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2)
個年輕帥氣、多金又熱情幫助人的陽光大男孩。
沈浩的條件可比璐露前夫陳磊要好太多了,陳磊家只是有點小錢,家裏開了個作坊式的小工廠。
沈浩家有錢又有權,不過國情如此;講究門當戶對。不像在國外,離婚後還能嫁入豪門,比比皆是。
華夏國人非常傳統,等級分明吶。不是她們這些離婚女人可以高攀得上的。
人吶,還是務實的好,會省了很多麻煩。
從外表看他們兩人郎才女貌相當般配,當年在肖洪看來,沈浩和璐露雖說關系一直暧昧,但沒到那份上,每次一幫人一起聚餐時,沈浩幾個兄弟瞎起哄,兩人都極力否認。
如果早知道他們在一起,肖洪也會委婉勸璐露,人與人是不同的,社會很現實,沒有童話可講。
當年不說歷盡千帆,但總也經歷過不少事,按說不會那麽天真才是。璐露雖然長得漂亮,名牌大學畢業生,事業正處于一個上升期,但這些在沈浩的家庭面前那是不夠看的。
沈浩為人處世帶點玩世不恭,一副沒長大的樣子。璐露在感情上是個純粹的女人,受過情傷的女人,是需要溫柔呵護她的男人,那不是一個沒成熟的弟弟。
這兩人走到一起,根本就不合适,況且璐露已經受過一次很重的情傷如果再來一次話,她擔心璐露會扛不住,心如死灰。
現在看來她挺佩服璐露了,換作是她還真做不到。小身體大能量,說抛下就抛下,半點都不帶猶豫的。
現在的情況反過來了,璐露抽刀斷情,沈浩現在表現得優柔寡斷,黏黏糊糊的,拖泥帶水,真是世事難料啊!
女人心狠起來果然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張璐露是一個自信又自卑相互矛盾的女人。
肖洪一直都知道,沈浩的圈子其實是不大看得起條件比他們差很多的女人,表現的再禮貌,眼神裏透露出那種無法掩蓋的輕視,沈浩自己又是個不成熟的大男孩。
沈浩的家族在南市的政治圈不說非常有名,但也人盡皆知,還有一點沈浩媽媽非常有錢,她的娘家在江南省根基很深,整個家族都是低調內斂的;一般人真不知道,這樣的家族不是你漂亮就能進去的,況且璐露還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
兩人本來就不适合的人,卻因為命運的安排而走到一起,緣分這東西非常微妙真是說不清。
肖洪一度認為,璐露和她一樣受過嚴重情傷的女人,應該回家鄉,在父母身邊找個老實可靠的男人,生一個可愛的孩子,過平淡而又真實的生活。
不是選擇沈浩這樣的大男孩,優越的家庭環境造成沈浩整個人生今後都将活得相當的驕傲,現在的沈浩更是前程遠大,他的家族決不允許他身上發生一點瑕疵。
沈浩并沒有發覺,他在與人交往中,不自覺地流露出那種優越感,有些自我又有些傲嬌,不是璐露所能駕馭的。
當時不知道璐露一頭紮進去,以為他倆只是有些暧昧,這很正常,所以肖洪當年袖手旁觀。不過還真沒往那方面想,哈,老天還是公平的,既沒有猜到開頭也沒有猜到後來卻是沈浩一頭栽進去了。
當年,張璐露跟着肖洪身邊做財務經理的時候,肖洪已經創業成功。在省城南市開了10多家美容店,璐露離婚後,賣掉前夫家分給她的房子,買了一個單身公寓用來居住,剩下的錢被她自己用來投資微整形、美容行業。
☆、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感情擺在沈浩面前......
