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追翔第二式
“小桃子！”
葉錢終究還是慫了，在尹莫翔看向他的前零點一秒大叫一聲端着盤子從旁邊經過的人，“你的花！”
他把玫瑰塞到人家懷裏，一個勁地朝他使眼色。
“……我不是小桃子，小桃子還沒來。”被塞花的男生一臉懵逼。
“哦，認錯人了不好意思！”葉錢奪回花，大踏步很自然地走到吧臺邊對尹莫翔揮手，“嗨，我來找個人。”
“嗯，”尹莫翔笑了下，沖他手裏的玫瑰點了點下巴，“這花挑得不錯，很漂亮。”
你喜歡嗎？那送給你啊！
葉錢硬生生忍下了竄到喉間的一句話，點頭說了句“謝謝”。
“帥哥，你是小桃子的男朋友啊？我怎麽看着有點眼熟……”說話的是那天給葉錢指誰是領班的那妹子，她偏頭想了想，一拍巴掌，“啊！你是不是來我們這工作了一天晚上的那個蒙面帥哥？小、小沙子，對吧？”
“嗯。”葉錢心虛地瞟了眼尹莫翔。
顯然不少人都對他有印象，另一個妹子立馬暧昧地笑道：“诶诶诶，我就說那天小桃子怎麽處處照顧着你，原來有這層關系喔……”
“晚上必須讓那小子請我們喝酒，阿伊你得給我們調最貴的……”
“嗯，好啊。”一直坐在一邊默默玩手機的調酒妹子答應了一聲，很酷的一個姑娘，葉錢多看了她幾眼。
“咦，前兩天送錢錢女王來的也是你吧？和另外一個小帥哥一起？”一個人又問：“是吧老板？我應該沒記錯。”
“是我是我，”葉錢搶在尹莫翔之前回答，“那個一起的是我同學。”
“喔，帥哥你都不知道小桃子一般都晚上八點才過來嗎？你來這麽早，還帶着花，不是吵架了吧？”
葉錢笑笑，艱難地點了點頭。大不了待會留下來和小桃子解釋一下，先把眼前的糊弄過去再說。
“诶，老板你去哪？”
“你們老板走了，一個個的見了小帥哥就都不理我。”尹莫翔笑說了一句。
“老板最帥！”
“老板最美！”……
尹莫翔離開了吧臺，葉錢一直用餘光注意着他的動靜，見他出了門，進來的時候手裏提着份外賣，徑直走到最裏面的一張桌子上吃着。
“你們老板怎麽吃外賣？”葉錢問。
一個妹子掩着嘴小聲說：“大齡單身男青年一個，不但沒老婆連老公都沒有，還懶，只能吃外賣咯。”
“而且眼光還高，好想被潛規則都沒有機會，嘤嘤嘤我願意天天給他做飯……”
“喂！老板是大家的，你少在那做白日夢好不好！”
“少來了，難道你沒想過？切！”
葉錢:“……”他的競争對手這麽多嗎？
和大家繼續侃了一會他便捧着花來到尹莫翔吃飯的卡座。
尹莫翔看了他一眼說：“你要在這裏等人嗎？等會人一多會特別吵，你可以去後面的休息室，裏面有沙發和熱水。”
“我還沒吃飯。”葉錢很突兀地說了一句，他過來其實也沒想好要說什麽，只是看到尹莫翔吃飯就有點餓。
尹莫翔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另一只手緩緩伸向放桌上的手機，“你要吃嗎？我給你點一份。”
“嗯。”葉錢恬不知恥地同意了，蹭飯什麽的剛好能表現出他們倆很熟啊。
尹莫翔拿起手機打電話，“你好，嗯，我再點一份……你要雞排飯還是肥牛青椒還是烤肉？”他看向葉錢問。
“可以都要麽？”葉錢咽了口口水。
“……一份肥牛飯吧，加一根雞腿，麻煩了。”
小氣！葉錢暗自撇了撇嘴，不過看在他給自己加了雞腿的份上就将就吧。
“謝謝啊。”
“二十。”
葉錢看着他伸過來的手有點想把那句“謝謝”咽回去，他默默地掏兜，摸出一張十塊的和兩個一元硬幣，買了花和付了到這邊的打車費，身上就只剩這些了。
“喏。”他把錢放尹莫翔手上。
“還差八塊。”尹莫翔看了一眼，随手擱在桌上，繼續低頭吃飯。
葉錢咬咬牙，把花遞給他，“這個給你。”
“算了，給你男朋友留着吧，”尹莫翔擺擺手含糊不清地說，“就當買昨天那個吻了。”
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不過葉錢還是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他的吻就值八塊嗎？初吻！
算了，誰讓你長得好看呢？八塊就八塊吧，一塊我也賣。
尹莫翔吃得很香，他揉了揉叫嚣的肚子問：“你每天都吃外賣嗎？”
“嗯？”尹莫翔擡起頭，舔了下嘴角，一粒粘在邊上的飯被舌頭帶了進去，“不是，我今天不想出去吃而已，外面有點冷。”
葉錢：“……”有區別麽？
“你家裏沒人做飯嗎？”他不動聲色委婉地問，“我那天看到你家裏面有女人的鞋子來着。”終于問出來了，有點忐忑。
尹莫翔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笑道：“小朋友你是在調戲我嗎？我以為你已經推斷出了我的性向和你是一樣的，啧啧，這腦子不夠用啊。”
“那你家裏那個女的是誰？”既然說穿了，葉錢也不再藏着掖着，索性直接問他。
