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3-8
柳建明站着,在申媛跟頭,潦草拉了幾下被申媛摩擦淩亂的內紮襯衣。沒效果,最後他幹脆放棄了內紮,手往外邊粗暴地一扯。
申媛抱起手臂,好整以暇地靠在一樓門邊。柳建明擡頭看一眼申媛。揚一邊眉,眼先回:
“有沒有別的刺激?”柳建明淡笑,看着申媛揚一下下吧:“比如這裏?”
他伸了手,不急不緩地将自己西裝褲鏈上阖得緊緊的一拍。
“有監控。”申媛轉一下眼,手朝上,帶點狡黠得意氣質地指了指角落裏發着紅光的控點。
柳建明一看,還真是,愣是頭鐵一樣挨不過這一記從天而降明晃晃的板子。
“好了,去你家。”申媛拉過來手,襯衫一層薄薄面料的胸口托不住那一層挺拔。
“回家做?”柳建明低下眼。
申媛擡起頭,微滲了點汗水,交融在她眯細了的眼色與笑意中。她一歪脖子,說:
“好啊,”上上下下地打量柳建明,“全套服務。”
柳建明沒輕沒重地一伸了手,把申媛扯入懷裏,摁在牆上開始吻。一邊手在她豐滿的地方掐住:
“這麽會說話。”
申媛趁他空當裏,反客為主地咬了咬他的上嘴皮。腳朝後一抵,身子歪歪扭扭地靠在了那扇門面上,手反剪在背後。整一整裝,看向柳建明:
“不如你的嘴靈活。”
柳建明又是一拉,這下子雙方颠倒,男人的氣力在這場暗波洶湧的情愫裏占了絕對上風。背往後一沉,堵了住申媛接下去的任何路線。
“咱們說清楚,申媛——”他把頭湊下來,氣從微張的嘴唇裏飄出。熱氣噴在申媛的頸子間,一股子愛膩。
他看着申媛,說:“是舌頭靈活,還是嘴皮子靈活?”
他正講到有點動情,情緒贲發的時候,申媛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柳建明等了一會,不見申媛去接。
“陸銘?”一頓,柳建明又搖頭,說:“還是陸欣?”
自己竟有一天也懷疑起女性競争選手來了。申媛不覺輕笑,笑他滑稽:“不是。”
“不是什麽?”柳建明輕輕擡眼,伸一下手,緩緩地撫摸申媛光柔輕滑的手。
“陸家姐弟不是你想的樣子。”申媛伸手去掏了手機打算聽。柳建明不信鬼話地噗嗤一聲笑:
“那你也少來往一點。”
說着伸出一只手,語氣暗暗的,同眸底裏一片黑交織成一股不言而喻的氣勢。“你要專心,咱把電話給關機了,不好?”
申媛沒接電話,放在身後不言不語,噙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看着。目光停留在柳建明臉上頗久,才說:
“你自己來拿。”
“真的?”柳建明帶點詫異地看去,申媛撐開來手肘。臂與腰身支成了兩個對稱的三角。
“請。”聲音七平八穩,在柳建明看來,仍是一本正經的表情。
這女的,怎麽了這是,真的肯交出手機?柳建明湊近呼吸,看着她濃密卷翹在眼線上的睫毛,說:
“申媛,我今天不還你。”
對方繼續微笑。
奇了,柳建明驟緊眉:“那我拿了啊。”
還是沒聲,柳建明當默認了,也不含糊伸了手把那申媛交在一塊手裏的手機摸了一把,掏出來。
手機電子屏上明晃晃的兩個字:陸銘。
柳建明識趣,不想給申媛惹麻煩,也就沒接,他只是把音靜了,也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猶豫一會兒,把手往申媛的下巴輕輕摸住,扣穩了。
他伸過臉去,“申媛,你今天所有的時間都交給了我柳建明。”
申媛睜着眼,靜靜呼吸,均勻起伏的身子軟的好像沒有重量,任由他撐伏。
樓梯間剛才點了燈,雖然自動節能暗了下去,仔細瞧,也還是能依稀看出她下巴微擡起來睨人之時,睫毛半垂又翹的薄眼皮。
她微一揚首,略一仰高的下巴颏成了承接她那把人迷得,七葷八素的眼光的平臺。
言內之意:“請。”
“還好是我。”柳建明低噓口氣,溫了聲,“其他男的能直接辦了你明白嗎,穿那麽緊。下回別穿這種顯露曲線的。不是每次報警都能遇到我的,明白嗎?”
