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逆行的人

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 卻因為下雨,天色依然很暗,白晝如夜,伴随着嘈雜的雨聲,讓人越發不安起來。

“要不我出去買一趟藥,給大白用的那種?”王浩瀚知道一般情況給人用的藥最好不要用在動物身上。雖然外邊雨很大,不過開着改裝大切上下山, 去附近鎮子裏買藥,一個小時以內打個來回不成問題,“家裏還缺什麽?我也正好補充上。”

“最近的鎮子雖然有超市,不過我沒看到過寵物醫院。再遠的地方,你都不熟悉。”司凡凡勸道,“你別出去,家裏什麽都不缺。萬一大白需要藥品,那個氯美紮酮片郭大夫不是說可以麽?我覺得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

“那你先網購一個吧, 有代跑腿買藥閃送的, 讓送到最近的代售點。等藥到了,說不定雨也停了, 咱們再去取總行吧。”王浩瀚退了一步給了個折中的建議。

司凡凡趕緊上網一搜, 代跑腿閃送居然真有這個業務。她果斷下單訂了貨, 而且加價50元,感謝冒雨送藥的快遞小哥。帝都人才濟濟,送快遞的小哥們十分敬業,閃送跑腿業務不僅在城區相當活躍, 在郊區也有人做。尤其是這種加錢買藥的項目,東西不沉重,路途不遙遠,自己如果有車或者是開個防雨的三蹦子,近距離跑一趟絕對有賺。

司凡凡下單之後沒等多久,就有人接單,那人還特別負責打電話與她核對藥名。獸藥一般人不是很熟悉,跑腿小哥家附近恰好有一家不算小的寵物醫院,因此才接單,冒雨送藥到指定代收點。

司凡凡問了那人大概幾點到,算好了時間,和老公交代道:“要不然我去一趟吧,下單是我,留了我的電話。我又熟悉路,代收點負責人都認識我了,萬一我去晚了,人家也能幫着先收貨,不用讓閃送的小哥久等。”

王浩瀚本來是要攔着的,不過轉念一想,上輩子司凡凡一個人護着兒子在末世裏都能熬過十個月,他憑什麽不放心?不就是去山下鎮子上拿個快遞而已,一個小時來回。她去取東西,他正好在家做午飯,兩不耽誤。

再者,萬一大白有什麽狀況,他在家好歹是個大男人,對付一只狗總是能行的。

司凡凡全副武裝開着大切出門了。常用物資背包就放在副駕,擡手能夠到的地方。她自己戴了一種防蚊蟲的有檐遮陽帽,大帽檐四周垂落的透亮輕紗能将全頭全臉都罩上,她還不怕熱的穿了長袖長褲和防水的靴子,露在外邊的雙手也戴了戶外那種輕薄不露手指的防護手套。

臨別之時,王浩瀚叮囑道:“有啥事都不如命重要,早去早回。”

司凡凡說:“你放心吧,我可比你想的開。而且末世生存經驗也稍微豐富一些,一旦看到有什麽情況不對勁,我鐵定跑路,堅決不猶豫,才不會心軟管什麽狗的事。萬一,我是說萬一我沒拿到藥就跑回家了,你別怪我就行。”

“人安全回來比什麽都重要。”王浩瀚目送着老婆開車離去,轉頭又去看了看籠子裏的大白。

只見大白的食量比昨日減了一半還多,早上送來的那盤它最愛的狗糧居然還剩下了一多半,前幾天可是瞬間就能光盤的。莫非是運動量太小,它沒胃口了?

王浩瀚又上前給它鼻子上的包附近抹了一些止癢的藥膏,不顧大白哀怨的眼神,狠心轉身離去,将房門從外邊鎖了。還叮囑王一一和雲朵,千萬不要嘗試打開門鎖。

兩個孩子悶悶不樂,明面上是答應了,但王一一不死心啊,私下裏撺掇雲朵道:“你要不要對我爸爸央求一下,大白一個人在那個屋子裏關着,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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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朵一開始是有點動搖的,但是忽然想起了媽媽講過的打怪獸的夢,終于還是沒有擅自用自己那個特殊能力,反而勸一一:“一一弟弟,你還是聽你爸的話,暫時別和大白一起玩了。”

一一不解道:“大白是乖狗狗,前幾天我一直和它一起玩的。”

雲朵說:“我媽媽給我講,她夢到有小動物被蚊蟲咬傷,然後那些原本溫順可愛的小動物就會變成嗜血的怪獸,會咬人吃人,怎麽打都死不了的!”

