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大結局

封岩和蔣蘭舟回到蔣家的時候, 姚瑤正在給蔣文忠拿藥。

蔣文忠一邊吃藥一邊嘀咕:“瑤瑤,你說阿瓊和阿岩真的沒可能了嗎?”

姚瑤把水遞給蔣文忠, 笑說:“你少操心年輕人的事, 讓他們順其自然吧。”

蔣文忠吃下藥, 納悶道:“可是老羅跟我說, 他碰到了蘭舟和阿岩一起逛婚紗店,難道阿岩跟阿瓊不是準備複合了嗎?”

姚瑤臉色微白, 半晌無言。

蔣文忠見姚瑤表情不正常,問道:“你怎麽了?”

姚瑤愣然回神,說:“沒……”她猶豫片刻, 又說:“文忠啊,年輕人的事情, 你就讓年輕人他們自己去折騰吧, 咱們年紀不小了,好好保重身體才要緊。”

蔣文忠察覺出一些異常,他皺着眉頭, 不是很相信姚瑤的話, 他語氣嚴肅地說:“別胡說,阿岩和蘭舟不會亂來的。”

姚瑤惦記着蔣文忠的身體, 不好再勸, 只是她眼皮子開始亂跳,一顆心總是安定不下來。

兩個人話題剛終止沒多久,封岩和蔣蘭舟從門外進來,他們兩個, 十指相扣。

蔣文忠僵着臉看着封岩和蔣蘭舟,臉頰一點點漲紅,喘着粗氣。

封岩走到蔣文忠面前,嗓音啞啞的:“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蔣文忠猛然蹿起來,沉着臉,立刻過轉身,背對他們倆,“到我書房去說。”

姚瑤緊張得有些手足無措,忐忑地跟去了書房。

蔣文忠站在書房裏,面朝窗戶,把背影留給了封岩和蔣蘭舟。

他起伏的雙肩,像一股氣流壓迫着封岩和蔣蘭舟的胸口。

蔣文忠面色鐵青地轉過身,見二人還牽着手,頓時發了脾氣,指着他們倆說:“把手給我放開!”

蔣蘭舟和封岩牢牢抓住對手的手,沒有動靜。

蔣文忠嘴唇發抖,他瞪大了雙眼,沖着封岩失态道:“封岩,你把手給老子放開!”

姚瑤走到三人中間,勸蔣蘭舟:“先聽你爸爸的話,有事好好商量。”

蔣蘭舟和封岩松開彼此的手。

蔣文忠咬緊牙關,不遷怒姚瑤,他盡量溫和地說:“瑤瑤,你把蘭舟帶出去。”

姚瑤拉着蔣蘭舟,蔣蘭舟卻不肯走,她紅着眼睛告訴蔣文忠:“爸,是我先喜歡封……”

“你給我閉嘴!”

蔣文忠臉紅脖子粗,怒斥一句。

姚瑤擔心蔣文忠的身體,她怕極了,用力地拽着蔣蘭舟,想把人弄走。

蔣蘭舟奮力掙紮,眼淚直往下掉。

蔣文忠越看越氣,揮手便是一拳,狠狠砸在封岩臉上。

封岩往後踉跄幾步,扶着牆才站好,他嘴角流血,臉頰紅腫立現。

蔣蘭舟哭着跑過去抱住封岩。

封岩摸了摸蔣蘭舟的腦袋,柔聲說:“乖,先出去,我沒事的。”

姚瑤拉着蔣蘭舟往外走,跟她說:“男人的事,交給男人解決,你在這裏,你爸爸和封岩沒有辦法好好溝通。”

蔣蘭舟抹掉眼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姚瑤說的沒錯,她在,蔣文忠只會更氣封岩。

她跟着姚瑤一起離開了書房。

房門關上。

蔣文忠指着封岩罵道:“你就是個畜生!連畜生都不如!”

封岩低下頭,沒有反駁。

蔣文忠徘徊來去,他想着封岩平常在蔣家喝茶的樣子,恨得在茶幾上踢了一腳,上面的茶壺茶杯掉落一地,摔的稀碎。

封岩态度誠懇:“哥,對不起。”

蔣文忠折回來,轉過身指着封岩的臉再次質問:“蘭舟是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她幾歲了,你幾歲?你跟她小姨曾經都快結婚了,現在又跟她在一起。我蔣家,還有你封岩,在海市圈子裏誰不認識?你知道你們兩個一起走出去,別人會怎麽指指點點?封岩,你他媽你不要臉,我還要臉,我女兒也要臉!”

封岩臉上火辣辣的,挨揍的地方,也還疼着,他捏緊拳頭,說:“哥,我對蘭舟是認真的,我想跟她結婚。”

蔣文忠扶着桌子喘氣,他剜封岩一眼,恨恨地問:“你覺得我會把女兒嫁給一個畜生嗎?”

