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芳芳的點,只能坐在座位上懵懵地看着她和裴衣渃一唱一和。

得到栾清霄的回應,景芳芳擡起手指向聶真兒,正氣凜然道:“聶真兒,你就是個騙子!”

聶真兒被她的動作吓了一跳,小臉蒼白,漂亮的杏眼湧起水霧:“我沒有騙過人。”

景芳芳一看她這副模樣就生氣,“你不要再裝可憐了,栾清霄不是你的好朋友嗎,你連栾清霄都騙!”

聶真兒眨眨眼,臉上迷茫的神色映着蒼白的小臉無端令人心疼。

清霄本來就知道她家裏的情況,景芳芳到底在說什麽呀。

站在後排的梁言終于壓抑不住情感,伸手推開前面擋着的人,“景芳芳,你……”

他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見栾清霄走過去,把景芳芳指着聶真兒的手拍開,“啪”的一聲,聲音響亮,一聽就知道很疼。

“閉嘴吧紅眼病!”栾清霄白了景芳芳一眼,安慰地在聶真兒頭上揉了揉。

“我現在總算明白那句‘醜人多作怪’是什麽意思了,原來你這種人就是‘醜人多作怪’。”

景芳芳捂着被拍紅的手,不敢置信。

“你今天來這麽一出,歸根結底不就是嫉妒真兒長的比你好看?她不僅長的比你好看,性格比你好,她還善良,可愛,學習好,她身上數不清的優點你一個都沒有。真兒從來沒說過自己家境好……”

栾清霄冷冽的眸子盯着她,景芳芳努力壓制住心底的恐懼,才沒有瑟瑟發抖。

“……景芳芳,你才是騙子,以善為名的惡毒女人。”

一場鬧劇以栾清霄為景芳芳下的定義為句點,景芳芳腿軟地癱在座位上,腦海裏裏盡是班裏人看向自己的異樣目光,他們的竊竊私語像箭矢一般射向她的心髒,景芳芳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自己躲到誰都看不見的地方。

可以想見,未來一年多,她都會成為同學們口中的笑柄。

景芳芳後悔死了。

第二節自習課,聽到風聲(梁言去告狀)的班主任把景芳芳叫出去訓了一頓,并罰她當着全班人的面向聶真兒公開道歉。

景芳芳臉色煞白,哆哆嗦嗦地對班主任道:“我想給我爸打個電話。”

班主任道:“你現在去道歉,就站在講臺上道歉,道完歉出來我幫你打。”

景芳芳不知道自己怎麽走進教室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站上講臺在一衆同學面前向聶真兒道的歉,她渾渾噩噩地走出教室來到班主任面前,接過班主任手裏的手機,按下號碼接通後,聽見手機裏的聲音,立刻哭着道:“爸,我要轉校,你現在就來接我。”

嚣張x柔弱27

景芳芳轉校,裴衣渃心裏松了一口氣。

剛升入火箭班時,聶真兒在她看來不值一提,她也不認為栾清霄是真心和她相交。所以之前的陷害可謂是漏洞百出,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出來。

第一次在考場,要不是全校停電,她也不會那麽大膽,頂着攝像頭作案。

這次幸好景芳芳沒有反應過來就轉校了,不然仔細一想,就能知道自己在其中做了什麽。

不過就算被發現裴衣渃也覺得沒什麽,一來聶真兒家境貧寒,無權無勢,二來,自己的父親身居高位,連校長見了都恭恭敬敬問好,借着父親的勢,她在聖伽中學橫着走都是可以的。

唯一的變數是栾清霄。

原本她以為栾清霄只把聶真兒當個玩意兒,沒想到兩次都是栾清霄幫了聶真兒。

憑什麽栾清霄視自己為無物,卻對聶真兒那麽好!