原本已經淡忘了末世那些恐怖經歷的王一一,心頭又浮起了陰雲,小身體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點點頭說道:“嗯,我也見過會咬人的怪獸。但我不知道,它們竟然是小動物變的?”

雲朵皺着小眉頭道:“我也不懂,都是聽媽媽說的。原本我想來你家看狗狗,她一直不同意,還是我盯着她眼睛央求,她才改了主意。自從她開始做怪夢之後,都不帶我去動物園玩了。我們家小區裏的小貓小狗,也不讓我靠近。每次回家坐電梯,如果一個電梯裏有狗,哪怕轎廂很空,她也不會帶我上。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去年她還主動買過小狗狗給我養,可惜沒養活。”

“大人總是有很多秘密,以為我們是小孩子聽不懂,就不給我們講。”王一一小大人一樣說道,“其實,我告訴你啊,你媽媽做夢夢到的事情,很可能将來都會發生。”

雲朵驚訝道:“真的麽?你怎麽知道?”

王一一神神秘秘道:“我偷偷告訴你啊,我親眼見過那些怪獸,在上輩子,而不是夢裏。我爸媽都打過怪獸的,他們說那是上輩子在末世的事情了。”

兩人畢竟還是五歲多點的小孩子,對于重生之類的根本解釋不清楚,只有王一一信誓旦旦說他不是吹牛騙人,而且還說他可以把他見到過的怪獸畫出來。于是兩個孩子拿出紙筆,将自己知道的情況紛紛畫在紙上比劃。可惜兩人繪畫水平很有限,圖像也是極為抽象的,不成形,全靠嘴說。

王浩瀚以為兩個孩子又開始切磋畫技,他在繪畫方面的天賦和司凡凡在廚藝上的天賦一樣,壓根沒點亮。只好退居到廚房,開始準備午飯的材料。他一貫是一心多用,手頭做飯,耳朵還聽着收音機的廣播,唯恐遺漏了什麽重要的信息。

果然,讓他聽到一條國內的媒體報道,說是南方某市,接連不斷發生家養寵物和城市中的流浪貓狗患病,變得異常狂躁,襲擊傷人事件。專家建議受傷的人必須盡快就醫,哪怕以前注射過狂犬疫苗,也需要到正規醫院處理傷口,以免感染。

王浩瀚聽廣播用的是某貓精靈,可以語音操縱換臺、選擇播放的內容。他于是特意搜了一下剛才提到的那個南方城市的相關新聞。依稀記得郭大夫應該也是去了那裏參加學術交流。希望有問題的只是這一個城市。

該城市近期有兩條官方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個是說該市正在對公共街道、綠化帶等綠地加大力度噴灑殺蟲劑,請市民外出注意防護,不要采摘公共綠地內的野菜、野花,以免中毒;另一個消息是說經相關部門研究,發現最近這波蚊蟲身上攜帶了某種新病毒,動物被叮咬後易被感染,引發狂躁症,尚不清楚是否會影響人類,請市民注意防範蚊蟲叮咬。

上輩子,在九月前後,南方好幾個城市都有類似報道,甚至北方城市也開始大量噴灑殺蟲劑,原本九十月份,北方已經入秋,蚊蟲沒有那麽嚴重,根本不用如此大張旗鼓滅蟲了。

王浩瀚記得很清楚,當時他們全家住在學區房,他騎自行車上班,看到噴灑殺蟲劑的車,還嫌棄的繞着走,總覺得空氣中有奇怪的味道。許多老年人也議論,原本能去公園和空地裏摘點野菜,現在這便宜也占不成了。

