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回,最近比較有感覺,(20)

,陷入了死胡同,永遠想不明白,才會一輩子活在苦悶裏。這個痛苦解決了,那麽關于你身世的痛呢?是不是也一并消除了?”蘇暮陽起身去冰箱拿喝的,他下午做了香芋西米露,冰了一個下午。如此良辰美景,談天談地,當然少不了一碗美味又可口的香芋西米露。

陳鴛鴦攪動着透明的西米,咽了咽口水,心裏有些甜,又有些酸。

這道甜點是她的最愛,不曉得蘇暮陽是湊巧還是有意,第一次做,就如此應景,又直接撓中她的心。

“差不多吧。他們依舊愛我,我只會比從前更愛他們。你不是說血緣這種東西其實沒那麽重要嗎?我想着你的話,試着不去想那個所謂身世秘密,就發現無論是爸爸媽媽,還是舅舅舅媽,外婆表弟,都一如既往地愛我,這就夠了。至于我是不是他們親生的,又有什麽關系?他們對我早已跨越了血緣這條界線,我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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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回首,你成全了我的碧海藍天

“覺悟還挺深,看在你難得這麽通透的份上,我決定準許你多吃一碗。”蘇暮陽笑着說。

“能不能再多吃一碗?太好吃了,我還想再再吃一碗。”陳鴛鴦腆着臉,繼續得寸進尺。

蘇暮陽舀出那碗‘獎勵’,直接拒絕陳鴛鴦,語氣不容商量:“不行,你再計較,這一碗也沒有。忘了上次你因為多吃冰棒,我和我媽半夜送你去醫院的事了?腸胃不好,還老愛吃冰的東西。我這‘多一碗’,還沒經過我媽的準許,你就知足吧!”

“喔,我知足,早知道你會這麽說。蘇暮陽,你說你什麽時候可以不這麽聰明,什麽時候能讓讓我,讓我嘗嘗為所欲為的滋味呢?”

“哦,估計這輩子你都沒機會了,我就是這麽聰明,你這麽笨,實力懸殊,沒辦法。”蘇暮陽舀了大大一勺西米露,吃了一口,又贊道:“我怎麽這麽厲害呢?連西米露也做地這麽美味。”

陳鴛鴦‘切’了一聲,表示你不要再誇自己了,再誇我就走了。

蘇暮陽适時打住自誇,他想了想,才繼續說話:“你生日就快到了,看在你做童工兩個月買模型的辛苦上,我準許你獅子大開口一次。你要什麽禮物,凡你所想,凡你所要,我盡力給你。”

“我生日?你怎麽知道的?哦,不用破費。我的要求很簡單,跟曲離一樣,只要一碗長壽面就夠了。我不愛吃蛋糕,也沒有特別想要的,我想要的,差不多都得到了。如果你真想送,就給我做一碗特別特別美味的長壽面。讓我在靜安,也能有在曲離一樣的感覺,家的感覺。”

“好吧。你的要求這麽簡單,一碗長壽面。沒問題我絕對滿足。好不容易讓你翻身做主一次,你也不抓住機會,別瞪我,現在這個機會已經失效了,再瞪也沒用,我說了過期不候的。你問我怎麽知道你生日,這很簡單啊,你忘記你剛來那天我查過你身份證的事了?”

“哎。你就不能學一學張無忌嗎?他可是許了三個願望給趙敏,那都是沒有時限的。你就給我一次願望,還過期不候,不好玩。”陳鴛鴦噘着臉,表示‘你好小氣’。

蘇暮陽笑笑:“張無忌确實許了趙敏三次願望,最後也讓她實現了這三個願望。可問題是,我不是張無忌,你也不是趙敏。這個前提都沒假設成功,你再說我小氣也沒用。”

“你傻啊,你可以認為自己是張無忌。我也可以說我是趙敏啊。不要太注意細節,我要的是結果。”

