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羊入虎口

嘭!一聲巨響,響徹了整個上羽門。

青戒殿內,溫子石一掌把他身前的黑石桌拍得粉碎。

他怒極反笑,起身指着各位長老罵道,“當初我說什麽來着,你們偏要維護她。如今好了,人又失蹤了,還帶着那個身份有疑的孩子!現在司徒子墨找上門來,澤掌門又不在,你們自己玩去!”

“哼。”見跪在地上的幾個徒兒吓得臉色發白,華逸仙黑了臉,他自知理虧,但是怎麽都不能讓溫子石欺負自己的徒弟了,想罷收了收情緒,問,“元凱,希思,你們細細說來,別怕,你們師姐沒事的。”

“她沒事!我們上羽門有事!”溫子石又要砸東西,發現自己面前空空如也,只能憤憤不平的用力甩了甩衣袖。

“好了好了,溫長老,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大夥一起,不就是為了解決問題?”一旁的聞人若英見陸池臉色不好,趕緊拉住溫子石,這火爆脾氣也是沒誰了。

吳希思低着頭,她的臉籠罩在黑暗中,看不清是什麽表情。華文書和蓮舟心離開的時間,從留書日期可算,今天已經是第三十天了。都怪她,顧着沖破築基中期,今日才去看師姐……

“師傅,我和師妹一起去找師姐,只看到留書,其餘的,我們也不知啊。”秦元凱急切的回答,生怕華逸仙不信他。

“為師知道,你師姐修為大增,想走,你們也攔不了。”

“呵!華逸仙你還挺自豪!”

“我就自豪了怎麽了!關你什麽事!”

“夠了!”陸池忍着怒氣,只是輕輕一聲,身上的威壓立即散開,彌漫着整個大殿。陸池是青戒的長老,其實也是上羽門半個掌門,澤清夢是個甩手掌櫃,門內大大小小的事,多交給陸池打理,他的話,分量自然是重了。

當下溫子石和華逸仙自覺的坐好,哼了對方一下後,就不說話了。

陸池嘆氣。

這兩個活寶,脾氣各異,從相識開始就對着幹,後來當上長老了,還是對着幹,搞得定峰和黑玄兩派的關系更加緊張,也不知悔改,見面就掐。

“當務之急,是解決司徒子墨。也不知他是何時出現在上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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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池摸着懷裏的黑貓,眼神溫和,像是說着什麽不重要的事。

“至于華文書……”他停了停,“夏長老,聽聞你徒弟最近已經沖向築基後期了,你正好有時間,就去把華文書和蓮舟心帶回來吧。”

夏新覺眉毛一挑,有些意外。

“我徒兒此刻正是關鍵時期,作為師傅,當寸步不移守着。陸長老這個要求,怕是夏某無法答應。”

“那就無法了。”陸池看了眼夏新覺,“華文書已經是元嬰後期,她身邊的那孩子如果是司徒子墨口中的梅花妖,那至少也相當于出竅期了。旁人去,怕人請不回來,還有危險。”

“我去!”溫子石一拍大腿,決定親自去抓了那個大膽的丫頭。

“沒門!”華逸仙拍桌。

“閉嘴。”陸池眉頭一皺,懷裏的貓一下子警惕了起來,喵喵大叫。

“正風,你一向溫和,說說,你有什麽辦法?”

“陸長老,我看,華文書那孩子可先放着不管。”葉正風撫了撫胡子,“我明羽弟子最近在研發新法術,也沒空管這些事。陸長老先前說的好,把司徒子墨解決掉,才是上上之策,總不能讓他這妖界之王,天天領着他的毒蛇在我們上羽門逛來逛去。”

“從長計議吧。”陸池安撫着懷裏炸毛的貓,眉頭略皺,自他接手上羽門事務以來,沒有一天是消停的,頭發都快愁白了一半。

而司徒子墨,卻不管這堆長老說什麽了,他幾天前就來了,當時看着澤清夢在,就悄悄的跟在澤清夢身後,哪知澤清夢這個老妖婆,帶着他兜了幾個圈後停下來問。

“小貓,上羽門的風景好麽?”

他一下子就要炸毛!

“吾此番遠去,怕要好幾年才回來,你既然來了,就乖點。”澤清夢轉過身來,藍眼淩厲。風從她身後吹啊吹,把她身上的冷氣都吹到了他身上,他打了個冷戰。

“時間過得了無痕跡,轉眼間,你就從一只巴掌大的貓咪,變成了妖界之皇了。”

“本王!是!獅!子!”司徒子墨一身傲氣在澤清夢面前摔得粉碎,他咬着牙,盯着澤清夢的綠眼都要冒出火,“你個老妖婆!上次就是你壞本王好事!這筆賬!本王定要和你好好算!”

“本王?”澤清夢側了側頭,看着司徒子墨的雙眼有些揶揄。

“就是本王!”四處無人之境,司徒子墨宛如回到了幾千年前,自己還是個小獅子的時候,沖着澤清夢爬滾撒嬌的樣子,是了,他曾經仰望着、愛慕着的女人,只是他忘了。

“吾時間不多,你既然要留在這,就別傷害這裏的人。”

澤清夢抛下短短一句,就消失在了他眼前,愣是他已經要渡劫的妖,也找不到一絲蹤影。

“老妖婆……明明是上仙的修為,還留在修真界當個禍害……”司徒子墨哼了一聲,就要隐去身形,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耳熟的聲音。

“咦?你不是那個司徒子墨嗎?”

