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要去鐘沐岩家之前阮識說要買點東西,夏尋不讓,說他家什麽都不缺。
“那不太好吧。”阮識漂亮的眉頭皺了起來,第一次顯得手足無措,讓夏尋覺得可愛極了。
“真的,如果你非要送,那下次幫他們選條狗。我舅媽一直想養,就是不會挑。”夏尋牽着他的手走在路上,不避諱路人的眼光,“阮醫生下次幫他們挑?”
阮識臉一紅,低着頭看月光傾斜倒下的樹影,踩着地上的落葉說,“現在還不是醫生。”
夏尋大步走到他的前面,牽着手倒走,眉眼帶着少年的張揚恣意,嘴角的淺淺酒窩給他添了一絲稚氣,他捏着阮識的手指自信地說,“以後就是了,而且肯定是全世界最棒的寵物醫生。”
夜晚起了微風,将夏尋的一字一句都碾碎了黏在阮識的心裏,是裹在夜空中最亮的幾顆星星,熠熠生輝,照亮着跳動泛紅的心。
夏尋帶着阮識穿過花園,那是座與夏宅極其相似的洋房,卻比那個家多了絲生氣。
門口的右側方有一小片花園,紅色玫瑰搖曳在透亮的月光下,吸收着空氣中滋發的夜露,盡情渴望,散發着淡淡的香氣。
屋內只有幾個傭人在忙活,見夏尋和阮識來了連忙站在門口伺候客人。
而夏尋從頭到尾都在牽着阮識的手。
“我舅舅呢?”夏尋問。
一位年紀稍大的管家恭敬地站在面前,微微彎腰手掌朝上,聲音渾厚,“小少爺,請先在這裏等,先生和姚秘書在樓上商讨事情。”
“商讨事情?”夏尋一笑,看向二樓那扇緊閉的房門,拉着阮識的手輕聲說,“那算了,你餓嗎?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阮識搖搖頭,由着夏尋把他帶到沙發上看電視說話,自從和夏尋在一起之後,阮識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雖然總是淡淡的,但還是讓夏尋高興。
“哥哥,你笑起來好漂亮。”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但夏尋卻把每一次都當成第一次,他湊到阮識的唇邊輕輕吻了一下,只是蜻蜓點水般的輕啄,卻剛好被身後的人逮了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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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幹什麽呢?!”
阮識是正對着樓梯口那邊的,聽到聲音立刻就紅了臉,擡起頭看着走過來的這兩個人。
姚洲他是認識的,可鐘沐岩還是阮識第一次見,看起來是三十出頭的男人,可能因為身處高位,身上自帶那種壓迫人的氣勢,看着阮識的時候像是在看陌生人,只是輕輕掃了一眼。
阮識站了起來,鐘沐岩不是夏尋,所以他沒必要害羞。夏尋拉着他的手還沒松開,只看見阮識面上冷淡,手心的卻汗出賣了他,他看着鐘沐岩打了個招呼,“叔叔好。”
“噗~你好老哦。”姚洲捂着嘴笑,在鐘沐岩身後擰了一把,在他耳後提醒說,“別給我吓唬小孩子。”
随後拉着阮識走向客廳,順便拍掉了夏尋的那只爪子。
一頓飯大家也不怎麽說話,全程都是姚洲在叽叽喳喳的說,夏尋則拿着筷子不停地夾菜給阮識,“多吃點。”
偌大的餐廳被頭頂的水晶燈晃得眼疼,鐘沐岩把筷子一放,拿起旁邊的紙巾擦了擦嘴,推開椅子說,“夏尋,到我書房來。”
彼時夏尋剛給阮識夾上第十九次菜,聽到鐘沐岩的命令就只好在桌下捏了捏阮識的手指,“等我回來。”
“快走吧。”姚洲在桌下踢了他一腳,顯然看不下去了,他在桌上撐起下巴對阮識說,“阮阮跟我去玩,我帶你去看玫瑰花。”
阮識擡眼看着夏尋點點頭,“去吧。”
但似乎不知道怎麽稱呼姚洲,夏尋喊他“舅媽”,可是自己連鐘沐岩“舅舅”都沒喊,他看了姚洲一眼,琥珀色的眼眸顯出了糾結,姚洲看出來了,起身對他招招手,“喊我哥哥就行了。”
“姚洲哥。”
鐘沐岩在書房點燃了一根煙,窗戶沒打開的空間氣息都開始不流通,夏尋走到窗前嘩啦把窗簾一拉,碰巧看到樓下花園正在蹲下賞玫瑰的阮識。
“安排好了?”夏尋倚在窗邊,透過一絲清涼的夜風漫不經心地問。
“嗯。”鐘沐岩坐在椅子上,偏過身問他,“讓她死不就行了,這麽大費周章做什麽。”
姚洲剛折了一枝玫瑰遞給阮識,花瓣開得飽滿,一捏還有枚色的汁水溢出,阮識将鼻尖湊近聞了聞,清甜暗香的花味兒順着他的神經飄進了心裏,面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來,在月光的測瀉下明亮了眼,增得他的面容魅了起來,用漂亮形容确實不為過。
夏尋指尖輕輕敲打着窗沿,視線一直追随着阮識,聽聞鐘沐岩的問話反而笑了出來,轉身正對着他說,“舅舅,殺人犯法。我可不想當殺人犯。”
“又不需要你動手。”
夏尋漆黑的眼眸在深夜裏愈發變得明亮,他拿過鐘沐岩桌上的文件看了看,“反正不需要,就讓她一直坐牢就行。”
“為什麽?”鐘沐岩對他這個舉動反而很有興趣,“阮菁一死,你和你哥哥不就能在一起了?她要是還活着,早晚都會出來。”
“我不會讓她出來。”夏尋的眼神突發變得陰鸷,提到阮菁就像是拔了他的逆鱗,“出來也是要阮識養,徒增負擔。就讓她在牢裏為我媽贖罪,還能被養到老。”
“怎麽算,都是她劃算。”
夏尋捏着手上的資料又踱步走到了窗前,正好對上阮識從下而上的視線,目光交彙時阮識舉起了手上的玫瑰,因着角度和距離,看起來像是阮識在像他求婚一樣。
夏尋心中一動,透過那支玫瑰尋找阮識模糊的臉,微微張唇開口道。
“不能殺她,阮識會恨我的。”
“他要是知道你冤枉他媽,照樣恨你。”鐘沐岩當頭一棍,倒是惹得夏尋心中煩亂,他把資料賽到鐘沐岩身上,眉眼稍稍上挑,對着他最親愛的舅舅說。
“那就說是你幹的。”
阮識帶着摘下的玫瑰對夏尋揮揮手,花瓣随着風抖落,掉在綠色的草面上,鐘沐岩留着他們在這住了一晚。
玫瑰花放在床頭。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已經失去了水分,變得幹枯癟巴,一夜之間失去了精華,失去了生機。
阮識在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時正在做解剖實驗,刀子沒拿穩差點割到了自己的手,跌跌撞撞跑出教學樓的時候碰巧遇見了霍桐。
對方看見他煞白的臉色不放心,跟着他一起去了警察局。
收到的電話說,阮菁昨晚在牢裏刺傷了別的犯人,現在對方大出血正在醫院搶救。并且尖銳的木質筷子被其他同屋犯人指證一直藏在阮菁的枕頭底下。
但不論對方是生是死,阮菁現在的罪行都是逃不掉的,再結合已有的十年有期徒刑,或許會合并執行。
這輩子都得待在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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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感情都鋪墊完了 接下來的劇情可能真的似乎确實有那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