這只是開端,狂躁傷人的小動物還沒有變異,只是生病了而已。等着這些小動物死亡之後,有很多處理不當的屍體沒有焚化而是棄置、掩埋,又再次被變異的昆蟲污染,那些腐朽的和正在腐朽的屍體再度活轉過來,才是真正災難的開始。

王浩瀚趕緊給郭大夫發了一條信息,謊稱是姐姐說的,已經證實在米國發現僵屍鹿并非假新聞,提醒郭大夫注意處理病死小動物的屍體,建議直接焚化,不要随意掩埋。

不過郭大夫畢竟只是個外科醫生,管不着別人家怎麽處理死亡的寵物,而且很可能那些狂躁的小動物們現在都還活着,不可能直接人道毀滅。

真是愁人啊!

不過轉念一想,現在才七月中旬,他們再次經歷的各種預兆都只是提前了一個多月,如此推算,不該這麽早就進入到第一波災難才對。依稀記得上輩子,七八月也下過大雨,持續一周才停的。

王浩瀚覺得自己或許是有點魔怔了,患得患失。沒準一切都是巧合,包括大白被蜘蛛咬傷。等老婆将藥物拿回來,興許根本用不到呢,大白自己就能痊愈了。

一邊做飯一邊聽廣播,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司凡凡依然沒回來。

王浩瀚心神不寧,終于還是撥通了老婆的手機。

“你到哪裏了,還有幾分鐘到家?”王浩瀚在手機剛接通的時候就吼了一句,接下來還打算繼續炫耀一下已經做好的菜,饞饞老婆。

那邊司凡凡的聲音卻有點沮喪:“老公,我可能要下午才回到家裏了。你們先吃飯吧。”

“什麽情況?”王浩瀚驚的差點将手機給扔地上,“難道車子出啥故障了?要我去接你麽?”

司凡凡無奈的解釋道:“咱的大切沒事,就是因為這車太好了啊,被人盯上了。”

王浩瀚着急道:“報警啊,是有壞人弄你的車子了麽?”

“不是,是在鎮上被征用了。那兩位特警出來公幹,開的車抛錨,雨大沒法修。他們任務緊急,擡眼看到我這輛車,立刻就将我攔下來了。”司凡凡語速加快,“其實沒事,他們之前開的警車,證件我看了也沒問題。他們本來說讓我在鎮上等他們,他們叫了同事支援。等人到了,直接送我回家都行。咱們的車征用一天一千塊,最遲今晚上就把車還到咱指定的地方。”

“那你等着,我去鎮上接你。”

“我就怕你來這出。你啊在家老實看孩子,別來了。我現在車上和他們一起往城裏去呢。他們是去北四環那邊一個研究所,接個專家再折返到附近那個什麽軍事基地,你知道的。我說不放心自家的車,自己一個女生孤身被丢在鎮子上,雨又大不安全,撒潑耍賴在車上不走,他們最後只好帶上了我。我看應該也不是特別機密的事,否則他們肯定就不讓我留車上了。”

王浩瀚疑惑道:“他們證件你仔細看了,真是特警?不會是什麽歹徒?”

“他們雖然沒穿警服,不過帶的是有國徽的證件,做工很精細,看起來挺真,應該是特警體系的。”司凡凡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她是學建築設計的,前段時間還給設計過一個地方警局,相關證件徽章她都做過一番研究,有一定分辨能力。

“既然都這樣了,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實在不行,別管車子,你自己趕緊回家。”王浩瀚叮囑了一句,不敢再展開什麽其他話題。

司凡凡不以為然道:“沒事的,我剛才一路開到鎮上,藥也順利拿到了。除了雨大沒見着什麽異常。應該……也許我們想錯了呢。”

