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情不願……“二哥

飛花令就是玩一個樂子罷了,一來二去倒也讓衆人瞧見彼此的文采如何。

在場衆人都知道華容舟如何被趕出了山岚書院,又被皇家退了親事;原本都以為會見到一個潦倒的姑娘,衆人卻沒想到見着如此嬌俏之景。

華容琅看在眼中,對坐的少女一連喝了七八杯酒,面色駝紅,但那雙眼還算清明,此刻也還能跟身邊的姑娘進行交談。

但是華容舟的确酒量不怎麽樣,自顧自的收攏桌上那幾只嬌俏的玉堂花,這會兒笑得肆意燦爛。

什麽時候開始,華容舟對着他沒有了笑意,什麽時候開始,兄妹相向卻總是以争吵而告終;但凡華容舟能學到華璇清的三分聽話乖巧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

那一午後華容舟日光下素衣執傘,下颔微露而且言辭無狀的模樣時時在華容琅心頭盤旋不去。

傘落之際,華容舟明明是含笑的唇角,流露出來的話卻如此淬毒。

她說她嫉妒璇清……

可是她又有什麽理由嫉妒。

華容舟自小在平南王府之中長大,父王和母妃的愛意全部灌輸在了華容舟身上,而華璇清那時戰戰兢兢,在平南王府如履薄冰,就連想要讀書都要背着小心着。

華容琅永遠記得,不過才八歲的華璇清晚上悄悄敲開了他的門,低頭鼓起全部勇氣詢問能不能借一本詩集。

華容琅自然借不出,因為華璇清索要的那本詩集被華容舟給拿去了,還未歸還;次日桌前華容琅順口問起,卻被華容舟支支吾吾的給阻了。

還是夜間華璇清小心翼翼過來回複道詩集落了水,字跡都已經模糊了。

那本詩集子是前人嘔心瀝血之作,居然被華容舟簡簡單單落水而抹去了蹤跡……

華容琅低垂眼眸,可是自己的視線卻是死死地盯着華容舟的。

沒有人比他更好奇華容舟的日子過得怎麽樣?他原本讓小厮過去找華容舟,就是給華容舟找了個梯子,讓她自己抱怨兩句,這邊他也方便讓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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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華容舟什麽也沒說,還說讓他不要多管閑事。

他不知那日所說自己會讓她嫁人有何錯處,可華容舟的歲數也到了,更何況以華容舟現在的名聲,上京有名聲的子弟誰還願意主動娶她。

他僅當華容舟那日和他說的要搬出平南王府不過一時氣話,等華容舟自己想通了還是會搬回來的,可是華容舟卻死倔着,次日清晨就駕着馬車搬出去了。

自打華容舟出了王府,華容琅的心情愈發的煩躁,夜夜彈琴,作畫都不得舒解。

像是有什麽失去了自己的掌控一般。

華容琅握緊了自己的手卻握不住華容舟前頭的路。

……

雖說華容舟紅着臉,但楚燕知曉她這可沒喝醉,瞧見華容舟似乎極喜歡懷中這玉堂花兒,便把自己桌上用作觀賞的兩枝也給華容舟遞了過去。

來者不拒,華容舟開心的伸手接過,還側着頭咬了咬楚燕的耳朵:“你猜猜咱們的太子妃還有什麽游戲等着咱們?”

“不管有什麽游戲,左不過我今日是不參加的,坐在這兒看熱鬧就行,也就是你被她給盯上了……”

楚燕現在對這太子妃毫無好感,她本就不喜歡華璇清,端的是一副虛僞模樣。

太子辦宴,本就是等着衆人玩得開心快活,順帶籠絡人心;果然有人想搭上太子這根線的很快順杆就爬,男席那邊兩個剛剛飛花令一時敗北的公子哥站了出來:“文也鬥過,不若各位一起玩投壺?”