他在說那天晚上跟陸銘的事。她穿得驚豔,頭一次見面叫柳建明側目,日複一日,耿耿于懷到了如今。
他這話很沒邏輯,但不想要管,胸前的那一片露出了姣好的形狀。柳建明看着也有些熱眼。他兩手抱住申媛纖瘦的腰身,嘗試去吻申媛的嘴唇。
這下子。申媛才從任他擺弄的軟娃娃忽地成了一灘流體,摸不着,一樣也捉不到。全身上下緊緊地把柳建明包裹。
她呵氣如蘭。溫暖又低熱:
“好啊。”申媛說,“你每回都抓得到我,我就聽你。”
柳建明笑了笑,說:“張狂。”
年齡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他眯緊了眼。帶了一兩分鐘恨意地在申媛的肩口一咬。“去我家。”
柳建明這回倒是要感謝申媛不跟他說自己家的住址了,給了柳建明完美理由,帶她回家。把她的手機揣進申媛自己的褲袋裏,他靠着牆,直起身,打橫把申媛抱起。
一路到了樓梯外的大廳裏,因為陸家一行在前,柳建明刻意停了停。不想這會兒功夫,那之前主持現場的絲襪美人小跑步幾步過了來,認錯了人。直接來了一句:
“陸先生,你——”
柳建明的身型更高挑一些,陸銘壯實一些,也不知道這女的怎麽能把他認成煤炭一樣的陸銘。
“什麽事?”他不耐地轉過頭。
“呃……”主持人驚了一下,定定看往他懷裏那女的。
主持人還記得那姓陸的要她點一首曲子給這個女的,風雲變幻錯雜的人物關系,讓主持人一時失了聲。
“沒事?”柳建明挑一下眉,扭回頭。
“不是,”主持人連忙說,“那陸先生的鑰匙落在了我們這兒。”
柳建明本來有點平淡的表情,聽見這話,微變了變。
主持人見他笑了,心裏松口氣,這人裝煞臉夠陰沉冷淡的。
“陸銘的鑰匙?”柳建明努努下巴,“你藏進她的口袋裏。”
“……您和陸先生的關系是?”主持人到底不傻。
柳建明笑一下,看她一眼說:“你以為我們是什麽關系?”
主持人吞下唾沫,也不耽誤,想來這姑娘同那陸銘關系親近一些,也總不會交錯了人。那陸家一行早就保镖加身電梯下了樓,剛吵過架,幾乎是架着叫陸銘的小公子下樓,主持人也不敢多加貿然行事。
柳建明存了自己的一番心思,申媛也很配合他,一直沒說話。主持人帶着三分驚奇七分緊張地走了以後,申媛才說:
“你為什麽拿陸銘的鑰匙?”
柳建明望了遠處陸家一行兩眼,轉頭給小劉打了電話,刻意囑咐停的遠點,不叫老柳一行撞着。
聽見申媛的話,柳建明笑笑,無限愛意地摸了摸申媛的手腕。說:
“留個準備。下次他來找你要鑰匙,我順理成章就能幫你還。”
申媛悶笑着顫了肩膀,腳伸了伸要從他懷裏下來。“就能公開你的關系了麽?”
柳建明磊落着一身不倫不類的褶皺襯衣長褲,聽見了申媛說的。一手邊上按關機的手伸進了口袋,另一只手一樣不閑,過來摸申媛的臉。
“沒錯。”
申媛一撇嘴,眸光看向一邊大道的燈火輝煌,酒店這邊靠海。不遠處漁火晚家隐隐。柳建明看了兩眼,收眼之際,聽申媛說:
“真幼稚。”
“不如講年輕。”柳建明捏攏了申媛兩頰緊致的肉。眼看着團起來,他低頭親一口申媛的嘴唇:“永遠年少輕狂,才能一輩子一夜七郎。”
申媛笑了聲,窩在他懷中不去争。還挺押韻,這男人。
小劉的車風雨無阻在酒店樓下的一側停下。
“老板。”小劉一看見人,立馬下車來了。
狗腿子,終于有回激靈的時候了。
柳建明下巴一歪:“去,後駕駛門開了。”
小劉一看這柳建明懷裏的女人,立刻張了嘴:“老板,你這是帶陸小姐去哪兒啊?”
