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後宮近來多事。
韓貴人加害大皇子不成,失了龍子,更污蔑陷害離君,被打入冷宮,此乃其一。
話說寒漓落水,淹的奄奄一息,昏昏沉沉之際,仿若看見一仙子乘風而來,解救他于危難之中,康複過後,聽說真有此人,在房裏,撒潑打混,哭天搶地,要去瀾淵宮看望救命恩人,淑妃無法,只得同意,卻不想寒漓此去多了個幹爹,氣的牙癢癢。
此乃其二。
其三便是,後宮不得見天顏,女妃天天以淚洗面,男寵日日枯坐桌邊。
離君專寵,一時上下,滿朝皆知。
右相,淑妃之父,帶着幾個冥頑不靈的老匹夫,冒死直谏,還都是幾朝大臣,打不得,殺不了,搞得寒夜十分頭疼。
離澈也不好過,不知為何,最近胃口奇差,不愛葷腥,只能用點素食。
今早起來胃裏更是翻天覆地,攪得他不得安寧,用膳時直接吐了一地。
曉瓊吓了一跳,讓人去請太醫,離澈卻擺了擺手,撐起身子道:“入夏了,天氣潮濕多變,我可能受了風寒,不妨事。”
寒夜這些日子到頭就睡,估計累壞了,還是不要驚動他。
撤下早膳,寒漓小娃娃便邁着雙腿,手裏拿着小罐子往他這裏跑。
陷害一事,寒夜與他都心知肚明,誰也沒有點破,右相在朝中地位舉足輕重,作為右相愛女,淑妃動不得,至少現在還不能動。
寒夜不說,離澈也當做不知此事,不過嘛……
大皇子粘他粘的不得了,小孩都愛長得好看的人,更何況自己還救了他,離澈便順水推舟問寒夜要了寒漓當義子。
淑妃自是氣的七竅生煙,又心虛不敢多加反對,而寒漓卻的的卻卻對了離澈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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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漓白白胖胖的,棱角卻是分明,多少有點寒夜的模樣,離澈越看越喜歡。
愛屋及烏。
寒漓撲到他身上,話不多說,先在他臉上糊了個大大的口水印,而後将小罐子遞到他眼前,獻寶的望着他。
離澈愛憐的摸摸他的頭,将他抱到腿上,裝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漓兒今天帶來了什麽好東西,能給幹爹看看嗎?”
“幹爹猜猜。”儒儒的童聲,很是好聽。
多半又是些糕點糖果,離澈皺着眉,做出思索狀。
寒漓心滿意足,幹爹肯定猜不到,小小的臉上滿是得意。
“幹爹等等哦,漓兒打開給你看。”
離澈閉着氣,怕罐子裏飄來的氣味讓他難受,軟軟的小手就觸到他的嘴唇,随後舌尖上傳來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的緩解了胃裏的不适。
原來是烏梅。
“好吃嗎?”寒漓一臉期待的看着他。
“好吃,幹爹很喜歡。”
“這罐送給幹爹,”寒漓梭下離澈的腿,跑出宮去,“漓兒回去再拿點。”
離澈低頭看着手裏的烏梅,陷入沉思。
寒夜将指責離澈的奏折堆到禦案一旁,翻閱苗疆傳來的消息,苗疆王病重。
離澈入的禦書房,倒是耐心的将那些奏折看了個遍。
禍亂朝綱,妖媚禍主,恃寵而驕,不能孕育龍子,敵國奸細,甚至還有人說他是妖孽,狐貍精所變。
哼!
離澈掃了眼寒夜手上的奏折,從他手裏抽出,翻身坐在他身上。
“父王病重,臣為人兒女,理應前去看望。”孝心可表,臉上卻不見傷痛。
寒夜拿過另一張奏折翻閱,眼都沒擡一下,“還是讓苗疆王走的清靜些吧!”
離澈前傾,惡意的在那個部位蹭了幾下,滿意的聽到一聲悶哼,“臣就要去。”
寒夜将他往後抱,“好好說話。”
離澈翻身而起,調笑退盡,一臉的不懷好意,拉過旁邊的凳椅,施施然坐下,“反正他也清靜不了,再熱鬧些又有何妨?”
“不管你打的什麽鬼主意,及早收住,朕不準。”
離澈在他耳邊吹氣,“為何不準?”
寒夜轉過頭,捉住他正吹氣,微微嘟起的唇狠狠吻了上去,直到他身體發軟,呼吸不順才放開,“不準就是不準,聖意如此,離君照着做就是。”
“我若不依?”離澈說這話時,還在微微喘息,面色泛紅。
寒夜偏過頭,不去看他,重新拿起奏折,“那就去宗人府待到聽話為止。”
“臣太過思念陛下,肯定一天都待不下去。”
“甜言蜜語,剛還要離開朕幾個月去苗疆。”
軟磨硬泡皆沒用,離澈只好告饒道:“既然陛下不高興,臣不去了還不行嗎?”