“今日有些風兒,投壺也容易受了影響,不若我們換個游戲……”

其實今日的風兒并不喧嚣,吹拂在臉上還帶着陽光中的暖意,但華容舟也不在乎他們玩什麽,躲不過今日就縮着慫一些就可,緊要關頭再出些醜……

場上幾道男聲争來搶去,最後竟要比射箭。

在場之人無異議,楚燕甚至還有幾分興奮,剛剛還說無論玩什麽游戲都不參與,這會兒聽說要比射箭,趕忙着就要上去。

太子拍板:“那便是射箭了,小喜子,去準備準備。”

華容舟摸着手上的花兒,臉頰邊的燥熱微微的降了下去,她剛剛不過只喝了一杯酒,其餘的都是魏寧莜給她倒的清茶。

那雖然喝了一杯酒,但是意識還是在的,對面二哥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神讓他有幾分不自意,而他旁邊玄衣的顧罹塵也是目光毫無遮掩地看着她。

不得不說顧罹塵剛剛那幾句飛花令來的極妙。

若是顧罹塵在文采方面能和她二哥不分伯仲,他若走的是讀書考取功名的路子,想必也是一路順風,官運恒通。

這般想着,華容舟忽的擡眼,不料卻和對面玄衣男子的視線碰了個正着。

不過二十有五,這等年紀在男席中算是歲數大,可是論官職,論軍功,顧罹塵在崇朝國可謂後生可畏,年紀輕輕就官拜一品,還領了鎮遠侯的爵位;沙場磨砺五年,最終凱旋,顧罹塵的确氣勢了得。

小紅暗自想要收回目光,也得虧之前她在顧罹塵面前沒說錯什麽話,不然這般處境着實讓人尴尬。

顧罹塵仿佛等着華容舟瞧她等了很久了,二人視線糾纏一時誰也沒有側開頭,最後還是華容舟有些惱的低下頭去。

手上揪着粉枝玉堂的花瓣,在手上都微微揉出汁液來,華容舟卻無意識。

這人大庭廣衆之下怎麽這種眼神瞧着她,也不怕被人誤會?

顧罹塵的确不怕人誤會,剛剛華容舟瞧他一眼但又低頭的模樣着實取悅了他,甚至還從胸腔裏發出兩聲低促的笑意。

一旁華容琅眼角微抽,旁邊的鎮遠大将軍突然春風十裏,過境藏喜,莫不是聽說要比射箭,恰巧對了武将的路子?

“不知将軍何故忽然欣喜?”

顧罹塵心思簡單,很快又恢複了原本的低沉模樣,端坐如松:“無事,只是想起府上的貓兒撓人的模樣……”

華容舟剛剛那樣子就像是府上那只白貓兒,伸着爪子想要撓人,但是一對上他的眼就活脫脫的慫了。

明明心裏想要動手,卻硬生生的要憋着;想要質問他,但是還需磨着爪子等着機會。

陸陸續續許多小太監過來擺好了臺子。

箭術也是山岚書院必授的一門課,君子六藝,山岚書院均有課程開設。

但射箭的臺子搭的距離席位遠了些,往來之人腳步匆匆,很快就在日光下擺放了五個箭靶子,遠近不一,最遠的都要去了小池那邊的假山處。

日光下黑布靶子藏在假山之間,倒是讓人多了幾分眼花缭亂。

太子和華璇清下了席,率先去一旁取了弓箭,不可謂準備不充足,各式各樣的弓箭足足擺了一長摞。

華容舟跟着楚言也随後取了一把弓,魏寧莜身子不便,就在由着侍女撐着傘在一旁看看。

甫一拿起,華容舟就覺手中那把弓意外的不順手,弓身看着纖細,但實打實的重手,虎口握着的地方還未摩挲好,多了幾分糙意。

但今日她來也沒想着可以在華璇清的眼皮子底下射出個好成績。

她了然于心,華璇清這般安排,所以她今日這場宴會的射箭比賽,這箭矢除了箭靶子,射向哪裏都是合适的。

華璇清和太子站在一處,旁邊的丫鬟輕輕過來貼耳:“太子妃娘娘,四小姐拿的是庫房裏頭的損弓……”

丫鬟速速退下,一旁太子以為有什麽事發生,長袖底下微微碰碰她的手:“清兒,怎的了?”