張璐露嫁給前夫陳磊不到半年便打成重傷,因為報警及時,前夫陳磊本來會因為重傷入獄,後來公婆跪在她面前求她放過陳磊。
雖說兒子不成器,但是父母的心頭肉,怎麽能眼睜睜看着兒子自毀前程锒铛入獄呢。
張璐露雖然恨前夫,對前公婆是有感情的,剛嫁入陳家時,公婆對她不錯,每次陳磊和她吵架,公婆都是站在她這邊,幫她指責前夫,後來要不是大姑姐生二胎傷了身子,公婆搬過去伺候女兒,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張璐露的公婆為了兒子不惜下跪求媳婦不要告兒子,希望她看在他們老兩口的面上,看着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分上,念念舊情。
老兩口主動把璐露她們當時結婚用的大房子直接過戶到張璐露名下作為賠償,以求彌補兒子給她帶來的傷害。
陳磊父母只所以對媳婦好,其實是愧疚。因為知道兒子酗酒就會打人的毛病,在他們這片也不算什麽秘密,為什麽沒有娶本地姑娘,就是因為怕按捺不住,暴露了,被本地岳父岳母鬧。
他們家要面子,不想弄得人盡皆知,要不按他們家條件也不會娶外地姑娘,所以抱着歉疚的心裏,才會待兒媳婦不錯。
璐露看在公婆的面子上,後來同意原諒前夫,出諒解通知書,并放棄起訴但是前夫必須無條件的同意離婚并且保證以後無論在何時何地看到她,都不會過來騷擾她,必須在媒體上以書信的方式,公開向她道歉,這才平息這場離婚官司。
離婚後,張璐露不想住在充滿前夫氣息的房子裏,找了中介挂出去賣掉房子,因為在市中心位置,房子賣了個不錯的價格,用賣房的錢買了個小的單身公寓,剩下的錢她加盟一家整形美容院。
一個女人,在沒有親戚朋友的幫助下,在陌生的城市完全靠自己創業,那是有多難,個中體會只有創業者自己才能體會。
璐露大學是學會計的,對整形、美容、經營等着實一竅不通,所以經常請教肖洪,相處中兩人關系慢慢從上下級變成無話不談好友。
經常跑政府機關,辦理各種證件,其他都好說,就是在辦理消防證時遇到麻煩,在偌大的南市除了前夫家,還真不知道找誰幫忙。
肖洪讓她找沈浩,她抱着試試看的态度找到了沈浩,這個一開始就給過她許多幫助的小片警,沒想到人家手眼通天,确實有本事,一個電話就幫她搞定消防方面所有的問題。
後面的事情大家也都能猜到了,璐露為了感謝沈浩經常請他吃飯、喝茶等。一來二去兩人越來越熟,或許兩人互有好感,或許性格互相吸引,兩人關系進展很快,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內心深處璐露知道,她和沈浩不相配。
如果她未結過婚也許還會有一線機會,但她結過又離,哪怕這段婚姻很短暫,它确實存在過,一個人是無法抹去自己的過去,只能暫時裝鴕鳥。
情難自禁,不難理解。世人熟知一個受過嚴重情傷的女人,任何一個男人只要給她遞來一枚小小的橄榄,無論多酸澀難啃,這個女人肯定會接過來,緊緊拽在手裏,牢牢不放。
沈浩付出的就是那枚小小的橄榄,璐露卻把他當做治病良藥,救命稻草。
兩人這麽偷偷摸摸一處就是一年多時間,本來男未婚女未嫁,挺正大光明的一件事,不知道這兩人怎麽搞得像個地下情似的。
不過對璐露來說還是有收獲的,随着時間的推移,她已經漸漸從前夫的陰影中走出。人逢喜事精神爽,除了感情,事業越來越順利的璐露不再滿足偷偷摸摸,想讓沈浩公開她們之間的關系,不用每次約會都搞得像偷情似的。
每次璐露問沈浩愛不愛她,沈浩一直支支吾吾,左顧右盼,從沒有親口說過愛璐露;說白了是嫌棄張璐露嫁過人,離過婚,年齡比他大,年齡到還好說只大兩歲而已,問題是她有過一段婚姻,談戀愛是沒問題,結婚肯定不行;人就是這麽現實。
沈浩怎麽都不肯給璐露名正言順的名分,璐露認為你愛我就該給我名分,兩人因為這個問題一直和他鬧,鬧兇了沈浩就晾着她,冷暴力對她;鬧淺了沈浩當做情趣,調劑生活。
