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讓我想想,愛還是不愛?

兩個人就這樣靠着,過了一會,若虞動了一下身子,把我的頭放在了他的肩上,讓我靠的舒服了,說:“睡一會吧,睡醒了才有力氣等別人來救我們。”

我更是不能說話,只覺得鼻間一酸,若虞對我的情意一向是有十分就表達十分的,不像景然,總也看不清楚,就算是我們真正相愛的那段時間裏,他也是若即若離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夜也越來越寒冷,若虞也顧不得許多了,緊緊地攬着我,把我擁在他可以為我抵禦寒風的範圍內,唯恐凍着了我。然而我們兩個都忽略了一件事情,若虞腿上的傷一直在流血,又因為樹枝□□去的很深,既不能撥,又不能包紮止血,就沒有去做處理。若虞又愛逞強,總覺得自己是個鐵打的人,哪知道到了半夜,也不知道幾點了,我開始察覺到若虞有些不對勁了。他已經坐立不穩,幾欲摔倒,卻又因為我靠在他懷裏的緣故強撐着。

借着慘白的月光,我突然就發現了若虞的臉色和先前不太一樣,幾乎是我的頭一離開他的肩他就倒在了地上。看我一臉的慌張,他還勉強地笑着哄我:“不準哭啊,哭了我就賴在你家不走了,趕也不走!”

他不說還好,他這麽一說,我的眼淚立刻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卻沒有一點的辦法,這樣一個荒郊野外的山谷裏,就算是白天也是少有人來的,何況如今正是深夜。

我不敢相信,那個走路帶風的若虞,那個飛揚灑脫的若虞就要慢慢流幹他身體裏的鮮血,我慌到不能自抑,眼淚不争氣地往下紛紛地落。

若虞想要幫我拭淚,也已經沒有了力氣,只苦笑着說:“這是何苦呢,我只是頭暈,歇一會就好了。”

我一向看到的都是大笑着的若虞,日積月累他在我心目中已經定格成了那個樣子,什麽時候也沒見過他蹙眉,更別說苦笑了,我只覺得萬念俱灰,若虞真的要離我而去了,而且是永遠永遠地離我而去。

我把棉衣和圍巾都蓋在了他的身上,我手忙腳亂地想要用手堵住他滴血的腿,我附在他的耳邊說:“若虞,你不能死,你要留着命娶西西,你答應過我的,不能反悔!”

若虞有氣無力的低笑着,說:“有你這句話,我就是拼着最後一口氣也要留下命來娶你。”

若虞自然不會死,我的父親早在天一落黑發現我們還沒有回到家的時候就帶了幾個人上山來找我們,只是我們跌下來的這一處地方太隐蔽,他們費了好大勁才找了過來。

若虞在醫院住了幾天後就被我父母接回了家裏,他們特地騰了自己的房間給若虞養傷,我的那些街坊鄰居們也絡澤不絕地過來探望受傷的若虞,魚呀,雞呀,鴨呀等補品塞滿了我家廚房,我的父母也是一日三餐又炖又煮為若虞調理身體,那待遇就快趕上來訪的國際友人了,而且,我确認,我生病的時候我母親從來就沒有這樣對待過我。

我多少有些吃味,卻也是欣慰的,若虞是因為我而受傷的,他為了我連命都可以不要,我還有什麽不能答應他的。只是我和若虞都沒有挑破那層關系,一則是因為我們兩個平時太過熟悉了,一向是打打鬧鬧度日的,一旦說破了反而覺得別扭,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那晚之所以會那麽說,有一大半是因為情勢的原因,若虞就覺得應該給我一些時間考慮清楚,而且他的腿傷到了肌腱,一時半會也好不了,他也有時間等。

若虞在我家這麽住着,自然有鄰居來打聽我和若虞之間的關系,我平日裏最恨那些嚼舌根子的,自是不願意搭理他們,就連我的父母,也礙于我翻臉不認人的脾氣,只和外人說是我的同事,到這裏來散心的。

時間長了,也就有人信了,若虞的人緣極好,竟招來說媒的人,鄰居張大伯的女兒喬喬就是其一。若虞沒有受傷前,曾經去過她家幫她的電腦殺過毒,裝過系統,喬喬就看上了若虞,借着他受傷的機會,大獻殷勤,每日裏熬湯送藥的,頻繁的進出我家,這若虞又是一個極怕孤單冷清的人,難得有個同齡人和他天南海北的聊天,他也不管喬喬是什麽意思,和她聊得熱火朝天的,反而把我晾在了一邊。

