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身上穿着的衣服,把那些破衣爛衫扔掉,然後用手帕浸了冷水,為他擦拭身上沾髒了的地方。

他的身上很涼,比平時還要涼,我想那大概是因為他失血太多。當我把沁涼的手帕放在他身上的時候,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拿着手帕在他身上擦拭,洗淨他身上所沾的血跡,他的皮膚保養得很好,看起來很細膩。雖然算不上緊致,卻也沒有什麽皺紋,皮膚下面隐隐地藏着些肌肉。

我們之間的關系已經算是很親昵的了,不過在這天之前,我确實還未曾見過他的身體。仿佛新生。

他雖然瘦,身材倒還不壞。

車廂裏有着各種法術的加持,非常溫暖。因此我并沒有太着急要給他穿上幹淨的衣服,只是一遍遍擦拭他身上的肌膚,我握着手帕的手從他的肋骨上滑過去,想象自己正在敲一架木琴。

如果他醒着,看到這樣的情景一定會害羞,我想象着他的那種表情,覺得現在見不到他那樣子真是有點遺憾。不過如果他真醒着,肯定是要阻止我繼續這麽幹的,而那就有點沒勁了。

我們兩個大男人待在在這麽個狹小密閉的車廂裏,一人衣冠楚楚,另一人卻全身赤^裸,如果他這時候清醒着,這情景還真顯得有點刺激。

不過我一點也沒有猥亵的意思。他受了傷,正在昏迷,我不是禽獸,不會在這種時候放縱情^欲。我只是不由自主地欣賞着他的身體,他的身體非常漂亮,就像是一座古代雕像。也許因為他的魔族血統,他的身體比例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類都要勻稱。

嗯,我這只不過是在表現自己對美的熱愛而已。

我看了他很久,用唇舌舐去他身上沾染的最後一點血跡,吻過他幾次。當我準備要幫他穿上衣服的時候,我聽見他的口中吐出了一個字:

“冷……”

他這是恢複意識了嗎?

我連忙低下頭去看他,他閉着眼睛,表情痛苦,沒有再說一個字。他的嘴唇慘白,看起來可憐極了。

車廂裏的氣溫并不低,但他失了太多血,車裏的這點溫度顯然無法讓他感到舒适。這時候只給他穿上衣服顯然不行,我從座位下面找到一條毛毯,把他緊緊裹住,希望能幫他恢複一點溫度。

但是這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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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頭仍然緊緊地皺着,他翕動嘴唇,似乎還要說些什麽,然而他已經氣若游絲,吐不出完整的音節。

毯子看起來并沒有什麽用,他好像還是冷。

我左右張望了一下,車廂裏看起來似乎并沒有什麽能讓人取暖的東西。大概波德萊爾先生也沒有考慮到他失血過多會冷的這個問題。

那麽……大概只有一個辦法了吧。

我快速地從車窗往艾薩克那邊瞥了一眼,他忙着駕車,一點也沒時間往車廂裏看,況且他是個出色的車夫,應該明白到底什麽是不該看的,就算是他看到了什麽,他也會假裝沒看見,這點我可以肯定。

我拉上車窗上的簾子,然後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唉,我原本以為,我們還需要有更多進展之後才能裸裎相見,不過今日,這一計劃顯然是要提前了。

我一直覺得我身材不壞,不過和他比起來就差遠了,他的身體其實并不像平時看起來那麽瘦弱,這讓我稍微有點自卑。

嗯,好在他今天看不見。

雖然車廂裏不冷,不過我脫掉了衣服之後還是覺得有點不适。我趕緊披上毛毯,然後從身後抱住了波德萊爾先生。

他身上真涼,我覺得我好像抱住了一塊冰。

我打了個寒戰。

抱住他之前我沒有發現,原來他的身體一直在微微地發抖。我抱着他,感覺他的身體在我的懷抱中漸漸變得放松。

我展平身體貼近他,用雙手摩挲他的身子,盡力想要讓他暖和起來。

這用處其實不大,我只是給他的身體帶來了一點點溫熱,始終無法讓他恢複正常的體溫,他身體裏留下的的血液太少,不足以帶着我的溫度流動起來……這真沒辦法。但撫摩他的肌膚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我擁抱着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對他的身體着了迷。

我就這麽裹着毯子,抱着他,坐在車廂裏,什麽也不做。雖然我迷戀着他,這種感覺還是稍微有點無聊。我的頭搭在他的肩膀上,他黑色的頭發碰着我的鼻梁,讓我覺得有點癢。我撓了撓鼻子,嗅見他的身上還帶着一點之前沾染上的血味。

