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傾之

椒儀宮

淑妃挽起韓貴人的手,視線落在她微凸的肚子上,嘆息道:“妹妹懷孕四個月了,陛下不曾慰問,真是苦了妹妹。”

聞得此語,韓貴人心下悲涼,陛下今年二十有四,只得寒漓一個皇子,為淑妃所出,如今她好不容易懷上陛下的第二個孩子,他卻不聞不問。

都怪離澈妖媚惑主。

淑妃見她眼露兇光,繼續道:“離澈專寵,不經陛下召見,入宿紫宸殿,還公然違背後宮不得幹政,經常出入禦書房,如此總總,有違法度。”

“姐姐說的是。”

淑妃握着韓貴人的手,狀似沉痛道:“姐姐有一計,定能讓他失寵,只是要辛苦妹妹。”

韓貴人不明所以。

“離澈善妒,又膝下無子,若要危害龍子……即使陛下不信,滿朝文武大臣也不會讓他好過。”

韓貴人面色煞白,所謂的危害龍子,自然不會危害淑妃自己的孩子,她肚中的孩子不得陛下喜愛,卻是她唯一的希望。

韓貴人抽出顫抖的手,垂下頭,“妹妹不明白姐姐的意思,天色漸晚,不敢多加打擾,妹妹告退。”

“後宮之中,本宮與離澈獨大,但苗疆遠在千裏,卻不能與本宮相比,更何況,本宮還有寒漓,孰勝孰負,已見分曉,”韓貴人匆匆疾步,此時卻駐了足,淑妃輕蔑一笑,“你和你肚中孩子若不想成為本宮和那賤人相鬥下的犧牲品,就好好聽話。”

韓貴人掩面離開。

淑妃打的好算盤,既除了離澈,又害了她的孩子。

不行,我要告訴陛下,陛下一定會保護我們的孩子。

匆匆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自嘲道:“我倒把自己當成離君了,沒有陛下召見,又怎能輕易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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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奈何,徒感悲哀。

随身宮女突然靠近她耳邊,“貴人,你看,前面是大皇子。”

此時三歲的寒漓正坐在荷塘邊,賞蓮花,他的随從不在跟前,被他支使着回去拿糕點。

短短的雙腿搭在塘邊,胖乎乎的雙手托着雙頰,十分乖巧可愛。

可惜看在淑妃的眼裏,卻心火直冒。

自己的孩子不能存活于世,他卻能無憂無慮。

反正孩子一死,她怕再無翻身之日,不如魚死網破。

她倒想看看淑妃看見她兒子屍身之時,該是怎樣的絕望。

韓貴人摒退下人,悄悄摸到寒漓背後……

離澈遠遠看見韓貴人,本想繞道,皇宮什麽都好,就是這些個妃子,長得醜,污人眼球也就罷了,還争風吃醋,讓他厭煩的很。

剛轉過身,就聽到噗通一聲。

擡眼望去,隐約見到個小娃娃在水裏撲騰,驚恐的眼神,蒼白的臉色,大聲的哭泣,似乎看到多年前的自己。

不經思考,離澈快步跑到池邊,将馬上要閉氣的小可憐大皇子拉上岸。

“曉瓊,快去傳禦醫。”

韓貴人的面色越來越白,為什麽會是這個人?

拐角處明黃色衣角映入眼簾,韓貴人急中生智,捂着肚子摔在地上。

寒夜來時,韓貴人正哎喲喲的叫疼,哭的梨花帶雨,我見尤憐。

離澈抱起寒漓,将一幹人等甩在身後。

包括面色黑的滴墨的某人。

韓貴人衣擺下點點殷紅外冒,寒夜也顧不得他的小脾氣,彎腰将她抱起,“傳太醫。”

一路上,韓貴人捂着肚子,嘶嘶抽冷氣,還不忘訴說自己的冤屈。

大意就是,離澈嫉恨淑妃,想對大皇子下手,自己阻止不及,反被他推到,傷了龍子。

後可能被她撞見,怕東窗事發,又将大皇子救起。

可憐大皇子還沒看到誰推他入塘就暈了過去。

尾聲便是一系列的哭泣,哽咽,後悔,沒能保護好龍子,對不起陛下的寵愛雲雲。

衛一聽完牆角,閃退,不留一絲聲響,留守瀾淵宮外的大樹上,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運起全部內力,耳聽八方,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拼死也要帶主子離開。

寒夜回到紫宸殿時,離澈已經睡着了,半趴在床上,絲綢黑被團成一團,被他抱在懷中,黑亮的長發蓋着半張臉,下唇飽滿的紅唇微微嘟起,若隐若現。

離澈每晚都來紫宸殿入住,若是純蓋被子談人生哲學也就罷了,這厮還将他當成抱枕,有事沒事蹭一蹭,很多個夜晚,他都在炎炎浴火中焚燒至醒。

寒夜不禁嘆息,真是個小妖精!

