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消遣
本章梗概:致命玩笑
“你說怎麽辦?”回到他們的狗窩後,巴基把今天早上和鐵面交談的過程對史蒂夫說了一遍。
“我覺得又像他,又不像他。一開始我都認為不是他了,可他後來又罵我了,我又覺得有點像他。”巴基抱着腦袋,苦惱地說。
史蒂夫聽罷覺得有哪裏不對,反複琢磨了一會,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經常罵你?”
“嗯。”巴基回答。
“那他會打你嗎?”史蒂夫又問。
“嗯。”
“但你很喜歡他?”史蒂夫還問。
“嗯。”巴基把腦袋抱得更緊了,聲音帶上了哭腔,“我想我這輩子不會再遇到這樣的好人了……”他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子,“那麽醜,那麽兇,對我又那麽好……我還是回去凍起來吧。”
史蒂夫茫然。
他贊同交叉骨又醜又兇,但他實在聽不出“那麽好”究竟從哪裏推導。或許比起自己的情況,巴基确實更值得同情一點。畢竟斯達克是出了名的又好看又富有,喜歡上托尼斯達克絕對不是什麽令人費解的事。
“不要難過了,可能事情和我們想的不一樣呢?”史蒂夫坐在巴基身邊,逼着自己安撫地摟住老戰友的肩膀。
“嗯……我現在只能用你和托尼的事來分散注意力了,至少我們兩個被世界抛棄的傻子還有一個能得到稍微好點的下場。”巴基把頭擡起來,目光熱切地望向史蒂夫,話鋒一轉,道,“怎麽樣?你們昨晚……有沒有……”
史蒂夫已經不想計較什麽叫“兩個被世界抛棄的傻子”了,他把手收回來,輪到他抱住了腦袋——“沒有。”
冬兵頓了頓,完全不信,“別逗我了,雖然我傻,但我知道遇上斯達克,就算你被凍成冰塊他也能鑿出洞來。”
史蒂夫不解地瞥了戰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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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微理解了一下巴基的話,确定自己沒有理解錯後,嚴苛地糾正——“你搞錯了,我和你不一樣,我才是那個打樁機,他……他是……那什麽……”
史蒂夫不好說出口,打算用個手勢代替,但感覺手勢做出來也很下流,只能皺皺眉頭,用眼神朝巴基示意半天,問——“懂了嗎?”
冬兵似懂非懂,但他還是回答,“嗯,懂了。”咽了口唾沫,又問——“那你……你沒打成樁?斯達克……太難鑿了?”
“……不是。”史蒂夫用力地搓着眉心,苦大仇深地嘆了口氣,把腦袋抱得更緊了,懊惱地道——“不知道是不是冰太久了,昨晚打樁機不啓動了……”
史蒂夫欲哭無淚,幾乎把頭埋到臂彎裏,一股腦地把昨夜的壓抑全向老戰友道出來——“我不知道是不是和超級血清有關,明明我自己的時候挺好使的啊……可是以前注射血清時又和我說過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的效果……我不知道……”
說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猛地擡起頭,嚴肅地看向冬兵,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也被改造過,你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其實冬兵一直沒有搞明白史蒂夫的“不啓動”到底是不泵油還是不打樁,或者金剛鑽出了問題鑿不進冰坨子裏,所以他也不知道史蒂夫指的究竟是什麽情況,于是他盯着對方的眼睛好一會,才迷茫地吐出一個氣音——
“……啊?”
史蒂夫愣住了,半晌,一把将冬兵緊緊抱住,在他耳邊安撫地道——“對不起,原來……原來你也被關上了那一扇門……”
“所以你要怎麽辦?”冬兵不明覺厲,也就着史蒂夫的後背拍了拍,問道,“你現在算是和鋼鐵俠在一起了嗎?還是只是一夜情而已?”
“我們怎麽可能是一夜情。”史蒂夫放開戰友,重新捏着下巴思考,“我會回去的,巴基,不管找什麽借口我都會再去一次,我應該多找點時間和他待在一起,讓他明白我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冬兵贊同地點點頭,在史蒂夫進浴室之後,默默地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在上面鄭重地寫下注意事項:
在打樁前,請确定機器運轉正常。
話分兩頭說,美隊和冬兵這邊有着理不亂的頭緒,但鐵人和叉骨就簡單多了。叉骨在市政廳門口等了三個半小時之後,托尼會議結束。他又随同鋼鐵俠去巡視了幾個零件工廠,忙忙碌碌,很快就到了晚上。
其實鋼鐵俠每一天要做的事情都很多,托尼告訴他,“自從我和世界上最能幹的秘書分手之後,我的人生變得艱難。所以當你遇到一個女人,”他意味深長地捏捏叉骨肩膀——“別輕易放手,她們的生理構造決定她們比男人更能處理繁冗又枯燥的事務。”
不過叉骨還沒回答,鐵人又補了句——“但看你現在的樣子估計也找不到什麽女人了,認命吧,冬兵也是不錯的。”
叉骨很想說老子當年英姿飒爽俊逸無雙,上過的女人比你見過的女人還多。但想想他面對的是托尼斯達克,牛逼還是不要這麽吹比較好。
托尼除了嘴巴壞一點,人還是很好的。在忙完了一切又被司機送回斯達克大廈門口時,他便卸下了白天那副商賈的面具,恢複了有血有肉的模樣。所以他立馬從車庫又開出了另一輛車,打開車門示意對方。
“太久沒人跟我一起喝一杯了,”他輕松地笑起來,“陪我一起嗎?”