“陳鴛鴦,你可瞧仔細了。張無忌最後可是跟趙敏在一起的。你把我比作張無忌,又把自己當成趙敏,難不成……”

陳鴛鴦忽然臉紅起來,她本就在埋頭吃西米露,猛然被蘇暮陽這明顯話裏有話的一段話給一震一吓,差點被嗆死。

她擡着脹紅的臉,手指虛弱地拿起又放下:“額,我就是……說說,真的……說說而已。”

蘇暮陽卻目光灼灼:“你雖是玩笑。若我當了真呢?”他的聲音音量不大,卻恰巧控制在兩人能聽得到的範圍之內。

“你。你說……什麽?”陳鴛鴦捂着嘴,有些懵。又有些傻。

蘇暮陽也是好不容易憋出這句話,這句近似表白的話,被陳鴛鴦一陣傻又一陣懵的反應下,頓時沉了下去,根本沒達到蘇暮陽的預期。

他掃了掃陳鴛鴦純潔的微笑,心裏默默嘆了一口氣:不過是兩歲的差距,對情事的理解能力難道就如此天差地別?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鴛鴦好像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清楚……

他緊了緊自己的手,話鋒立刻一轉:“沒什麽,你繼續吃。你想這個時限拉長些,那下周的考試你可得超過我,不然,維持原狀。”

“額,好,你說話算話。”陳鴛鴦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指了指一旁的鋼琴:“既然你今天開了我的竅,如果你願意,時間又足夠,以後教教我吧!我不求要彈得多好,至少要把那首《祝福》學會。拜托拜托……”

“這個我可以答應你。反正它閑着也是閑着,你願意光顧它,總比灰塵光顧強。不過你可不能三分鐘熱度,我可是很嚴厲的。你要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別怪我不客氣,我可是說到做到。”蘇暮陽不忘繼續吓陳鴛鴦。

“你的不客氣,我早就領教過。你放心,我這回可是認真的。你琴彈地這麽好,年級文藝彙演上,怎麽沒見你表演啊。多可惜,早應該露幾手,讓我們瞻仰瞻仰,也為你多拉點青春美少女粉絲啊!”陳鴛鴦語氣裏難得帶有揶揄的口吻,她已經得寸進尺到敢打趣蘇暮陽了。

“我學鋼琴,是因為我媽媽愛聽。家長們都是這樣,自己不會或不精的東西,都希望自己的下一代學會或學精。不過我媽對我的期望值沒那麽高,我能簡單彈奏就行,從前她還經常聽我彈,後面慢慢就少了。她不怎麽愛聽後,我也彈地少了。學琴,我不過是當成業餘愛好,閑暇時分陶冶陶冶情操而已。年級彙演這樣的活動一點營養都沒有,我沒興趣。我的青春美少女粉絲群裏有你就夠了,你一個頂百,不是麽?”蘇暮陽也不客氣,立刻還嘴。

陳鴛鴦擡頭思索了下蘇暮陽最後這一句話是誇還是貶,想了幾秒鐘也判斷不出來,就姑且認為它是誇吧!想到此,陳鴛鴦不禁又露出開心的笑容。

仿佛是被這一抹燦爛笑容感染,蘇暮陽的手頓一頓,不禁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仿佛任何時候,你都能開心,又能把不開心的事情全部忘記。”

陳鴛鴦忽閃着大眼睛:“這個?很簡單啊!我的生活裏時時刻刻充滿着幸福,我身處其中,自然每天開心。還有一個原因,我媽說我有點傻。估計就是傻人有傻福,你都罵過我多少回了,傻一點。簡單一點,就能活得開心一些。”

蘇暮陽靜靜不語。仿佛在思考陳鴛鴦這一段話。

這時,蘇眉走了過來,她看看蘇暮陽,又看看陳鴛鴦,不禁笑道:“你們兩個還不睡?趕緊收拾收拾睡覺去。不是說下周有考試嗎,有考試更應該調整作息,養精蓄銳。早睡早起的好習慣,一直是蘇園的不成文規矩。鴛鴦。別收拾了,我來就可以。”