不知為什麽,我覺得他的血味聞起來很好。

我舔舐他的頸側,然後吮吸,在他的頸側留下點點痕跡,假裝自己是個血族正在吸受害者的血。他就像是個娃娃似的乖乖随我擺弄,就算是我把手伸到他兩腿之間玩弄,他也只是皺皺眉。

當然,我沒玩得太過火,他是個病人。

不管怎麽說,我的擁抱到底還是起到了一點作用,我看見他的眉頭舒展了,臉上的表情也不再像之前那麽痛苦。我明白他大約不要緊了,就開始覺得困乏。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擁抱着他的身體,睡着了。

第 42 章

我感冒了。

抱着像個大冰塊似的波德萊爾先生睡了一夜之後, 我不負衆望地,感冒了。

我喉嚨疼,我頭疼, 我渾身的骨頭和肌肉都疼得要命。此時我正穿着我能穿上的所有衣服, 身上披着毯子,看上去簡直像個傻瓜, 就算如此,每當車廂的縫隙裏吹進來一絲微風, 我都還會控制不住打個噴嚏。

然而害我生病的那個罪魁禍首此時正坐在我對面, 穿戴得整整齊齊, 笑意盈盈地看我。

昨天晚上,這個家夥自己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身上的血幾乎要流幹了, 差點在我面前死掉。可是今天他居然就已經恢複了活力,除了他手上的紗布還沒摘掉,他的臉色也顯得更蒼白一點以外,他的樣子和平時一點差別都沒有。我知道他手上的傷其實早就用法術治好了, 現在還在包着紗布只是想在我面前示弱,讓我稍微好過一點。讓我不至于因為他好得太快而感到憤憤不平。

但是這并沒有用,我明确地知道他已經好了, 雖然還稍微有點虛弱,但卻比被感冒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我強多了。說起來我只不過是出于同情和關心,給他提供了一點溫度,居然就變成這個樣子。

這世界真不公平。

我抽了抽鼻子。

我原本以為我們在昨晚就可以離開死之域, 不過顯然波德萊爾先生給艾薩克下的指令是要讓他穿過整個死之域,從另外一個出口離開,因此我們在這裏的時間也就大大加長了。

盡管這裏有着大量的法術和符文保證了車廂裏的溫度和空氣始終維持在令人感到比較舒适的範圍內,但在死之域度過的這段旅程仍然是我在魔界之中走過的最糟糕的一段路。外界的景色和空氣都太令人讨厭,以至于讓我們甚至無法停下車來生火做飯,我和波德萊爾先生只能在車廂裏吃餅幹充饑。

如果是平時,這當然沒什麽大不了,不要說餅幹,就算是只有生面團我也能對付過去。不過此時我正在生病中,無論是身體還是內心都無比脆弱。在這種時候,我最大的希望還是喝點熱湯,而不是吃這種又幹又硬的餅幹。

“看開點。”波德萊爾先生這樣對我說,“至少我們還有葡萄酒,而且還是好酒。”

他坐在我對面,舉着酒杯,樣子顯得很惬意。那一瓶開了封的月光紅葡萄酒就放在一邊,已經被他喝去了一半——他的酒量真是比我好不少。他一邊這麽說着,一邊把手裏的餅幹浸到酒裏,讓它稍微浸軟一點,然後再吃下去。他似乎并不讨厭這種吃法,公正地說,這雖然不能算是什麽很好的正餐,至少可以被稱作是可口的點心,雖然我本人此時确實對這種食物毫無胃口。

“不管怎麽樣,你應該吃一點。”波德萊爾先生這樣說,“否則你的病是不會好的。”

我翻了個白眼,拒絕和他講話。

感冒算不得什麽大病,不過嚴重到這種程度也是相當惱人。更何況無論是人類的藥劑還是魔族的法術,實際上都對感冒沒什麽效果,我只能等它自己慢慢好。我當然知道他說的對,不過引起我感冒的罪魁禍首說出這樣的話,并不能讓我感到安慰。

他看出我在鬧脾氣,就沒有再說別的,只是對我笑。看着他嘲笑我,我本來應該生氣的,不過莫名其妙地,我看着他的笑容,心情居然平靜了下來。我掀開車窗上的簾子,開始往外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裏已經沒有了無頭騎士,死之域的白天似乎顯得比之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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