……

書房外。

蔣蘭舟扶着欄杆,無法停止流眼淚,姚瑤撫着她的背,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書房門才打開。

封岩焦急從裏面走出來,面色凝重道:“嫂子,叫救護車,哥昏倒了。”

姚瑤大腦一片空白,蔣蘭舟連忙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努力鎮定地和對方溝通。

姚瑤沖進去看蔣文忠,封岩跟進書房,觀察蔣文忠的狀态,防止他出現嘔吐堵塞氣管的情況。

蔣文忠平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動靜,姚瑤跪在旁邊,擦着眼淚,不知道辦怎麽才好。

封岩掐蔣文忠的人中,卻沒有任何反應。

姚瑤哭得吸不上氣兒,說話磕磕巴巴:“文忠要是……腦溢血就……”

她說不下去了。

蔣蘭舟也流下自責的眼淚。

事情終結在救護車到來的一刻。

所有人都跟去了醫院,後來蔣文忠轉入普通病房的時候,姚瑤不敢讓封岩和蔣蘭舟進去。

姚瑤紅腫着眼睛,安撫他們二人:“你們先回家吧,這麽大的事,給他一些時間去接受。明天有什麽消息,我再通知你們。”

封岩抓着蔣蘭舟的手臂,朝姚瑤點頭。

蔣蘭舟的眼淚就沒停過。

封岩将她抱在懷裏,吻着她的發頂。

兩人回了禦江公寓,草草吃過東西,便洗漱睡覺,卻是整晚都沒睡着,接近淩晨,才勉強合眼兩小時。

早上九點的時候,姚瑤給封岩打電話:“文忠沒什麽大事,醫生說只是普通暈厥,他身體狀态還不錯。我們現在已經回家了,你們來一趟吧。”

封岩開車帶着蔣蘭舟回了蔣家。

去的路上,蔣蘭舟全程低着頭,絞着安全帶,心事重重。

到了蔣家門口,封岩捏了捏蔣蘭舟的手,兩人一起進了蔣家。

姚瑤站在二樓走廊,柔聲告訴他們:“在二樓卧房,上來吧。”

蔣文忠的聲音從卧室傳出來:“瑤瑤,先讓封岩進來。”

封岩獨自進了卧室。

蔣蘭舟和姚瑤待在門口。

卧室裏,蔣文忠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

封岩走過去,見一旁桌上的蘋果削了一半,拿了水果刀繼續削皮。

蔣文忠一眼都沒看封岩。

良久,蔣文忠才問封岩:“非得是蘭舟嗎?”

封岩不緊不慢地削着蘋果,聲音平緩:“一定是她。哥,不管你是否答應,我都會和她在一起。”

蔣文忠咳嗽兩聲,扭頭看着封岩,目光淩厲:“我要是不同意,你以為你們在海市還留得住?”

封岩說:“這裏待不下去我們就去別的城市,國內不行那就出國。”

蔣文忠冷笑問:“你舍得你在海市一手打下的根基?離開這裏,你又要重頭開始。”

封岩說:“舍得,我出人頭地本來就是為了她。現在為了她,放棄也沒什麽,而且不過是放棄大部分,又不是全部。我把手裏的資産都折現,去到哪裏都能過的很好。”

蔣文忠擰緊眉頭,黑着臉問:“你的龌龊心思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封岩說:“她成年之後。”

蔣文忠臉色稍霁,望着天問:“為什麽?究竟為什麽?蘭舟是我女兒,是你侄女,到底為什麽?”

封岩削好了蘋果,拿在手裏,看着蔣文忠問:“哥,你真的想知道嗎?”

蔣文忠沒說話,他當然想知道。

封岩語氣很平淡:“因為你算不上一個好父親。哥,你不是曾經問我恨不恨我爸嗎,我想重新回答你,我不恨,因為我現在覺得我不愛我的父親。但蘭舟恨你,因為她比你想象中更愛你,更敬重你。她媽媽去世後,你有了新的妻子,新的女兒,可蘭舟還沉浸在失去母親的痛苦裏,是我給了她本該由你給的愛,她也把原本要給你的愛給了我,後來,這些感情,從親情變成了愛情。哥,是你抛棄了她,是我把她救回來了。”

蔣文忠情緒激動:“我沒有!”

封岩告訴他:“有沒有不是你說了算,蘭舟說有就有。哥,你打了蘭舟的那天,她跟我說,她感覺自己像沒有人要的垃圾。她覺得自己沒有人要,她覺得自己是垃圾。哥,你不是把她當寶貝嗎?為什麽這麽虐待她?”

