺得奇異的美好,想小心去呵護。

還有就是,她再也沒說起過離婚的事情,大概是和他有同樣的感受吧。

平靜的好像那些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他們還是一對平凡而又平淡的夫妻,劉蘇的肚子開始變得明顯,他又不知道怎麽照顧孕婦,這才想起來他還沒有告訴過父母。

顧莫生和陸衛蘭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就來了,說了他們好一會兒,說怎麽這麽大的事情都沒告訴他們,很快又喜滋滋的去廚房做了些補品,房子裏出現幾個月裏難得的好氣氛。

他都有些向往以後的家庭生活了,顧向言微笑起來,想到楊路遙又漸漸收回笑容。

有些事情,是該想清楚了,讓自己一時沖動的執念是否值得用現在去換。

其實他很容易就能想清楚,感情上的事情,他是怎麽都彌補不回了,但他不能再讓孩子也無辜的受委屈。

顧向言看着産檢報告,心想自己到底還是會選擇現在吧。

跟誰過不是過呢,何況他和劉蘇都這麽多年了,彼此也都了解,該斷了哪邊的關系似乎也顯而易見,何況那邊還沒開始過。

他仍然覺得這些事情面對面談的比較好,不應該崽給楊路遙希望,但是每次他要把話說清楚的時候,她都像是有所感應般的有了各種不得不趕快解決的問題。

不管怎樣說都是他的不對,所以路遙想逃避就讓她先逃避一會兒吧。

只是他并不了解楊路遙的想法。

從大學開始,她就喜歡這個男人,一直到現在,算來七年的時間,終于盼到點念頭,她怎麽可能允許它就這樣斷掉!

她甚至都為此抛棄尊嚴,明知道會成為被人唾棄的第三者卻還是不肯放手。

畢竟,婚姻上,她是第三者,但感情上,劉蘇才是,顧向言已然成了她的心病。

因為父母的到來,顧向言順理成章的回到了主卧去睡,雖然沒有熱切的歡迎但也好過冷面相對了。

更多的時候,劉蘇都是在睡覺。

除了吃就是睡,不僅本來就不苗條的身材越來越圓潤,連臉都胖了一圈。

顧向言也問過她要不要稍微動彈一下,卻被母親責怪了一番,說是劉蘇本來就身體不好,不願動就別勉強了,胖點就胖點吧。

他笑着說是,假裝很自然的把手放到她的肚子上,圓滾滾的有些硬,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觸碰她的肚子,竟然有些緊張,手都不敢完全放在上面,生怕壓到她。

這麽大的孩子要從這個身體裏出來,他忽然有些害怕的感覺,脫口而出,“是順産好一些還是剖腹産好?”

話一出,劉蘇表情微閃,陸衛蘭狠狠瞪了他一眼,“就你問題多!”

顧向言不說話了,晚上的時候他又小心翼翼的把手伸過去,觀察着劉蘇的臉色,沒有厭惡也沒有不耐煩。

“害怕嗎?”他問,那樣溫柔的語氣讓她一時沒弄明白問的是孩子還是她,于是便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催他睡覺。

“明天不上班。”話說這麽說,可他還是起來關掉了燈,然後又上床,輕輕把她抱在懷裏,讓她的肚子貼在自己小腹上。

劉蘇推了推他,“別離我肚子這麽近,我害怕。”

然後從他懷裏退了出去,仰躺着,十分小心的蓋上被子。沒來得及感受到惆悵就被她的舉動逗笑了,“這樣也不要緊吧?”

“不知道,萬一呢。”

“你最近都這樣睡的?”

“嗯。”

并且一直很安心,以為要離開你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但是剛才的一抱,那樣溫暖的感覺,就像在裹緊大衣才能生存的冬天遇到了暖陽,很想把厚重的大衣脫掉……即使知道暖陽只是暫時的。

他覺得劉蘇有些神經兮兮的,大概是因為懷了孕的女人總是格外難以揣測。

作者有話要說: 一篇有存稿的文qwq

終于有有存稿的文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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