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芸芸衆生,各有所求。

有人求利,有人求權,有人求長生。

傳說,修仙之人,無欲無求。實則不然,修仙之人,最是貪得無厭。他們求的不是一時的榮華富貴,也不是一世的風流快活,他們求的是——永生。

當今天下,修仙門派衆多,求仙問道者更是有增無減。一旦有了那傳說中的仙緣,那是賽過王公貴族,就可高人一等。所以這修仙也成了一件令人追捧的事情。

而如今,天下公認的修仙大派是——昳陽。

這是一件相當令人奇怪的事情,昳陽派大概成立于五百年前,他的弟子相當稀少,而且規矩散漫,甚至于連弟子的衣服都是五花八門的。可是他的弟子是各個成才,而他們的掌門更是神秘。

都說修仙者這道行越高壽命越長,而這昳陽派的掌門那是自從這門派建立之初他就已經在這兒了,據說這昳陽派最開始建立的時候就只有這個掌門和他的小徒弟兩個人,後來漸漸地就壯大了,而這掌門那是至今健在,這不得不說是一個令人十分震驚的事情。

有人說,昳陽派的掌門距離成仙就只有一步之遙了,也有人說,如此行事古怪之人,怕不是妖就是魔。

世人衆說紛纭,可是他們也沒膽子來看一看這昳陽派的真面目,因為這昳陽派坐落于山崖之上,山勢極高,萬仞壁立,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也只有這摸到了修仙門路的人可以上去窺探這仙山一二的風貌。有人曾經遠遠的看一眼,說是這昳陽山立于日出之地,仙氣缥缈,周圍沒有任何依托,遠遠看去就像是懸浮于塵世之上,而又不染塵世煙火的仙家之地一般。

這傳的越是神秘,這昳陽派的名聲反而越大,也不知道怎麽了,好端端一個隐世無名的小門派,就這樣變成了一個修仙大派。

不過昳陽山上的人,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絲毫不受影響。

當雲氣中透過一二絲光亮的時候,昳陽派的弟子已經早已活動開了。

有人已經在練功房練功,有人在書房看書,有人早起就是為了在萬仞崖去看着日出發呆,有人則是為了去聽鳥兒起床的第一聲鳴叫。

弟子們各自行動,上頭有幾個管事的大弟子,他們的年頭比較久,都是按照師尊當年的教導來對待下一屆的弟子。

按照師尊的話來說,每個人的路不同,這道也就不同,所謂的修仙就是你大早上起來,看看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麽,然後就去做。

新弟子聽到雲裏霧裏的,老弟子也是神神道道的,可是這昳陽派偏偏弟子就是各個出人才,這倒是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所有弟子中資歷最老的就是樂儒,他除了當一個弟子外,他還複雜師尊的飲食起居,所有人中最常見到師尊的就是他。

樂儒長得相當普通,鼻梁不高不低,嘴唇微微有點厚,看着是個老實人,眼睛總是微微眯着,看着樂呵呵的,皮膚微微有點黑。

他整天穿着粗布藍衫,就跟平常人家的夥夫一樣,不過話說回來,這昳陽派資歷最老的弟子,樂儒大師兄還真就是複雜昳陽派夥食的廚子。

天已經大亮了,樂儒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輕聲說道,“師尊,與陽派遣了一名弟子,說是要請您去修仙大比。”

過了片刻,裏面才傳來聲音,是相當溫潤清朗的語調,可是又透着幾分疏遠的意思。

“我不是說過,我們昳陽派,不參加任何修仙門派的活動嗎?”

樂儒透着幾分無奈,繼續說道,“師尊,我們昳陽派這幾百年能躲則躲,可是這些門派反倒是愈發猖狂,還說我們昳陽目中無人,這樣下去,恐怕是不大安好。”

過了片刻,裏面似乎傳來了一聲嘆息,緊接着又說道,“既然來了塵世,少不得要守人世的規矩了。”

“讓與陽派的弟子等候片刻,我稍後便去。”

樂儒答了聲是,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程君一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這就是天下皆知的修仙大派昳陽?

還真是與衆不同,一進來就看着昳陽派的弟子有的在劈柴,有的在爬樹,還有的在樹枝上睡覺。只有少數幾個弟子在練功。

這還真是奇怪?和與陽派這時候弟子都在上早課。

這昳陽派的弟子非但如此随意懶散,連統一的着裝都沒有。看着實在是不像一個修仙大派。

剛剛他進來的時候,說是找大弟子,沒有人引路也就罷了,他一路問着走進了,便見了一人在生火做飯,問了才知,那人便是昳陽派的大弟子樂儒。

程君一心中更是疑惑,那樂儒看起來三十左右,完全就是一個平常夥夫的樣子,丢到人堆裏都沒有人找的出來,絲毫沒有一點修仙之人的氣息,可是看這人的步履還有內息居然連自己都看不出來道行。

這昳陽派真是奇了!