蔣文忠閉上眼睛,給蔣蘭舟的那個巴掌,又一次反過來打在他的臉上,他很後悔,他比任何人都心痛。

他嗓音低啞了一些:“這些年,蘭舟一直很乖,很聽話。我不知道她心裏怎麽想,家裏一直都是很和睦的。”

封岩有點難過,他哽咽說:“你要的家庭美滿,一直是以犧牲蘭舟的情緒為代價。如果我也不要她了,她也許去了英國,就再也回不來了。哥,不管你覺得她是幼稚還是胡鬧,真正等她做出讓我們後悔莫及的事,再怎麽罵她也沒有用了。你愛她,你也重傷了她,我愛她,我也差點重傷了她。”

他頓了頓,用更正經嚴肅的語氣說:“哥,我這次既然跟你說開了,除非蘭舟改變主意,否則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跟她在一起。如果你們兩個一定要我選一個,我選蘭舟。”

蔣文忠抓緊了被角,眼角落下兩行淚。

封岩給的答案,比他想象中的沉重太多,讓他痛徹心扉。

蔣文忠鼻音很重:“你先出去,我想靜一靜。”

封岩點點頭,放下蘋果,離開了卧房。

蔣文忠躺在床上,回想起和周慧心在一起的種種,他們是彼此的初戀,伉俪情深,結婚數年還是如膠似漆,如果周慧心不生病,他們一家三口,多麽幸福啊。

周慧心臨死的時候,最放心不下就是蔣蘭舟。

得癌症的人,死前全身上下都會被癌細胞吞噬,周慧心那會子已經骨瘦如柴,只是一具被一層幹枯的人皮包裹的骨頭架子。

蔣文忠卻并不害怕,他永遠無法忘記周慧心死的前一刻,把他的手抓得多麽牢,他清楚地看見,她的唇形念的是蔣蘭舟的名字……她到死也放不下蔣蘭舟,他承諾過,要好好照顧蔣蘭舟,可他卻沒做好。

淚水打濕枕頭,蔣文忠躺在床上顫抖,從打蔣蘭舟那一巴掌開始,他就一直在後悔,他太對不起蔣蘭舟,更對不起周慧心。

蔣文忠閉着眼,驀然感覺被人抱住,他睜開眼,是蔣蘭舟來了。

蔣蘭舟伏在蔣文忠肩頭,聲音低低的:“爸爸,對不起。”

蔣文忠摸了摸蔣蘭舟的頭,他很久沒有這樣抱過她了。

蔣蘭舟淚如雨下,她重複說:“爸爸,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蔣文忠努力平複情緒,他如鲠在喉:“蘭舟,是爸爸對不起你。”

蔣蘭舟搖了搖頭。

父女倆沉默了很久,蔣文忠才重新開口,他單臂抱着蔣蘭舟,說:“我沒告訴過你,其實娶你姚阿姨,是你媽媽的主意。”

蔣蘭舟坐起來,愣然看着蔣文忠。

蔣文忠看着蔣蘭舟紅通通的眼睛,說:“你媽媽病的不是一天兩天,是四年。她的病,讓很多事都暫停了,沒有人照顧你,沒有人做我賢內助,很多很多事都受到了影響。我和你姚阿姨結婚,是你媽媽早就有的打算,你姚阿姨可能是因為你媽媽才喜歡我,又或者她原來根本就不喜歡我,純粹是因為你媽媽,所以才主動答應照顧你和我,蘭舟,是我們虧欠你姚阿姨。”

蔣蘭舟腦子都僵了,太難以置信了。

其實還有很多事蔣文忠沒說,比如正當壯年的他,沒有性.活,面對公司上升期間的壓力,沒有可以跟他共同承擔的人,他累得睜不開眼了,回到家還需要照顧周慧心的情緒,愛人的絕症,像另一種絕症折磨着他,他也每天都累到崩潰。

蔣文忠握着蔣蘭舟的手,說:“當媽媽的,為了孩子什麽事都能忍受。何況你媽媽是很大度的人,她知道自己不久于世,當然不願意拖累活着的人,是替你考慮,是替我考慮,也是替你姚阿姨考慮,所以才提出了這個建議。

你想一想,你姚阿姨為什麽跟我結婚三年之後才生西月?為什麽願意讓她的女兒用你媽媽取的名字?她那麽喜歡孩子,卻只要了一個西月,她默默無聞的付出,不是我們不承認,就不存在的。如果不是對你媽媽有深深的愛,她不必要付出這些,你扪心自問,你姚阿姨這些年對你怎麽樣?”

記憶的碎片,通過不同的視角,逐漸拼成一張完整的拼圖。

蔣蘭舟呆呆地問蔣文忠:“爸爸,你為什麽從來不告訴我?”

蔣文忠很無奈:“你當時還太小,我和你說了,你也不明白,你長大之後,我更不知道該怎麽你說。我說了你會信嗎?你不肯信,我難道要強迫你接受?”

