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節

東西叫“水泥”。

簡單地說,水泥的作用就是把兩塊石材粘結起來。修築堤壩的時候每層石材間砌上水泥,石塊就能牢固粘結在一起,形成一個整體,只要不是很巨大的沖擊,一般洪水足以抵抗。

按照葉殊給出的配方,清和找人做了一點,果然如她所說。這便解決了縮窄河道卻堤壩不穩的大問題。

想到洪水有救了,清和也很高興,問葉殊是從哪裏知道的這種材料。

葉殊說是偶然在古書上看到的,搪塞了過去。

043

夏夜明媚,天上月亮彎彎,林間鳥語花香,幾只藍影的鳳蝶翩跹着飛過了花叢,粼粼的翅膀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熒光,越飛越遠,漸漸地看不見了。

葉殊正慢慢地往蘭馨殿方向走去,大晚上的忽然有小宮女前來報信,說是長寧公主要見她,讓她到蘭馨殿去一趟。

銀珠和劉封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葉殊感覺好不自在:“劉侍衛!”

“屬下在!”劉封連忙應聲。

“我帶着銀珠去就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你看這去蘭馨殿怎麽好帶着侍衛呢,還是不勞煩你了。”葉殊一邊走一邊語重心長道。

“殿下吩咐了!小姐走到哪,屬下就跟到哪,小姐若是掉了根頭發,殿下回來就要扒了屬下的皮!”劉封一臉正色,不為所動。

葉殊頓時一陣郁悶,天天被人看着好不自由。

“葉兒聽話,殿下這不也是為了你的安全嘛!”銀珠好心地勸慰道。

葉殊無法,只好繼續默默地往前走着。右邊拐角是一叢竹林,月色的清輝透過林間灑落下來,留下一地斑駁的剪影。

“什麽人?!出來!”劉封突然間一聲大喝,铖的一聲長劍出鞘,閃身護到葉殊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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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竹林一片靜谧,月朗風清的,哪有什麽人呀,葉殊和銀珠對看着,面面相觑。

劉封面色一陣尴尬,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道:“屬下該死,驚擾了小姐。”

葉殊搖了搖頭說沒事。

劉封讷讷地正要收起長劍,忽然間眉頭一蹙,翻身躍入竹林中,幾個跳躍就不見了身影。随後就傳來一陣乒乒乓乓刀劍相接的聲音,只見竹林裏陰暗密實的枝葉劇烈地搖晃起來,一片葉子沙沙地響。

“哪裏跑!”

只聽劉封一聲大喝,一個黑色的身影急急奔出林外,葉殊心下大驚,一眼看到來人的臉龐,頓時失聲叫道:“是你?!”

随後趕來的劉封正舉着長劍就要刺去,一聽之下連忙将将剎住身形。

“小姐,你認識他?”劉封驚訝道。

手握長劍正準備格擋的黑衣人連忙将長劍收到身後,半跪在地上道:“在下該死,驚擾了小姐。”

葉殊也是一陣驚訝,這黑衣人她是見過的,季文熙帶她出去玩的時候碰到過蕭傾城兩次,每次都是這個黑衣人守在旁邊。

“在下蕭灑,是蕭王爺的貼身侍衛,奉王爺之命保護葉殊小姐,不想驚動了尊駕,還請小姐恕罪。”

潇灑???

葉殊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真是服了蕭傾城那一家子了。

黑衣人尴尬道:“小姐放心,在下只在暗處護衛着,不會影響到小姐。”

說完又朝劉封微微一拱手,一個翻身又躍進了竹林不見了。

“我們走吧。”葉殊微微一皺眉,淡淡道。

劉封悻悻地跟在後面,心裏默默地嘀咕着,殿下呀殿下,你的情敵出現了,趕緊回來呀!

季文熙把他留下來照看葉殊,劉封心下一陣郁悶,去南淩打仗這麽拉風的事兒殿下竟然不帶着他,還把他留在家裏給他看媳婦兒,一想起這事兒來就上火。

前方沒走了多會兒就到了蘭馨殿,劉封守在外面,兩個小宮女引着葉殊和銀珠去了後殿。

長寧公主被禁足三個月,待在蘭馨殿裏快憋瘋了。中間聽說葉殊和慕容嫣被打了,擔心的不得了,一聽說葉殊好了,連忙就讓小宮女去把她請了來。

“葉兒你來了!”長寧公主一看葉殊來了頓時就是一陣歡喜,連忙要求文馨皇後留葉殊住一宿,小丫頭早打好譜了,這麽晚才去請人,就沒想着放她回去。

文馨皇後溫和地笑道:“葉殊小姐身上的傷都好了嗎?”