蘇暮陽看看自家媽媽,又看看陳鴛鴦,低低應了一句‘好’,慢慢往自己房間走去。陳鴛鴦卻吐了吐舌頭,朝蘇眉笑笑,手上麻利地收拾着碗筷,表示洗完這些就滾去睡覺。

蘇眉看着陳鴛鴦的鬼臉,不禁搖了搖頭。她在沙發上坐下,手按着頭。有些出神。

邀請陳鴛鴦來蘇園住,一開始只是想還當年好友潘小秋的一點恩情。沒想到,她的到來。不僅一掃蘇園的沉悶與冷清,而且漸漸改變着這座蘇園裏的兩個主人——蘇暮陽和她。

陳鴛鴦就像一朵開在原野裏的百合花,帶來源源不斷的新鮮氣息。這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讓蘇眉每每下班,看到那一抹鮮活靈動的身影,只覺得歲月莫不靜好。所有的辛苦和疲憊,都因為房間裏那昏黃的臺燈下靜靜做作業,偶爾交談的兩個身影,化為了值得和幸福。

蘇眉同時也發覺一向陽光憂郁派的兒子也在改變。他變得愛笑了,愛動了。愛貧了,如同她每天上班路上。遇到的那些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愛笑愛哭,愛打愛鬧,有了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喜怒哀樂。他也不再排斥異性,多月相處,他已把陳鴛鴦當成蘇園的一份子,把她當成了妹妹,把自己當作了哥哥。

生活一直沒有停下過壓迫的腳步。醫院微薄的薪水遠遠不能維持蘇園的開銷,蘇眉為了生計,這麽多年來,在對蘇暮陽心理教育這一塊一直做得不夠。她的兒子常常流露出對其他夥伴牽着爸爸手歡樂開懷的樣子出神,她的兒子在她不在也未曾參與到的學校生活裏,漸漸縮小自己的朋友圈,生活圈,嘴裏笑着,心卻痛着。

那些痛,蘇眉懂,卻無可奈何。所以,她才想盡自己全力,給予蘇暮陽一個盡管缺失了爸爸,又努力營造一個她這個媽媽可以是媽媽,又可以是爸爸的氛圍。過往那些年,她努力工作,白天在醫院上班,晚上下班還接了一些針織零活,努力掙錢,卻或多或少未能顧及到蘇暮陽的心理。

所幸,他的兒子一直優秀,從初中起,靜安一中就為這個拔尖學生減免了數年的學費。所幸,她的兒子足夠懂事,從出生起,就表現出難得的男子漢氣概,成為她最堅強的依靠。有的時候,蘇眉都覺得對不起他,更覺得優秀,懂事這些原本褒義的詞,用在她的寶貝兒子身上,是難言的心酸。

陳鴛鴦來蘇園住,陳山峰夫婦每月寄來一定量的生活費。雖然她不願意收,但潘小秋跟她一樣執拗,加上陳鴛鴦的偶爾賣萌打滾,表示不收就去學校住宿,蘇眉也就無奈收下。這也是當着陳鴛鴦的面收下,轉個身,蘇眉就把錢存起來,為陳鴛鴦存着。

當時小小的一個決定,卻給她和蘇暮陽平靜的生活帶來這麽多漣漪,這麽多改變,蘇眉看着在廚房忙碌的陳鴛鴦,只覺得幸福也不過如此。

陳鴛鴦忙完一切,對蘇眉說了聲晚安,剛想進房,冷不防被蘇暮陽拽着進了自己的房間。蘇眉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看着虛掩的門內,那兩個青春又靈動的身影,腦海裏拂過的,是她的年少,她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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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暮陽和陳鴛鴦并未覺察到蘇眉的諸多感慨,此刻,陳鴛鴦捋了捋自己被拽過的衣領,忿忿地看了一眼蘇暮陽,表示以後請禮貌對我,以及我的衣服。

蘇暮陽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說出的話卻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考完試,你跟我去一次你上次去過的那片荒野吧。我們分別遇上了它,它又分享了我們太多秘密,我們一起去看看它,你說好不好?”

