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鏡水發威
華婉頓在半空中的手,緩緩收回……
盯了秦楚許久,才驚喜的開口:“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出現在後宮?”
秦楚神色略有不耐,已然是在強力的克制,“草民是皇上的客人,若是公主沒什麽事的話,草民先告退了。”
然而華婉卻沒有讓他走的時候,反而是突然撲到了秦楚的懷裏,還未等秦楚反應,她便死死的抱住,“本宮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你這麽英俊的男人,不如就從了本宮,本宮一高興,還可以讓你做本宮的驸馬。”
秦楚眼神微眯,狠狠的将她推到在地上,還不等華婉回神,秦楚便一溜煙的逃走了。
他跑的倒是快,華婉喊痛的功夫,秦楚早就沒了人影。
“他…是…怎麽離開的?走那麽快嗎?”華婉驚詫道。
旁邊的小丫頭早就目瞪口呆,早就驚掉了下巴,她慌亂的扶起華婉公主,吞吞吐吐的開口:“奴婢看他,好像是飛走的,輕功極好,跟國師大人,恐怕有的一比。”
華婉眼神微眯,心下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在宮中,不常見到什麽男子,就算是跟鏡水去争大楚的皇後,也是為了名利。
她還從未如此過,從未對一個男人上過心。
“去查,去給本宮查,他到底是什麽人?”華婉并不計較他剛剛的無禮,反而是因此,心中的念想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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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楚那邊,也是一臉的陰沉,心情差到了極點。
直到看到“昭和宮”三個大字之後,才算是微微平複。
他向來都是溫婉如玉,即便心裏不高興,面上也是一副笑意迎人的模樣。
旁人看不出來,鏡水與他相識多年,自然是知道的。
“你是不是在師父那受了教訓?臉色怎麽這樣不好看?”鏡水一邊布茶,一邊問道。
秦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接過鏡水遞過來的茶後,便垂首道:“還是清風觀的味道,即便師姐如今貴為公主,卻也自己布茶嗎?”
鏡水也緩緩坐下,嘆了口氣,“宮裏的茶雖然好,茶香卻太過濃郁,喝不慣。習慣這種東西,豈是一時一刻能夠改變的?”
秦楚點了點頭,苦澀開口道:“齊國皇宮都讓你這般不習慣,日後去了大楚皇宮,你又該如何?”
鏡水眉頭微蹙,突然放下了茶杯道:“師弟是為我擔心,臉色才會這樣不濟嗎?若是如此,你大可不必擔心。師父和花脈脈都會随我一道去大楚,我是齊國的公主,又是大楚未來的皇後,沒有人敢欺負我,我只會比如今更加自在。”
秦楚聞言,心中只覺得堵着一股火,他急不可耐的開口反駁:“不,後宮這種地方,勾心鬥角不斷,行将步錯就可能萬劫不複。況且,大楚的皇帝後宮那麽多女人,你如何對付的來?”
鏡水深吸了一口氣,顯然已經不願再與秦楚争論下去,“若是師弟就為了這個事,那還是先回去吧,我不想與你讨論這個,如今我去大楚和親已成定局,無人可以更改。”
秦楚一時語塞,心中那些勸誡的話,都被鏡水都堵了回去。
“好,那我不說了,既然師父也要去,我也随你去便是。”
秦楚想都沒想便說了這話,讓鏡水十分吃驚。
鏡水放下手中的茶杯,鄭重其事的開口:“不行,師父來無影去無蹤,花脈脈可以做我的貼身婢女,而你的身份,斷然不可跟着我去。”
秦楚是大楚驚鴻長公主與大楚前朝攝政王秦天的兒子,驚鴻長公主與攝政王秦天在世人眼裏,早就已經死了,他的兒子出現,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況且,秦楚對鏡水的心意,掩飾都掩飾不住,鏡水也擔心,秦楚去了,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兩個人本就沒有可能,如今早早的離別,也好趁早打消秦楚的念頭。
然而秦楚十分倔強,他一字一頓的開口:“世人并不知道秦楚的存在,即便是我長了一張與母親相似的臉,旁人也不敢随意揣測。我已下定決心,去向你父皇言明,做你的貼身侍衛,做你的陪嫁,随你一道去大楚。師姐,你斷不可拒絕我,否則,秦楚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鏡水眉心擰緊,怒拍桌子,憤而起身,“師弟,這種時候不要任性,聽說你母親有了身孕,你更應該回家去照顧,若是你母親知道你為了我去大楚皇宮做侍衛,豈不是要氣死?”
秦楚擺了擺手,凜然開口:“師姐不必再說,我決定的事情,任何人不可更改,我相信,你父皇也不會拒絕我。畢竟,我繼承了父親的全部真傳,沒有任何人,比我做你的侍衛更合适。只有我,才會真心的保護你。”
秦楚眼眸泛光,他緊盯着鏡水,語氣是那樣的不容拒絕。
鏡水沒有吭聲,反而是嘆了口氣,“左右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你還是寫封信回家,問過你父母親之後再做決斷吧。”
鏡水與秦楚之間的争論還未有個公斷,外面便有個小太監求見。
來人長得賊眉鼠眼,鏡水覺得眼熟,卻又想不起來。
那太監進門行禮之後,倒是規規矩矩的自報家門,“奴才是四皇子身邊的宮人,想請秦先生過去一聚。”
這話一出,鏡水微微蹙眉,“四皇子?四弟好端端的,為何要見秦楚?”