肖洪斜眼看了沈浩一眼,她還是很了解璐露的性子,外柔內剛,估計後來璐露眼看着無指望了,沈浩一直這麽不鹹不淡的抻着她,嘴上說愛着,心裏想的另外一回事,既不帶回去見家長也不跟她回去見父母,更不提分手,甚至連家裏情況都很少在她面前提前,就這麽擱着她。
肯定是後來張璐露對沈浩死心了,幡然醒悟,想通了呗。要知道這個世界不是只有愛情,它還有親情。璐露一氣之下遠走他國不是沒可能的,女人對自己狠起來那是真下得去手的。
“現在後悔了,早幹嘛去了?”雖說肖洪有些同情張璐露,但她和沈浩的姐弟情來的更深些。”
“ 這些年,她一個女人在社會上打拼,雖說男女平等,但在商界還是男人說了算;總會遇到一些難以用錢擺平的事,全由沈浩幫她解決的。”她要站在沈浩的立場勸一勸。
“浩子,別怪姐多嘴啊,你呢年齡也不小了。南市雖說是一線城市,晚婚晚育很正常;但像你這麽大年齡條件這麽好,不結婚的真不多。這麽多年璐露如果有消息,你們一直往來,等着倒也好說;問題是你們毅然分手,這些年她音訊全無,你空等着有意義嗎?”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當初到底出了什麽問題,她既然已經離開了,走得那麽幹脆利落,你就該放手。說實話,很不看好你們這段感情,我覺得她躲着你倒不至于,多半已經結婚生子,你別耗着了;以你的條件想找年輕的漂亮小姑娘一抓一大把,別等了,結婚生子去吧。”肖洪很認真地說道。
沈浩苦笑着 “姐,你說的我都懂,我放棄過,嘗試過,這些年我接觸的姑娘沒有成百上千,幾十個總有,可惜對我來說,她們都不是璐露,我對她們沒有悸動;除了璐露,我找不到悸動的感覺,面對她們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心動我都會堅持下去。已然明白自己心意,不想再錯過,除非那天我愛不動了,估計才會放下。”
“姐,這些年我想通了,璐露離開的這些年,我一點兒都不快樂。我不要湊合,不要貌合神離的婚姻,不想我的下半輩子活得像個行屍走肉。”
“人生短短幾十年,什麽都湊合着,有什麽意思?我們物質豐富不是應該追求更高精神世界麽?沒道理別人可以和心愛的人相守終生,我卻要跟不喜歡的人勉強度日。”
雖說平平淡淡才是真,可我不想沒有經歷人生彩虹、沒有享受我的璀璨人生就直接歸于平淡,那樣的平淡在我看來就是窩囊,人生太短暫,我不追求權勢、不追求金錢、不貪圖享受,只有唯一所求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一起養兒育女慢慢變老。
如果不愛結合在一起,對雙方來說都是一種傷害。”沈浩無奈地搖搖頭說道。
肖洪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不追求那是因為你什麽都有了,不缺那些東西。如果像個路人一樣碌碌無為一輩子,看你還能在這裏誇誇其談。
“我以為璐露對感情純粹,沒想到你也是,還真是情種;我現在多少能理解,你們倆為什麽能走到一起去了,你們倆真有共鳴的。”不管心裏怎麽想的,口頭還是得安慰人家。
“好了,我的沈大局長,知道你純情,33歲的純情大男孩!既然你如此執着,為何要等到失去了才會醒悟。”洪姐調侃道。
“說真的,你今天這麽晚過來找我估計你是不想睡了,我呢也甭想睡了,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了,來來今晚我就舍命陪君子,咱姐弟倆來個秉燭夜談怎麽樣?”
“阿姨呀,給我們煮兩碗面來,吃飽了才有力氣熬夜。”肖洪囑咐阿姨。
“你現在跟我說說交心的話,你跟璐露當年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她會一言不發,把蒸蒸日上的美容院轉手,收拾東西賣了房子,頭也不回走人,連句話都沒留給你。”肖洪疑惑地問道。
沈浩無法直視肖洪疑惑的眼神,不自然地躲閃了下,狼狽不堪的偏開了頭。
沉默不語,他不知道怎麽說,想想當年他真的覺得自己蠢的可以去撞牆了,他實在不想回憶當年那些事,太紮心了!
