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報複
“他是不是精神有問題,我就不知道,不過街上那麽多人,他不去搞,偏來潑我,那他也傻得很徹底。”
“如果,當時我鎮定些,及時抓住他的話,就知道他為什麽那樣做。”陳妮歪着腦袋,自言自語地道,“如果他不是認錯人,精神也沒有問題的話,那會是誰指使他呢?”
聽着她的話,許心言表情變了變,臉色變得有些沉。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唐琰打來的,皺了皺眉頭,才接通電話。
“心言,剛才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會突然挂斷電話?”
“沒什麽事,剛才不小心把手機弄掉了,不過,手機好像有點問題,我找人檢查一下,回頭再跟你聊吧。”
又說了兩句,她就把唐琰打發掉了。
一直在旁邊偷聽着的陳妮,瞅了眼被許心言随手丢在床上的手機,卻也沒多說什麽,人家兩夫妻的事,她還是少理為妙。
沒多久,電話又響了,以為又是唐估打來的,許心言煩躁地瞅了一眼手機,任它響個不停。
“那個,你不接電話嗎?”陳妮小心翼翼地問。
“你幫我聽,随便找個借口讓他別再打來。”許心言走到鏡前,拿起梳子梳理着頭發。
陳妮領命,拿起電話接聽起來。
“是張董的電話。”一會兒後,她用手捂着話筒,對許心言道:“那你要不要聽?”
放下梳子,許心言接過手機,沒好氣地道:“找我什麽事?”
“大小姐,你還問我什麽事,你忘記約了林公子見面的的事嗎?”張勁陽道。
他這一提,她才記起确有其事,本來她打算做完頭發後,就陪張勁陽到林氏商談兩公司合作的事的。
看了看時間,就算她現在坐火箭趕過去,只怕也趕不及了,因為有關的文件還在公司裏。
“我發生了一點狀況,應該沒辦法陪你去見他了,你自己去吧。”
“小姐,他會願意跟我們談,都是因為他喜歡你,看在你的份上,現在你不去,還有什麽好談的。算了,既然你有事,我就推掉這次的見面好了。”
“抱歉。”
“你現在在哪裏?”
聽到他問,她遲疑了下,才報出所在的地方,沉默了下,他突然吐出一句,“你就是因為跟人開房,而不理正事?”
“你去死!我什麽時候跟人開房了,只是衣服髒了,來這裏借地方洗澡而已。”她氣得對他吼道,然後,挂斷電話。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以為人人都像他那樣,白天也帶女人去開房嗎!
重重地将手機丢在桌上,她也沒心情再梳理頭發了,起身走到床邊坐下。
看了眼,還站在一旁的陳妮,“我想在這裏休息一下,你先走吧。”
“那我先走了。”陳妮拿起裝着那套衣服的袋子,然後再問她一次,“馮小姐,如果你真的不要這衣服的話,那我把它拿去捐贈給別人了?”
“随便你。”許心言脫掉鞋子,鑽進被窩,蒙頭就睡。
見狀,陳妮于是輕手輕腳地開門走了出去。
等她離開後,許心言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想到這床有很多陌生人睡過,她就再也睡不着了。
一會兒後,她挫敗地坐起身,拿着枕頭放在身後,靠着床頭坐着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響起一陣門敲門聲,驚醒了發呆中的她。
望着房門,難道舊陳妮有什麽事,又回來了?
遲疑了下,她才慢騰騰地下了床,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怎麽是你?”
當打開門後,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張勁陽。
“不是我,你以為是誰?”他反問,走進房內。
兩眼打量了房內一圈,确定這裏只有她一人後,臉上換上一張笑臉,比往常還甜過幾分。
“你檢查完沒?”她瞥了他一眼,“要不要進廁所看看?”
他帥氣地勾了勾嘴角,“親愛的,你怎麽說得,好像我是來捉奸似的,人家只是擔心,不知你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才特地接你嘛。”
她嘴角抽搐了下,明明是一個大男人,卻學女人說什麽人家人家的,惡心死了。
他審視的目光将她從頭到腳掃視了遍,“這麽早就上床睡,是不是之前做了什麽壞事,所以才體力透支,嗯?”