程君一是與陽派的大弟子,自小便被師門寄予厚望,待人接物也是極好,在與陽派威望極高,而這次聽說修仙大比昳陽派又回絕了,所以自家師尊才派他過來務必要将這久居深山的昳陽派逼出去。

程君一想着,看見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此人看上去最多二十出頭,一身白衣,容貌俊美,看起來儒雅有禮,可是又帶着疏離清冷。

他的穿着極其簡單,僅用一根木簪束發,墨發白衣,這人身上似乎便沒了多餘的顏色,整個人看着如寒玉一般,沒有一點人煙味,當真如天上的仙人一般,缥缈而令人敬畏。

“這位道友是……”程君一一時摸不準對方的身份,遲疑的看着對方。

“昳陽派掌門,白曳。”聲音清清冷冷,臉上也沒有一點表情。

程君一一噎,瞪大了眼睛看着對方,他實在是沒想到昳陽派的掌門竟會看着這般年輕,他們與陽派有着四百年修為的師尊都是白發蒼蒼的老人了,而這昳陽派的掌門更是不知道已經活了多少年,竟然還是這樣年輕的面孔,那麽他的修為怎可估量?

程君一心生敬畏,老老實實的遞上請帖,恭敬的說道,“晚輩與陽派弟子程君一,一時有眼無珠還望前輩見諒,這是家師給前輩的請帖,請前輩去參加三日後在上陽山舉辦的修仙大比。”

白曳沒有接,只是讓程君一起身,平淡的說道,“這修仙本就是無欲無求,自行領悟,而這修仙大比更是與修仙本心相悖,又談何比試?。”

程君一一時語塞,可是這請帖送不出去也讓他為難,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前輩說的是,可是這修行路上本就艱苦,大家一起共同探讨,交流心得,豈不容易些?”

白曳搖了搖頭,笑着說道,“這修仙各人的道都是不同的,何況不經過一番困苦孤寂到那走投無路之地,又怎可達到修仙之門,這樣說來,更是沒有比試的必要了。”

程君一暗暗叫苦,這白曳實在是說的頭頭是道,自己也沒有辦法反駁他,這請帖收回來也不是,送出去也不是,實在是令人為難。

正在程君一為難之時,白曳卻突然将請帖接了過去,程君一在擡頭的時候,整個房間已經沒有一個人了。

“竟然我仍是塵世中人,只當遵守這規矩,三日之後,本尊必将前去。”

程君一聽見了這聲音,恍恍惚惚的看着門口,就像是剛剛的都是一場夢一般。

修仙大比說白了就是一群修仙的非要在一起比個高高低低,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水準。各個修仙門派也是卯足了勁兒要在修仙大比上掙自己門派的面子。

這種場合,昳陽派向來是不參加的,準确來說,應該是所有的活動昳陽派都是不參加的。各個門派的歷史多多少少都是上千年了,以前昳陽派不參加,那是因為他是一個小門派,沒人搭理他,後來昳陽派慢慢壯大了,弟子各個都是不可小觑,這昳陽派的名聲也越來越大,各門派想搭理他了,可是這昳陽派不參加。

而現在,昳陽派已經成為了修仙第一大派,雖然這也沒個準,或者有個官方機構來認證,可是昳陽派确實已經是修仙門派中不可或缺的一個大派。

如果少了它,這修仙大比就少了最主要的部分,所以現在昳陽派是由不得他不參加。

修仙大比的地點就在上陽山,其實也就是與陽派的所在地。

與陽派可以說是曾經的修仙第一大派,當然現在也是數一數二的,門派下弟子衆多,紀律嚴明。

和昳陽派那種随随便便的規矩比起來,與陽派才更有修仙大派的樣子,至少來說,更有大家腦海中修仙大派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規矩,修仙大比每三年舉行一次,由與陽派舉行。

每到這個時候,各個門派就會帶着自己的得意弟子前往上陽山,在這三年一屆的修仙大比中展示自己的力量。

這将會影響各個修仙門派在其他門派的影響力,以及力量和資源的分配。

不過,昳陽派确實從來沒有參加過。而這次昳陽派要參加的消息一傳來,也是讓所有門派心存畏懼,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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