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晉江首發(72)

顧罹塵要在年前走?

那這便是是明晃晃的拒絕了。

桓蔭女君神色果然變得不好看:“不行!要走也需要在平定崇朝以後……本君還需要你帶着北淵的兵馬攻進上京城之中。”

兩個人都是倔強, 但是顧罹塵由得手上有了砝碼, 尚未落于下風:“母君明明是不需要兒臣帶軍也可大獲全勝;這些年來,崇朝的兵馬如何,糧草情況如何, 母君心裏已然是清楚的。如若這般還不能取了大勝, 兒臣回來帶兵也于事無補……”

“這是兩碼事, 你不帶兵, 以後拿什麽來使北淵的朝臣服衆?你以後還怎麽登上這九五之尊?你不知道現在已經有多少人已經盯上了你!”

顧罹塵失笑, 但是随即看着她那張英氣的臉龐有些沉悶的說道:“母君到現在還不清楚兒臣心間的想法?是兒臣現在不願要這位置, 而不是旁人不給!”

換言之他若是想要,早在崇朝時他就已經攪亂了朝堂的亂水。

陷入一片死寂。

但是顧罹塵已經心間明朗, 他母君這般的平淡态度就是允可了。

半晌以後顧罹塵繼續開口言道:“兒臣今夜來……還有一件事要勞煩母君去操辦……”

顧罹塵每次讓她去辦的事情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第一回是要她在北淵都城之中建了那座琉璃高臺,還拜托她搜尋全北淵的好看的貓兒;第二回便是說他要回了崇朝, 那時她已經接納了這個兒子, 可他又是要一心一意要回崇朝尋人。

這次更是過分, 好不容易一切都快塵埃落定,大戰的號角都已經吹響了, 顧罹塵一心想要離開……

她為他鋪就的道路不好麽?

“你說……”

桓蔭女君嘆了一口氣,靠在雕刻着赤色鳳尾的倚靠她閉着眼有些無力的問道。

“兒臣想要請母君在年前親自為舟舟辦一場及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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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蔭女君陡然睜開了眼。

“及笄禮?”

這三個字在她唇邊細細吐出, 她面上還是驚疑的:“要我為容舟那丫頭辦及笄禮?”

桓蔭女君看顧罹塵的眼神都不對了,撐着案幾,她眼中的意味有些深了:“那丫頭及笄禮還沒辦就被你劫了過來……那她現在還沒到十五……”

一時之間,桓蔭女君也不知道該是心疼華容舟還是先責罵顧罹塵了。

顧罹塵也不想仔細的去解釋。

這事情追根溯源以後着實是有些複雜了, 他此前在給母君的書信中都已經提了容舟身世不一般,但是還沒言明容舟之前在平南王府過得是什麽日子。

簾幕外頭有腳步聲襲來,這個時候還能不被通報就進來的除卻宋清也無旁人了。

顧罹塵斂下面上神色:“所以還需拜托了母君好好準備舟舟的及笄禮,還需要母君多費些心,陣仗是越大越好,請的百姓是越多也越好。”

桓蔭女君又是連連嘆了好幾口氣,看着簾幕下落去紫衣衣角,這才拜拜手:“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大事,這事交由本君……你就先回去吧……”

顧罹塵順勢離開,走前一頓,回身朝着桓蔭女君又是笑道:“這不是小事,舟舟的事在兒臣心間便是天大的事……”

“去去去!給本君滾!”桓蔭女君忍不住轟他快走。

側身擦過宋清的時候,宋清面上含笑,但是顧罹塵就是能從他的面上讀出幾分不喜。

撣了撣衣衫,顧罹塵嗤笑一聲大步離開。

宋清自然是不喜他的,誰會喜歡自己的女人同旁人生的兒子。

若不是他母君需要一個孩子穩住這北淵山河,他也不會這麽簡單的就順了宋清的意思将孫曲安從神醫谷裏挖出來。

**

宋清本在沐浴,得了顧罹塵來了桓蔭女君殿上的消息趕忙便是穿好衣服趕回來了。

此刻宋清微微瞥過地上的一團墨跡,又是看到案幾上那只挫了筆頭的狼毫筆,過去為她輕輕的捏着肩膀。

桓蔭女君舒服的閉了眼受着他的的服侍。

等了好一會,宋清才幽幽開口:“這麽晚了大皇子來了是作甚……”

莫不是崇朝的那位還出了什麽糟心事…

桓蔭女君剎那間得了趣:“你猜猜看?”