葉殊福了一禮回道:“都好了,多謝皇後娘娘關心。”

“好呀,難得長寧這麽開心,今晚就留下來吧。寧兒別鬧騰大了,早些睡。”文馨皇後又囑咐了一句,帶着小宮女走了。

銀珠回上曦宮了,劉封不肯走,依舊守在蘭馨殿外。

重重的宮殿上是琉璃鬥拱的屋檐,在月色下泛着黑漆漆的光,暗影裏,一個黑色的身影悄悄地潛伏着。

劉封看着那個模糊的黑影心下一陣腹诽,蘭馨殿的屋頂你也敢爬!不怕摔死你!

長寧公主看樣子是真的憋壞了,拉着葉殊詢問了一晚上,兩個小女生嘁嘁喳喳的,真是沒辦法。

葉殊告訴她楊廷現在沒有危險,蕭王爺會罩着他的,她就好好放寬心吧。

長寧這才微微安穩下來,看着窗外彎彎的月亮,暗暗嘆了口氣,心下又是一陣思念。

夏夜的星空一片璀璨,閃耀的星星有如寶石一般,懸挂在玉帶似的銀河邊。

矽山下一處不起眼的茅草房裏,一身粗布麻衣的男子正半跪在井邊打水,衣服雖然又髒又破,卻依然遮掩不住那英姿挺拔的俊朗氣質。

木桶滿滿地提上來,放在地上晃了幾晃,微微灑出一點水來。

楊廷提着水桶去東邊的雜房裏沖了個涼,頓時感覺一陣清爽,白日裏在采石場上搬石塊運石子的,滿頭滿臉都是灰塵。

夏夜靜靜的,草叢裏有蟋蟀蛐蛐在喺噓噓地鳴叫着,楊廷擰着毛巾走到院子裏,又擦了把臉抖了抖毛巾搭在竹竿上。

忽然間楊廷微一皺眉,目光瞥向右邊的草垛:“是誰?!出來!”

四下裏靜悄悄的,連蟲兒都不叫了,沒有一絲聲響。

楊廷順手抄起一根細長的竹竿,緩緩邁着步逼近了草垛。

空氣裏彌漫着一絲冰冷的緊張,微微能聽到另一個呼吸的聲音。

楊廷劍眉微蹙,緩緩擡起手上的竹竿,猛然間用力,就要向草垛後方刺去。

“不要啊!不要!”

草垛後面躲着的人忽然間驚惶地跳了出來,楊廷頓時心下一驚:

“是你?”

伊蘭莎撅着小嘴又委屈又不滿地望着楊廷:“你幹嗎這個表情嘛,跟見了鬼似的。”

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就像蚊子哼哼似的。

“你怎麽來了?”楊廷皺眉問道,手上的竹竿依然緊握在手裏。

“我、我,”伊蘭莎支吾了半天,眼眶一紅,頓時就哭了起來。

楊廷微微慌了神,往前走了一步,努力放輕聲音道:“你哭什麽?不要哭了。”

伊蘭莎哪裏管他,自顧自地哭得起勁。

楊廷愣愣地站在一旁,不知該怎麽辦好。

“哥哥要我嫁給吐、吐渾王,我不想嫁,就跑了出來,”伊蘭莎一邊哭着一邊嗚咽道,“我、我沒地方去,就想找、找你,他們說你被貶到茔南了,我就一路、一路找了過來。”

楊廷臉色一陣陰暗,秀挺的眉峰越加緊蹙起來,這才發現,伊蘭莎一身紅裙已是殘破不堪,棗紅的靴子上滿是塵土。

把手中的竹竿扔到了一邊,楊廷左右看了看,半晌道:“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今天不早了先住下吧,明日一早送你走。”

伊蘭莎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一邊小聲嘟囔道:“我不走。”

楊廷一頓,沒搭理她,邁開步子走進了屋裏。

這裏的條件很簡陋,每個被發配的犯人都只有一間茅草房,他這還是上頭吩咐下來要好好照顧的,分到了一個單獨的小院,外加兩間茅草房。

旁邊一間低矮的草房裏堆積着雜物,正中的草房裏也不過是擺了一張方桌一張破舊的木床就已經滿了。

楊廷把燭臺上的燭火點了起來,火油不多,平日裏他都不點燈。

“進來吧。”楊廷沉聲道。

伊蘭莎低着頭默默地走了進來,小心地倚着門邊站着。

楊廷把昏黃燈火的燭臺端到了床邊的窗臺上,轉身看着伊蘭莎道:“沒有帳子,有很多蚊蟲,你先将就一晚吧,晚上插好門。”

說完就朝門外走去。

“你去哪?”伊蘭莎睜大雙眼,急急道。

“我在這個屋裏。”楊廷說着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旁邊放雜物的茅草屋。

伊蘭莎倚着門默默地看了一會,心下微微嘆了口氣把門關上了。

環視着屋內的擺設,真的是簡陋至極,床上連個被子都沒有,躺上去硬硬的硌得慌。但是鋪着的粗布床單還是很幹淨的,有一種陽光曬過的味道,很溫暖。

伊蘭莎揉了揉眼睛,連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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