“可以呀,我也挺想念那裏的,上一次我雖是無端闖入,可它讓我想明白了太多事情。再去一次,感覺肯定又不同。我都可以的,時間你來定。啊,我有些困,去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記得我們的約定,還有我的鋼琴,我的長壽面。”陳鴛鴦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眼睛也開始朦朦胧胧,表示自己要滾去睡覺了。

蘇暮陽很習慣地喊了一句:“你是豬啊。”結果被陳鴛鴦立馬翻出的幾個白眼給瞪回去了,蘇暮陽撇撇嘴,然後收到陳鴛鴦明顯‘你才是豬’的回複。

陳鴛鴦走後,蘇暮陽回到書桌前,緩緩打開電腦。

他點開郵箱,又點開寫信那一欄,手指飛快在鍵盤上飛舞,不一會兒,他就将郵件發給了名為‘哥哥’的收件人,看到發送成功的字樣,他凝視了一會兒郵件,做完這一切,蘇暮陽大大伸了伸懶腰,滿意地關了電腦。仿佛忽然想到了什麽,他轉身出門,再拐向廚房。

蘇眉洗完澡,發現飯桌上放着一杯還帶有溫度的熱牛奶,旁邊還有一張小便條,上面清晰地寫着:媽媽。辛苦了。每天一杯的熱牛奶,今天有點晚,但也不怎麽遲。早點休息。愛你的陽陽。

蘇眉看着兒子的愛心牛奶,心裏劃過的。是源源不斷的暖流。她輕輕拿起那杯溫度剛剛好的牛奶,小小喝了一口,滿口的濃郁奶香,是滿滿的感動,濃濃的愛意。

這一夜,窗外繁星點點,蘇園裏,一派溫馨。一片寧靜。

日子過得飛快,陳鴛鴦的生日很快來到,伴随着生日的臨近,那場約定之內的考試,最終以陳鴛鴦的勝利告終。她拿着試卷趾高氣揚地拉着蘇暮陽兌現承諾,蘇暮陽趴在書桌上睡覺,只懶懶地說了一句‘沒問題’,陳鴛鴦高興地差點跳起來。

只有勤奮教着唐寧如何轉筆的何健,擡起了頭,對剛剛發生的一幕投射出‘是我錯過了什麽嗎’的疑惑目光。這一分神,他又被唐寧不滿地瞪了一眼。何健立馬拉住不斷腦補跟狂奔的思維,不再深深思索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麽。以及思考陳鴛鴦和蘇暮陽這令他匪夷所思的關系,繼續專心致志地第101次教手腳不協調的唐寧最簡單,一學就會的轉筆。

只有在唐寧彎腰撿筆的空隙,何健才顧得上掃掃有些不對勁的蘇暮陽和陳鴛鴦。他先是疑惑地想了想,後又有些興奮。某人在某方面果然開了竅,不枉他悉心熏陶多年。

如果說他何健對唐寧的追求是轟轟烈烈,路人皆知。那麽,蘇暮陽對陳鴛鴦,則是顯山不露水。讓人霧裏看花,水中望月。看不清門道。只是,他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為毛自己每天都在他們身側都沒發覺?何健不禁對自己有些失望。他看看陳鴛鴦,又看看唐寧,不禁又有些悵然。

陳鴛鴦和唐寧貴為3班兩朵金花,衆星拱月,只是将這兩個月拱地越發高處不勝寒。不管是靜安一中,還是高一年級,男女同學談戀愛早已蔚然成風,就拿高一(3)班來說,已經湊出了好幾對,包括張彤和溫想雲在內。只有陳鴛鴦和唐寧,雖有衆多追求者,但她們這兩朵最嬌嫩的花,依舊綻放,沒有花主。他何健明明比蘇暮陽起步要早,目标要準确,為毛他的唐寧就是歸然不動,寧死不到自己懷裏來?