正說話間,王浩瀚那邊新聞中就開始播報,說因為雨大又是周末,預測晚高峰時交通壓力會非常大,建議市民錯峰出行,如果單位沒有特別重要的工作,建議提前下班早點回家。

司凡凡記得上輩子她在CBD上班的時候,經常俯瞰樓下如織的車流。尤其是周末,許多不太忙的公司會提前下班,大量出城的車子從下午兩三點就開始往外湧,一直到七八點也不見少。而她所在的設計企業長年累月996,周五這天能正常在6點下班都是奇跡了。所以其實感受不到周末晚高峰的殘酷,等她能從公司離開的時候,一般地鐵都快關門了。

而今,她的車子卻逆着大量出城的車流,直奔市區而行,她的感受還滿新奇的。

駕駛位上那位大哥看起來眉清目秀,留着寸頭,寡言少語十分幹練。副駕那位年長一些,鬓角已經斑白。兩人應該是搭檔。他們去哪個研究所,接的究竟是什麽人?為啥還要冒雨趕時間從山裏奔市區接呢?現在叫車那麽方便,研究所那位就算自己不會開車,叫個車子送出城,不是也行麽?

司凡凡滿腹疑團也不便多問,在後排安靜待着,腳邊就是自己那個能在野外生存三五天的物資包。她其實有點後悔,覺得剛才還是太沖動了,應該聽話的就在鎮子上找個地方等着。一輛車哪有人命重要?她怎麽這麽想不開,這麽財迷呢?如果末世正在進行時,外界已經有了變異的昆蟲和被感染的動物,那她深入城區實在是很危險。

所以潛意識裏,她其實還是被上輩子已知的信息支配了,哪怕各種信號都在反饋災難已經到來的信息,她還是固執的不願意相信,還覺得能有一兩個月的過渡時間?

“大妹子,你是養蜜蜂的麽?出門怎麽還帶着個奇怪的紗帽?”可能是為了活躍一度尴尬的氣氛,坐在副駕上那位大叔問了一句。

“我就是特別招蚊子,聽說下雨蚊蟲多,才捂嚴實點出門。”司凡凡解釋了一句,扯閑篇道,“現在山裏蚊蟲多,蜘蛛都會咬人呢,我家狗昨天都被咬了。”

“哦,那你可要小心了。最近聽說還有散播病毒的毒蚊子。”那位大叔提示了一句。

司凡凡覺得這位大叔還算和氣健談,就繼續聊道:“你們支援的車子是不是在城裏也有?到時候你們用你們的車公幹,我自己開車回家行不行?”

那位大叔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信息,應道:“小雲,去保福寺橋那邊的派出所,上面已經給協調了一輛警車。咱在那邊換車,就可以先放這位大妹子回家了。”

司凡凡心中一喜,給老公發了消息,說一會兒就能給放回來。而且還抓緊查了一下從保福寺橋出城往北怎麽開,幾條線路怎麽走最順,提前籌劃好,一會兒也許能少堵幾分鐘。

開車的那位小雲同志技術很好,一路上就算前車有啥問題,這位的反應都極為敏銳,車子一直很平穩行進,速度卻一點不慢。

司凡凡覺得如果自己要想在大雨之中開這麽穩,肯定開不了如此快。倒是這位臨時的司機大哥,将她這輛改裝過的大切的性能發揮到了最優。看來她在駕駛技術上還有的練呢。

到了保福寺橋附近的派出所,那兩位立刻下車,說讓司凡凡留下聯系方式,給轉賬車輛征用費。

相對于洩露**的風險,司凡凡果斷選擇不要錢,表現出了極高的覺悟,姓名都不留,開了自己的車就跑了。

不過剛開走沒幾分鐘,雨勢突然又加大了起來。路上許多車都紛紛停住不敢再開。司凡凡對自己的技術沒啥信心,只好将車先停路邊,趁着等待的功夫拿了物資包裏的幹脆面和礦泉水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期待着家裏的午飯能給她剩下一些,路上先湊合墊上這點,等她開回去再美美大餐一頓找補回來。

等着吃完,果然雨比剛才小了一些,她繼續開車。再即将要上到主路之前,猛然之間身後傳來一聲巨響,車身似乎都晃動了一下。她從後視鏡看,應該是身後不遠處某個建築物發生了爆炸。還好是在雨天,爆炸之後一片塵煙,火勢卻不曾蔓延到其他地方。