“你會在這裏出現,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微微厥着櫻唇道。
聳聳肩,沒錯,他就是接到消息,她出事了,才特地趕來這裏看看她的。
“話說回來,你也算走運,那男人不是潑你硫酸,只是潑尿。”
走運?屁啦!他去試試,被人用尿淋下,看他還敢不敢說這是走運,她惡狠狠地睨了他一眼。
“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跟到處惹是生非的某人不同,我可是潔身自好,得罪過人,更不會有人上門尋仇。”他聳聳肩道。
對于他的取笑,她只是懶懶地支着下颌,這回連瞪他也省了。
“你認為這事是誰幹的?”他又問。
她皺了下眉頭,“在這裏,跟我有仇,又有能力做這種事的人,大概只有淩玉琪了。”
他摸着下巴,笑嘻嘻地望着她。
“你幹嘛這樣看着我?”見他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沒好氣地道。
他狹眸微眯,嘴角揚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意,“我在想,你會怎樣反擊,上次你指使乞丐戲弄淩玉琪,這回你準備要怎樣報複她?”
她眼波中劃過一絲疑惑,“你怎會知道,上次的事是我做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他道,唇邊漾起譏诮的笑,“以淩玉琪的智慧都猜得出是你做的好事,我們是拍擋呀,你有什麽事,我會不知道的?”
被挖苦的她,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嘟了嘟紅唇,卻沒說話。
“對了,你到底還要玩多久?”他兩只手優雅地交叉放在胸前,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聽說我們只是拍擋,你不是我爸,無權管我。”還氣他剛才的取笑,她的語氣有些沖。
“你馮大小姐的事,小人哪敢過問,不過,剛才幹爹打電話給我,問我們的事情進行得如何而已。”他道。
聞言,她臉色微變,“那你怎麽回答他?”
“你又想我怎樣回答他?”他聲音沙沙地帶着盅惑。
她卻不受他盅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見她不上當,他暗嘆,“你知道嗎,你真的很會打擊我的自信呢。”
好像在她面前,他總會對自己的魅力有所質疑,明明其他女人都迷他迷得要死的,偏偏她卻對他不屑一顧。
她輕輕一笑,那笑容優雅得似玫瑰般嬌媚,“你确定想我跟別的女人一樣,一看到你就像蜜蜂看到花蜜一樣纏着你?如果你真有這種需要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配合的。”
配合?說得這樣勉強!聽她的口吻,仿佛他是嫖客,而她則是X陪小姐似的。
投了一記哀怨的眼神射向她,他臉容一整,言歸正傳。
“我也知道,你心有不甘,換作我是你的話,九死一生才回來,看到自己的仇人,也不會善罷二不休的,不過,我不希望你因為私事,而影響了我們的大計。”
她垂下眼眸,抿緊嘴唇,好一會兒,才道:“你放心,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幹代爹交托給我的任務,也絕對不會因私忘公。”
“那就最好,如果你對付不了她的話,我很樂意代勞。”
“不用,她是我的獵物,你可別壞了我的興致。”
“好吧,既然如此,那等你有需要的時候,盡管開口,我随時候命。”他朝她眨了眨眼道。
退了房,兩人走出賓館,朝張勁陽停車的地方走去。
突地,他感覺不對勁,腳步一頓,就感覺到身後有輛車快速駛過來,他急忙一手扯着許心言避向一邊,及時避開自身後呼嘯而過的車。
跑車猛地停下,再向後倒退,來到他們面前,車門一打開,就有幾個彪形大漢沖下車,手裏都拿着武器。
看着圍上來的彪形大漢,他們很明顯是有備而來,張勁陽臉色一沉,不等對方動手,就先發制人沖了過去。
張勁陽一手緊抓住許心言,一手放在嘴邊吹了下口哨,右腳用力踹向擋着去路的男人小腹。
沒想到他赤手空拳也敢主動攻擊,男人一時輕敵,被他踹中,痛得彎腰倒在了地上,其他人急忙聯手攻擊。
雖然,張勁松出招快而狠厲,不過,雙拳難敵四掌,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累贅許心言,對方還有武器,沒多久,他身上就中了兩刀,鮮紅的液體染紅了他的衣服,也染紅了他的眼睛。
瞳仁猛地縮緊,他發狠地飛踢着再次攻上來的兩個男人,将他們踢倒地上。
“小心!”