華璇清面上含笑:“無礙,臣妾只是想起來了,四妹妹雖不通文墨,但這騎射馬術卻是極好的,今日也能得到機會再瞧一瞧……”

太子仔細想想,的确如此,華容舟的箭術的确了不得。

因為要下場拿弓箭,男席和女席的賓客就一時間混雜在一起,華容舟周圍向來除了楚燕之外沒有旁人和她離得近,楚燕還在那頭挑弓,一時之間還沒回來。

顧罹塵身量極高,一身玄衣更是襯托着肩寬有力,華容舟見他過來,還特意往旁邊去了去。

衆人眼中,這頭一回出現的大将軍對這弓箭也不挑揀,随手拿了之後就抽身站在一旁,狀似無意,恰恰和華容舟隔着一個身位。

不遠不近,但在這在全場的賓客當中有些顯眼了。

華容舟今日穿着一抹月白色長衫,和顧罹塵一身玄衣倒是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只是顧罹塵微微低頭:“我不是刻意要瞞着你的,只是我那身份特殊,每次找不到機會與你坦白,你莫要生氣……”

素指之上還染着剛剛揉捏花瓣兒弄出來的紅色汁液,華容舟伸手瞧了瞧,也不擡頭看顧罹塵:“那你這會兒為何還要靠近我?我一個名聲臭了的姑娘,別人避之不及。”

顧罹塵上趕着過來招惹她,從第一次在茶館裏頭冒充點茶的小厮開始,恐怕到後頭那次在布料鋪子偶然的遇見,都不是意外。

看樣子都是顧罹塵有意為之。

“容舟真是聰明……”

華容舟忽然聽見旁邊男子發出低沉的笑意,一時間又為那句容舟有些惱怒。

但顧罹塵很快回道:“別人避之不及,那是別人有眼疾,我過來招惹,不過可以證明我眼光好罷了……”

那句“別人避之不及,那是別人有眼疾”直勾勾的戳進了華容舟的心窩,就是戳中什麽笑穴一般,華容舟聽了撲哧一笑。

這就是華容舟喜歡和顧罹塵聊天的原因,和顧罹塵說話之間十分放松,不需要藏着掖着。

別人都不敢說她兄長怎麽樣,唯獨顧罹塵這般直言不諱,在華容舟眼裏,她那幾個弟兄可不就是瞎了眼?

華容琅也挑了一把弓箭轉身,他會射箭但不擅長,挑得合适的弓之後原本要走向華璇清,但見華容舟除了大将軍以外身邊沒什麽人。

但二人的氛圍看似不錯,言笑晏晏。

華容琅腳步一頓。

華容舟的笑着實刺眼,眼角微微勾起,嘴角藏匿着深深的窩兒,還有一顆小白牙冒出,光下仿佛亮得讓人直想側過眼去。

但華容琅心中又浮現那日華容舟滿面淚水倔強和他頂嘴的畫面,那濕紅了眼眶,咬着牙憤恨看向他的模樣,咬牙切齒說着恨他們。

心尖一緊,華容琅邁開步子向華容舟那邊走過去。

等到華容琅踏着步子而來,華容舟面前籠了一層黑影。

呼吸驟然一促,華容舟已經完全遮掩了臉上的笑意,見來人是華容琅,華容舟嘴角一個僵硬的小弧生生的出現。

不情不願……

“二哥。”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入V,謝謝各位小天使繼續收訂~

如果磕不動本文的請慢走啦~

看文求個愉快,請勿口吐芬芳~

專欄預收文求收藏啦~

《死師傅》

洛涼自打開始修仙起就一帆風順,別人百年築基,求仙路漫漫,洛涼随随便便就摸到飛升的門檻,唯一難事就是她心血來潮養了個徒弟。

天雷滾滾,當親親徒弟易寒用着玄冰掌破開她的胸膛,取了她的不破金丹,然後将她囚禁在荒蕪之谷近萬年……

洛涼後悔了,再有一次機會養徒弟,她一定養出個一巴掌就能拍死易寒的徒弟!

然後,她的夢想實現了……

荒蕪之谷掉落一個極品天靈根的君彥霖。

1. 雙處1v1

2. 邏輯随作者走

3. 修真概念大混雜,勿撕

(文案早已截圖存檔,望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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