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寒夜說的好情話,十分中聽,離澈心裏美滋滋的。

心裏一高興,就總想幹點什麽,摸摸親親已經不能完全盡興,支起身子正想偷個香,寒夜突然箍緊他的腰。

以為偷親被某人發現,只好吶吶的幹笑。

正想着用個什麽借口搪塞過去,身體突然被往後一帶,力氣之大,箍的他肚子生疼。

只聽到耳邊“刷”的一聲,便看見寒夜徒手抓着一只足有五尺的長箭,赫然就是百步弩。

百步弩經過後箱摩擦,速度力量減弱了不少,盡管如此,寒夜的左手依然震得發麻,沒有知覺。

離澈暗罵倒黴,自己一手設計的武器用在自己身上,也算是古今第一人。

馬車外,藍銳大喊了聲護駕,将手裏的缰繩丢給衛一,飛身下馬,與緊跟而來的兩批護衛結合,藍銳讓人護送還在後面的巫老換道走,翻身騎上就近一匹馬。

寒夜箍住離澈的腰,飛身到馬背上,讓離澈靠着他,一劍斬斷繩子,驅馬往碼頭。

所幸此處離碼頭不遠。

目标走了,暗處之人只好現身。

幾十個黑衣人皆蒙着面,手執大刀,腳步卻是輕盈,往馬車追去。

風呼啦啦的刮過,耳邊嗡嗡作響。

要死了,離澈強撐了一會兒,實在喘不上氣。

“寒夜……寒夜……慢……慢一點……”

馬蹄每次着地,肚中就是一陣震動,攪得五髒都快吐出來了,離澈抱着肚子,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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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拉住繩子,馬兒果然慢下來。

将人抱到腿上,倚着自己,離澈臉色蒼白,汗珠正源源不斷的往外冒,呼吸急促,寒夜撫過他的背脊,一下下給他順着氣,離澈只靠在他胸膛上重重喘氣。

好一會兒才順過氣。

“沒……呼……沒事了。”

寒夜摸上圓滾滾的肚子,耐心的打着圈,手下動作劇烈,寒夜不禁蹙眉,随即脫下外袍。

離澈之所以難受,多半是孩子動作太大,只要減少孩子在腹中的活動空間。

将脫下的黑色外袍折疊,圍上離澈的腰,團團裹住,離澈呼呼的喘着粗氣,好不容易平複的胸口,又開始劇烈的起伏,定定的由他折騰。

六個月的肚子遭到束縛,如四月般大小,纏的離澈難受。

離澈只咬牙忍着,努力适應。

寒夜摘下離澈脖子上挂的小陶瓶,倒出兩粒安胎藥,嚼碎了,嘴對嘴喂給他。

離澈十分享受這個帶着苦澀藥味的吻,細細回味了會兒,笑的呴甜。

驅馬繼續走。

藍銳帶着衛一追上來,“公子,那批黑衣人似乎另外接到別的指令,換方向離開了。”

寒夜眉頭深鎖,“別大意。”

北朝正主此時應該在自己的紫宸殿養病,而他形單影只,只身在外,随便被冠個身份被暗殺在外,也不會有人懷疑。

這麽好的機會,他的這位皇弟定不會放過。

難保就在哪個角落瞧着好戲。

“巫老呢?”

“屬下讓人秘密護送他到湘恩郡了。”

不遠處,碼頭船上船下站了十幾號人,為了不引人注目,船為最普通的運貨船,船頭被十幾個人塞的滿滿當當的。

寒夜幾人一上船,換了漁夫衣衫的一護衛便快速升起船帆,就着疾風開始行駛。

秋意涼爽,秋風呼呼的吹刮,吹的水流湍急,船帆吱吱作響,行駛的飛快。

離澈被寒夜抱着上船後,一心想躺床上。

這船內部與一般的運貨船全然不同,倒像是客棧的上賓房,備有書桌飯菜不說,還有張軟軟的大床,由十一幾床被子墊着充當床墊。

今日差點沒折騰死他,他現在只想安穩的睡一覺。

可是寒夜只盯着江面沉思,突然道:“小心防衛。”