裴衣渃有多欣賞栾清霄,就有多厭惡聶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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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栾清霄約聶真兒出去逛街,正巧趕上聖誕節,臨街商鋪都布置的很漂亮。

聶真兒今天穿了一件雪白的羽絨服,帽子上一圈棕色狐貍毛,襯得她瓷白的臉愈發的小。

“清霄,上次繪畫比賽的獎金我自己留了五千,減去這件羽絨服的錢還剩三千,你喜歡什麽禮物,我送給你啊。”和栾清霄并肩走在熱鬧的街道,聶真兒心裏是滿溢的甜,在這個特殊的節日特別想為栾清霄做點什麽。

栾清霄拉着聶真兒的小手放到自己口袋,笑着道:“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栾清霄今天約聶真兒出來本來是要給她買一件羽絨服,沒想到聶真兒早就在網上買了,只是昨天才到。

這次就成了純粹的約會。

聶真兒不好意思地勾了勾手指,指尖在栾清霄手心劃過,癢意順着皮膚傳遞到心髒,栾清霄握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

聶真兒歪頭疑惑地看她,栾清霄捏着軟若無骨的小手正直道:“前面有家店看起來不錯,咱們進去看看。”

栾清霄說的店鋪名叫“寫意小鋪”,裏面的東西新奇有趣,只是店鋪太小,貨架間只能一個人通過,栾清霄松開手放聶真兒的手出來。

栾清霄在後面,看着聶真兒的馬尾辮一晃一晃,晃的她的心都跟着飄飄蕩蕩。

“清霄,你看這個。”聶真兒興奮地指着貨架上的泥塑小人。

上面一共五個泥塑小人,三男兩女,聶真兒指的是中間的兩個女生泥塑。

泥塑小人穿着校服短裙,一個身形高挑,眼角含笑,一個嬌小可愛,長發飄飄,兩個泥塑靠在一起,說不出的和諧。

栾清霄拿起嬌小可愛的那個,放在聶真兒臉旁比較:“做工還可以,有你十分之一的美貌,這個我買了。”

“那我買這個。”聶真兒紅着臉拿起高挑的泥塑。

兩人各自付了錢,走出店鋪,一人手裏提着一個小小的禮品袋。

栾清霄自然地把聶真兒的手放進自己口袋,兩個人靠的近,心髒湧起的熱流流向四肢百骸,立在寒風中也覺不出半點冷意。

溜溜噠噠轉了一條街,栾清霄問:“餓了嗎?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前面有個奶茶店,聶真兒好奇地看着,聞言道:“我想喝奶茶,我還沒有喝過呢。”

小學門外有許多家奶茶店,只是那時候沒有錢買,後來自己畫畫獲獎有錢買了,卻又提不起興趣。

今天不知是不是因為有栾清霄陪着,聶真兒十分想嘗一嘗同學口中香甜可口的熱奶茶。

兩人走到奶茶店窗口,奶茶小哥笑容爽朗:“兩位美女想喝什麽?”

聶真兒星眸在小哥旁邊貼着的單子上一一看過,最後點了一杯招牌烤奶,栾清霄道:“我也來一杯一樣的。”

“我們店有小杯,中杯,大杯,超大杯,美女想要哪一種?”

聶真兒轉身去看栾清霄。

栾清霄鳳眸含笑,在她鼻尖點了點,“想要超大杯?”

“嗯!”聶真兒開心地點頭。

栾清霄對奶茶小哥道:“我們兩個,一杯,超大杯,半糖,熱,加紅豆和布丁。”

超大杯奶茶幾乎有一掌寬,需要兩只手捧着才能拿住。

兩人一人貢獻一只手,吸管插在兩側,同時低下頭喝奶茶時額頭還是會撞在一起。

一開始是不小心,後來兩個人總是故意挑對方喝奶茶時一起喝,即使力氣不大,額頭也都撞的紅紅的。

喝完奶茶擡起頭,看着對方額頭上的紅印子,笑容漫上臉頰。

栾清霄擡起手摸摸聶真兒的額頭:“小笨蛋。”

聶真兒笑得露出小銀牙:“大笨蛋。”

