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晉江首發(68)
風吹幕簾飄, 焚香燃燒終了。
一股獨特的雪松清冽氣息随着顧罹塵的一步步的靠近而愈發的濃烈。
華容舟恍恍惚惚, 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卻着,直到腰杆挺上了一方窗沿。
對上玄衣男子頗為冷寒的面龐,華容舟陡然一顫, 纖細的指節死死的扣在袖口翻飛的雀羽之上。
“這輩子我花了那麽多的心血, 就是為了能将容舟你納入懷中, 容舟到頭來給我下藥, 從我身邊跑開?”
顧罹塵嘴唇緊抿着, 樓閣之中早就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剪不斷, 理還亂。
崇朝,北淵, 她的父王還有母妃, 顧罹塵對她的心究竟是真還是假,做什麽他就這麽只要她一個。
兩輩子她還是活不清楚, 無數的困惑都在她的心間纏繞不止。
華容舟不敢回顧罹塵的話, 自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華容舟就好似被拘束在套子中,每次一想起顧罹塵來就不再是原來他的溫和俊朗, 而是多了幾分凝寒。
窗外白雪皚皚,少見幾抹蒼綠突破雪頂脫穎而出, 成為樓閣一眼望到下的唯一色彩。
顧罹塵一直靜靜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背映靠着皚皚白雪,她的整個人都宛若天邊跑來的女仙。
雖說是衣着華麗,妝容盛麗, 但那尖俏的下巴卻是少了幾分肉感,原本好看的琉璃目下也是着了一層淺淺的烏黑,整個人都不若在他身邊時來的恣意。
斂下眸中激蕩的燥意,他現在只想将他的容舟納入懷中,刻入骨血。
“我不在,容舟便是這般照顧自己的嗎?離了我容舟生生的把自己蹉跎成這樣?”
既然容舟見了他不言,那便是他說,說一輩子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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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罹塵伸手撚着少女的發絲,那一縷黑發在男子的手中順滑無比。
撚着的是她的頭發,可華容舟只覺得顧罹塵是在逼近她的尾骨。
委一側開頭想要脫離,下一瞬顧罹塵又是逼近,雙臂伸展攔在她的身側,她被困在了他的胸間。
華容舟一動不敢動,男人離他太近了,近的好似又像是回到了上輩子他們不着衣衫的躺在一起的感覺。
顧罹塵身上的熱度混雜着松柏的香冽一股腦的往華容舟鼻尖湧來。
被拘在他的懷中,華容舟又是恨自己身子的不争氣,一邊又是想要主動去感受顧罹塵胸膛傳來的暖意。
而玄衣男子将腦袋靠在她的脖頸處,聲音中是遮掩不住的疲倦,悶悶得在她的臂膀之處溢出:“舟舟……你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別再從我的身邊逃開了……你可知我有多擔心,尚且還在小日子裏就這麽在冬雨之中駕馬離去……”
華容舟在他這般少見的軟語之中漸漸的疲軟了自己的身子,後背靠着窗,窗外散漫進來的寒風刺着她的後腰和後頸。
又像是提醒着,要讓她不動聲色的硬下心腸。
饒是她在心間怎麽心潮湧動,她都無法拿自己對大哥二哥的态度去面對顧罹塵。
這個人一開始就是對自己好的啊!
雙臂垂懸而下,寬大的袖擺遮住了她微微顫動的手。
顧罹塵卻是敏銳的感知到了,手臂從牆沿滑下。
最後慢慢的牽着她的寒徹的手,細細的揉搓着,暖着:“舟舟你不要怕我,無論我身上留着誰的血,我都是瞞着容舟是我的不對,我不該如此,遇事也該是同容舟好好商量……但我們平心而論,除卻我身上血脈一事,我可有旁的事情欺瞞與你?”
華容舟的手漸漸的暖和了起來,而顧罹塵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低着頭的,似乎是不敢看她的眼,又像是心間還帶着萬千的擔憂怕從眼中溢散出來。
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顧罹塵低垂着眉眼,黝黑的瞳目遮掩在睫毛之下。
華容舟一向就是這樣,但凡兩個人當中另外一個人比她更是惶恐,她的心就會稍稍的安穩了起來。
比上不足,不比下有餘。
這會兒嗅着男兒身上的青松香氣,華容舟擡眼問道,聲音不甚有力:“那我現在該是如何喚你?侯爺……還是……大皇子?”
