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秦楚來了

此刻的北門一諾,早就聽不下去他們的對話,亦或者,是對華婉極度失望,早就離開了。

也還好,他并未聽到華婉的這一番“胡言亂語”。

然而,饒是一向鎮定自若的信天命,聽到華婉的質問,眼神也有一瞬間的閃爍。

他慌亂的避開華婉,轉身冷飄飄的說了句,“你說的沒錯,我自是待她如親生女兒,于鏡水公主而言,她自幼在我身邊,一直是我護佑她長大,我于鏡水而言,亦師亦父,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這一次,看在皇上的面上,我不會對你如何,若是還有下一次,別怪本國師不客氣。”

說完,信天命拂袖而去,留下了淚流滿面的華婉。

她握緊了拳頭,眼角腥紅,心中對北門鏡水更恨了……

她一直覺得,鏡水不受寵,就算是被冠上天女之名,又能如何?

然而她忘記了,鏡水雖然不受父皇的寵愛,可是鏡水深受國師的寵愛,而父皇對國師的話,向來深信不疑。

這一局,她輸的徹徹底底……

而此時此刻,萬壽宮內,鏡水才剛剛醒來。

收拾了一番之後,她急急忙忙就要出門,皇後忙叫住了她,“你要去哪裏?用過午膳再出門也不遲。”

鏡水這會子已經有了精神,滿目氣憤的開口道:“母後不知道,華婉那個狠毒的要害我,昨夜弄了兩條毒蛇放進我的昭和宮,若不是師父,我就命喪黃泉了。”

皇後其實一直很納悶,鏡水受了欺負為何不吭聲。

加上鏡水一直睡着,她也沒有打擾。

聽到這話,皇後微一挑眉,神情并不驚詫。

鏡水見到皇後如此,眼神微眯,有些驚詫的開口:“母後知道了?”

皇後點了點頭,向前走了幾步,将鏡水拉了回來,“就在你睡着的這些個時辰,國師已經去禦書房教訓過華婉了,國師也親自來了萬壽宮,叫本宮到此為止,莫要再跟華婉置氣,如今,華婉已經被關了禁閉,最起碼,你出嫁之前,她都不會被放出來了。你父皇又送了好多東西去你的昭和宮,就是為了安撫你,另外還加派人手護佑你的周全。”

鏡水微一蹙眉,驚愕的開口:“師父沒有證據,如何指認的華婉?”

皇後笑着摸了摸她的頭,“若是你魯莽前去,真的還未必能指認的了她,但是國師去就大不一樣了。你放心,以後這種事,母後絕對不允許,若有下次,母後絕不會輕易放過華婉。”

花脈脈也突然氣鼓鼓的闖了進來,聽到這話,忙插嘴道:“鏡水你放心,這一次便宜了她,若是被我逮到,我定然下點毒,毒死那個女羅剎!”

聽到這話,虛谷忙堵住了花脈脈的嘴,随後出聲訓斥道:“你也太不懂規矩了,娘娘和公主殿下說話,你怎可随意插嘴?”

花脈脈“哦”了一聲,像模像樣的躬身行禮,“奴婢給娘娘請罪了。”

虛若又拉了一下她,“還有公主殿下。”

花脈脈正要福身,鏡水便擺了擺手,忙道:“罷了,脈脈一直如此。”

說完,鏡水抓住了花脈脈的手,忙低聲勸誡道:“以後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可不要在人前亂說。還有,入了宮,我便是你的主子,你想要對付誰,都得先經我的許可,聽明白了嗎?”

花脈脈點了點頭,忙垂首下去,語氣卻有些不甘心,“可我就是見不慣那女羅剎欺負你,昨夜若不是道長,你怕是連命都沒了,皇上還偏偏只罰她禁足,真是偏心。”

皇後在一側盯着花脈脈,眉頭微擰,随後拽住了花脈脈的手道:“脈脈,本宮聽聞你師從妙空師父,自幼無父無母?”

花脈脈怔了怔,低低應了聲,“是。”

皇後笑了笑,“本宮知道,你這丫頭來皇宮裏來,這幾日也學了不少規矩,許是覺得拘束,不習慣。”

聽到這話,花脈脈以為皇後是要責怪她,忙擺手道:“沒,沒有,我是習慣的,我就是笨,總是記不住,娘娘不要怪罪,我會好好學的,請皇後娘娘不要趕我走。”

虛谷嘆了口氣,又在一旁提醒道:“要自稱奴婢。”

花脈脈深吸一口氣,又要行禮見罪,皇後娘娘沖着虛谷擺了擺手,道:“不着急,她慢慢會記住的。”

說完,皇後笑着看向了她,從手腕上摘下一個綠玉镯子,戴在了花脈脈的手上,“本宮見你不愛打扮,這個送給你,本宮不會趕你走,相反,本宮很喜歡你,還想收你為義女。”

花脈脈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被皇後娘娘戴在手上的晶瑩剔透的手镯,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皇後見她那個模樣,心裏更加歡喜了,“你這個丫頭啊,天真活潑,對鏡水呢,也是真的好。本宮想收你為義女,你還沒答應本宮呢。”

花脈脈還沒反應過來,聽到這話,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随後忙跪了下去,“花脈脈出身低微,怎配給皇後娘娘做義女。何況,鏡水将來是要去大楚和親的,若是做了皇後娘娘義女,花脈脈将來如何去大楚伺候鏡水?”