那是當然的,叉骨幾乎沒有猶豫,便坐上了副駕。所以交叉骨也終于在半個小時之後,于吧臺邊上問出了那個好奇了一整天的問題——
“怎麽樣?是頂到了你的胃,還是頂到了你的肺?四倍血清有沒有四倍的長度啊?”
托尼要了四杯炸彈,把兩杯推到叉骨面前,笑道,“不,他頂到了我的扁桃體。”仰着脖子喝了一杯後,對着叉骨呆若木雞的表情,又道,“沒有沒有,我不知道啊,昨晚我們沒發生什麽。”
“沒發生?你們玩什麽?放置?”叉骨不解,連帶着也灌了一杯。酒味辛辣,大概是從胃燒到肺再燒到了扁桃體。
“……你他媽才放置,我倆聊了一會就睡了,他和你那兵不一樣,那兵對你就一副躺平任操型。我也和你不一樣,你一看就是扒了猛幹型。”鐵人笑了,和叉骨碰了一下杯,又道,“慢慢來也沒什麽不好,我也不知道和他到底行不行,我跟他不同的地方太多了。”
鐵人忽略了很多細節,甚至忽略了他的對比對象好像用反了。不過叉骨并沒發現其中的問題,一股腦又灌了一杯酒,也跟着嘆口氣,“其實,我和那兵差異也挺大的。”
“哦?是嗎?我沒看出來啊。”鐵人打個響指,又上了六杯,看架勢今晚是要喝倒才舒服了。
“他傻,我不傻,我醜,他不醜。你想想,這是多大的差異。”叉骨苦悶地拿起第三杯。
恕托尼直言,他還真沒發現這是多大的差異。
“不過我和你說,那些都不是問題。套用我戰友的一句話——那叫能幹一發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如果還有問題,那就——”
“幹多幾發。”托尼再次和叉骨碰杯。
叉骨感慨萬千。沒想到反派和正派之間還是有可以交流的途徑的。雖然他也隐瞞了很多細節,沒告訴鐵人他嘴裏的戰友着重參與了九頭蛇的清除計劃。不過在幾杯酒面前,都不用在意那些細節。
正當叉骨和鐵人一邊喝着一邊聊着正高興時,兩人靠在一起的大腿突然感受到了震動。
叉骨一個激靈立馬酒醒,直接摸上後腰的槍,以閃電般的速度把槍ba出來,并用另一只手抓住托尼,将之從椅子上拽下并攔在身後。
托尼踉踉跄跄差點摔倒,好不容易扶着叉骨站穩,把手伸進兜裏摸了一會,道——“沒事沒事……別激動,我手機響了而已。”
叉骨松了口氣,又坐回吧臺。看到托尼盯着手機嘴角上揚的模樣,忍不住猜測——“金毛大nai子的?”
托尼沒擡頭,飛快地在手機上打着字,悶了個“嗯”的鼻音。
“說什麽?問你在哪?晚上過得好不好?”叉骨湊到鐵人邊上,鐵人把手機向後藏了藏,叉骨笑了,“你告訴他你很好,有個大猛男陪着喝酒,待會還會送你回家送你上樓送你睡覺覺,我敢保證十分鐘內他就出現在酒吧門口。”
“媽的,你傻不傻。”托尼回完了信息,把手機擱在臺面上。但臉上的笑意還沒褪去,一副滿面春光的樣子。
看着鋼鐵俠這難得一遇的表情,叉骨又嘴賤調侃——“你他媽第一次談戀愛還是第一次上床啊?還他媽‘傻不傻’,現在看起來最傻就是你。”
不過托尼沒計較,他現在心情好,只是回了句“你這樣不行的,是不會有腦子正常的男孩子喜歡的”後,把其餘幾杯都推到叉骨面前,自己又順回兩杯。
他确實不知道史蒂夫是花費多大的勇氣才給他發的信息,所以他只是感受到收到信息時的愉悅與興奮。
前後不過一個多小時,史蒂夫又陸陸續續來了幾條短信。托尼每回複一次就被交叉骨慫恿着多喝一杯,時間剛過了十二點,托尼已經昏昏沉沉,得去一趟洗手間了。
他把手機留在臺面上,也沒讓交叉骨一并跟來。他在這酒吧是熟客,如果有什麽情況保護他的不會只有交叉骨一人。
而交叉骨也有幸看到鐵人和史蒂夫的消息。
果然是吃慣了山珍海味就得吃點清淡的調劑,他還真不知道帶着斯達克姓氏的家夥還能玩純情這一套。
但不得不說,玩得挺好。好到他看他倆的記錄就像把蠟燭放到嘴巴裏嚼。來來去去不是“你好嗎你在哪”,就是“我很好我在應酬”,叉骨心說這他媽也能叫應酬,那他願意天天應酬。
正當他準備把手機放回去時,機子又震動了。發信人依然是史蒂夫,而內容也一如既往毫無新意——“不要喝太多酒了,對身體不好。不要回去太晚,有人送你回去嗎?還是讓賈維斯和星期五代勞?”
交叉骨咧嘴笑了一下,點擊了回複,于屏幕上認認真真地打下“有個大胸弟送我回家”後,摁了發送鍵。
然後把手機放回原位,清空了自己面前最後一杯酒。
或許那一刻他不知道,所謂蝴蝶效應,就是在他影響盾鐵進程的同時,盾鐵也會影響着叉冬。他只是想借着酒勁開個玩笑,只是他沒料到這玩笑開得太大,差點要他半條命罷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