發現張勁陽身後有一個男人舉刀要砍向他,許心言大聲示警,未等他反應過來,他的兩個保镖終于及時趕到,一湧而上,将偷襲他們的彪形大漢打倒在地上。
“少爺,你受傷了,要立即送你進醫院。”
秦風踢了一腳倒在地上男人,眼光一瞥,這才發現張勁陽受傷了,急忙上前扶着他,一臉焦急地道。
真狗腿!睇了眼仿佛張勁陽快死掉般緊張的秦風,許心言暗自吐糟,沒看到她的手臂也被人用刀刮傷了皮嗎,怎麽不見他問候自己一下。
“那這些人,要怎麽處置?”她洩憤地用高根鞋狠狠地踩了下,剛才傷了自己的男人,才問張勁陽。
“不用傷腦筋了,幫我們處理麻煩的人來了。”
聽到他這話,她擡眸一看,就看到有兩個警察正朝這邊走過來。
“他們出現得可真是時候,等我們自己擺平了才登場,早知道就留一兩個讓他們表現表現才是。”她挖苦地道。
之後,警方将那幾個彪形大漢逮捕法辦,而張勁陽跟許心言則被送進醫院包紮傷口,順便錄口供。
“怎麽是你來錄口供的?”包紮完傷口的許心言,擡頭一看,卻發現來幫他們錄口供的人,居然是陳浩然。
“從上個月開始,我調到你們出事的一區上班,剛巧我得知你們被人襲擊,就過來看看你了。”
陳浩然關心地問候她的傷勢,得知她沒事才放下心來,意有所指地瞅了眼,急症室裏的張勁陽。
“你知不知道,那幾個人為何要襲擊你們,會不會是跟張生有關的?上次,我已經提醒過你,讓你不要再跟他有瓜葛了,偏偏你不聽,現在終于出事了。”
她有點訝然地看着他,随即明白為何他會這樣說,他肯定以為這次的事情,是有人找張勁陽尋仇,而拖累她了。
她啼笑皆非,“你誤會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何那幾人要襲擊我們,不過,我相信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當然,事情的真相如何,還要靠你查清楚,我也不想天天提心吊膽。”
“這是我的份內事。”他又問了她幾句,才帶着下屬離開。
雖然,張勁陽的手臂跟小腹被砍傷,不過,他卻不肯留在醫院,堅持回家休養,醫生當然是不贊成,最後,還是許心言幫他請了一個私人看護,負責照顧他,醫生才讓他出院的。
回到家,張勁陽揮手讓秦風走開,自己在沙發上坐下。
“你沒事吧?”見他明明動一下就痛,卻還耍帥,不肯讓人扶,許心言真不知擔心他,還是罵他才好。
“不過是小小的傷口,死不了。”他伸手想要去拿桌上的茶杯,卻不小心拉到傷口,不由皺眉。
“讓我來吧。”她走到他身邊,端起茶杯,卻沒有遞給他,而是親手喂他喝。
“怎麽這樣好服侍,不會是有事想求我吧。”他朝她擠眉弄眼。
放下茶杯,她看了他一眼後,微低垂着頭,黑亮的發絲遮住了她臉上的表情,半晌後,才道:“查不查到,是誰派人襲擊我們的?”
慵懶地向後靠着椅背,他吩咐站在一旁的秦風,“忙了大半天,餓死了,你去讓傭人煮兩個面出來吃吧。”
“是的。”明白他們有話想單獨說,秦風識趣地退下。
“那你有什麽頭緒?”當只有他們兩人在客廳後,他才問。
“在醫院時,浩然懷疑,那些人會襲擊我們,是因為跟你有仇,不過,我們才回國沒一個月,這段時間,你除了泡妞後,也沒做過什麽跟別人有利益沖突的事,所以,我覺得事情應該跟你無關。”她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