☆、女人愛的太卑微終将失去尊嚴
好好的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他面前,結果因為作妖,被他作散了,這時候裝深情,給誰看吶,讓他自個兒怎麽說,說他是個大傻逼!蠢貨!沒臉說!沈浩捂着臉深埋大腿根部。
洪姐這是挖他心肝呀,氣得他肝疼,他知道之所以失去璐露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
人吶,真是犯賤,只有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貴,這個教訓未免來的太深刻了些!
沈浩沒辦法在別人面前刨析自己,太蠢!太丢人!
難道說,當初他跟璐露說分手是因為中二期毛病犯了,幹的蠢事,洪姐肯定笑話死他了,中二期時間年齡跨度也太大了吧,确定不是在搞笑?
說,豈不是把自己內心世界毫無保留的血淋淋的展現在他人面前,就如同嬰兒般光溜溜的來到人世間,一點隐私都沒有。
哪怕洪姐跟他和璐露倆人關系情同姐弟也沒法,這種隐私,那是屬于他和璐露之間的一些感情問題,別人無權質疑。
他知道璐露是夠不上他媽的擇媳标準,要換做這會兒璐露沒有離開沈浩,沈浩也是不可能娶璐露的,他倆到最後還是以分手收場。
有時候沈浩會想,他想成全璐露,可是轉念又想,他成全了璐露,誰來成全他呢!
他現在想用拖,拖得自己年齡越來越大了,沈媽媽最後不得已妥協。沈浩用手捂住眼睛,仰面朝上攤在沙發上,他在想30多歲的男人,想娶心愛的女人還得用這招,算不算窩囊?他沒有回答肖洪的問題,不知道怎麽回答,拿語言搪塞,沒必要,撒謊不想說,那還不如不說。
接連被帶了兩次綠帽子後,沈浩徹底明白自己短路,情商真的很低。明明當初璐露給他的短息已經說得很直接了當,她不想偷偷摸摸的,又不是見不得人,想要公開兩人關系,兩人又不是明星有什麽好掩瞞的。
沈浩瞞着無非是覺得璐露拿不出手?還是當做備胎?耽誤找別的女孩?
不知道那會兒沈浩從哪來的底氣認為,璐露只是在鬧脾氣呢。沈浩當時想,鬧吧鬧吧,鬧得那天散了,天下太平。
抱着這個念頭沈浩很光棍的回了句:“我們什麽關系,你愛我我愛你,不是挺好的嘛,幹嘛非要做給別人看,日子是我們倆人過,人家知不知道我們關系有什麽關系呢?”
璐露:“別人我是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的态度,你家人的态度,你到底怎麽想的,你是真的愛我,還是嘴上說說?”
沈浩嬉皮笑臉:“可不光嘴上說說如何,我可是行動派,每天晚上不是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我有多愛你哈,你沒體驗到。”
璐露簡直要被氣瘋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小臉氣得通紅:“你能不能不要胡說八道,我在跟你說正經事。”
沈浩收起嬉皮臉,不耐煩:“食色性也,我說的難道不是正經事,你到底想折騰什麽?”
璐露倔強地抿着嘴看着沈浩:“今天你就是說出花花來,我也不上當,絕不妥協,你正正經經告訴我,我在你心目中到底算什麽?是你對外人介紹的普通朋友?還是只是你的備胎?又或者床伴、炮友?”