“容舟喜歡喚什麽就喚我什麽,還和以前一樣喚我罹塵哥哥也可。”
華容舟乜了他一眼,顧罹塵忽覺有些寒氣透骨不敢在多說,擁着懷中的嬌軀,顧罹塵只聽見懷中女子言道:“既然這樣,都可,左不過我的兄長都同我有大仇,侯爺這般上趕着成為我兄長的一個,容舟也是不介意。”
顧罹塵立刻搖搖頭,再看過華容舟,顧罹塵的聲音不算響亮,說話之間也沒有剛剛踏步進來時的果斷從容。
語氣帶着微微的軟,聽在耳朵裏就好像是絨團的貓尾巴掃過她的臉一般:“容舟是否還是要走?能不能不走……”
不動聲色的鎖緊了臂腕,即便是冬日着了棉衣,懷中的姑娘還是小小一只,這模樣好似趴在他胸口窩存。
讓他分外的滿足。
重新将她納入懷中,顧罹塵心間這才安穩起來。
“我若是走,侯爺會怎麽樣?會派人拘着我,不讓我再回崇朝,還是幹脆滅了我的口,把自己是北淵大皇子的秘密永久的瞞下去?”
顧罹塵這是來軟的?華容舟可能是有些氣了,那顆白似扇貝的小虎齒死死的抵着唇,生生的在紅唇之上凹處一個小凹陷來。
狠狠的摟過她的腰身,顧罹塵單手将華容舟直接從窗口挪開,身形一轉,換做他玄色的後背貼着窗戶:“容舟想知道我初初是怎麽想的麽?若是容舟願意的話,我們的好好的過一輩子,若是舟舟不願意,我便是用強也要同你過一輩子!一座琉璃臺,其中獨藏舟舟一個。”
華容舟眼尾都氣紅了,這會兒聽到他說這話又是氣惱又是後悔:“侯爺!你這樣委實不是君子所為……”
華容舟有些發顫的擡眼看着面前那張這大的俊容,鼻梁高挺,黑瞳多情。
堪堪的張了嘴,腰間短短的匕首從手中抽出。
寒芒四起,華容舟從他的懷中撤了出來,飛揚的眼尾不敢瞧着顧罹塵,最後只是落在手中的匕首尖利的鋒口。
想起她母妃那麽溫婉的一個人,都因為她父王和君主之間的矛盾而白白喪了命,女子在這世道哪裏有機會可以多說話,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紅顏白骨,最後只能葬落于飛灰之中。
已至此,華容舟手中的匕首都在輕輕的顫着,追蹤溯源,不過還是她心湖蕩亂。
什麽叫用強也要和她過一輩子。
上輩子和她有染的人也是他!
