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楚留香真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看起來霁月風光，卻又如此自貶的人，而且，聽他話中之意，似乎并不是調侃之語，因此他不由得說道：“閣下未免過于自謙了，我雖與你相識不久，卻也覺得你是一個養尊處優的人，想必出身不低，何以如此自貶呢？”
鐘離辭心聽了這話，仔細想了想，然後一臉理所當然的回道：“嗯，你說的對，我的确比大部分的人要出色。”
鐘離辭心從來不懂得什麽叫做謙虛。
他黑自己是理所當然的，他誇自己的時候，也是相當不要臉的。
胡鐵花直接就嗆着了，他實在是從未見過畫風如此清奇之人。
楚留香也是無奈，跟這人說話，怎麽總是說着說着就跑題了呢？
楚留香其實跟胡鐵花很多年沒有見面了，大概有七年，只是沒想到他會京都聽到他的消息，因此才尋來。
而楚留香此次除了找秋靈素之外，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有人帶走了蘇蓉蓉，李紅袖，宋甜兒。
雖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他打算出關一趟，去一趟沙漠。
楚留香說了這大半年來，自己的遭遇，之前南宮靈的事情，秋靈素的事情，以及妙僧無花的事情。
妙僧無花和南宮靈竟都是親兄弟，都是天楓十四郎的兒子，至于他們的生母，如今下落不明。
南宮靈死，無花也自裁謝罪了。
說起此事，他又是一番唏噓。
鐘離辭心聽到楚留香跟三個女人一起住着，感覺就不爽了。
什麽紅顏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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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厲害，1V3都沒翻船啊。
鐘離辭心啃着一塊排骨，心下不由得佩服，照理說，這人身材看起來還行吧，個子也就一米八左右，不到一米八五，難得是五官端正，眉清目朗，看起來倒是一派正氣，只是長得也沒多好啊。
見慣了純血者的俊男美女，鐘離辭心自己就不說了，他那幾個兒子，孫子，甚至重孫子，都是個頂個的俊男，什麽風格都有，更別提鐘離修羅那個被人盛贊為瀚海第一美男子的臉。
這樣的環境裏，雖然造就了他的眼光高，但是，摸着良心說一句，不跟純血者比，楚留香長得還沒那些刀子精好看，大約是長期在外活動，以船為家的緣故，他的皮膚略暗，可以說是小麥色，膚質也不大好，甚至看起來有點糙，幸好不由，五官還算端正，但是算不上精致，只能說大氣有餘，小巧不足，看起來陽光帥氣，頗為英俊，但也只是如此。
若是嚴苛來說，那麽楚留香的行為舉止還可以說是江湖俠氣不拘小節的爽朗幹脆，但是正經來說就是有點粗俗，半點談不上優雅。
渾身上線都散發着‘造作’的氣質，看得人尴尬癌都快犯了。
鐘離辭心就搞不明白了。
這貨到底是哪裏值當三個女人心甘情願的跟着他的？
鐘離辭心盯着楚留香很是打量了一會，直到楚留香自覺有些不太對，問道：“怎麽了嗎？”
“我在好奇，你到底是哪裏好到足夠三個女人倒貼的。”鐘離辭心答道：“我活了這麽些年，見得人也不少，還真想不出來，你有哪點是值得人托付終身的地方。”
楚留香：……
胡鐵花：噗。
那邊鐘離辭心還在那掰着手指頭一一舉例道：“第一，你沒有正經工作，還是個小偷，別急着反駁，盜帥這個名頭好聽，但是實際上你就是偷東西，這算是什麽正經的事情？”
“第二，你風流浪蕩，猶如浮萍，雖然講究你情我願之事，但是你卻是花心薄情之人，你但凡有點節操，為女孩子想一想，就該知道，你那露水姻緣之後的女子，活的比你艱難的多，這是不争的事實，哪怕在你眼裏她是多麽的出塵不染，大膽獨特，但是在這個環境裏，流言蜚語殺人總是勝過刀的。”
“第三，你既沒有産業，也沒有家底，過的是得過且過的日子，你如今年輕還算好，我問你，待到你七八十歲的時候，你還能用那張老臉去竊玉偷香嗎？”
“第四，你活在當下，你可做過什麽值得說道的事情嗎？別說南宮靈的事情，那本是你們江湖的事情，你們引起的，自當自己解決，算不得什麽大功，也值得你們吹噓，分內之事而已，既然不肯被官府拘束，那就別把江湖草莽引起的事情當作什麽大功。”
“第五，就你這風流浪子的德行，兩個女人可以說情不自禁，三個可以說多情，四個就是濫情，在往上那就是薄情且無情之人。講真，配種的馬也是很挑的，就你那些風流事故，都可以再寫一部金.瓶.梅了。”