沈浩一聽備胎就火大,這是對他人品的污蔑,他最讨厭腳踏兩只船的人:“備胎?你這是對我人品的侮辱,你今天是吃嗆藥了鐵了心要跟我鬧是不是?那好,我今天成全你,你特麽的覺得是什麽就什麽了吧!老子不管了。”說完就要暴走。
璐露眼疾手快一把拉着他,兩眼定定看着沈浩:“你到底愛不愛我,承認我是你女朋友,有那麽難嗎?我所求的難道很多嗎?”說到這兒,璐露都帶點哭腔了。
“難,你什麽情況你不知道啊,你單方面認為是我女朋友。什麽愛不愛的,我從沒說過,也沒承認過。再說了,說起床伴我還想問你呢,我的床分你一半了嗎?”話趕話兩人吵了起來。
那個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樣的話太紮心了,句句把璐露心髒紮得透透的,太傷人了。
璐露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陪伴了沈浩一年半的時間,沒有花過他一分錢,沒收過他一個禮物,全心全意待他,到最後自己不但連愛她都不敢認,還要扭曲她的意思,什麽話紮心說什麽!
璐露被突如其來的侮辱,砸傻了,她蒼白着臉,顫抖問:“你剛才的話是真心話?還真是,我确實不是你的床伴,你的床我從來都沒有摸到過。看來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是炮友?好啊,這一年多時間,你終于把心裏話說出來了,我真得感謝你,沒等到我人老珠黃才告訴我。我瞎了眼,才你看上你這個混蛋,你給我滾!”失聲痛哭。
沈浩為自己剛才的話懊惱不已,話已說出口,覆水難收。
璐露看沈浩被她說得心虛不已,有些得理不饒人:“哈,普通朋友/炮友會給你家裏鑰匙,你會跟炮友/普通朋友同居?你的普通朋友/炮友會你噓寒問暖?連內衣內褲都幫買?就算是男女朋友也不見得這麽周全!”
“你怎麽不定義為一個随叫随到,處處倒貼你的,N夜情的女人?滾,我不想在看見你。滾出我家!”說道最後,璐露非常激動,最後幾句幾乎是她吼出來的,吼完她蹲在地上抱着大腿痛哭起來。
“你都這麽清楚自己的定位了,何苦來問我?”沈浩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麽那麽殘忍,也許是在氣頭上;也許是因為這個名分,兩人争論了無數次,也許是被吵的不耐煩了,才說出那種話出來,太折磨人了。
璐露從地上站起來,用紅腫的眼睛敘述剛才的不公,她伸出手,掌心朝上對沈浩:“你走吧,我想靜一靜,麻煩你把我家鑰匙還給我。”
沈浩當時是怎麽做的呢,無所謂地聳聳肩打開大門:“鑰匙就在玄關上,我不帶走就是了,再見。”
時過境遷,現在想想都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當初無非仗着那段感情裏璐露付出的比他多,愛他愛得死心塌地,無條件的包容他罷了。
沈浩雖然沒什麽戀愛經驗,但他有一點記得很清楚,愛情的世界裏,誰先動情誰先輸,誰先動情誰受得傷害會更大!
恰恰當時這段感情是由璐露先愛上他的,他一直以為璐露對他來說可有可無,才會那麽肆無忌憚。
或許是在那為數不多的幾次吵架中,每次妥協的都是璐露,每次都是璐露反過頭來哄他,所以才會這麽口不遮攔!
其實,後來他才明白,他早已習慣了璐露待他的好,感情世界裏沒有說誰對誰錯,亦沒有誰輸誰贏,只有兩敗俱傷!
璐露愛的太卑微了!
沈浩高看自己,低估璐露,有過一段充滿暴力、失敗的婚姻再加上一段令人感到恥辱的感情,使得這個女人迅速成長、成熟起來。
對待愛情不再卑微,不再委曲求全,而是選擇抽刀斬斷情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
沒想到這次吵架璐露不再像以前那樣包容他,選擇沉默;有一次來找過自己,現在算算大概是在她臨走之前,到派出所找到沈浩問:“你真的不愛我?那天在我家說的都是真話,不是氣話?”