因為作業還沒寫完,兩人喝完奶茶又去小吃街吃了點小吃就回家寫作業了。

聖誕過後不久就是元旦,在禮堂觀看了高一年級準備的節目,火箭班進入了緊張的期末複習之中。

聶真兒複習的尤為認真。

她在私底下和栾清霄說:“我想和你挨着,不論是你第一我第二還是我第一你第二,所以必須要努力學習。”

考試的時候裴衣渃很快寫完了卷子,剩下的時間久盯着栾清霄的背影,聶真兒檢查完卷子無意間擡頭看見,眉頭微蹙。

她不喜歡別人喜歡栾清霄。

考完試回家路上聶真兒有些悶悶不樂,栾清霄問她她也不說,只搖頭說沒事。

到了家門口,聶真兒要走,栾清霄拉着她的手不松開。

“不是說過了,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幫你分擔,自己一個人扛着多累?”栾清霄把人拉進自己懷裏,捧着她的小臉道。

聶真兒看着栾清霄擔憂的臉,鼻子一酸,眼眶盈盈含淚,“我只是怕你讨厭我……”

“不會,我怎麽可能讨厭你。”我喜歡你還來不及。

“就是,就是考試的時候我看見裴衣渃總是盯着你看,我心裏很難受,”

“為什麽很難受?”栾清霄語帶誘惑問。

“因為,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看你。”聶真兒說完細眉耷拉着,悶悶道:“我是不是很壞?”

栾清霄深吸一口氣,冰涼的空氣進入肺葉,她抑制住激動的心情,溫柔安慰聶真兒:“真兒一點兒都不壞,在我看來反而很可愛。”

還有兩天就是聶真兒的生日,栾清霄你冷靜一點!

嚣張x柔弱28

非常巧的, 栾清霄的生日在聶真兒前一天。

栾清霄半夜接到父母的電話,兩人分別官方地向她表達了祝願,并為不能參加她的十八歲生日表示深切的遺憾,最後道她明天早上起來就能在客廳看到他們送的禮物。

栾清霄睡前做了一堆題,困的要命,嗯嗯啊啊敷衍過去趕緊挂了電話睡着了。

她上學已經形成了生物鐘,每天六點半準時醒, 偶爾會提前,從沒有延後過。

今天也和往常一樣, 起床,洗漱,換衣服, 下樓時還在思考中午吃什麽,她沒有告訴聶真兒今天是自己生日, 但約了聶真兒來家裏吃飯。

“叮咚!”門鈴響了。

栾清霄掃了眼空曠的客廳, 以為是栾家父母的禮物送來了, 打開門看見俏生生站在外面的聶真兒, 她手裏捧着一個禮盒, 瓷白的小臉泛着光, 對栾清霄笑得甜滋滋:“清霄,生日快樂~”

栾清霄驚喜地接過禮物,側身讓聶真兒進屋。

“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栾清霄确認自己之前沒有露出過任何端倪。

“我問得洛浔啊,他可是你的迷弟,關于你的事都知道。”聶真兒在沙發上坐下, 催促栾清霄拆禮物,“我自己做的,快看看喜不喜歡。”

栾清霄坐到她身邊,打開禮盒的蓋子,從裏面拿出一個玻璃瓶,玻璃瓶裏裝滿了粉色的千紙鶴,仔細看,每只千紙鶴的翅膀上都寫了“生日快樂”四個字。

依玻璃瓶的大小,裏面最少裝了有上千只千紙鶴。

栾清霄心髒“咚咚”跳了兩下,喉嚨發幹,“你,你做這些用了多久,不是說期末要好好複習嗎,哪裏有時間做這些……”

“剛認識洛浔的時候我就和他問了你的生日,每天折幾只,不耽誤學習。”聶真兒拉着栾清霄的手搖了搖,“你快說,喜不喜歡?”她的杏眼裏滿含期待。

栾清霄點頭,反手捉住聶真兒的手放到自己心髒的位置,把“咚咚咚”的心跳聲通過手傳遞給聶真兒,側身靠近她,唇角微勾,秾麗自眼尾暈開,嘆息似的道:“怎麽可能不喜歡。”

