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殺手

本章梗概:

叉骨希望鐵人永遠都不要知道他曾經狠狠地踹過Steve Rogers Jr,畢竟踹傷和踹廢這種事只有一線之差。

其實保護鐵人并不難,對叉骨來說,作為一個保镖比作為雇傭兵容易多了。這或許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享受人道主義關懷的職業。

因為是貼身安保,他被允許随同鐵人一起進入會場。但不管怎麽保持低調,白底藍邊的面罩還是太惹人注目。在托尼無數次地對別人說“哦這是我的新保镖鐵面,你們看他是不是很帥”之後,他終于被安置在配餐桌旁。

這個位置很好,可以看到整個會場,還可以第一時間嘗到美食和美酒。托尼也表示“只要你不喝醉,那你喝點沒關系”,想來他必然把交叉骨當成了美國隊長那類千杯不醉的超級士兵。

不過這也好,叉骨的基本警惕性還是有的,即使不需要保護斯達克,他也不會允許自己爛醉如泥不省人事。

但對斯達克而言就不是了。喝醉與不喝醉,可能就是個心情問題。遇到了聊得來的人,多聊幾句多喝幾杯,指不定就暈乎乎醉醺醺。當然這還不是情況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旁邊還搭着一兩個美女,那叉骨上去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按照交叉骨的理解,他認識的女性殺手很多。越是兇猛的,越是外型漂亮。不過憑借他的經驗,他大膽地判斷現在勾搭着斯達克的女人只會傷了他的腎,而不會要了他的命。

逢場作戲這種事情,托尼也自由分寸。調情歸調情,但是否帶到卧室裏赤luo相對就是另一回事。

宴會開始了幾個小時後,他便朝交叉骨使了個眼色。而交叉骨便也得了通行,上前直接把托尼從又換了面孔的女人懷裏拉出來。

“……你還沒醉,你可以自己推開,這樣很尴尬的好不好,搞得像你保镖吃醋了一樣。”叉骨一邊拽着托尼的胳膊往後臺走,一邊不住抱怨。

“我自己怎麽能推開女士,要推也得是你這種粗人去推。”繞到帷幔後的衛生間裏,托尼從叉骨手中收回胳膊,整了整衣襟,吃了兩片醒酒的藥。接着又用水沖了兩把臉,再把水漬擦幹淨。

“等會還有人會跟我來談生意,你別喝多了,我看你脖子有點紅,別保護錯了人。”

托尼把紙巾丢入垃圾桶,再次深吸一口氣,重新投入愈加紙醉金迷的會場。

叉骨當然不會保護錯人,而且後半場才是主要環節。

他看得出與斯達克周旋的幾個人都不簡單,那幾個人也都帶着和他一樣不太簡單的保镖。只不過那些保镖沒有他那麽酷炫的面罩,這麽說來他還是略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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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事情在托尼第二次顯出醉意的時候跑偏了。

雖然吃了醒酒藥,但藥也不是萬能的。就算鋼鐵俠有着超乎常人的大腦,其餘部位的生理機能還是和普通人無異。這回叉骨沒有等到托尼二次招手,便主動把托尼從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身邊拉回。

“先生喝多了,我帶他去休息。”交叉骨頭也沒回,直接摟住托尼的腰,幾乎把他半提起來,徑直往後臺走去。

“怎麽回事?”托尼還有點懵逼。

“他手都在你腰上摸好一會了,我敢打賭他下一秒會把你拐進電梯。”交叉骨坦誠地道。

他把托尼送進了洗手間,而後替對方把着門,盤手靠在洗手池邊,聽隔間裏鐵人反反複複地嘔吐沖水。他又讓鐵人把手機給他,本想聯系一下司機,但想想自己把車開回去也無所謂,反正他也不想和多餘的人說話。

可他還沒等得鐵人整理好,就聽得廁所外面有人敲門。他呼喝了兩聲,敲門聲卻也不停。不但敲門聲不停,也沒有人聲回應。

這不禁讓交叉骨緊張起來。一般來說,倘若是普通的賓客或者服務生敲門,那聽到他的呼喝後不管是應答還是謾罵都會嘟囔兩句,可門外的人只是一個勁地敲,卻不給他真實聲線的回複。

交叉骨從後腰拔出槍,走到鐵人處在的隔間,輕輕地叩響了幾下後低聲對裏頭的斯達克道——“好像有情況,你別出來。”

鐵人虛弱地也輕敲了一下門板回應後,交叉骨慢慢地朝洗手間的入口靠近。他的眼睛掃了一眼門鎖的位置,貼着靠牆的地方喊道——“別敲了,我說了裏頭不方便,你要不等一會,要不滾隔壁女廁所去。”

本以為那頑固不化的家夥還會固執到底,豈料敲門聲停了。

過了好一會,竟傳來一個低沉的聲線,而那聲音問的不是別人,恰恰正是——“托尼斯達克是不是在裏面?”