顧罹塵也沒想到懷中的少女會突然有了這般的動作。
她利器在手,顧罹塵的手背還因為毫無避閃而落下一刀不算淺的血痕。
……
氣氛凝滞到了頂峰。
玄衣男子順着指尖流出的鮮紅血滴在佰圓毯上,一滴又是一滴,時間像是過得極為緩慢。
華容舟垂手一看,手中的匕首落了一淺層的紅豔,再回落到顧罹塵的目中則是多帶了幾分的歉意。
但那更多的還是堅定,她已經明白了她要的是什麽。
與其要追名逐利的度過半輩子,不如一葉扁舟,漂到哪便是哪。
天下之大,何處不可為家。
外頭忽得笛聲飄蕩,铮铮的琴音也是伴着笛聲而起,華容舟還是手持着短刃和顧罹塵相對。
小舌輕輕舔過唇角,華容舟又是舉起手中見了血的匕首:“侯爺……我不想随你走,我哪裏都不想去,我再也不想在深陷權力的漩渦之中,飄忽不定,甚至以後還和我的母妃一般,還不知道自己的一條性命是怎麽丢了的。
侯爺的身份我配不上,我只是崇朝的一個普通的女子,我本該是找個踏實得男子,他可能不甚俊朗,府中也無多少的歲銀,但是他的心間只得有我。我就是這麽貪心,小氣,自私,不修女德。
我無法接受我愛的男人愛其他的東西勝于我……”
“舟舟……”
“你等我說完,有些話已經在我心間憋了許久了,到了今日也該是說個清楚。”
華容舟舉着匕首,踏着步子漸漸的往後退,金燦的幔簾慢慢遮過她的眉眼,顧罹塵看着心如刀絞,但是不敢靠近一步。
随着她的後退,顧罹塵這下最多是只能看着她瘦削的下颔,瘦的讓他心疼。
顧罹塵将那只受傷的手背到身後,慢慢的穩着她,卻是一步都不再靠近:“舟舟你說……慢慢說……我們不急……”
在簾幕之後的華容舟狠狠的抽了一口氣,有了簾幕的遮掩就好似是她多了一層的保護:“我被侯爺從上京帶了出來,這一路我都是心喜的,因為我有自己的封地,有自己要去做的事業……可是侯爺呢?一言不發的帶着我一路北上,期間有沒有想過我願不願意?”
顧罹塵本是想着解釋的,但是聽着女聲略略有了失控的跡象,不敢多此一舉,聰明的閉了嘴聽她繼續說。
華容舟那頭什麽都看不見,但是耳朵卻是靈警的,知道顧罹塵沒有靠近,她繼續道:“我無得志向,昔日想着在上京多掙些歲銀也不過是為着能與侯爺般配些。我說的都是我的心裏話,我想求個真心待我的夫君,無論他是否有着滔天的權勢,無論他是否是家財萬貫,無論他是否可以扶搖直上。”
外頭的笛聲陡然一停,琴音也随即四散了。
華容舟眼中不知不覺已經氤氲了好些的淚水,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宛若在喉嚨之中滾了好幾番:“我想要的就是一個只寵我愛我尊重于我的夫君……怎麽就這麽難了……”
“舟舟……這些我都可以做到。”顧罹塵還在嘆着氣,低沉的有些不可思議。
“做不到的,侯爺你做不到,盡管現在你是專心于我,以後呢?等我年老色衰了,不再年輕貌美了,侯爺身邊就會有旁的女子,她們會比我溫婉,比我年輕,更是比我更适合當一朵解語花。”
“舟舟……”
“侯爺,你知道嗎,我母妃便是這般……祖父和我說過原先的母妃是多少上京貴女羨慕的,後來還是不會因為我父王的一響貪歡而枯敗了下去。
這世道的女子都是這般依賴于男子,我曾經以為我不是這樣,因為我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現在才發現不是這樣,我也比我想象的更是依賴侯爺,所以我知道侯爺想帶我去北淵我才會逃。
說來很是羞恥,我內心居然一直都是不堅定的,因為侯爺真心待我的話我便是應該以真心相還,而現在的我不敢了。”
