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生一計

“你的意思是那日她還是先出去了會兒?”白瑾追問道。

“嗯”那女人點了點頭說道“出去了沒多久,大約一刻鐘就回來了。”

“還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麽?”

“嗯……”那女人想了會兒說道“就是鈴兒那晚上茅房時要我陪了,平日裏這大半夜的她都不會吵醒我的,可是那夜好似有些緊張?不知怎麽形容。”白瑾沉默了,柳煙卿見她沒什麽再要問的就打發了那女人下去,白瑾呆呆的狀态一直持續到飯桌上。

“在想什麽啊”柳煙卿賞了她一個大栗子。

“啊”白瑾慘叫一聲。

“吃飯”柳煙卿夾了些菜塞她嘴巴裏。白瑾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才回過神來認真吃起飯來,忽而又想到少了誰,問道“子酒呢?”

“哼,現在才想起他啊”又輕笑了笑回道“疏玉叫他過去幫忙了。”

“哦”埋頭吃起飯來。

“剛剛在想什麽啊,想這麽入神?”柳煙卿邊吃邊說着。

“就是覺得有些地方好奇怪。”白瑾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嗯?說來聽聽。”柳煙卿敲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繼續吃。

“就是”白瑾吃了口飯繼續說道“那屍首你見過沒?那兩道索痕?說不通”

“怎麽,你說詳細些,沒準我能想到什麽也未可知。”

“嗯……”白瑾停了停說道“我就簡單點說吧,就是現在還不知道王永是怎麽死的,身上有被人勒死的痕跡,可是好似又不是被勒死的,好似是自缢,若是被絞死,當時繩索過喉下,本來舌頭是會伸出來的,可是屍體的舌頭并沒有伸出來。”

“嗯”柳煙卿輕應了聲表示自己在認真聽着。

“根據記錄王永那晚是來了煙雨閣的……”白瑾想到了什麽似的瞪大了眼睛,向一旁的柳煙卿問道“像王永這樣的老主顧,是誰負責記錄的?”

柳煙卿愣道“那鈴兒果然有問題。”

“嗯!再找她問問!”白瑾正準備起身被柳煙卿攔住“先吃飯!”他可不想白瑾因為一個案子就把自己累壞了。白瑾以最快的速度吃完又被柳煙卿逼着睡了一會兒,等她再醒來時發現韓疏玉一行人也回來了。

“疏玉,子酒,你們什麽時候到的?”白瑾找到柳煙卿時,看見他們倆也在。

“就剛剛,那裏沒什麽好查的了,人也入了土。”韓疏玉回道,蘇子酒還是那般沉默少語。

“疏玉,我好像知道王永是怎麽死的了。”

“真的?”三人驚喜的異口同聲道。

“嗯嗯”白瑾笑得有那麽幾分得意,不過也不敢太過分“可是只知道一點點。嘿嘿……”

“想到什麽說就是了,瑾兒不用顧忌的。”韓疏玉說道。

“嗯”白瑾應了聲繼續說道“其實一開始我們看到屍體時就被那兩道索痕弄昏了頭腦,其實事情比我們想得或許要簡單的多,為什麽有兩道索痕,為什麽看似被絞殺又像是自缢,舌出和舌不出的問題其實很好解釋,我們發現屍體時,舌不出,以為他是自缢,後來看到別的痕跡才開始猜測其他的可能性,卻偏偏越走越遠,忽略了一種可能,其實他就是自缢,其它的痕跡根本就不是那時留下來的。”在旁邊聽的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柳煙卿接了她的話說道“而後我和瑾兒詢問了些關于那王永老相好的事或許可以解釋王永為什麽會死在煙雨閣,那鈴兒非常想通過王永出了煙雨閣,可惜今日的王永根本就不再是以前的王永了,能在朝廷上混的,想必他也是有些謀略手段的,鈴兒盼的不只是一個自由身,她還盼着王永能給她些許名分什麽的,只是她沒有想到,王永雖喜歡她,可到底是很重家的一個人,發自內心的不願意讓鈴兒打擾了他妻兒的生活,也就一直沒有把她贖出煙雨閣,與她同住的那女人說了些她那晚的反常現象,我就更加肯定了那夜王永必是來找了她的。像王永這樣的常客其實煙雨閣是管得很松的,以往都會很詳盡的登記但一旦來這的時間固定下來,也就登不登由客人自己了,而那天晚上,王永是登記了的,這很反常,或許這就是王永特意留下的線索。”

韓疏玉的指尖敲擊着桌面,仔仔細細的聽着他們說完,心裏有數後停了下來說道“把那個女人找來,我還想問問。”

不一會兒上午被拉下去的鈴兒就被帶了過來,現在也比那時冷靜多了。

“鈴兒是麽?”韓疏玉的聲音很軟,像是在安撫一直受了驚的兔子。

“民女是。”一旁的衆人皆向韓疏玉投來贊許的眼光,果然查案的就是查案的。

“王永的事,你很難過吧。”韓疏玉沒有直接切入主題,他喜歡一點一點把獵物圈緊直至獵物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那女人愣了愣答道“是。”

“狡辯!”韓疏玉一拍桌子,把手中端着的那盞茶砸到鈴兒的面前,吓了她瑟瑟發抖驚恐的看着韓疏玉,一邊的白瑾也沒想到韓疏玉會這樣,也是被吓着了,靜靜的窩在蘇子酒懷裏。

“王永沒遵守兒時的承諾,不把你贖出煙雨閣你很是記恨吧,所以才要想方設法逼他自盡?我雖不知那日你是用什麽辦法讓他自願上吊的,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王永心裏必定是有你的,不信你可以問問你當家的”韓疏玉繞有深意的看着柳煙卿說道“那王永可不是不想讓你出了這個煙雨閣,而是你們當家的不肯放人啊。”韓疏玉的聲色有些怪異。

“怎麽說?”鈴兒突然激動起來。

“王永一直就想把你贖出煙雨閣的,只是你們當家的看他是朝廷命官想讓他多招攬些朝裏的生意,一直不放你走,說白了,王永也是沒有辦法啊。”鈴兒震驚的看着柳煙卿要一個答複“他說的沒錯。”柳煙卿話音剛落,鈴兒就大哭大喊起來“永郎……鈴兒……鈴兒對不起你啊……”韓疏玉看着她的反應詭異的笑了起來,一邊的柳煙卿也同樣奇奇怪怪的噙着笑,白瑾開始也沒反應過來直至看到了鈴兒的反應才恍然大悟,抱着她的蘇子酒則從頭到尾都在雲裏霧裏繞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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