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巧遇
本章梗概：來就來了，還帶什麽東西。
史蒂夫逮到冬兵時，冬兵已經在街頭晃了好幾天。不知道他吃了什麽東西，不知道他住在哪裏，渾身臭烘烘，髒兮兮。
史蒂夫發現他時他還想跑，不得已史蒂夫追了好幾條街，冬兵才慢慢放慢了腳步。
然後史蒂夫追上了，再一把抓住了他。
冬兵就像蔫了一樣被史蒂夫拽着，拽回去洗了個澡，再順帶刮了胡須。直到他用幹幹淨淨的身體套着一件幹幹淨淨的恤衫坐在史蒂夫的床上，再用浴巾擦着洗得香噴噴的腦袋時，他才發現史蒂夫一直瞪着他。
非常生氣，非常不解地瞪着他。
于是冬兵決定再進浴室洗一遍。
“為什麽出來？”
史蒂夫問，問了就覺着這話有點過分。聽起來好像是自己非得把巴基凍回去一樣，明明是巴基自己要求的，和他沒有一點關系。
但冬兵不說話，繼續坐在床邊擦着頭，随時準備操起那件髒得史蒂夫都想直接丢掉的外衣逃之夭夭。
“為什麽出來了又不告訴我？”
這句話史蒂夫自己是比較滿意的。這體現了對戰友的關心愛護體貼照顧，你看雖然我氣你騙了我，但好兄弟還是好兄弟。
巴基在紐約無親無故，就史蒂夫一個認識的人。回都回來了，不帶東西就算了，連說都不說一聲，太不夠意思。
但冬兵還是不說話。
其實他是想說話的，只是他覺得說實話不太合适，說謊話又不太擅長。還是沉默來得靠譜，這叫以不變應萬變。
“你打算在這裏幹什麽？”史蒂夫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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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本意是可以幫對方的忙，理由還是和上述的一樣。巴基一個人除了當逃犯東躲西藏之外還能做什麽呢？不管做什麽如果他能插手，那事情絕對不一樣。何況他這樣把巴基抓回來，自己的情況也有點不好處理。
因為就在幾天之前，史蒂夫剛和鐵人見了一面，那是史蒂夫鼓足勇氣猶豫再三深思熟慮豁出一切才厚着臉皮做的事情，他們的關系才也許好像大概可能會緩和。
巴基突然出現了，而他又碰巧撞到了。他碰巧撞到又不能不管，可鋼鐵俠到處都是親朋□□，萬一有誰又覺着是史蒂夫私藏了戰友，到托尼那裏添油加醋一番，史蒂夫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想着要不要和托尼說一聲。但轉念一想又覺着自己連巴基回來幹什麽都沒搞清楚，托尼問起來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在事情變得錯綜複雜、關系也變得烏七八糟之前，他還是得先弄清楚來龍去脈比較好。
這也方便他選擇一個恰當的方式把事情告知托尼，而不是像內戰之前一樣，被他越弄越亂。
但顯然，史蒂夫忘了另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巴基的“來龍去脈”，會讓他更不知道怎麽辦。
“所以你是打算就這樣擦頭擦一天，還是現在就告訴我你回來幹什麽？”
史蒂夫追問，停頓了一下又補充——“我不是要趕你走，也不是逼你重新回到冰櫃，我只是幫忙，你知道……我一定會幫你的忙。”
冬兵擦頭的動作不動了，他的頭發遮着眼睛。但好歹他說話了，他的聲音從毛巾和碎發底下傳出來，猶猶豫豫——“我……我想見布洛克。”
“你想見誰？”史蒂夫不是沒聽清，但他确定他聽到的不是正确答案。
冬兵咽了口唾沫，又重複了一遍，“布洛克……布洛克朗姆洛。”
哦。
好吧。
史蒂夫收回之前的話。
他雙手盤在胸前，沉默地望着他的戰友。
此刻冬兵又繼續擦頭了，他的頭發不算長，這麽使勁地擦大概已經幹了。不過大家都不說話怎麽着都有點尴尬，還是擦頭來緩解一下。
現在史蒂夫已經确定自己不能聽到另外的答案了。他是聽聞過交叉骨沒死的消息，一開始他也知道對方住在哪個醫院裏。那個雇傭兵被政府嚴加看守，本來結果就是等着被送上軍事法庭，然後牢底坐穿，冬兵想探監幾次都可以。