沈浩不耐煩的吼了句:“怎麽沒完沒了,我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再鬧就提分手,大家都太平。”
璐露強忍眼淚問他理由呢?沈浩很直接兩手一攤來了句,理由就是不合适。
沈浩現在已經想不起自己當時怎麽那麽混蛋,也不願想24歲的他當時是怎麽想的。
因為太年輕,所以不成熟,才會那麽在意外人的眼光,用世俗的眼光衡量璐露,衡量他們之間的感情。
經過這幾年的錐心之痛,現在他懂了,愛情的世界裏,什麽狗屁條件都不是,只要兩人相愛,什麽家庭、年齡、離婚、工作、金錢統統不重要;只可惜當時沈浩不懂。
現在回想起來沈浩都覺得自己太殘忍了,不知道當年璐露聽到他提出分手後,離開這裏回到家鄉如何療養這段情傷。
那個時候,他滿不在乎,他覺着娶誰不都是結婚過日子,難道非她不可了?!
他每每想到最後一次見璐露,璐露那心傷不已,倔強而又強忍眼淚的畫面,這些年不斷腐蝕他的內心,沈浩至死難忘,也永遠都不能忘記當時的畫面。
他清楚地記得璐露當年紅着眼睛,使勁仰頭不讓眼裏流下來,最後實在忍不住了,轉過身去擦幹眼淚,強忍着抽泣,倔強而又無聲地默默站立很久。
☆、璐露決絕自去
久到沈浩以為她不會再開口時,才轉過身來用堅定的聲音問沈浩:“你想好了,我最後再問一遍,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當真舍得放棄我們這一年多的感情?是不是這一年多對你來說只什麽都不是?”
沈浩當時怎麽回的呢,他像個無賴似的:“真的真的,比真金白銀還真。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哼,現在知道怕了,晚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鬧,這次非得涼你個十天半個月的。”沈浩心裏想。
當時沈浩把璐露的眼淚理解為害怕自己提出分手,而不是……,他自信過頭,過于自負。
張璐露聽完沈浩回答,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哭罵喊:“你混蛋,不是人!你是一直拿我當備胎玩玩而已,現在有了新的目标,用過就扔是嗎!我真的很傻很天真,哈哈哈哈哈......真是瞎了眼了!”
任誰心裏能好受,愛了一年多的愛人,沒愛她不算,當了備胎,還被人嫌棄的不要不要的。看看人家那說話的口氣,那态度,張璐露內心明白自己怕是連個備胎都不算。
沈浩不太明白張璐露為什麽突然大哭又大笑起來,笑得他心裏毛毛的,哭得他心裏酸酸的。至于她口中的什麽新的目标,什麽備胎,她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嗎?他有這麽龌龊麽?
到年底了,單位雞毛蒜皮的破事一堆,經常為了那點子破事出警□□已經夠煩的了,張璐露這邊還在跟他鬧,真是鬧心煩人。
沈浩搶在張璐露再準備開口說話前說道:“璐露,你看我們本來就是普通朋友,你非得複雜化的話,那聽你的,按男女朋友來算,直接分手。你聽好了,我們之間不合适,分手以後還是朋友OK?!”沈浩不但一字一頓地特意強調不合适幾個字,還打出手勢。
張璐露聽完後定在原地,好像腳底長出根釘子辦把她釘在原地,沈浩久久得不到張璐露的回答。
這是嫌棄到什麽地步了?特意強調不算,還打手勢,她張璐露這是什麽眼光,一個又一個渣男,瞎眼啊瞎眼。
只聽到璐露原本婉約而又溫柔的聲音變得沙啞起來了,從哈哈大笑變成低低的笑。
沈浩不明白她笑什麽,有什麽可笑的,像個神經病似的,而且笑的那麽難看,眼淚鼻涕橫飛,看着都難受。
于是不耐煩地說:“還有事沒,沒事我走了,忙着呢,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這麽閑。”丢下這麽句話,急匆匆地走了。
沈浩扭頭就走,一點風度都沒有,根本就不像平時的他,判若兩人吶,他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麽大氣,又或者掩蓋自己的心虛。
沈浩向東走了快100米時,身後傳來張璐露一聲大喊帶着哭腔地說道:“沈浩,你我從此兩不相欠,謝謝你把我從泥潭裏拉了出來,我用一份誠摯的愛情還你。”
“如今你不需要,棄它如糞土,把我的一顆真摯的心踩在腳底下,使我明白女人在愛情中愛得再卑微,遇不到憐惜她的人,這一腔感情不能叫愛情,只能叫沖動,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像個傻瓜一樣到處起尾乞求別人施舍感情給我,我是有底線、有尊嚴!”