聶真兒看着栾清霄呆了呆,反應過來臉色爆紅,燙手般地把手從她心髒前移開。

“咚咚咚”的聲音仿佛還遺留在掌心,聶真兒感覺自己的心髒要爆炸了,“噌”地站起來,連羽絨服都沒有穿就往外跑。

栾清霄不明所以,趕緊拿上聶真兒的外套追出去。

推開門,就見聶真兒穿着一件粉色的線衣,在寒風中凍的雙臂抱胸,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笑得傻兮兮。

栾清霄走過去幫她把羽絨服穿上,語氣溫柔數落道:“外面這麽冷,怎麽能不穿外套就出來。”

聶真兒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我剛才有點激動。”

“現在冷靜下來了嗎?”

聶真兒搖頭,一绺發絲落在頰前,栾清霄幫她別到而耳後時碰到她的耳廓,在凜冽的寒風中小小的耳朵紅的發燙。

栾清霄想到自己在屋裏的動作,啞然失笑,真兒這是害羞了吧。

她刮刮聶真兒的鼻尖,寵溺道:“我陪你在外面冷靜冷靜。”

兩人繞着別墅走了三圈,聶真兒的心跳才開始恢複正常,爆紅的小臉恢複瓷白。

回到屋裏,栾清霄将兩人的外套挂到衣架上,問聶真兒:“吃早飯了嗎?”

聶真兒搖頭,赧然道:“昨天還差幾只千紙鶴沒有折完,我動作慢吞吞的,弄到很晚才睡,今天早上起來後只想着把禮物送給你,忘了吃早飯了。”她拿着栾清霄的手摸摸自己的肚子,“癟癟的。”

栾清霄沒控制住,揉了兩下,軟綿綿的像雲朵。

“正好我也沒吃,西紅柿雞蛋面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要等不及啦。”

聶真兒之前和栾清霄要了菜譜回家練習,臨場觀摩了幾次栾清霄做飯,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自己和栾清霄做飯的步驟一致,做出來的味道卻天差地別,她自己做的只能算可以吃的食物,和美食沒有半點聯系。

聶真兒跟在栾清霄身後進了廚房,她不死心,還在幻想自己有一天能做出美味的食物,“我來準備食材吧。”

“好。”

栾清霄把西紅柿和雞蛋交到聶真兒手裏,聶真兒把西紅柿切碎,雞蛋打好,乖乖站到一旁看着栾清霄操作。

直到撲鼻的香味從鍋裏傳出,聶真兒也發現栾清霄做飯的步驟和自己有什麽不同。

吃面的時候聶真兒問出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為什麽同樣的材料和步驟,你做的就這麽好吃,我做的就很一般呢。”語氣很是失落。

栾清霄笑道:“不會做飯有什麽不好,以後你只負責吃,喜歡吃什麽我給你做。”

聶真兒手裏的筷子一下一下扒拉碗裏的面條,面容隐藏在白色的霧氣中,“你以後有了男朋友,肯定就把我忘了,這麽好吃的飯也只會給你男朋友做……”

“不會。”栾清霄篤定地說。

聶真兒擡起頭,即使隔着熱氣,也能看出栾清霄臉上的認真:“……為什麽不會?”

栾清霄從自己碗裏挑了一塊雞蛋放進聶真兒碗裏,溫柔道:“因為我不會交男朋友。”

“不會……交男朋友?”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聶真兒不知道為什麽有些緊張,貝齒咬着筷子尖,定定地看着栾清霄,等她繼續往下說。

栾清霄話頭一轉,把話題轉到聶真兒身上:“真兒你這麽漂亮,未來的男朋友肯定舍不得讓你下廚,”

栾清霄還沒說完,聶真兒急急地打斷她:“不,我也不會有男朋友的。”

面條變涼,隔在兩人間的霧氣越來越淡,栾清霄看着聶真兒慌亂急切的眼神,忽然笑着在她頭上輕輕拍了拍,溫柔呢喃:“我知道。”小笨蛋,你的心意那麽明顯,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聶真兒被栾清霄的話語安撫了,眼中的慌亂漸漸褪去,剛才的勇氣一下子跑光,低下頭繼續吃面,不敢再繼續看栾清霄。