“我妹妹，”尹莫翔扒了一口飯繼續說，“她偶爾會去我那兒收拾屋子，所以有幾雙她的鞋。”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妹妹……葉錢有幾分尴尬，他剛剛稱呼為那個女的，“不過你妹妹為什麽要去你家裏……收拾屋子？”聽起來有一點小怪。
“不知道，她樂意吧。”尹莫翔說。
葉錢想起剛剛幾個人說她們老板特懶的言論，心裏一動，“你是不是不怎麽收拾家務？”
“嗯？沒什麽好收拾的。”尹莫翔随口說。
“你也不會做飯？”葉錢語氣有點小激動。
“幹嘛？”尹莫翔笑看了他一眼，“不會做飯很奇怪麽？”
“不奇怪不奇怪，一點也不奇怪，”葉錢忙說，“那個吧，就是那個……那個什麽……”
“你要說什麽？”尹莫翔微皺着眉。
“我覺得吧你可能缺個保……缺個家政，”葉錢眨眨眼故作平靜地說：“你看啊妹妹幫你收拾家裏，多不方便啊，你要是找個家政就好了，可以給你做飯和做家務。”
“你……”尹莫翔剛想說話電話響了，他看了眼說：“出去拿你的外賣。”
“哦哦。”
葉錢飛快地跑出去拿了外賣又飛快地奔回來，包裝都沒拆趕緊說：“你覺得我的建議怎麽樣？”
“你是不是缺錢？”尹莫翔問。
葉錢看了眼桌上的十二塊零錢立馬反應過來點了點頭，語氣低落道：“嗯，我家裏沒什麽錢，我平時都勤工儉學才能付得起讀書的費用。”
“沒錢還買那麽大一捧花？打腫臉充胖子啊。”尹莫翔看了玫瑰一眼，笑道。
還不是給你買的！葉錢清咳一聲沒答話，臉上依舊保持着有點可憐的表情。
尹莫翔很幹脆地拒絕了，“你想給我做家政賺錢肯定是不行的，你不是怕貓麽？”
“我可以……克服，”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葉錢在心裏打了個寒顫，他倒是忘了這茬，不過不就是貓麽？沒有追尹莫翔重要，“只要它不刻意吓我我就不怎麽怕的。”
尹莫翔明顯不信，放下筷子問：“你真那麽缺錢？”
“嗯，非常缺。”葉錢用力點頭。
“那你到酒吧來上班吧，我給你開工資。”
這不是他的初衷，他才不想幹這個端盤子還被人摸屁股的工作，葉錢為難地搖搖頭，“不行的，我白天要上課，晚上需要休息，不能做這個，你看上次小桃子帶着我做了一晚上結果我第二天回去就生病了，嗓子就是那麽啞的，尹老板……”
尹莫翔考慮了一會才勉強答應，“那也行，不過你倒不用做飯，我不怎麽在家裏吃，也不用天天去，平時偶爾去收拾一下就行，我不講究。”
葉錢高興地快要飛起來，這麽容易？居然這麽容易就打入敵人內部了？按耐住內心的欣喜，他特別真誠地向尹莫翔表示感謝，還把自己碗裏的雞腿讓給了他。
不過當他真的站在尹莫翔家裏的時候整個人傻眼了，誰能告訴他這滿屋子的髒亂差是怎麽回事？這和他上次來的是一個地方嗎？
在靠窗的沙發床上，含着一只黃色小鴨子的白貓的叫聲告訴他，他沒走錯門。
“喵……”小黃鴨從白貓嘴裏掉下來。
葉錢貼着門邊站立，尹莫翔過去抱起它朝浴室走，“我先去洗個澡，你自己看着弄……”他上下左右看了看自己這幾天的傑作，輕咳一聲，臉上有些挂不住，“也不用弄太幹淨，差不多就行了。”
“好。”葉錢朝他比了個手勢，示意他趕快把貓弄走。
“你不是說你不怕嗎？”尹莫翔抱着貓朝他走了幾步。
“喵……”白貓支起身體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
人仗貓勢！葉錢慌張地退後拿門掩護自己。
“好了不逗你了。”見一人一貓進了浴室他才從門後跨出來，看着一屋子的狼藉有點憂愁。
倒沒有多髒，就是亂，極其亂。亂七八糟的東西灑了一客廳，茶幾上，沙發上，電視櫃上……衣服皮帶帽子小毛毯紙張，還有不少能看得出來是貓玩具的物件。
沒見過把客廳當更衣間用的，刷新了他的人生觀！
他嘆口氣換了拖鞋走進去開始收拾，先是把所有玩具都撿進了一個很大的收納箱，再把地上的紙一張張疊好，非常多白紙，大都是手繪的貓的樣子，還有一些他看不太懂的抽象玩意兒，比如有一張上面是一個大大的勾，下面一個圈，中間一個點……有點像是随手塗鴉，又不像是，反正看不懂。
撿完紙才開始收拾衣服……太多了，他随手挑幾件聞了聞，不臭，是沒穿過的。
正跪坐在沙發邊疊一條牛仔褲時尹莫翔抱着貓從浴室裏出來，看見客廳大變樣的樣子贊賞性地啧了一聲，“有模有樣的啊，還不錯。”
“那是。”葉錢看了他一眼。
尹莫翔光着腳，穿着浴袍，頭發還滴着水，直接到一堆東西裏抽出一條小毯子把白貓整個裹住。經過葉錢身邊的時候水甩到他臉上，他立刻打了個激靈，視線随着尹莫翔的腳一直到窗戶那邊的沙發床上。
腳……真好看啊。
這個仰視的角度……腿顯得更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酒吧衆女:老板是吧寶，愛護靠大家！
葉錢(弱弱的):他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