說完張璐露轉身向西跑了兩步定住。沒有回頭,只是聲音依舊沙啞:“我沒有你那麽大度,我的愛情觀不是黑就是白,分手還能做好朋友,在我看來都是狗屁!男女分手後注定只能做陌生人,你我各自安好,從此不見!”說完這句話跑了。
沈浩被璐露訣絕的語言驚呆了,他從小到大周圍的人,說話都很圓滑,老練,說一分留三分。
像璐露這樣說話從不留有餘地的人真的很少,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這番話說出來,倆人之間再沒有回旋餘地了。
他即将轉身回看的那瞬間,心髒突如其來酸澀、疼痛、難忍,使得他蹲下來,捂着心髒的位置,他覺得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從自己心髒流出向血液流淌而去,他想抓住卻又不知道從何抓起。
沈浩伸着手,張張嘴想要叫住已經遠去的張璐露,一時膽怯、自尊心作祟,嘴巴張了張沒能發出聲音,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同時他感到自己左肋骨隐隐作痛;此時的沈浩沒能明白張璐露的離去将會給自己帶來怎麽樣的後悔。
在馬路上蹲了會兒,站起來後,他匆匆回到單位,因為開車,手機響了沒顧得上,到了辦公室,打開一看,收到一條短信,上面寫着;餘生各自安好,勿念!願你我至此不再相見!璐露!
疼痛感再次席卷而來,他趴在桌上,等到疼痛感慢慢消散後,再次重新坐起來。
一日之內跟他說了幾次不再相見,這是有多恨自己。沈浩自嘲地。
那個時候沈浩安慰自己:“發小們都說,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自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這說明璐露依然愛着自己的。
他還一直跟自己說,只要愛着就好,沒有哄不回來的那一天,璐露只是鬧脾氣,說話不過腦子,以此想讓自己妥協。
過段時間就好了,氣消了就好了。不知是說給自己聽呢,還是在安撫自己那顆嘭嘭嘭慌亂跳動的心。
從那次談崩以後,璐露再也沒有主動聯系過沈浩,期間沈浩被派出去學習了三個月才回來,忙的沒顧得上她。
然而這個過段時間一過就是持續了半年,沈浩一直認為璐露憋着一口氣,那天說的話是氣話,想要逼他低頭,未曾找他。
他一直以為璐露在怄氣,認為璐露氣消了會和以前一樣,無論吵的多厲害,氣消了就會主動跟他聯系的。
就跟以前一樣,每次自己惹她生氣,等她氣消了;不需要哄,這次也不會例外吧!
只是這次生氣的時間未免太長了些,這都大半年了,璐露一直沒和他聯系,沈浩覺得有點奇怪,他想着自己一個大男人,用得着跟一個女人置氣嘛。
讓他主動聯系璐露跟她認錯,有點不好意思,以前從沒有認過錯,再說了他不認為做錯了;算了,不想了,還是先打電話給洪姐探探口風,看看璐露在忙什麽,心情怎麽樣。
沈浩和肖洪在電話裏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着有的沒的,七扯八扯誰都沒開口對方問璐露的事情。
沈浩認為璐露在生氣,才不主動聯系他;他甚至跟洪姐說透露自己會在下周五将會相親,就是希望璐露聽到能吃醋生氣跟他使小性子,再把相親的事攪和了。
肖洪在電話裏祝沈浩相親成功,希望能聽到他的好消息。沈浩扯扯嘴角,心想洪姐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
肖洪一直以為,璐露離開南市這事情沈浩是知道的,畢竟璐露當時說過要把戶口轉回原籍去,這事辦的急,肯定找沈浩幫忙辦的呗。
再說了,璐露走的時候轉手了店鋪,賣掉了單身公寓,都是問過她們這一幫好友的,人家說了,如朋友需要,肯定先賣給朋友,朋友不要這才找的中介,當時璐露也問過她的,所以她以為這些事情沈浩都是知情的。
那個時候肖洪根本就沒想到沈浩和璐露談戀愛,自然不會想到璐露的離開是因為沈浩!