吃完早餐,栾清霄和聶真兒轉了一遍別墅的各個房間,順便消食。

聶真兒跟在栾清霄身後,參觀栾清霄的卧室時想起自己第一次從這張床上醒來的情景,不禁臉紅。

她的眼睛絕不看床,怕被栾清霄發覺內心的小別扭,邊往卧室外面走邊道:“對了,沒有生日蛋糕,咱們現在出去買還不晚。”

栾清霄搖頭失笑,看着她自顧自的出了卧室,沒有拆穿她,跟上去道:“聽洛浔說鮮語的蛋糕味道不錯。”

聶真兒拿出手機查“鮮語”,“太遠了吧,來回不堵車還要兩個小時。我給店家打電話問一問能不能送到這兒。”神情嚴肅地仿佛在寫試卷。

栾清霄不知道自己眼底是否蕩漾着柔波,她只知道,自己光是看着聶真兒,就算看一整天也會覺得看不夠。

打完電話訂好了蛋糕,聶真兒道:“午飯就不用自己做了吧,那樣你太累了。”

栾清霄把手臂搭在她瘦削的肩膀上,攬着人在她耳邊道:“知道了,午飯去外面吃,我的小管家。”

聶真兒被她碰到的半邊身體發麻,結結巴巴道:“啊,好,好。”心裏卻在甜蜜的想:清霄今天怎麽這樣不注意距離呢,一定是過生日太高興了叭。

既然不在家裏吃,蛋糕就沒有送到家裏來的必要了。

聶真兒問了栾清霄餐廳的名字,給“鮮語”打電話換了生日蛋糕的配送地址。

“今天是你生日,我請你看電影,”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聶真兒道最近有一部國産動畫電影,九點開場,“去不去?”杏眼閃爍着細碎的光芒。

“去。”

聶真兒在手機上買了兩張票,兩人穿上外套打車直奔電影院。

放寒假了,這個時間段,電影院裏大多都是學生。

電影院大廳裏有自動取票機,只要用手機裏的電影票二維碼一掃,電影票就會自動打印出來。

聶真兒去取票,栾清霄站在櫃臺前等爆米花和可樂。

不一會兒,聶真兒低着頭走回來,走到栾清霄面前羞愧道:“我昨天忘了給手機充電了。”

栾清霄把她手裏的手機拿過來一看,果然關機了。

聶真兒神情蔫噠噠的,紅潤的嘴巴撅起來。

栾清霄看不得她這副模樣,拉拉她的小手,道:“幸好你今天出門沒忘記帶着我,”

栾清霄和櫃臺後面的服務員要了一張紙一支筆,拿起筆低頭在紙上塗塗畫畫。

聶真兒被她的動作吸引,湊過去看,只見栾清霄在紙上畫了幾個黑色的矩形,矩形無規則排列。随着栾清霄越來越快的動作,紙上的黑色矩形越來越多。

“啊,你在畫二維碼嗎?”聶真兒捂嘴驚呼。

櫃臺服務員聞言也震驚地湊過來看。

栾清霄點點頭,“剛才你買完票不是給我看了一眼二維碼嗎?”

“看了一眼你就記住了?”聶真兒驚呆了。

她一直知道栾清霄厲害,沒想到她會厲害到這種程度。

“也不是很難記。”栾清霄謙虛道。

旁邊買爆米花的情侶“噗嗤”笑了,雙馬尾的女孩對男朋友道:“你看看人家,看一眼能默寫二維碼,多牛,要你肯定不行。”

男生輕蔑地看了眼栾清霄,對女朋友道:“呵,誰知道她是不是亂畫。”默寫二維碼?根本不可能!

