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是她

鈴兒撕心裂肺的痛哭着,但衆人也只是靜靜的看着,甚至沒有人上前去遞張帕子,白瑾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麽所以一直沒有去,蘇子酒則一直以一副看戲的心态站在一旁,柳煙卿和韓疏玉知道實情不打算做些什麽,他們只是在等那個好時機。一直等至鈴兒再無更多的力氣折騰的時候,韓疏玉才開始說話“說出來吧”輕輕緩緩的一句話,沒有讓人畏懼的氣勢,但竟然飽含着同情,柳煙卿和蘇子酒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他,心裏則想着韓疏玉當真沒在這個職位上白混,聽到這句話的鈴兒就想一個受過委屈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宣洩委屈的出口,惟恐那人不聽她說,急急切切的語無倫次起來。“不急,慢慢說。”韓疏玉看她這個狀态似乎很滿意。

“每次永郎回幽州時必是會來看我的,也會事先告知我。那天,我已打點好一切,就坐着等他來,只是那天他來時慌慌張張而且一直喘着粗氣,以前他每次看望我時都會帶些小玩意之類的,可那天他什麽都沒有帶來,還一直左看右看,把門窗都鎖起來才稍稍放了心,我端茶給他時他又像想到了什麽似的出門去了,我跟着他才知道他跑到管事的那去登記去了。他本不給我贖身我讓我傷透了心,這回不僅沒帶什麽東西來又是登記什麽的,我很是生氣,很是難過,就跟他大吵起來,我也不是沒跟他争吵過,只是那天他絲毫沒有讓步,我後來大哭起來他才開始安慰我,可是我憋着一肚子氣就開始口不擇言起來,逼着他去死,但我也就是說說罷了,他後來也沒有再說什麽,我悶悶的就回了房,又怕他找來,半夜起身是也是叫她人作伴的,可是另一日我才知道永郎真的去了,可那時我還記恨着他不肯幫我贖身的事,但不得不承認,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為我而死,所以實際上我是很抵觸這件事的,也不想惹上麻煩,就什麽都不願說,可剛剛我才知我錯的多離譜,永郎待我是真心的,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她迷離的目光看着韓疏玉,想在他嘴中聽到什麽答案,韓疏玉沒有讓她失望,他在她耳邊輕輕的呢喃了幾句,她恍然大悟般離了去。

“不是她。”韓疏玉緊蹙着眉說了句。聽到這句話的另三人迷糊起來,韓疏玉把他們三人招呼到房內商讨起來。

“疏玉,她不是認了麽,怎麽還不是她?”柳煙卿最先提出疑問,整個謊言是他和韓疏玉一起編制的,如今人都招了,他卻來一句不是她,着實讓他郁悶。

“碰巧罷了,你仔細想想,王永像是會為了她連命都不要的人麽。”韓疏玉說道。

“不是”白瑾說道。

“什麽是不是,我去,別再賣關子了好不?難得我陪了你們這麽久,什麽都不清楚還沒有個人出來說說,不說清楚我怎麽幫?”蘇子酒終于受不了當個局外人了。

“哼”韓疏玉了然似的輕哼,解釋道“王永要為她贖身的事是我和煙卿合夥編的。”柳煙卿接道“若真有人幫她贖身,我怎麽會不肯?年老色衰不說,我也是會體恤手下幹活的人的,那樣說只是為了套她的話罷了。”

“那她明明招了不是?”蘇子酒再問道。

“子酒!王永連為她贖身都不肯,怎麽可能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一切都是碰巧罷了,那女人自作多情。”這回連白瑾都有些瞧不起他了,白瑾常常想,為什麽她家子酒醫術藥理那麽懂,卻偏偏人情世故什麽的不清不楚,現在又讓她發現一個壞毛病了,她家子酒連基本的邏輯都是歪的。

“哦哦”見白瑾都有些惱怒蘇子酒也不敢再說什麽了,悻悻的待一邊涼快去了。

“那,疏玉你是怎麽想的?”白瑾問道。“既然那日王永來這裏不是為了她,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柳煙卿加道。

“我覺得我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如果我們把前面的推測否認,那可能的答案就是一個,那日王永來這裏根本就不是避難的,而通過屍首我們又發現他确實死于自盡,加之他到這裏的種種反常舉動,這就只有一種說法說得過去,王永既是自殺,又不是因為鈴兒,那他來這時定是知道自己是難逃一死了,但為什麽要死在這裏?我開始也想了很久,但現在我好似明白了些,王永為何遲遲不把鈴兒贖出煙雨閣不是因為他做不到而是他根本就不想讓鈴兒打擾他家人的生活,當初遇到鈴兒時他或許還是欣喜的,可後來肯定是厭煩了,但又為何不願與鈴兒斷了關系,或許還是怕鈴兒找到他家去,又或許他對這個女人還有些許念想,如今知道自己必死的命運,他來這也不過是想把把自己的死嫁禍到那女人身上,自己死還不忘拉這個墊背的,這樣一來自己家那邊也可放下心來。”韓疏玉說着,又被白瑾打斷道“這樣的話,疏玉,還有個地方說不通,依我看,王永喉下的那道索痕是不可能靠他自己僞裝的了的啊。”

韓疏玉皺眉想了想,手指又不自覺的在桌上敲了敲說道“這麽說的話,那日王永或許是被人絞殺未死逃到這裏布置好一切後才自缢的。”

“嗯”柳煙卿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這樣解釋更說得過去。”

“那現在怎麽辦?”白瑾問道。

“就讓鈴兒做替死鬼羅。”柳煙卿漫不經心的說道“反正她也不是什麽好女人,能逼到王永用這樣的方式來嫁禍到她身上,想必是背地裏耍了不少手段讓王永身心俱疲了,那她當擋箭牌,即可以堵住天下悠悠衆口,疏玉又可以去朝廷交差,我這也清淨了不是……”

“柳煙卿!”白瑾這一聲叫喚讓柳煙卿緊張起來“不錯!不錯!好主意!”白瑾笑嘻嘻贊許的看着他。柳煙卿一下沒反應過來,又馬上也笑了笑回複她,白瑾自小和他們三在一起,現在看來性子也越來越似他們三人了,那就是狠,對自己在乎以外的人都是一個字狠。柳煙卿和蘇子酒在聽到白瑾的話之後也欣慰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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