說完，鐘離辭心一手托腮，歪着頭看着楚留香，問道：“我說完了，你可以開始反駁了。”
楚留香：……
我他媽還怎麽反駁，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麽不堪入目。
胡鐵花：我錯了，剛才他噴我的時候已經口下留情了。
看着楚留香一臉尴尬的模樣，鐘離辭心點了點頭道：“哦，也就是說，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糟蹋女孩子的青春和清白了，我明白了。”
楚留香：……
這話簡直神補刀，老紮心了。
胡鐵花在傻也覺得這話題不能談下去了，連忙轉移話題，想了想，又不知道該說啥，便說道牡丹身上，笑着問道：“哈哈哈，聽說牡丹姑娘琴棋一絕，葉兄在天香樓這一個月，可有聽她彈琴？”
鐘離辭心答道：“還不錯，她的琵琶更好一些，棋就一般般了，況且在這樓裏，沒點擅長之物，活的就更難了。”
胡鐵花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要是又說姑娘，八成他又要被噴了。
啊，只想玩了女人就走，怎麽就那麽難。
楚留香覺得這是他與人交際之時最尴尬的時候，全程都被帶偏了節奏。
他幹脆不說話了。
但是不說話，感覺又很奇怪，因此，楚留香想了想，便道：“這酒不錯。”
“當然好，我家的方子改良的，喜歡的話，東城的瓊漿坊，自己買去。”鐘離辭心答道。
“那我就記下來了。”楚留香笑了笑，他雖然喜愛葡萄酒，但是這種甜酒他也很喜歡。
那邊胡鐵花卻不怎麽喜歡甜酒，倒是那烈酒腌漬的青梅酒他很喜歡，一個人就幹掉了一整壇。
喝多了酒，胡鐵花就有點上頭了，暈乎乎的一邊抱着酒壇喝，毫無形象，狂野極了，身上的味道，真的不怎麽好聞。
鐘離辭心看了一會，問楚留香：“他多久沒沐浴過了？”
楚留香尴尬的笑了笑，胡鐵花不愛洗澡，十天半個月不洗澡是常事，他沒有嗅覺，自然是聞不到胡鐵花身上的味道的。
可偏偏鐘離辭心的鼻子靈的很。
鐘離辭心有點想捂鼻子，渾身上下都是酒臭味，那酸爽……
鐘離辭心忍了忍，後來實在沒忍住，起身去喊了姑娘們，讓她們準備點熱水，然後把快醉死過去的胡鐵花扔進去。
楚留香悶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沒說什麽，接着喝酒吃菜。
不得不說，看着胡鐵花被扔進浴桶裏也是件樂事。
吃喝完畢，楚留香打算去見見姬冰雁。
走之前，楚留香問道：“你又是為什麽戴面具呢？”
鐘離辭心愣了愣，忽而笑道：“我還以為你不敢問了呢。”
楚留香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眼睛卻是盯着鐘離辭心，等着他的回答。
鐘離辭心微笑着答道：“因為我暈血，戴着面具就看不到血，也就不暈了。”
楚留香頓時了然，只是他看了看鐘離辭心，好一會才無力說道：“我還以為你會摘下面具呢。”
“我又不是你女人，你管我長什麽樣，只要比你好看就行了。”鐘離辭心說完咧嘴一笑，露出兩個犬牙的尖端，頗有點陰森森的感覺。
楚留香卻是細細打量着鐘離辭心，好似他之前從未仔細大量過對方一樣。
鐘離辭心的身材很單薄，甚至可以說是窈窕，哪怕是穿着寬袖大氅，也遮掩不住風姿，面具下露出來的下巴，輪廓美麗，嘴唇粉嫩嫩肉嘟嘟的，帶着一種晶瑩剔透的粉色，怎麽看都是個精致到了骨子裏的人。
此人的皮相一定很好。
可惜……
他的确沒有理由提出要去看對方的臉的要求。
他又看了看鐘離辭心的手，十指纖纖，骨肉勻稱，留着不長的指甲，細嫩的猶如白玉一般的纖纖素手，怎麽看，都不像是武者的手，倒像是女子的柔荑。
鐘離辭心發現他盯着自己看，于是，他猛地湊上去，不等楚留香反應過來，他便推起面具，露出真容，面具下的人，眉目如畫，眸含星光，唇帶笑意的問道：“哇，吓到你了嗎？”
說完，他拉開距離，放下面具，遮掩了面容，卻遮掩不了他唇邊的笑意。
楚留香看的有些癡了。
看他那癡呆的模樣，鐘離辭心很快就收起笑意，轉身出門找姑娘們玩去了。
“當真是……”楚留香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看着門外鐘離辭心的背影，不知如何作答。
作者有話要說： 唉，我真的控制不住鐘離辭心的嘴炮……
我盡力了……
寫着寫着，他就把楚留香給怼了……
從現實考慮，我是真的不太懂，那些願意去攻略楚留香跟他組CP的人。
我這麽現實，真心覺得楚留香不适合組CP
胡鐵花原著就很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