叉骨更加繃緊了心弦,看來鐵人确實需要安保人員。誰也不知道外頭哪個衣冠禽獸前一秒還推杯換盞,下一秒就恨不得一刀捅進鐵人的脊梁。

“什麽斯達克?不知道。”交叉骨答道,他打開了手qiang的保險栓,此刻已經做好了無論如何自己先開槍的準備。何況對方聽到答案後又噤聲了,這噤聲必然意味着——

兩秒鐘後,門被一腳踹開。

叉骨立馬開了一槍,但幾乎與他扣動扳機同步,他的手臂被人一拳砸開。随即手腕被擒,來者捏着他的手猛地往牆上撞了幾下,直到手qiang應聲落地,再被踢到遠處。

“斯達克在哪?”來者又問,但那人蒙着半張臉,還帶着奇怪的護目鏡。雖然這聲線有點熟悉,但叉骨也一時想不出到底是誰。

而且他也懶得廢話,曲肘頂向殺手的腹部,随後借着他那奇硬無比的頭盔,向着對方腦袋狠撞。

趁着對方吃痛松手的剎那,叉骨用了非常惡毒的一招——對着對方的裆下就是一腳,那一腳絕對不比踹門來得輕柔。

這下可好,盡職的交叉骨為營救斯達克換得了寶貴的時間。托尼也在他拍門的同時立馬把插銷扯開,迅速審查環境并确定自己是否需要穿上鋼鐵戰衣。

不過就在交叉骨正打算把鐵人拽走,斯達克的手裏也握着召喚鋼鐵戰衣的手環時,後者卻不禁愣住了。

因為那個刺客又用無比熟悉的聲音連續喚了兩句——“托尼!托尼……”

“你……”托尼站在原地,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點。

“托尼。”刺客又叫了一聲。

交叉骨有點弄不清情況。畢竟交叉骨一時認不出對方的聲音,但托尼卻對那聲線再熟悉不過。

但也不需要叉骨發問,刺客就摘掉了面罩和眼鏡,露出了原本該有的模樣。然後又轉身去把廁所門扶上關好,繞過頭看了看交叉骨,又看了看鐵人。

此刻托尼已經酒醒大半,仔仔細細打量起狼狽不堪的史蒂夫。

“你怎麽穿成這個樣子?”鐵人揉了一下眼睛,“就算怕被局裏人發現也用不着這樣吧,你這樣就像大白天穿得一身黑一樣顯眼。”

“他是誰?”史蒂夫沒回答鐵人的問題,警惕地指了指叉骨。

“哦他……他啊……”托尼撓了撓頭發,笑開,“我新請的貼身保镖,怎麽樣,身手還不錯吧?”說着還用手背拍了一下叉骨的胸口。

叉骨咽了一口唾沫,但願托尼永遠都不知道剛才他狠狠地踹過小史蒂夫。

史蒂夫惡狠狠地透過面具孔瞪着叉骨,瞪得叉骨都以為對方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

但還好,最終史蒂夫只是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掏出手機摁了幾下,遞給斯達克。

“看來是一場誤會,娜塔莎說看到你和一個戴着面具的人進會場了,我以為你會……”史蒂夫沒說完,又不友善地瞥了叉骨一眼。

想來就算叉骨全副武裝根本沒露出一塊肉,美國隊長還是對這個宿敵産生不了半點好感。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氣場不和,或者氣味不合。

托尼看完了娜塔莎和史蒂夫兩條短信的對話,不僅感慨士兵出身的人就是不一樣。

他就是很難做到一條短信說了一串信息後,自己只簡簡單單地回複一個“收到”。至少應該加個表情,現在很流行那個emoji,他覺得裏面就有很多表情适合回複。

“所以你是來——”本想說“英雄救美”,但好像用在這裏不太合适,托尼便省去了那個比喻——“來救我的。”

史蒂夫咽了口唾沫,當作回答。

“那……”托尼朝史蒂夫身後看了一眼,不過他只看到了歪歪斜斜的廁所門,“你那戰友呢?沒跟你一起?”

“不,他也在,但我讓他在外面等我。”史蒂夫誠實地說,“我不想他進來添亂。”

叉骨心說什麽叫添亂,冬兵來了隔着門板他都知道,還用得着打得你死我活。但他忍住了,到嘴邊的話又被他生生地咽回去——他沒忘記自己得裝啞巴。

但這場面着實尴尬。

如果只有托尼和史蒂夫兩個人,或許鐵人就會感動一下,然後再順勢互訴這段日子以來的思念,那革命的友誼說升華就升華了,友情的小船說變就變愛情的巨輪了。

可現場偏偏多了一個交叉骨,會堂外還多了一個冬日戰士,讓史蒂夫和托尼想就地升華一下都不行,只能相互尴尬地點點頭,會會意,再客客氣氣地道一句“那就坐我車我送你回去吧。”

史蒂夫也沒有拒絕——他壓根也不想拒絕——何況依照鐵人的性格,他很有可能出于禮貌也好、出于內心欲望也罷,在開到一半的時候邀請史蒂夫幹脆就直接去自己的大廈——“反正空房多,我們也很久沒見了,總比你住的那小破屋要好。”

所以這麽說來,交叉骨準備能見到自己的兵崽子了。

随同托尼和史蒂夫一并從廁所走出來的時候,托尼也給了叉骨一個肯定的眼色。

叉骨心頭一滞,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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