将自己的手伸進離澈的懷裏,離澈果然在他手上蹭蹭臉,抱着被子的力道立馬松了不少,寒夜拉開被子抖了抖,也上了床。

剛躺下,離澈就醒了。

“你去哪了?”

語氣不善,還是睡着的樣子乖巧。

“禦書房,和幾位大臣商讨國事。”

過了許久,久到寒夜以為他又睡着了,又聽到悶悶的聲音響起:“你信我嗎?”

寒夜翻身抱住離澈,“還當你不在乎,走的那麽潇灑?”

離澈又道:“你信我嗎?”

“信。”

無需多言,一字值千金。

多年來飄飄蕩蕩,無牽無挂,這顆心終于可以落地歸根。

“傾之,窮極一生,傾心待之。”

他知道,他并不愛寒夜,至少現在還沒愛上,只是貪戀他的溫柔,他的信任,他的寵溺。

作為交換,他會将自己的一切都給他,毫無保留,只要他忠于自己。

只要他想要的,沒什麽得不到的,包括他一直敬而遠之又無限渴求的感情。

“朕定會好好待你。”

“嗯。”離澈将頭重重埋進寒夜懷裏,緩了一陣,突然一躍而起,跨坐在寒夜身上,看着那一身古銅色的肌肉,愛不釋手的摸上去,食指在他小腹處打着圈,徘徊不去,“若我說,不準你見後宮的那些女人?”

離澈又是蹭又是抱的,他的下身早已起了反應,恰好頂在離澈屁股上,寒夜寵溺道:“都依你。”

得了保證,離澈滿意了,彎下腰給了個大大的香吻,以示鼓勵。

離澈雙眼迷蒙,透着□□,嘴唇慢慢往寒夜的嘴靠去,輕輕挨了挨,青澀的可愛,寒夜壓下他的頭,在他嘴裏碾壓允吸,翻江倒海,氣息相容,吻得難舍難分之際,抱着離澈翻個身,君在上臣在下。

“傾之居然敢欺君,朕要懲罰你。”

離澈微微喘着氣,濕漉漉的眼睛半眯着,添了舔嘴唇,粉嫩的小舌掃過,衣衫半敞,雙腿夾上寒夜的腰,“臣知罪,甘願受罰。”

昏沉的燭火下,寒夜的呼吸漸重。

拉開床頭櫃子,拿出個瓶子,瓶身雪白,瓶底通藍,正中央寫着三個大字,合歡露。

不知為何,見了合歡露,離澈反而有些懼怕,有人說這種事□□,可也有人說痛不欲生。

可寒夜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都能感覺到屁股下的頂着巨物是何等火熱,且蓄勢待發。

暗罵自己作死,離澈強自曲起嘴角,“臣可是第一次,望陛下憐惜。”

寒夜就着合歡露,指尖摸上那緊致皺口,向裏探了探,離澈嘴裏發出一聲唔,向後縮了縮,寒夜吻住他的嘴,手放在他腰間,耐心撫摸他的敏感地帶。

身體終于放軟,手趁機探進去。

離澈的順從前所未見。

寒夜小心翼翼為離澈擴張時,一直想着,離澈體弱,要溫柔,要節制,結果一做起來,一發不可收拾,直到殿裏透進一縷微光。

離澈只剩下出氣的力了。

用被子裹着,帶到浴池仔細清洗,又傳了清粥,喂他過後,才多少生了些說話的力氣。

離澈恨恨道:“你要弄死我?”

寒夜吻上離澈的嘴,一雙眼睛溫柔的溺死人,:“一時沒忍住,這些日子看的見摸得着卻硬生生被你磨着,所以興奮過頭了。”

離澈臉上難的浮現兩片紅暈,拉過被子躺下,某人嘴皮子功夫漸長,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作者有話要說:

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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