“等着瞧吧,她畫的二維碼肯定取不出電影票。”男生側身看着栾清霄,手肘杵在櫃臺上,信誓旦旦道。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算小,聶真兒聽見後維護栾清霄道:“清霄畫的二維碼肯定能取出電影票。”

男生想要繼續嘲諷,轉頭看見聶真兒,臉色漲紅,支支吾吾道:“是,是嗎。”

“喂,你臉紅什麽!”雙馬尾女孩氣憤地拍了下他的後腦勺。

“哎呦!”男聲吃痛地捂着後腦,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的去看聶真兒。

“我畫完了。”

栾清霄擡手把紙貼在男生臉上,“不該看的別看。”

雙馬尾女孩不爽自己男朋友被欺負,梗着脖子要說話,栾清霄淡淡地暼了她一眼,“你肯定不想知道惹怒我的後果。”女孩驚恐地倒退兩步,馬上吐出的話立刻被咽了回去。

“謝謝。”栾清霄把筆還給服務員。

“不客氣不客氣,還有五分鐘開場,你們快去取票吧。”

栾清霄把糊在男生臉上的紙拿下來,聶真兒道:“我去取票。”

開心地跑過去,在自動取票機上按了兩下,把栾清霄畫的二維碼對準掃描口,自動取票機屏幕上顯示“正在取票,2張”,兩秒鐘,取票口刷出來兩張電影票。

聶真兒拿起來一看,上面就是自己買的座位號,風一樣跑回栾清霄身邊,興奮道:“清霄,你看,電影票。”

“wc,這是什麽變态!”

丢下目瞪口呆的情侶和仰望高端玩家的櫃臺服務員,兩人順利檢票入場。

看電影的時候,聶真兒一直處于亢奮狀态,臉上的笑一直挂着沒有消失過,時不時轉過頭看一眼栾清霄。

栾清霄擡手在她尖尖的下巴勾了下:“怎麽了?不喜歡看這部電影?”

聶真兒把栾清霄的手捧在手心:“清霄,我現在好高興。你剛才太帥了,我的心髒砰砰砰跳的特別快,怎麽辦怎麽辦,我完全看不進去電影了。”

怕打擾到其他的觀影人,聶真兒靠近栾清霄的耳朵,用氣聲道。

栾清霄聞到了清淺的花香,敏感的耳廓因為聶真兒的動作充血泛紅。

她用另一只手捏起一顆爆米花送到聶真兒嘴邊:“看不進去就不看了,我喂你吃爆米花。”

聶真兒含住焦糖味的爆米花,“我也喂你。”擡手拿起一顆喂給栾清霄,栾清霄微微張口,閉合時不小心咬住了聶真兒的指尖。

雖然立刻松開了牙齒,聶真兒細嫩的指肚還是留下一道鮮紅的牙印。

栾清霄拉住她的手,仔細檢查後沒發現破皮,松了一口氣,“疼不疼?”她低聲問。

聶真兒連忙搖頭,“不疼,我沒事的。”

啊啊啊啊我怎麽笨手笨腳的,收回手指慢吞吞,指尖竟然被清霄咬住了。聶真兒懊惱的想。

看完電影再打車到預約的餐廳,時間剛剛好。

坐下點完餐,沒一會兒,生日蛋糕就送來了。

兩人坐在包廂裏,牆壁隔音設施好,上完菜聶真兒把蠟燭插在蛋糕上點燃,拍着手給栾清霄唱了一首《生日快樂歌》。

“快,吹蠟燭許願。”

栾清霄走到聶真兒一側,拉起她的手,笑道:“一起吹。”

聶真兒眨了眨眼,長長的羽睫顫動。

栾清霄把她迷茫的小臉擺正,“我數123,咱們一起吹。”

“1,2,3……呼——”

“呼——”