淚水滾落,滴在了她的鞋尖,落淚無聲,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帶着明顯的哽咽。
顧罹塵在心間嘆了一口氣,還是怪他未将話說個明朗。
舟舟她心中是不安穩的,他居然還顧左右而言其他。
心中的燥郁慢慢的消融,顧罹塵沉着氣道:“舟舟,只要是你要的我都能做到,你想要過鄉野的生活我也會同你一起,你若言你要泛舟游于湖上我也會同你一起;話說來你可能不會相信,我愛慕你遠比你想象的要來的早。”
顧罹塵慢慢踱步道華容舟跟前,那已經流了血的手撩過金閃閃的簾幕,留下了鮮紅的印記。
目光如炬而又不容拒絕,顧罹塵一手借力取下她手中的匕首,随後将華容舟一下子抱舉了起來。
“我若是想要一個女子,那自然是簡單的事,但我沒有。如不是心中一直都是只有容舟你,我何故要這般多費氣力冒着風險将你從上京帶出來。若是容舟你挖出我的心,還能瞧見我心上面全都是你,”
猛地被顧罹塵抱起,雙腿還脫了地,被舉高的不安全的感覺讓華容舟不得不伸出手臂挽着他的脖頸。
可顧罹塵這人居然單手抱着她,松了另外一只手捉住她的手往他的胸口探去。
“你摸摸看,是不是感覺它跳的飛快?舟舟,我這一路都在擔心你,害怕你出什麽意外,怕你在林子裏迷了路,還怕你在冰天雪地裏受不住,擔心到我十日就抄了小路,穿過松林間從酉名關趕了回來。”
顧罹塵又是就着她的手帶到自己的唇邊,珍視的吻了吻。
而他嘴邊的胡渣已經有些戳人了,他身上的松枝氣息也更是濃郁,那是淌着萬千松林才會有的味道。
顧罹塵又是多走了幾步将她放置在案幾之上,期間華容舟所有的掙紮全部都被他輕易的卸去。
舉起眼前女子的臂腕将她壓倒在堅硬的雕漆板面,恍然對上她驚慌眼眸的那一瞬,顧罹塵伸出手遮住她那雙好看的眼。
“不要怕我……舟舟……五年前便是我将你從東宮的水池子中救出的,可是容舟卻是一直認錯了人,明明我是容舟的救命恩人……”
俊朗的面龐很快的逼近,華容舟瞳孔不自意的放大,男聲缱绻,在她耳邊激蕩不停,期間還伴随着細細密密的親吻。
鼻息交接,溫柔缱绻,華容舟整個人都是淩亂的。
臉上淌着淚水,眼中蕩着晶瑩的淚花,她一路迷茫的了,她沉迷于顧罹塵帶給她的溫柔體貼,可又是被她前世與顧罹塵的那番□□壓倒。
而現在顧罹塵告訴她,當年在東宮之中救她的人不是太子,而是他?!
微微撐着手抵開了顧罹塵的親昵,剎那之間華容舟的眼裏就已經蕩着光:“當真是你救得我?”
顧罹塵唇側蕩起淺薄的無奈和苦悶:“舟舟不相信我的話,也該記得小時你帶去東宮的那只貓兒,那只貓兒野性難馴……那次還從你身邊走丢了去。”
那只貓!
她眼角的淚被顧罹塵低頭舐去,顧罹塵又是輕咬着她的唇珠低聲多言一句:“而那只貓兒現在在我這處,它脖子上還挂着一枚小金牌,上面刻着‘金絲虎’三個字。”
華容舟腦子有些清明了起來。
那個黃色的貓兒她的确是取名叫“金絲虎”,還甚至給它挂了個牌。
所以……顧罹塵說的都是真的……
而現在那只黃貍貓被顧罹塵養了?
……
“咳!這可是本君的寝宮,要親熱的話是不是該是尋個旁的地方去?”
一道女聲破雲而入,還含着遮不住的笑意。
華容舟側頭看去,簾幕的那頭桓蔭女君正在把弄着手中的一根玉笛,而紫色衣衫的宋清還抱着一方古琴。
二人眼中滿是揶揄。
華容舟一慌,當即推開了離她很是貼近的顧罹塵。
即便是被推開,顧罹塵還很是小心的護着她從案幾上下來,這回他看着桓蔭女君身邊的宋清眼中有些惱:“我們這就走,不礙你同他的事!”