沈浩的一腔小心機注定要失算了,那天相親是假,別人托他辦事,約了小姑娘做陪,談事的時候,他一直覺得不踏實,坐立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手上拿着手機,就沒放下來過,頻繁刷新,就怕錯過信息、電話等;等不到電話,信息,他就一直看着窗外,最後連對方長什麽樣、到底托他辦什麽事都沒聽清楚,後來還是單位同事有事找他才敷衍了事走人。
辦完單位的的工作,在下班回去的路上,他顧不得面子了。用他堂哥的話來說,烈女怕郎纏,男人嘛就得臉皮厚。平生第一次兩人吵架後,主動給璐露打電話,以前都是璐露主動找他的,結果電話未接通,一直處于關機狀态。
當時他還在心裏納悶呢,怎麽會關機呢?但是那種不好的預感一直揮散不去。
想了一圈覺得沒什麽遺憾的事情啊,所以也沒當回事,只當是璐露工作的原因,比如正在開會啊,見顧客啊等等。
當時他還覺得璐露這回氣性太大了,都大半年還沒氣消呢,想等第二天中午請她吃飯算是賠禮道歉。
于是又給洪姐去了個電話,她助理接的電話,說洪姐不在公司,請供應商吃飯去。
幹脆驅車到洪姐公司,找前臺打聽一下璐露近況,他還想着,公司找不到人,就去她家等她。
結果前臺說,張經理很久沒上班了,聽說辭職了。沈浩扯着嘴角笑得很難看:“今天不是愚人節,不要開這個玩笑。”
人家小姑娘:“沒開玩笑,真的,我都快半年沒見過張經理了,要不你問問老板?”
沈浩心裏咯噔一下,此時那種不好的預感,再次襲來。他重新撥打洪姐的另一私人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接起,沒等他開口,洪姐頗為愉悅的聲音通過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喂?浩子?吃飯了沒?要不一起吃了便飯?吃飯點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想約我吃飯的吧!來吧,我在國際,還沒開始吃,服務員正準備上菜。”
☆、沒有人在原地等你
“姐,我吃過飯過來的,你吃吧,不急,我等你啊,打電話沒別的事,這不中午路過你們公司,就想上來看看你們,結果不湊巧你應酬去了,璐露也沒在?”沈浩回應。
“還真是不湊巧,不好意思啊,浩子,今天中午是沒時間了,下次吧咱提前約好,我請你啊!你說璐露啊?你不知道璐露已經離開南市了嘛?都已經大半年了.....”沈浩頓時覺得天打五雷轟,什麽聲音也聽不見,眼前一片漆黑,整個人都晃了晃,一屁股跌坐下來。
人家前臺小姑娘趕緊出來扶着他,心想這沈先生沒什麽事吧,怎麽打個電話人也會摔倒?把人扶到公司會客室裏稍作休息,連聲問道:“沈先生,你沒事吧,要不要緊,要不送你去醫院吧。”
沈浩心裏疼的說不出話來,連連擺手,好不容易緩過來了對前臺說:“我沒事了,你去忙吧,我在這裏等你們肖總。”
“好的,有事你叫我。”前臺走的時候,那是一步三回頭,就怕沈浩有什麽事,沒看到。
在會客室裏緩過神來的沈浩,感到腦中一片空白~~唯有不停的給肖洪發信息:“姐,你吃好飯趕緊回來,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你!等了五分鐘,肖洪沒回複,沈浩一直催,姐怎麽還沒回公司,我在你這裏等你。姐,快回來吧,江湖救急啊!”
緩過神來的,沈浩哪裏還坐的住,他在會客室裏走來走去,坐立不安,好在肖洪沒讓他等太久,大概40分鐘的樣子,就回來了,常人眼中的十分鐘,在沈浩看來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般久,別說40分鐘了,一分鐘對他來說,都非常難捱。簡直度日如年。
肖洪收到沈浩不停追問她什麽時候回來的信息,有點莫名其妙,什麽事清讓沈浩如此急切?
好不容易應酬完,把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