顧罹塵雖說了言明自己要走,但是也帶了個好消息。

她心間一直是覺得對不起顧罹塵。

只是當初老東西的皇後将她的孩子奪了去,她四處查探也不見顧罹塵的蹤跡,哪怕是後來回了北淵,她都傷心了幾年,身子骨也因此差了下去。

宋清停下按着她肩膀的手,将身前女子的身形扭轉了過來,對着她的鳳眼,他眉眼都是克制的情緒:“屬下陪了桓蔭女君二十多年,都不能換桓蔭女君一句真言?”

猜什麽猜,遇到崇朝老皇帝的事,他一點也不想猜。

桓蔭女君敏銳的感知到眼前男子情緒的變化,嘆了一口氣:“今晚阿鄞不過是托我幫容舟準備個及笄禮,同時也算是帶來了個好消息……”

宋清側頭哼了一聲,不去看她:“哦。”

“不問好消息是什麽?”

宋清不言,但是心裏卻是緊張着的。

桓蔭女君頓時是笑了,這麽些年下來,她早就萬分了解他了。

這會兒反手握着他的手桓蔭女君笑道:“讓本君說的是你,現在本君說了不聽的也是你,阿清你怎的這麽不講道理。”

“屬下沒有不講道理,也沒有生氣。”

“沒有生氣,就開始自稱'屬下'?阿清哪回和我置氣以後不都是這般降着自己的身份。”

桓蔭女君将宋清的手順到自己的胸前:“阿鄞晚上來是因為他尋得了一位神醫,若是治得好本君,本君便是能同阿清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當真!”

言畢宋清大喜,立刻是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看着桓蔭女君的小腹。

桓蔭女君失笑:“你現在看本君這兒作什麽,本君現在又沒懷着孩子;再說還不一定能治好呢,本君本是打算等着先治治,治好了在同阿清你說;現在可都将這底抖落個幹淨了。”

笑也笑完了,桓蔭女君的面上籠了一層淡淡的郁氣:“不過就算是治好了,本君的年紀也不小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若是她不說還好些,說完以後,她同宋清都可能會面對着這美夢破滅的打擊。

但是有個夢也是好的……

她和宋清的孩子啊。

想想都會讓人忍不住讓笑意從嘴邊溢出。

華容舟一夜睡醒,身上都是帶着酒香的,是吳玉守在她身邊,吳玉的眼睛已經好多了,之前見着光就流淚是因為吳玉見多了雪,患了一種在上京城不常見的眼疾。

但好在後來及時拿着深色的布料給遮住了。

華容舟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她還是在這琉璃臺之中。她搖搖腦袋,腦子昏昏沉沉,眼睛也有些酸痛,但是心裏莫名就是輕松了許多,好似一直壓在她心口的巨石瞬間被移了位置。

“小姐!”吳玉看她醒來,立刻去了外頭端了熱水來。

“小姐昨日又是喝酒了!”吳玉有些擔心,“還好有侯爺一直照料着小姐,不然小姐今日起來定是更加難受。”

昨晚她不是在同顧罹塵喝酒麽,喝完酒她都做什麽?

漱了口,又用熱巾子敷了臉,華容舟感受着面上的熱氣,閉着眼緩着酒醉後的不清醒。

她記起她爬上了案幾,還蹲在上頭掀開自己的裙底找尾巴……

找尾巴?

咳!

她有什麽尾巴!

現在華容舟回想起來臉都羞愧的紅了,瞧瞧看,她這都是做了什麽。

後來的更是過分,她好似還說了什麽了不得的話,手都探到顧罹塵的胸口去了,哭着讓顧罹塵別親她。

明明是她黏黏糊糊顫着顧罹塵,她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特顧罹塵談起她沒有及笄禮的事……

總而言之。

她喝高了……

然後喝酒誤事。

等到她這次用完早膳又是一頭紮進下面的暖間,她一共數了數,除卻絨團以外,暖間裏面一共是有了三十八只貓兒,顏色各異,瞳目也不同。

期間年歲最大的就是那只“金絲虎”,

現在的金絲虎已經比她五年前養着的時候肥碩了許多,脾性也變得乖巧了些,哪怕是她靠近了,也不會如五年前那般伸着爪子撓她。

主要還是它懶散,她在這處待了好幾日,這只大懶黃都是整日就窩在博古架最高頭曬着日頭,一蹲便是一天。

倒是會挑地方享受,那兒日光充裕。

日頭曬的的确是暖了些,華容舟吃過早膳也起了淺淺的困倦之意。

半眯半醒之間,她見顧罹塵又是動作熟練的将她抱起,腳步極輕的離開了暖房。

睜了眼,又是閉了眼。

唔……

這懷抱當真是溫暖……

作者有話要說:  嗅!使勁嗅!

是不是聞到大結局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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