司徒子墨轉身,見不遠處站着一位少女,身段嬌小,卻玲珑妙曼,雙目如流星,薄唇微張,紅潤誘人。

看起來真好吃。

司徒子墨眼睛一眯,啧啧,只顧着和澤清夢說話,竟沒注意旁邊的人。這小女孩,應該是幾年前見過,居然長得這麽标志了,時間真是過得了無痕跡啊。

他唰一下出現到淩念之身前,俯身抓住淩念之的下巴,調戲道,“怎麽,還記得我?”

“自然記得,你很強大,也很好看。”淩念之一如既往,并不怕眼前的邪氣男人,她目不轉睛看着他,仿佛在欣賞什麽美玉。

“你這娃娃真有趣。”司徒子墨挑眉,可沒有人敢如此直白的看着他了。

“你來上羽門幹嘛?”

“找人。”

“是找蓮舟心那個死丫頭?”

“你知道?”

司徒子墨抓着淩念之的手力氣大了些,見淩念之不舒服的皺了皺眉,卻沒有掙開,心中一下子起了玩意。他舔了舔尖銳的上牙,盯着淩念之的脖子,緩緩的,一點點的俯下身子。呼……他在淩念之耳旁吹着氣。

“好癢,你要幹嘛。”淩念之臉色有些潮紅,她扯住了司徒子墨的衣領,妄想把人給推開。

白白嫩嫩的,真好。司徒子墨看着淩念之的脖子,舔了舔上唇。忽然,他用力一咬!一下子,獠牙咬入肉裏,噴出了鮮紅的血液。

“呲……”淩念之痛得打了個顫,她一把抓住了司徒子墨的頭發,“你幹什麽!”

“好吃,你的血真好吃!”司徒子墨禁锢着淩念之,也不管她是不是在扯自己的頭發,他舔着淩念之的脖子,把溢出來的血盡數吞進了肚子,“我給你留個印子,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他說得無比驕傲,仿佛做他的女人,是件無上光榮的事。

“放開我!滾蛋!”淩念之下巴還在司徒子墨的手中,任她掙紮,也無法掙脫,隐隐作痛。她只能捂住脖子,氣得渾身發抖,她可沒想到這妖會動口!

“你趕緊走,我師傅要回來了。”淩念之深呼吸了幾下,忍了。

“這麽急趕我走啊。”司徒子墨又輕輕咬了一口,吸吮着,舔舐着,眼底閃過欣賞,又有些疑惑。

“被我看上,是你的榮幸,況且你魂魄殘缺,又補了什麽亂七八糟的,造成本該純正的血液滲入了異味,我還沒嫌棄你,你敢叫我滾?”

風呼呼的吹過,兩人的發絲随之飄舞,司徒子墨随手以沫,把煩人的毛發都順到了腦後。處理完了才發現,淩念之好像沒說話,是啞巴了?

“你還有這本事。”淩念之忽然擡頭,她直勾勾看着司徒子墨,一把抓住他的手。

眼前紅光一閃,司徒子墨一驚,趕緊把淩念之甩到了幾米之外,見淩念之輕輕松松就落地,他哼了一聲,低頭看着自己的手,上面印着個紅色的印子,禁言咒。

“呵,司徒子墨,地獄無門,你偏進來。”

淩念之負手一站,眼色譏諷,哪還有什麽害羞臉紅的樣子,她随手打了個結界,圍住了她和司徒子墨。

“上羽門真是晦氣,想殺我的人,你是第二個。”

還有一個華文書,這筆賬,得好好算了。淩念之想起記憶中的那一幕,心中恨意洶湧。

司徒子墨看着手上的印子,若有所思。區區禁言對他造不成什麽威脅,只是這禁言咒的主人,看起來比他修為還高,這女人,有趣。司徒子墨嘴角一咧,饒有興致的看着淩念之,退後了兩步,“女人,你到底是誰,混入上羽門,為了什麽。”

“我就是淩念之,你知道的。”淩念之摸了摸脖子,一陣真氣流過,脖子上的痕跡,消失殆盡。

“我還忽略了一個事。”司徒子墨舔了舔嘴角的血,“出竅期……你藏得還挺深。”

“多謝誇獎。”淩念之走近司徒子墨,見他也不動,就知此妖極度自信。這讓她起了征服的欲望,只是現在條件不足,有些困難啊。她運轉着剛解封不久的真氣,有些不自然。

當年,為了瞞過澤清夢,她被封印住修為和神識,以一個小女孩的身姿,進入上羽門。沒想到,築基後期來得這麽早,她提前掙脫了封印醒來。

如此看來,夏新覺對她還挺用心。

“你知道了不該知的東西,你說,我們要拿你怎麽辦呢?”淩念之站到司徒子墨身前,淘氣的眨了眨眼。

“你,和誰。”司徒子墨眼裏都是殺氣,他不喜歡無法掌握的東西。

“你真自信。”淩念之挽着手,也不管司徒子墨答非所問,她有些莫名的激動,看着眼前的一界之皇,越看越覺得對方邪氣得十分霸氣,她喜歡這種難以馴服的男人。

好玩,想要我?那我們來玩一場。司徒子墨仿佛看穿了淩念之那一絲的心思,他收了殺人的心思,舔了舔嘴唇,仿佛還想品味一番那等鮮美的血液。

“女人,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好。”淩念之擡起頭,流光一樣的眼眸,閃爍着直白的欲望,那散發出來的光芒,讓司徒子墨有了一瞬間的懷疑,他是羊還是獅子?

誰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

淩念之這個人啊。。十分自大。

和現實中某些人一樣,有了傲人的天資和家世,就變得目空一切。

但她又有腦子。而且知道華文書想殺她。

我的主角啊。。以後的路真是要跪着走的。。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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