蔣蘭舟低下頭,蔣文忠說的沒錯,如果沒有周瓊的點撥,沒有封岩的愛讓她對往事釋然,她無法客觀看待這件事,也無法相信她的媽媽會做出這種決定。

蔣文忠握着蔣蘭舟的手,心疼地說:“出去住的半年,你瘦了。”

蔣蘭舟抿着唇,眼睛還紅着。

蔣文忠忽然又說:“你和封岩在一起,我不反對。”

蔣蘭舟直視着蔣文忠,也握緊了他的手。

蔣文忠嘆了一口氣,說:“但是沒結婚之前,回家來住。”

蔣蘭舟欣喜若狂,她抱住蔣文忠低泣道:“爸,我愛你。”

蔣文忠又嘆氣。

剛剛封岩還說蔣蘭舟恨他。

蔣文忠同意之後,婚禮的事情很快籌備起來。

籌備的再快,也是需要時間的。

蔣蘭舟在此之前,搬回蔣家住,和封岩只能靠手機一解相思。

挑婚紗的那天,封岩到蔣家來接蔣蘭舟。

蔣文忠正和姚瑤在書房忙着定請柬。

蔣蘭舟和封岩坐在沙發上,她勾了勾封岩的小腿,随後上樓,回了房間。

封岩瞥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跟上去,可蔣蘭舟把門關上了,他就只能站在她的房門口。

他輕輕敲門,可蔣蘭舟就是不開門。

封岩無奈,給蔣蘭舟打電話。

蔣蘭舟拿着手機,打開門,從裏面探出一個腦袋,笑吟吟看着他。

封岩推門進去,把門關上。

蔣蘭舟靠在牆上,擡頭笑着。

封岩低頭看她,挑眉問道:“有事要當面說嗎?”

蔣蘭舟拽着他的領帶,一點點繞到手腕上,指腹劃過他的喉結……

封岩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喉結上下滾動着,眼底蔓延着淺淡的笑意,說:“你爸還在家裏。”

蔣蘭舟拽着他的領帶不松手。

封岩低頭吻了吻她,在她耳邊說:“我也想你,很快我們就結婚了,聽話。”

蔣蘭舟松開手,親了親他的下巴。

封岩拉着蔣蘭舟的手,跟她一起去客廳。

……

兩人結婚那天,裴爽當伴娘,邀請了羅教授、李博文、潘石佑等人。

婚禮全程都挺熱鬧的,但這種熱鬧更多帶有社交性質,接親的人和鬧洞房的人,都只是走走程序。

到了婚禮現場,蔣蘭舟看到了孫譽衡和孫琴。

孫琴非常惋惜地抱了抱蔣蘭舟,真誠地說:“祝你幸福。”

蔣蘭舟真心地回了一句:“謝謝姑姑。”

輪到孫譽衡和蔣蘭舟說話,他至始至終都是笑着,他強忍住想要抱一抱她的沖動,聲音溫柔:“小公主新婚快樂。”

蔣蘭舟眼圈微紅,笑着說:“謝謝你。”

其他賓客一個接一個來,孫譽衡和孫琴恭賀完封岩,也非常自覺地去了酒席。

封岩握緊蔣蘭舟的手,蔣蘭舟也回握着他的手。

周瓊姍姍來遲,抱着蔣蘭舟說:“寶貝,要幸福啊。”

蔣蘭舟點點頭。

周瓊擡起蔣蘭舟的下巴,哄她道:“不要哭,妝花了不好看。”

蔣蘭舟湊到周瓊身邊,小聲說:“謝謝小姨,我好愛您。”

周瓊身份尴尬,蔣蘭舟知道她是故意晚來,晚入席,早離席,免得給別人更多議論的機會。

賓客陸陸續續都到了,姚瑤從酒席那邊過來,她将一切事務都打理的有條不紊,畏畏縮縮的封母,也是她分神照顧着,避免出現任何差錯。

姚瑤笑意從容地跟蔣蘭舟說:“差不多了,準備登臺了。”

蔣蘭舟忽然抓住姚瑤的手,忍着淚意說:“姚阿姨,謝謝您。”

姚瑤抱抱蔣蘭舟,送上她最真實的祝願:“只要你真的幸福,我也感到幸福。”

蔣蘭舟很想忍住眼淚,但她真的忍不住,上臺之前,眼妝已經有點花了,她悄悄問封岩:“醜不醜?”

封岩看着眼前為他穿上潔白婚紗的女人,笑着說:“不醜的。”

新人登臺,蔣蘭舟穿着拖地的長婚紗,被蔣文忠和姚瑤牽着,送到封岩和封母手中,蔣西月也穿着公主裙,站在姚瑤手邊。

酒店的大屏幕上,将畫面定格在這一秒,這是一張完美的全家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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