渾渾噩噩之中,臉上妝容亂了好些的華容舟不知何時被顧罹塵一把抱起,大步離了這座金碧輝煌的樓閣。
看着這二人“黏黏糊糊”的離開,桓蔭女君不由得失笑。
君子必佩玉,她手中的一根玉笛也是奢貴至極。宋清接過她手中的玉笛以後便是小心的收攏到盒子中,再回過頭去只見她慵懶的靠着榻子,若有所思的模樣。
許久以後,桓蔭女君指了指對首的簾紗又是吩咐道:“宋清,讓人将這沾了血的簾子換了去……”
還是年輕好啊,身子就是比現在更加的适合造作。
不像她,昨夜不過是和宋清貪歡了些,今日便是腰肢酸軟,四肢疲乏,剛剛和容舟談話好幾次都是快要忍不住睡意了。
……
遠離了桓蔭女君,華容舟心裏稍微的安穩了些。
她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突然來了敵國還見了帝國的君主,難免會心慌。
但是此刻她被顧罹塵一路抱着離開,太招人眼了,顧罹塵就沒瞧見他們四周的女使都是一片稀奇的模樣麽。
華容舟想要掙脫着下來:“侯爺,我們還沒講清楚,這般的動手動腳實在是不合适。”
“這裏地濕,容易踩濕了裙襪。”顧罹塵腳步不停,這時候行軍五年的優勢就完完全全的體現了出來,抱着懷中的少女,他大氣也不喘氣。
華容舟的小腿還在空中蕩着,防着冷風往她衣服一面鑽,顧罹塵散步化作兩步的往遠處趕去,還順帶着壓緊了她被風吹起的裙擺。
這一路樓閣無數,不是紅牆黃瓦,而大部分都是石壁;為顯得金貴,上頭還雕刻着碩大無比的雄鷹。
“到了。”
終于是到了顧罹塵先要去的地方。
華容舟擡首,之間琉璃之臺高聳入雲間,壁石之上飛騰着雙鶴,灑脫的在雕刻之中舒展着潔白的翅膀,典雅,貴氣。
“我抱着舟舟上去,這兒的臺階濕滑。”
哪怕是登上階梯的時候也不松手,華容舟只得将手搭在他的脖頸,顧罹塵的那處脖頸正在鼓鼓的跳動,筋脈略微的突起。
風兒吹,冷氣鋪面而來,顧罹塵突然騰出一直大手又是将懷中少女的腦袋往下壓了壓:“外面風大,往我懷中靠一些。”
華容舟:……
等到真正的進入了這樓閣之中,華容舟才發現這處的精致和淡淡的貴氣。
左手邊的琉璃紅蓮燈盞上頭錾出美妙的圖案來,小銀茶盞畫筆細細的描繪着湖中一葉扁舟,再看博古架上一溜兒的裝飾品,皆是不凡。
華容舟看得有些眼花缭亂,
顧罹塵頭上還頂着沒有融化的雪花,白雪的潔白無塵是天地間最好的襯托,将他突顯的發色如墨,面容冷傲;而他自身的一身玄衣更是将他襯得英姿挺拔,像是白雪中一株松柏,自有一派傾豔之姿。
更別提這個男人手上還滴着血。
血紅落地,又是給他染上了另外的一層色彩。
顧罹塵本來是忍着手背的傷,但是沒想到這一路抱着容舟過來失了力氣,手背又是血淋淋了一片。
華容舟看得眼睛都直抽抽,或許是她受過傷,看旁人受傷心間都很是不舒服:“侯爺這是何意,學着我大哥二哥那般的苦肉計?”
顧罹塵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華容舟又是一張生氣的側臉對着他了。
他失笑的靠近,華容舟就退一步遠着他;他再靠近,華容舟便是再退一步。
一切又是在重複在他母君樓閣的那一幕。
顧罹塵索性不再靠近,只是舉着自己的手示意華容舟:“帶舟舟來就是來見見我愛慕舟舟的證據,五年前的那只貓被我養在此地……”
話還沒說完,一抹白色的毛團飛竄而出。
絨團歡快的朝着自家女主人“喵嗚”不停,還踏着貓步優雅的穿梭在華容舟的裙擺之下。
絨團不知她在想什麽,只是一個勁兒的蹭着她的裙擺以視親昵。
顧罹塵看着不知從哪跑出來的絨團心裏哽着一口氣,額間都有些突突。
華容舟目瞪口呆,等到仔細看了去,腳邊絨團蹭着蹭着,蹭出一面平躺于地的金挂牌。
“金絲虎”三個字都有些暗沉。
下一瞬,華容舟指着裙底的絨團滿臉都是不相信:“我十歲那年丢的貓是只黃貍貓,絨團怎麽可能是我小時候養的那只貓!”
絨團它白的都發光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絨團:我白怪我喽
感謝各位小天使的支持!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