而一向被他嘲笑不懂女孩心思,連女孩手都沒牽過的純情少男蘇暮陽,此刻卻有攻略下陳鴛鴦的跡象。陳鴛鴦這朵白嫩嫩,粉乎乎的嬌花,也好似要投入蘇暮陽的懷抱。只有他何健悲催,只有他的唐寧心狠,不管他再怎麽努力,愣是連唐寧的手都沒牽着……

蘇暮陽可沒注意好友何健幾分鐘之內轉悠出的這麽多內心小九九,也沒注意到他此刻很是幽怨的眼神。他繼續趴在書桌上假寐,這次考試,陳鴛鴦的勝出早在他意料之內,換句話說,這根本就沒有懸念。他蘇暮陽物理考試最後幾道題白花花沒做,就是為今天預熱。

下午放學後,他就要帶陳鴛鴦去那片荒野,他就要跟心愛的女孩表白,這麽重要的時刻,他哪裏顧得上多情又矛盾的好友的幽怨小九九呢?

陳鴛鴦有時聰明,有時又蠢萌,有些事情,有些話,蘇暮陽明明已經說得夠直接夠明白,可她就是不清楚,理解不透。那日出游,陳鴛鴦無意說出的一句‘有些人會擔心你’,一直回蕩在蘇暮陽的心間,他想,她對自己,應該是有感覺的。

蘇眉從小就教過他,有些東西能争取地盡量采取正當手段争取,不能争取地也要默默努力,決不放棄。雖然他本次考試故意不做某些題,失了第一名,可這也不是什麽不正當手段,就像他跟物理老師解釋的那樣,忽然就大腦短路不會做了。這種概率對物理成績常滿分的蘇暮陽來說,确實很小,但小,也是可以存在的。

蘇眉還教過他,男孩子也可以做夢。這個夢,可以是白日夢,可以是美夢,可以是噩夢,還可以是……春夢。蘇暮陽一直認為,陳鴛鴦的出現,必将是他人生的一場噩夢,卻不知到頭來,她會是自己這麽多夢裏,最美好,也最瑰麗的一個。

他與何健各有所思,并未覺察到對方的某些異樣。倒是唐寧和陳鴛鴦,仿佛各自心裏都藏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秘密,想對對方說,又不敢說。

課間的時候,陳鴛鴦看着唐寧手指間笨拙的那支筆,她靠在書堆裏,語氣有些飄渺:“寧寧,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剛成功轉了半個圈轉筆的唐寧聽到陳鴛鴦這句幽幽的話,愣了愣,手指間的剩下半個圈頓時消失,筆也第n+1次跳到地上。唐寧稍微彎下點身子,以便腳趾能順利夾到筆。她邊夾筆邊回答陳鴛鴦:“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應該是患得患失吧!會在意他的每一個表情,會在乎他說的每一句話,會難過他的難過,會高興他的高興。慢慢地,就将他作為了自己的生活中心,一個人的高興,漸漸變成兩個人的開心。”

“哎,停一下!”唐寧成功剎住了自己文藝的腔調,轉過頭看了看陳鴛鴦:“鴛鴦,你是不是喜歡上誰了?還是,你忽然暗戀誰了?”

陳鴛鴦臉一紅,有些結巴:“我……我沒有。就是随便問問,随便問問。”

唐寧卻做了一個‘鬼才信你’的表情,她戳戳陳鴛鴦的額頭:“以前你可從來沒有問過我這個問題,今天忽然問了,有情況,一定有情況!”