離澈又抽掉他手裏的奏折,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寒夜無奈,“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怕疼就不要這樣望着朕。”
離澈又翻身坐到他腿上,“春宵一刻值千金,陛下,和臣做點有意義的事吧?”
寒夜托着他的臀将他抱起,往軟塌走,“你就不能含蓄點?”
“我們苗疆子民向來大膽開放,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你不喜歡?”
“若我說不喜歡呢?”
北朝民風淳樸,換句話說便是保守封建,自己可能太開放了些。
沉思了會兒,“那我矜持點就是了。”
寒夜一愣,以離澈從來為所欲為的性子……
出口的話不由柔和,“我喜歡,不需要改。”
從一個多月前,合歡過後,寒夜就沒碰過他。
寒夜這次做的很溫柔,只要了兩次。
事後,離澈還有力氣說話,靠在寒夜耳邊輕輕說道:“臣有辦法讓那群聒噪的烏鴉閉嘴。”
“說來聽聽。”
離澈眨巴眨巴眼睛,神秘道:“不告訴你。”
離澈睡着後,寒夜連夜宣兵部尚書到禦書房議事。
“那批兵器到手了嗎?”
兵部尚書躬身道:“臣花了大心思,也只買來一小部分,賣家心思缜密,買主全都是武林人士,還都是不同幫派。”
“如此說來,靖王和苗疆也沒撿到便宜。”
“據臣所知,靖王沒有,”尚書皺着眉頭,繼續道:“這販賣兵器的人好生厲害,臣命人在國內外反反複複的尋找了三個月,依然沒發現半點線索。”
“這個人……別找了。”
尚書不解的望着他。
“下去吧。”
衛一從宮外回來,剛想推開房門,便先聽到自房中傳來的水聲,頓時感覺口幹舌燥。
自從看了離澈給他的小冊子,衛一深感震驚,原來兩個人之間除了親親摸摸抱抱還能做那樣親密的事情,改觀了他對情愛一事的認識。
震驚之餘還有點害羞。
聽說黎笙樓是情人歡愛的聖地,他向來勤學好問,于是今天又去黎笙樓學習了。
本就學的面紅耳赤,回來又聽到這樣的聲響。
衛一蹑手蹑腳的貼到門邊,透過門縫觀看門裏的風景,嘴裏還小聲嘀咕着,“我只是看看,又不上手摸,不礙事不礙事。”
藍銳正從桶裏站起,身下巨物毫無預兆的映入衛一的眼簾,衛一突感一股溫熱從鼻子裏流出,趕緊捏住鼻子繼續欣賞。
緊實的小腹,修長的腿……
衛一越發崇拜他家主子,主子的主意太好了。
“嗯……咳咳……”
衛一看的入神,咋聽見聲音,趕緊後退兩步與身後的離澈撞成一團。
衛一反手就想開打,離澈輕聲道:“膽子漸長啊!”
原來是他無良的主子,衛一呼呼的喘氣,人果然不能做壞事。
氣還沒喘勻,又聽到屋中傳來一聲暴喝,“誰在外面?”
衛一顧不上喘氣,抱起離澈往樹上撤,大氣都不敢出,眼見藍銳手裏提着劍沖出房間,凝神觀察後,又漸行漸遠,消失在夜幕裏,才長長出了口氣。
離澈揶揄道:“大晚上不睡覺,站在門口偷看,衛一,你何時變得這麽猥瑣了?”
衛一再一次感慨,不能做壞事,第一次偷看藍銳洗澡就被主子逮着了,估計要被主子嘲笑一輩子,衛一又成了苦瓜臉。
離澈知道他臉皮薄,見好就收,還不忘支招,“你怎的這麽笨?大大方方進門看,不用偷偷摸摸的,還能拉進距離。”
衛一直拍腦袋,暗罵自己蠢,主子果然英明神武,衛一對離澈的崇拜又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還連累你主子我被撞,本來腰就疼的直不起來,這會兒都不用直了。”
衛一嗫嚅道:“還不是主子吓我。”
離澈才不會承認他是故意的,還想在逗他幾句,看看天色,還是決定回歸正題,“你去浣衣局偷件太監的服飾。”
離澈躲到茅廁換好衣服,拿着自己的令牌大搖大擺往宮門走去。
宮中大半內侍宮女都認識他,離澈将頭壓低,打算趁着月色溜出去,衛一在暗處守着,若是計劃有變,被人認出,只好将人打暈。
出的宮門,主仆二人買了輛馬車,就着月色往苗疆出發。
月色清冷,已是深夜。
禦書房暗沉,只得一盞燭火,顫巍巍的跳動。
久違的有些寂寞。
寒夜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信中話不多,只有一行字,臣看熱鬧去了。
皇宮守衛森嚴,宮門更是重兵把守。
很有些本事嘛!
作者有話要說:
沒收藏,沒評論,作者都沒心情寫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