十八根蠟燭一一熄滅,栾清霄閉上眼睛許願。

聶真兒坐在旁邊癡癡地望着她,從她的眉,到眼,到鼻,最後是唇,紅潤略薄的唇緊緊抿着,不知道被這唇壓下來會是什麽滋味。

栾清霄許完願睜開眼睛,聶真兒已經将視線轉向生日蛋糕。

“我想吃櫻桃。”聶真兒給栾清霄指自己看上的那塊。

栾清霄幫她切好放進紙盤裏。

“我吃草莓。”栾清霄看着聶真兒道。

已經開始吃蛋糕的聶真兒愣愣地看着栾清霄,沒弄懂她的意思。

“我幫你切了,你就不管我了嗎?”栾清霄眼眸低垂,濃密的睫羽蓋住蓋住眼底的神色,看起來莫名的委屈。

聶真兒手裏的勺子掉在桌子上,立刻拿起塑料刀道:“切切切,我馬上幫你,清霄,等我一下下就好了。”

栾清霄在她心目中從來都是強大包容溫暖的代名詞,頭一次見她“撒嬌”,聶真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她認認真真地把帶着草莓的那塊蛋糕放進栾清霄的紙碟,又拿了一把新的勺子放在她手裏,“嘗嘗好不好吃。”

蛋糕甫一入口,濃郁的香甜氣息便侵占口腔,草莓的酸甜恰到好處的中和了奶油的膩。

“好吃嗎?”聶真兒追着問。

栾清霄目光在她肉嘟嘟的紅唇上暼過,上面沾了一點白色的奶油,不知道和生日蛋糕相比,哪個滋味更好些。

“味道很好。”栾清霄嗓音微啞道。

聶真兒笑眯眯道:“我也覺得好吃。”

吃完飯,兩人去餐廳樓上的商場轉了轉,栾清霄借口上廁所,把聶真兒剛才看過的衣服配飾全都買下來,留下地址,讓店家明天送到家裏。

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三點多,聶美鳳不在家,聶真兒拿了幾件換洗衣服,打算去栾清霄那裏住一晚。

栾清霄在外面等她,聶真兒背着書包走到栾清霄面前,

旁邊忽然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這麽晚了不在家待着背着書包想上哪去浪!”

聶真兒吓得一哆嗦,轉身才看見聶美鳳邊往這邊走邊對她怒目而視。

栾清霄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脊背,走到她身前攔住聶美鳳的視線。

“阿姨,我自己在家無聊,想邀請真兒去我家住一晚。”

聶美鳳面對栾清霄時完全是另一副态度,大方地擺擺手道:“去吧去吧,能認識你是真兒的福分。”

栾清霄看了聶真兒一眼,那雙眸子裏面無波無瀾,好似聶美鳳是個陌生人。

栾清霄嘆了口氣,拉着聶真兒回了家。

進了家門,聶真兒換上拖鞋去樓上卧室放包,走到客廳看見客廳中央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包裝盒,驚訝地回身叫栾清霄:“清霄,你快來看,客廳有好多禮物!”

“什麽?”栾清霄不慌不忙走過來,看見成堆的禮盒淡淡一笑道:“我爸媽,沒空和我一起過生日,只會送一堆禮物,年年都是這樣。”

聶真兒有過來拉住栾清霄的手,輕輕搖了搖,揚起笑容道:“沒關系呀,以後我都會陪你。”

栾清霄深深地看着她,強忍着才沒有抱她,只搖了搖手,道:“我記着了,你要是食言,無論你在哪我都會追過去。”

“我準備晚飯,你去樓上歇一會兒吧。”

“嗯。”

聶真兒背着書包走上旋轉樓梯,走到一半,忽然轉過身道:“清霄,你也不要太累哦。”

栾清霄沖她揚揚手,“我體力好着呢,你先好好睡一覺,吃飯我叫你。”

第三次走進栾清霄的卧室,聶真兒已經可以輕松壓制住心中的羞澀,她換上睡衣,乳燕投林般撲入柔軟的大床,把被子拉過頭頂,呼吸間都是栾清霄身上淺淡的檸檬香,上次她在這裏洗澡時用的沐浴乳就是檸檬味道的。

她在床上滾了滾,等被子蠶繭似的裹住身體,像栾清霄抱着自己一樣,才閉上眼睛安心的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聶真兒隐約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許久才看清栾清霄的臉。