陳鴛鴦紅着臉,聲音軟軟糯糯:“沒……真的沒,我只是昨晚看了一本書,有感而發。你別這麽看着我,我的事你一清二楚,我哪裏能瞞住你。倒是你,何健追了那麽久,你好像一點都不動心。”

唐寧左手撐着桌子,懶懶地說:“難道有人追我就一定要回應麽?我并不打算在高中時代談戀愛,準确點說,我沒有這個精力。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顧不上其他,我的時間是用來照顧家人,好好學習的。其他譬如愛情什麽的,我真的沒時間。所以不管何健多用心,我都不會答應。”

“鴛鴦,如果愛情真的來了,抑或是碰上喜歡的人,站在你好朋友的角度,我還是支持和祝福的。不管你是真的有還是真的沒有,我都站在你這邊。”

“哎呀,寧寧,我就是随口一說。你還不知道我,學業才是我的全部,其他的,我也顧不上。”陳鴛鴦被唐寧的話一轟,立刻有些着急。

“好好學習跟好好談戀愛并不沖突,你成績這麽好,如果戀愛對象也是一枚學霸的話,談戀愛或許還能促進學習呢!你看我們學校,再看我們班,成雙成對的情侶随處可見,即使老師明令禁止,也擋不住情窦初開的誘惑。初戀花開在最美好的年紀,也是一種難言的美麗。我是顧不上,你有這樣的機會,就不要錯過。”

唐寧笑着跟陳鴛鴦說,眼睛卻看向書堆旁邊何健折給她的一個飛機,嘴角慢慢逸出一絲苦澀的笑。這世上有太多東西她想得到,生活卻跟她開了太多玩笑。有些感情她明明動了心,卻因為現實,不得不硬着頭皮扮演高冷,拒絕何健,拒絕溫暖。

陳鴛鴦聽了唐寧的話,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用什麽話反駁。她學着唐寧的動作,單手支着腮,目光看向門口,蘇暮陽跟何健笑着走進的身影,就這樣毫無預兆地闖入視線。陳鴛鴦看着蘇暮陽,臉又一陣沒來由的紅燥。她偷偷用書擋住自己的臉,生怕唐寧看見。有些東西她自己都沒辦法确定,就更不想被他人看破,即使親密如唐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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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回首,你成全了我的碧海藍天

下午第二節課課間,蘇暮陽借由交換筆記的間隙,成功約了陳鴛鴦放學後去那片緣分荒野。他沒有說理由,陳鴛鴦就傻乎乎答應了。現在的陳鴛鴦,對蘇暮陽是各種有求必應。

最後一節課也很快過去,蘇暮陽早就在校門口等着。陳鴛鴦和唐寧道別後,推着自己的自行車,加入蘇暮陽何健的兩人行。何健卻甩了他們,自己忙去了。這正合蘇暮陽的意,他朝陳鴛鴦使了使眼色,陳鴛鴦就立刻追上他,一起往荒野而去。

風兒輕輕吹來,陳鴛鴦一直保持追趕的姿勢,十分鐘後,他們就到了。陳鴛鴦将自行車停在一邊,再一次來到這個令她百感交集的地方,心情是如此複雜。蘇暮陽率先走上去,手裏拿着的,是剛從書包裏取出的風筝。

“你叫我來這,是為了放風筝?”陳鴛鴦有些詫異。蘇暮陽一向沉穩,這會兒拿着兩個漂亮的風筝,臉上是少有的興奮與雀躍。

專門來這裏放風筝?陳鴛鴦有些二丈摸不到頭腦。詫異歸詫異,她還是跟了上去。

蘇暮陽揚了揚手裏的‘大蜻蜓’:“這裏視野開闊,風又不大,很适合放風筝。你別愣着啊,趕緊過來。”