我起初還能冷眼旁觀,總覺得我在若虞心目中的地位是無可比拟的,後來就漸漸發現我其實也無足輕重,他和喬喬說到高興之處,就連我進了屋子都是看不到的,總是需要我喊了幾聲以後他才會恍然地問一句:“哦,西西,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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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底惱極,臉上還要裝出一副溫柔善良的模樣,笑說:“沒事,你們聊吧。”其實早恨到想拿起掃帚把那個能言善道的喬喬從我們家趕到大街上去。只是喬喬什麽時候都是一副淑女的樣子,穿粉色的韓版大衣,系一條極飄逸的絲巾,說話也是韓劇裏嗲到要死人的腔調,一句一個“若虞哥”,把若虞都捧到了天上。我就不能一味地做個不說話先瞪眼的潑婦。

再仔細看看自己,灰色的大毛衣随随便便地套在身上,既沒有美感,也看不出線條,而且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點鮮亮的顏色,尤其大病了一場後,連臉色也沒有了光澤,每日裏灰灰白白的,不及喬喬十分之一的嬌豔。

連母親都喊來姐姐讓她陪我到市裏去買衣服,其用意不言而喻。最可氣的是,姐姐在打量了我一番後,啧啧地說:“西西,如果不是姐姐知道你今年二十四歲,我會以為你已經四十二了,咱們兩個走在一起,不認識的人恐怕會以為你是我姐姐。”

我還沒有開口,那邊若虞已是笑出聲來,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忍了下來,把頭轉過去裝作看電視,但眉間眼裏都掩飾不住的偷笑。

我有心破罐破摔,但姐姐的話和若虞的偷笑着實傷了我的自尊,我就不信自己打扮出來會比那個哈韓的喬喬差到哪裏去了,賭氣去逛了一天的街,掃了一大堆的衣物,做了個當下最流行的梨花燙,然後又舒舒服服的做了個芳香SPA,□□地在夜色中回到了家裏。

姐姐象大變活人似的把我從背後推到前面,母親圍着我轉了兩圈,感嘆着說:“這是我們家西西嗎,都變成仙女了,讓我看看。”說着還伸手在我做得水潤的香氣宜人的臉上捏了兩把。

我把目光轉向若虞,他平日裏極喜歡大笑,那日卻淡淡的,眼睛裏雖有笑意,但不是很明顯,既沒有為之驚豔,也沒有為之驚訝,反而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實在不像我認識的若虞。

晚上,我到了他的房間,他正靠在床上發短信,看到我進來了,忙把手機放下了,又不放心似的,把手機轉移到了枕頭的下面,這才開口問我:“怎麽了,西西,有事嗎?”

說話之間,我還是聽到他枕頭下的手機裏發出悅耳的收到短消息的聲音,他不自然地笑着說:“不用管它,都是些垃圾短信。”又顧左而言它的說:“頭發很漂亮,做的不錯。”

“只有頭發漂亮嗎?”我悶悶不樂地反問道。

他還沒有回答,又是一個收到短消息的聲音,我開始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我的苦心裝扮居然換不來他一個正視的眼神,我猛的站了起來,說:“你忙你的吧,我不打擾了。”

我的語氣裏帶着憤怒,若虞當然知道我是生氣了,他忙拉住了我,悵然若失地說:“西西,你都知道了?對不起,我不是要故意要瞞你的。”

看來我的猜測再次不幸言中了,我心裏一陣的難過,原來每個男人都不能例外,前一分鐘還在和你信誓旦旦地為你生為你死,下一秒鐘就又和別的女人重新開始,繼續恩恩愛愛,死去活來了。

我心中再不舒服,表面上還是要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說:“沒關系,早晚的事嗎,祝你和喬喬幸福!”

若虞奇怪地“啊?”了一聲,摸着後腦勺問:“管喬喬什麽事情?”随即又說:“你不會以為我和喬喬……,西西,你想什麽呢。”他想了一會,竟笑了起來,看我又要惱了,這才拉着我坐了下來,正色說:“西西,不要躲了,告訴我,你愛我。”

他說的深情款款,我原想狡辯兩句的,竟找不到詞來,他的手機又響個不停,我也就不能再倔強,順着他的話說了下去:“我愛你有用嗎,你不是還有喬喬嗎?”

我的語氣不自覺地帶着悲哀,聽的若虞直笑,他說:“我只要你愛我就夠了,至于別人,我不在乎。”

我半喜半憂,也不知道若虞究竟是什麽意思,是想左擁右抱呢,還是情有獨鐘?又怕承認了愛他會失了顏面,但更怕不說會失去機會,就嚅嚅地道:“這樣呀,我想想吧,我愛你還是不……”

我的詞還沒有拽完,若虞已經一把将我拉進了他的懷裏,我的一聲低呼未及出口,已被他用嘴唇堵在了喉嚨裏。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個和我近在咫尺的男人,還在思緒萬千,他已經順勢在我眼睛上也吻了一下,我迫不得已閉上了眼睛,他輕柔地在我眉裏唇間流連輾轉着,萬千珍視,萬千寵愛,都被他印刻在了我的唇間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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