不多時救火車、救護車還有警笛聲接踵而至。司凡凡所在的北四環主路,本來就很擁擠,這會兒普通車輛紛紛避讓救援車輛,行進速度比剛才更慢。

司凡凡慶幸自己剛才吃了東西,不過可能水喝多了,一緊張就有點內急。她又往前開了一段好不容易看見主路邊有個加油站,趕緊下道停車上廁所,順便再将車子加滿油。

正在加油的時候,就聽見附近幾輛車主和加油工人都對着車道上發出驚呼。

她也順着方向望去,只見一輛着火的小轎車飛速往前沖,後面追着好幾輛警車。那車子瘋了一樣橫沖直闖,在主路上連撞了好幾輛車子終于停了下來。

司凡凡這個角度,恰好能看到從着火的車子上蹿出一個黑影,滾落在地,又跌跌撞撞爬起來,慌不擇路飛奔去了對向車道,被那邊開來的一輛大車直接撞飛,又跌落回這邊車道,濺起了一片水花。

可能是一條寵物狗吧,太慘了。司凡凡唏噓之餘,又見那個黑影竟然再一次爬起來,撲向了正走上前要查看事故車輛的路人。

司凡凡心中警鈴大作,趕緊揉了揉眼睛确認自己不是生了幻覺,耳邊其他人也在議論說那個是什麽,怎麽撞飛回來還能再爬起來。她卻知道,那黑影很可能根本不是活物了。應該是已經變異的小動物!

司凡凡也顧不上其他,趕緊拔了油槍,塞了一把現金給加油的小哥。迅速跳上駕駛位,發動車子油門一踩,向着加油站出口開過去。

這種主路邊的加油站,進出口都在同一側的車道,整個加油站就像是與主路平行的一大段輔路。剛才着火的事故車就在加油站進出口之間的主路上,被這輛車子撞到的許多車,也都是淤積在這一段主路上。司凡凡卻已經沒有心情看熱鬧,拼着車子最快速度,開出去之後,頭也不回,寧可超速走應急車道,也要争取時間,與後面那個變異的小動物拉開足夠遠的距離。

雖然很可能這種初代變異小動物傷人之後,傷者不會馬上變異。不過末世節奏顯然已經提前,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會提前甚至變得更糟。她不能猶豫,不能心存僥幸。面對這種情況,她唯一能想的就是先一步逃走,盡快回到山溝裏的老宅子去才行。

一邊開車,她用語音撥打了王浩瀚的電話,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鎮定一些,在電話接通後說道:“浩瀚,我看到被撞飛的小動物又爬起來了,很可能會襲擊傷人。大白還好吧?”

“大白沒事。”王浩瀚是親眼見過變異動物傷人的,不免焦急道,“你路上好走麽,到哪裏了?”

“目前這段路還行,雖然車流多,不過能動。後面發生事故那裏壞了一堆車,短期內我身後車很少。”

正說話間,司凡凡就見前面車速明顯慢了下來,再一看導航提示,往前三公裏出現了一連串追尾事故,應該只剩下一條車道能勉強通過。龜速又蹭了一公裏之後,她前面的車徹底不動了。估計要等清理了路面的事故車,才能逐漸恢複正常的通行。

幹等着也不是個事,司凡凡內心焦灼,翻看手機的消息。只見某媒體上已經有人上傳了剛才加油站那邊的異常情況,多輛警車追着火的車、被撞飛的小動物襲擊人等等短視頻都有。後面還有人發表議論,說親眼所見,不是造假。

忽然她看到聶玉雙發了個照片過來,下面是幾句話:照片是我老公,雲來。他說今天出完任務就能歇兩天,他們那個任務剛好在你家附近那邊的基地,他說完事就去接雲朵。我将你的電話告訴他可以麽?

司凡凡說:好。

然後凝神仔細看照片上的人,這不就是剛才征用了她車子的那位車技如神的特警大哥麽?原來他就是雲朵的爸爸,雲來?這也太巧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恢複中午12點左右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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