“乖乖,起床吃飯了。”栾清霄指尖在聶真兒纖長濃密的羽睫上劃過,捏捏她手感超好的臉頰,在瓷白的肌膚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粉。

聶真兒尚未清醒的小腦瓜想不出栾清霄為什麽要捏自己,委屈的捂住臉頰,杏眼中朦胧的霧氣凝聚,眼看小雨将至。

栾清霄不明白她怎麽要哭了,聲音更加溫柔:“真兒肚子餓了嗎,我做了好多好吃的,都是你喜歡吃的菜,咱們起來吃飯好不好?”

聶真兒把被子拉到鼻尖的位置,只露出一雙霧氣蒙蒙的杏眼,聲音因為還未睡醒有些微微的沙啞:“那你不能再欺負我捏我的臉了~”

“捏痛了?”

“很痛。”

栾清霄的力道很輕,其實一點都不痛,但聶真兒覺得自己說“痛”才會有人疼,所以睜着杏眼又說了一遍:“好痛的。”內裏的意思是:你來疼疼我呀。

栾清霄:“……”

五分鐘後,清醒過來的聶真兒羞愧難當,捂着臉不肯面對現實,她怎麽可以對栾清霄說那種話!

栾清霄拍拍她的頭頂,笑道:“好了好了,沒什麽的,再不起來飯菜都涼了。”

聶真兒慢吞吞地坐起來,聲音悶在被子裏:“清霄,你先下去。”剛剛丢了臉,被清霄看着她十分好意思。

栾清霄看看她通紅的小耳朵,站起身道:“真是個喜歡害羞的小丫頭,我下去了。”

聽着栾清霄的腳步聲遠去,聶真兒才把臉露出來。

臉頰紅撲撲的,像個小蘋果。

她深吸一口氣,平複心跳後趕緊換衣服下樓。

栾清霄坐在桌前等她,看見她的身影眼睛一亮。

眼前的女孩身姿輕盈,蹦蹦跳跳跑過來,柔軟的發絲清揚,眉眼含笑,粉唇微彎,略顯瘦弱的身體上穿了一件合身的線衣,配格子短裙,青春動人。

面前坐了一位秀色可餐的小美人,栾清霄的晚飯吃的沒滋沒味,聶真兒叫她頻頻的目光弄的不知所措,紅着臉埋在碗裏,不好意思擡起頭。

吃完晚飯,栾清霄見聶真兒對客廳裏堆放的禮物好奇,就帶她拆禮物。

兩個人坐在毛絨絨的地毯上,聶真兒指一個,栾清霄拆一個。

栾清霄的母親虞女士送的都是鑽石珠寶等首飾,栾先生送的則是一件件高定小禮裙,顏色是栾清霄從來不穿的淺藍淡粉。

“沒什麽新意,每年都是這幾樣。”要不是小禮裙是按照她的身材做的聶真兒穿不了,她就把小禮裙全都送給聶真兒了。

栾清霄把聶真兒送的千紙鶴當寶貝一樣抱在懷裏,“還是真兒好,只有真兒把我放在心上。”

聶真兒看出栾清霄眼中的落寂,輕輕抱了她一下:“我有你,你也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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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樓下座鐘敲響第一聲時,栾清霄看着身旁睡得香甜的聶真兒,語氣溫柔的說了句“生日快樂,真兒”,然後抱着她嬌小的身體入睡。

第二天一早,兩人吃了早飯後栾清霄開始準備做聶真兒的生日蛋糕。

制作生日蛋糕的材料她已經提前準備好,一一擺放在案臺上,聶真兒覺得有趣,一定要在旁邊看着栾清霄做。

“叮咚!”門鈴響起。

“真兒,你幫我去看看。”栾清霄正在制作蛋糕坯,騰不開手。

“好。”聶真兒腳下踩着粉色的棉拖鞋小跑到玄幻,打開門,看見外面一溜穿着白襯衫及膝黑裙職員裝扮的女人,她們人人手裏都提着幾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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