陳鴛鴦點點頭,緩緩接過綠色那只。盡管很努力很努力地放着,但風筝就是飛不起來,陳鴛鴦第5次看着綠蜻蜓一頭紮下後,不禁有些氣餒。

“你這樣,風筝就能飛起來了。”蘇暮陽托着綠蜻蜓順風跑了好一會兒,陳鴛鴦只需輕輕拽住白色絲線,風筝就緩緩升起,再也沒掉下來。

蘇暮陽小跑着回陳鴛鴦身邊,站在她身後。手也拉着那跟細線:“你就這樣緩緩拉住,風筝才能飛地高,飛地穩。今天的天氣和風向都不錯。你站着不動,小心牽住線。就行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以前媽媽上班,我放學一個人沒地方去時,常常來這裏放風筝。看着越飛越高的風筝,就覺得我應該是它。一個人在無邊無際的藍天裏随風而飛,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擔憂,只需張開雙手。聽風吟,看雲飄,與藍天為伴,一輩子就這樣,悠悠閑閑,該多好。”

陳鴛鴦也看向飄蕩在藍天之間的那只風筝,耳邊聽着蘇暮陽略顯苦澀的話,緩緩開口:“風筝在一望無際的藍天,的确視野開闊,又悠閑自在。以天為友。又有悠悠白雲的陪伴,也确實惬意無比。可是,你想過嗎?如果你是它。一生一世都被一根細線牽住,一世一生都在天上飛。這樣,你不覺得孤單,不覺得寂寞嗎?”

她将手上的風筝放地更高些,遠遠望去,只能看到一個綠色的點。

蘇暮陽此時也将手上的紅燕子風筝成功放飛,他努力讓紅燕子靠近綠蜻蜓近些,更近些,直到兩只風筝遙遙地連在一起。他才松了口氣。

他的臉在笑,聲音帶着從未有過的溫柔:“你說的對。一只風筝在天上飛。确實會孤獨,會寂寞。如果是這樣呢?”蘇暮陽指了指天上相依相偎的風筝:“如果有另外一只風筝願意陪着它。陪它聽風,陪它看雲,它是不是不再孤單,也不再寂寞了?”

“對……如果有其他風筝陪着,确實……”陳鴛鴦猛然住嘴,她忽然咀嚼出蘇暮陽的話外音。

蘇暮陽将線圈插在地上,靜靜朝陳鴛鴦走來,聲音帶着風的氣息:“如果我是這只孤單的綠蜻蜓,你願不願意做那只陪伴的紅燕子,永遠陪着我看雲聽風,讓我不再孤單,也不再寂寞?”

“我要跟你說抱歉,從你進蘇園的那天起,我做了太多需要抱歉的事。那些事我做了後悔了,只希望你能将它們都忘記。秋游那天你說過,如果我受傷,會有人擔心,不知道這份擔心裏,是不是也包括了你。我不知道我對你的感覺是不是喜歡,我只知道,你已經漸漸成為我生活的一份子,你早已成為我生命裏不容忽視的存在。我喜歡跟你一起上學放學騎單車一路說說笑笑的歡樂,也喜歡與你并肩蟬聯班級冠亞軍的你追我趕,更喜歡一盞臺燈下我們什麽都不說,悄然共處一室的淡然。”

蘇暮陽細細看了看陳鴛鴦的表情,他更近一步,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你知道我從小沒有父親,性格又有些孤僻,從前我不喜歡別人靠近我,更不願意別人知道我的事。可你來了蘇園後,我漸漸期待你能關注我,能走近我,就像我想走進你的心一樣。從前那些荒唐事,所有的欺負和耍逗,如果你願意給我機會,我會在今後一點點彌補過來。你進蘇園,我以為你是入侵者,沒想到你是照進我冰冷生命裏最溫暖的一縷陽光。”

“你确實是個入侵者,一點點将我攻城略地,直到我的心裏滿心滿意都是你。我從沒交過女朋友,也極少跟異性相處,我以為只有像何健那樣外現的傾慕才是傾慕,沒想到平凡日子裏一點點接觸也能将平淡化為濃烈,原來喜歡不僅可以激烈狂野,它也可以風淡雲輕。我知道我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我知道我還有很多缺點,不管我有多少不足,呈現在你面前的面前的,都是最真實的我。”

蘇暮陽握緊了陳鴛鴦的手:“我說這麽多只想告訴你,我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從前我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如今我知曉了,今天又帶你來這這個地方。就是想對你說……做我的女朋友吧。陳鴛鴦,你願意做蘇暮陽的女朋友嗎?”