離澈心裏一驚,探頭看去,風勢往西,水流濺起的波瀾卻不是一味往西,雜亂無章,往外冒着氣泡,湖面上漂浮着細小泛黃,不打眼的竹筒。

船下有人。

果不其然,片刻後,黑衣人扒着船沿躍上來。

潛藏在水底的黑衣人有限,不足為懼,幾個來回下來,溺水的黑衣人一片,寒夜身邊只剩下三人在苦苦抗争。

只不過這些人似乎不曾下死手,只顧着保命,利用寒夜顧及他,不敢離開他身周,一個勁的招惹寒夜。

這些人的武功在黑衣人中算是上乘,看的出來,寒夜沒把握護住他的同時,将他們全數殲滅。

但這樣的打法除了拖延時間,傷不了他們絲毫,等藍銳衛一□□過來,他們根本無路可退。

除非……為了分散寒夜的注意力。

轉頭望向碼頭,現在離岸邊接近三百步,只差一點點。

岸邊的樹林頂上,一群鳥獸突然四處飛散,離澈心裏咯噔一聲。

忙大喊一聲小心,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五只長箭直直射過來,離澈轉手推開寒夜,被箭盯入右手臂,速度很快,離澈收勢不住,被帶着往後一倒,落入水裏。

被水拍昏的前一刻,只看見寒夜向下的一躍,風姿飒爽,霸氣冷峻。

衛一見他主子落水,一個打挺就跟着寒夜追下去,撲騰騰亂劃幾下,直往水下沉,被河水淹的奄奄一息,才記起自己不會游泳。

只好大聲呼救道:“藍銳……噗……救……救我。”

藍銳三兩下解決船上的黑衣人,往江面望了望,水流湍急,陛下離君已經不見蹤跡,跳下水,往衛一那只落湯雞身邊劃去。

藍銳暗嘆,真是……傻乎乎的。

水下暗潮洶湧,一浪翻過一浪,逼得眼睛生疼,本來追着離澈下水,伸手便能觸到他衣角,一個浪頭打過來,再睜眼時,已不見他蹤跡。

寒夜緩慢吐出嘴裏一口氣,往下沉,水下相對平緩,只是光線較弱,寒夜四處打量一番,劃着水飛快的向前劃去。

前方,離澈閉着眼睛,雙手往外張,青色的衣衫随着水流漂浮和柔順的黑發絞在一處,正緩緩下沉。

上前擁着他,吻住他的嘴,将嘴裏一口氣渡過去,便一手提着他的腰,一手劃着手,帶他往水面上浮去。

恍惚中,能呼吸了,離澈湊上去,還想再要點空氣,只碰到個軟綿綿的物什,像是他常親的寒夜的嘴,便情不自禁的又碰了碰。

離澈睜開眼睛,看見寒夜放大的略帶笑意的臉。

離澈吶吶的,若不是秋天的江水偏冷,溫度升不上去,他此時的臉該是紅彤彤的。

每次看見寒夜臉上帶着玩味的笑容,總覺得自己做了什麽傻事。

臉皮漸薄,以後定會被某人吃的死死的,這可不妙啊!

正想退開,胸口突然悶得發疼發暈,像要炸開一樣,連帶着肚子也隐隐作痛。

離澈表情十分痛苦,自然都落到寒夜眼裏,往上一提,他便破水而出,被随後而出的寒夜托着後腦勺,仰躺在江面上的姿勢往岸上帶。

胸口疼,離澈被悶得發暈,想咳咳不出來,喘不上氣,十分難受。

他想告訴寒夜,喘不了氣,卻不能發出聲音,在搖搖晃晃,一搖一擺中,又暈了過去。

游至岸邊,寒夜将離澈翻過身,摟住腰,撐着岸邊使力,兩人抖着滿身的水珠上了岸。

将離澈扶起來,往他背上狠拍幾下。

離澈吐出一口水,咳得撕心裂肺,寒夜在一下下給他順着背。

水裏一縷殷紅映入寒夜的眼裏,心裏一驚,往離澈身下看去,青衣下擺隐隐染上血跡。

離澈好不容易止了咳,又發現肚子疼的厲害,正想上手揉,就被寒夜扶着躺下了。

寒夜倒出六粒安胎藥,都被水浸透了,所幸沒被水沖走。

喂着離澈吃了,撩過下擺,猛的一拉,撕下一長條布料,給他纏在手臂上,寒夜才抱他起來,将他上身的衣服剝開,露出胸膛。

離澈笑道:“你怎的又剝我衣服?”

看着離澈一臉調笑,只覺得心疼,若不是發現他身下有血跡,任誰都看不出來他到底疼的有多厲害。

将他往上托了托,臉挨着臉,□□出來的皮膚挨着自己的胸膛,運起內力。

又冷又疼的身體猛然被一股暖洋洋的內力穿透全身,透過四肢百骸,舒服的他昏昏欲睡。

寒夜邊給他暖身子,邊抱着他慢慢往前走。

巫老說過,有流産趨勢的人最忌移動,一個不慎,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為今之計,只能盡快找到個藏身之地。

天色漸黑,地上布滿雜草,一眼望去,平原那邊有幾處綿延的山,山下是一大片的森林。

寒夜擡腳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22點更新。

還有就是,我的存稿快沒了……若是不能日更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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