說完,鏡水轉過頭問道:“師弟,你可認識那四皇子?”
秦楚茫然的搖了搖頭。
鏡水這才看向那個小太監,“你可知道你家主子,為何要求見秦先生?”
那小太監一怔,忙道:“是這樣的,四殿下知道秦先生是皇上和鏡水公主的貴客,便也想結識一番,且,主子說了,方才秦先生與華婉公主在清月宮門口一見,彼此已算是相識了,華婉公主覺得見罪了秦先生,特意要給秦先生賠罪的。”
鏡水一聽到華婉臉色便有些不對了,“華婉?她不是禁足嗎?”
秦楚深吸了一口氣,還未等那小太監答話,便小聲道:“從清風臺出來,剛好路過清月宮,那跋扈的公主想要教訓我,教訓不得,可能記恨在心。”
秦楚本來還想說,那華婉公主教訓不得,便想着要勾‘引他,可是這話,他倒是沒有說出口。
鏡水是想着自己剛回宮不能多生事端,且上次的事情,皇後和師父都不許她再計較,她才沒找華婉算賬。
可如今,華婉竟然連秦楚都敢欺負!
鏡水怒而起身,大喝一聲,“豈有此理,老虎不發威,那女羅剎當本宮是病貓不成?走,秦楚,今日,咱們好好會會那華婉。”
花脈脈剛進門便聽到了這話,她莫名的就激動起來,“鏡水…鏡水…額,鏡水公主,帶上奴婢吧。”
花脈脈一臉的期待,鏡水轉過頭看向了花脈脈,給花脈脈遞了個眼神,随後便一本正經的開口:“好,帶上你,不過不要惹事,知道嗎?”
說這話的時候,鏡水還拽了拽花脈脈的袖子。
花脈脈頓時會意,輕咳了一聲,恭順道:“是,奴婢曉得了。”
鏡水也沒帶上旁人,就他們三個,還像是之前在信天鄉一樣,氣勢洶洶的就走出了昭和宮。
鏡水離開之後,有人立馬将此事告知了虛若姑姑。
虛若聞言,也趕忙跑去了萬壽宮通知皇後娘娘。
然而,鏡水他們三個,不到一刻鐘,便到了清月宮。
見鏡水也跟着過來了,華婉先是與北門棋對視了一眼,随後過來行禮道:“不知道妹妹過來,姐姐未曾相迎,妹妹不會見怪吧。”
華婉說完這話,便往鏡水的身後偷瞄了秦楚一眼,頓時心裏小鹿亂撞,臉色暈紅。
鏡水眼睛尖着呢,見這情景,心中便明白了大半。
鏡水威勢倒足,擺弄架子坐在了高位,沖着華婉和北門棋問道:“你們兩個,叫本宮師弟來,有何貴幹啊?”
華婉見鏡水如此嚣張,心中有些不服。
奈何她剛被禁足,自然要收斂一些。
況且,在秦楚的面前,她總要裝着溫婉一些。畢竟,剛才給他的印象太不好了……
想到這裏,華婉突然眉歡眼笑,親昵的上前挽住了鏡水的手臂,“這不是我方才見罪了這位秦先生嘛,因着我正在禁足,故而讓四弟去請秦先生來,妹妹不會生氣吧?”
華婉如此,讓鏡水心裏一陣惡寒。
她這個虛僞的樣子,還不如飛揚跋扈一點看着順眼,如此,反倒是讓人反胃。
鏡水毫不留情的甩開了她的手臂,冷哼一聲,道:“我們姐妹,就不必假裝和善了,本宮可不會忘了,前幾日華婉公主對本宮是如何的姐妹情深,若非命大,本宮早就見了閻王。”
華婉臉色一沉,握緊了雙拳,沉吟須臾,這才笑吟吟的開口:“妹妹,我正要去解釋這事,這個絕對是誤會。”
鏡水輕嗤了一聲,斜眼看向了華婉,“是不是誤會,你心裏沒點數嗎?”
華婉下意識的看向了秦楚的方向,果然,秦楚臉色陰沉,惡狠狠的盯着她。
華婉心下一緊,如此情景,也不辯解,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姐姐一時糊塗,妹妹,就原諒姐姐吧。”
說完,她捂着手帕哭個不停。
鏡水心下雖有些納悶她突然态度大變,卻并未放在心上,反而突然起身道:“這件事,母後和師父都告誡本宮,讓本宮不必與你計較。故而,就放過你這一回。”
華婉聞言,眼珠子轉的飛快,突然磕了三個響頭,“謝妹妹,妹妹放心,姐姐以後一定不會了。妹妹将來是大楚的皇後,又是嫡親的公主,身份尊貴,是姐姐不懂事。”
鏡水眼神微眯,冷哼了一聲,“這件事可以饒過你,但是你意欲對秦楚動手,這件事,本宮不能輕饒。”
華婉握緊了雙拳,她方才親眼看着父皇和皇後的身影閃過,故而才做出這副卑順的樣子。
誰知道,她被鏡水為難好一會兒了,也不見那兩位出現解救。
華婉心一橫,突然跪爬到秦楚跟前,“秦先生,我不知道你是父皇與鏡水公主的貴客,方才見罪了你,請你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