陳鴛鴦看着與自己緊緊相握的手,又擡頭看了看随風飄蕩着的兩只風筝,心中翻湧而出的是這段時間裏,那根不知應該稱為什麽的絲線一直纏繞在心間,纏地她睡覺都不安穩。她不知那是什麽,只覺得心裏好像藏了一個人,怎麽趕都趕不出去。唐寧說如果喜歡一個人,就會在乎,就會牽盼,除開最親的親人,近段時間有在乎,有牽盼感覺的人,就是眼前的蘇暮陽。

問完唐寧後的歷史課上,陳鴛鴦有些心不在焉,不斷眺望窗外的世界,驀然看到了田菲菲的身影。就在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了初見田菲菲那天,她滿臉的紅潮,那樣的心潮澎湃,她陳鴛鴦也有過。或許她自己的紅潮沒這麽明顯,但對着那個叫蘇暮陽的人,她确實越來越扭捏,越來越不安,以及每一次聽到哪個女生誇或花癡蘇暮陽時,心裏都有微微不快的滋味。

原來,那根纏繞心間的絲線叫情絲;原來,滿心的牽盼叫愛慕;原來,那些堆滿臉頰的紅潮,是因為心動;原來,那些輾轉不能寐的夜晚,是因為思念。

蘇暮陽将醞釀了好幾天的表白傾述吐出時,居然收獲了陳鴛鴦的晃神。他不禁有些郁悶地搖了搖陳鴛鴦的手:“我在跟你說話呢,你給點反應行不行?”

陳鴛鴦沒有說話,只輕輕回握住蘇暮陽的手,心中蕩漾出的,是源源不斷的欣喜。她口中喃喃:“我們不要做風筝,風筝飛得久了,會沒有方向,飛得遠了,會回不了家。我們就做自己,你做我的蘇暮陽,我做你的陳鴛鴦。”

“這麽說,你是答應了?”蘇暮陽有些歡喜,又有些無措,這是他期盼的答案。當這個期盼變為現實時,他有些悲,又有些傷。從今以後,他終于有人相伴了。

陳鴛鴦含着羞帶着怯,聲音頓時低了下去:“我們白天在學校,晚上在蘇園,一天的大半時間都在一起,我在靜安接觸最多的異性也是你……可能我比較笨,又比較蠢,不太明白你前後對我的态度反差如此大,是因為喜歡……我也沒談過戀愛,不太清楚我對你這樣牽挂也是因為喜歡……”

她話還沒說完,蘇暮陽就放開了她的手,轉而捧住了她的臉。他的動作很輕,仿佛手間捧住的,是這世上最珍貴的珍寶。他嘴角含着最溫暖的笑:“真好,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也正喜歡我。我還一直擔心,你對我沒感覺。”

陳鴛鴦:“哪裏會,你這麽帥,這麽優秀,還這麽全能……”

她的話還沒說完,蘇暮陽就用嘴含住了她剩餘的話。他的手依舊保持捧臉的姿勢,目光中帶着虔誠。兩唇相接,陳鴛鴦身體猛然一震,手不由一松,握住的風筝,頓時飛了出去。

蘇暮陽的唇落在陳鴛鴦的唇角上,先是一陣淺嘗截止,接着是本能地加深這個動作。他的氣息是清新的,帶着香草的氣息,陳鴛鴦的氣息,是說不出的甜,甜到他嘗了一口,就忍不住想繼續嘗下去。他的手漸漸往下,最後落在陳鴛鴦腰間,再輕輕拉着她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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