但偏偏就在那麽個插翅難飛的地方，交叉骨還是插上翅膀不翼而飛。之後聽聞政府也搜羅過，但一無所獲。
史蒂夫雖身為美國隊長，可大部分的任務只是阻止到達一定預警值的破壞性行動。何況內戰剛剛結束，《權利法案》的事也讓他的身份變得敏感，追蹤犯人這些事輪不到他插手，以免有和政府叫板的嫌疑，所以他也沒再追究，等着法網恢恢，有朝一日捕魚而歸。
多年和交叉骨交手的史蒂夫明白，其實要把這些犯過錯的家夥一個一個全部抓起來還是很難的，這不是一朝一夕能辦到的事。
而就史蒂夫總以大局出發的立場來說——只要交叉骨沒有再繼續作惡，最好再也不出現于世人面前，那史蒂夫也能當他用後半生給前半生贖罪了。
“你覺得他還會出現在這裏？”史蒂夫背靠窗邊，問冬兵。
這類雇傭兵一般都會亡命天涯，換一個姓名換一個身份，重新回到美國和自尋死路無異，他不覺得交叉骨沒有這樣的覺悟。
“我不知道……”好了，現在冬兵也說不知道了，不過冬兵組織了一會語言，又說——“但……我總覺得我還會見到他，我覺得他沒走，或許……或許他也想再見我一面。”
見了一面就會有第二面，第三面。史蒂夫絕對不相信兩人見了面，還能分開得了。何況如果真見了面——那個罪犯就在自己面前的情況下——史蒂夫萬萬說服不了自己不把他扭送監獄。
聽到巴基的回答時史蒂夫簡直不知說什麽好。他很想告訴冬兵，交叉骨就是這麽個人，他怎麽可能還會冒險回來和冬兵見一面，冬兵認識的是交叉骨嗎？是史蒂夫認識的那個交叉骨嗎？史蒂夫不信。
他想了千萬套說服巴基不再抱有幻想的理由，但他沉默着一個字都沒說出口。幾分鐘後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用那臺老人機撥通了鐵人的電話。
史蒂夫試着把事情簡明扼要地和對方講完，既快，又清楚，然後等待鐵人的裁決。他已經做好了托尼會直接挂斷他的電話，然後三天三夜不會再打得通這個號碼的準備。然後他會再一次厚着臉皮，把一切重新開始。
但短暫的沉寂過後，鐵人的回應卻出乎史蒂夫的預料——
“哦，你說交叉骨啊，行吧……我叫星期五和賈維斯幫你搜尋一下。之前政府有打來電話叫我幫忙，不過……”鐵人頓了頓，沒說完，轉了個話題，又道——“那……所以現在冬兵在你那裏？”
“呃……是的，他在。”史蒂夫謹慎地回答，心髒砰砰直跳，“你……你要和他講話嗎？”
“哦不用不用，”電話那端又停頓了一下，鐵人又重新說話——“我知道了，那你等我電話吧，有消息了我通知你。”
史蒂夫還沒來得及問今天明天或者後天有沒有時間一起吃早餐或者中餐或者晚餐，托尼就把電話挂斷了。
不過他也确實沒法和對方吃各種飯了，他自己剛才也說了，“冬兵在這裏”，史蒂夫既無法想象把随時會跑出去再被其他人抓到的冬兵一個人留在家的畫面，也無法想象帶着冬兵一起和鐵人吃飯的場景。
不過電話那端的人也不打算和對方吃晚餐，他向坐在沙發吹着空調喝着可樂盯着電視機的人揚了揚手機，問道——“所以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冬兵，你在我這裏？”
“要告訴他嗎？”叉骨想了想，搖搖頭，“可是我還想讓他多難過一會，誰讓這逼崽子當初不跟我走，非得到處亂跑。”
“你說話注意點，你是在和敵對勢力說話，而且我現在怎麽說也是你老板，你這樣的思想一點都不利于你升職加薪。”鐵人沒好氣地把手機丢到沙發，順帶自己也陷了進去。
他拍拍叉骨的胳膊讓他把自己的可樂遞過來，而後一同盯着電視上播放的電影。
過了好一會，大家都覺得把注意力集中在剛才的電話上對心情有影響，又紛紛轉移了注意力。
“打游戲嗎？”鐵人戳戳叉骨的胳膊，遞給他一副VR眼鏡，“我開發了一款新游戲，第一視角射擊類的，要不要體驗一下？”
“我只是你的私人保镖，保護你安全而已，如果陪玩的話是要加錢的。”叉骨接過來打量了一下，順勢戴上，“你打不過我的，斯達克，老子當狙擊手那麽多年，準度不是你那激光炮比得了的。”
“你知不知道我的私人保镖還要陪我睡的？”
鐵人噴出一個鼻音，也把眼鏡一同戴上。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