聽到這話,皇後娘娘嫣然一笑,不由得出聲問道:“你很想跟着鏡水去大楚嗎?”

花脈脈猛地點了點頭,“奴婢十分感謝皇後娘娘對奴婢的好意,奴婢也知道,自己是不配做皇後娘娘的義女的。只要皇後娘娘能讓奴婢伺候在鏡水的身邊,奴婢萬死不辭。”

皇後笑了笑,伸手扶起她,忙道:“你如此堅持,本宮也就不為難了,不過本宮唯有鏡水一個女兒,向來也很喜歡你,不做義女也可,但是本宮的心意,你總要收下。”

花脈脈又給皇後磕了一個響頭,恭順開口:“皇後娘娘放心,鏡水救過奴婢的命,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鏡水。”

說完,花脈脈尤嫌不足,又添了句,“奴婢也不會擅做主張,給鏡水添麻煩。”

皇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沖着虛谷道:“這丫頭禮數很周全,也很聰明,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慢慢學,總能記住的。”

虛谷點頭稱是。

皇後拽着鏡水離開之後,虛谷才羨慕似得看向了花脈脈,“你可不知道,皇後娘娘手腕上的那個綠玉镯子,還是她當年是太子妃的時候,當今皇上賞賜的。她一直很喜歡,戴在手腕處,多年不曾離身,你倒是有福氣。”

花脈脈一怔,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有些怔忪。

皇後娘娘的确待她很好,處處優容。

花脈脈也知道,皇後今日此舉,不外乎是為了鏡水。想讓她好好照顧鏡水,也莫要給鏡水惹麻煩。

本來花脈脈都想好了,那華婉公主意圖傷害鏡水,更傷了道長,她一定不能放過那個死丫頭。

可如今皇後娘娘來了這麽一出,花脈脈突然意識到,她如今是鏡水公主的人,她若是做了什麽事情,鏡水定然脫不了關系。

花脈脈深吸了一口氣,暫且放下了對華婉公主的仇恨。

傍晚時分,皇上身邊的永望公公前來傳旨,說是皇上今夜要在萬壽宮用膳,讓鏡水也一起。

皇上難得來,萬壽宮上下,自然是要好好準備的。

就連鏡水,都是皇後親自給打扮的。

鏡水看着母後給自己绾發,面色微紅,“這些活,母後讓下人們做就好,何必勞煩母後親自動手。”

“你自幼不在母後身邊,如今剛剛回來,便又要和親,母後心中舍不得,如今就連绾發,母後都恨不能事事親力親為。”皇後說着說着,便眼眶微紅。

鏡水伸出手握緊了母後的手,雖相對無言,卻都紅了眼眶。

皇後給鏡水绾的是參鸾髻,手藝靈巧,風流別致。

轉眼到了用膳時間,皇上倒是沒有拖延,早早的就來了。

只不過身後,卻還帶着一個人,一個身穿黑藍色素軟緞長袍的少年。

皇後一怔,忙開口問道:“皇上,這是……”

倒是鏡水看清那人的面容之後,驚呼出聲,“師弟,你怎麽來了?”

自然,讓鏡水驚詫的何止的秦楚的到來,還有便是,他的父皇,竟然還帶着秦楚來了萬壽宮。

不過片刻兒之後,鏡水倒是也釋然了,秦楚是誰,母親可是曾經的大楚第一美人。

她再不知前事,也知道她的父皇,曾經對那位大楚第一美人趨之若鹜。

而剛剛好,那美人名喚楚驚鴻,正是秦楚的母親。

顯然,北門一諾十分開懷,親熱的拽着秦楚的手,“賢侄,過來坐,來了這齊國皇宮,你不要拘謹,當自己家一般就好。”

對秦楚而言,這是莫大的殊榮。

秦楚到底懂規矩,忙福身道:“給皇後娘娘請安,給鏡水公主請安。”

北門一諾先行扶他起來,将他按在了座位上,“朕都說了,不必多禮。”

皇後怔忪許久,看着秦楚的那張臉,覺得莫名熟悉。

皇後雖然沒有見過楚驚鴻的真容,可禦書房的畫像,整日裏挂着,她自然清楚。

秦楚雖然是個男孩子,卻和那畫像中的女人長得很像。

也怪不得,皇上見到秦楚,會如此親近了……

皇後深吸了一口氣,散去了心中的不快,面容和藹的看向了秦楚,“你是鏡水的師弟,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禮。”

秦楚微微點頭稱是。

剛剛坐下來,秦楚便看向了鏡水的方向,眼神殷切的問道:“師姐,我竟都不知道你回了宮,後來聽到了消息,便快馬加鞭趕了過來。你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秦楚到底年輕,不懂得掩飾心意,他看向鏡水的眼神,皇上和皇後又豈會看不出?

皇後微一怔忪,而北門一諾,摸了摸鼻子,像是有些幸災樂禍的開口:“鏡水這孩子剛剛回宮,便要去大楚和親了,朕心中不舍,她這幾日,心情也不佳,正好賢侄過來,朕許你特權,白日裏,可來宮裏找鏡水多玩玩,多個玩伴,鏡水也會開心。”

秦楚聽到這話,臉色立馬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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