“開門。”
柳建明扯松領帶,腿擡了擡,往小劉的屁股上一踢。
小劉連忙開了車,恭恭敬敬地幫人擡了上去。這不看還好,一看小劉又有些呆傻。這哪裏是今天本該出現的陸欣小姐,分明是那叫申媛的。
小劉腦中忽然狂風大作,飓風卷席。他側了頭,看見自家老板敞了西裝外懷,擡眼看向拔地而起的酒店大樓。
“老板。”小劉張張嘴,蹑手蹑腳過來。
“人擡上去了?”柳建明一睨,那冷淡的眸光讓小劉又捉摸不透了。
他點點頭,沉默地垂着腦袋,就打算劉回車上。
柳建明忽然說,“小劉。”
小劉說,“我在。老板。”
“張開嘴。”
小劉“啊”一聲,被雷劈過樣。
“別亂想。”柳建明耐心說,“你聞聞看我酒氣重不重?”
小劉這才放心,原來張開嘴的不是他,而是老板自己。
柳建明吹了口酒氣,小劉用力嗅兩口,搖頭,“還行。”
柳建明嗯一聲,“那我醉了嗎,你覺得。”
小劉仔細地看兩眼:“沒有。”
“這棟大樓。”柳建明手指着上面說,“将來你覺得是誰的?”
“這個,”小劉多少帶點賠笑,“未來可期嘛。”
“醉了嗎?”柳建明又說,那眸子底下一片濃沉的黑色。
小劉不敢再看,“沒,沒。”
他以為柳建明還得再說些奇奇怪怪、毫無頭腦的話,沒想到,柳建明點了頭以後,大跨兩步甩下了他。
小劉踮腳兩步跟上,只看見柳建明那颀長瘦削的身子到了車前,拉開車後座門,毫無征兆地忽然軟了下去。小劉急急趕上,正欲扶一把。
“我沒醉。”只見那男人的頭垂在半空,與後駕座上的女人俯視:“看到沒,申媛。我可不像一個陸銘,非得拿一個酒醉來扯事。”
小劉抽兩下嘴角,敢情這老板根本沒有軟腳,只是半蹲了以後發現申媛正笑着從後座柳建明的肩膀後探出半張臉來。
小劉驚奇,眼色裏說,你沒醉嗎?
不防柳建明又擡起手,輕撫了撫兩把她的下巴。申媛就這麽被身上的男人一邊撫摸着,一邊沖小劉揚了眉。直指柳建明的腦袋:
“你家老板在說什麽混話?”
小劉張張嘴,經不住給老板說話:“老板這一輩子都還沒把女人帶回家裏。”
申媛卻不買賬,要說:“他這一輩子有多長?”
小劉笑了兩下,縮縮腦袋說:“你沒醉就好。”要真帶回一個醉酒的女人回家,那不等同于知法犯法?去單獨開一間住舍都好過罪無可恕。
難怪剛才那會子,柳建明要一直擱他跟頭念叨,反複确認自己醉沒醉。小劉禁不住多瞄了自家老板兩眼,柳建明正爬上了後座,把懷裏女人一伸手攬在了懷裏。
他那是不想落一個冬宵美夢進酒後亂性的壞名列。
申媛挑了一邊眉,放過了小劉,一轉臉。卻餘光瞄見臉邊的男人正異常深深地看着自己。
“你在乎麽?”他伸了手将自己那件大風衣罩住申媛春光的上衣。心裏想,只能他看,別人死了也別想。
申媛歪過頭:“什麽?”
一副裝傻充愣的樣兒。柳建明沉默了兩秒,擺手:“算了,待會兒好好盤問。”坐進後駕座,一把身子窩進去,腦袋伸出窗外:“小劉,你在唱戲嗎?”
小劉應聲,麻利上了車。
他剛打着發動機,聽見後頭低聲的一句咕哝:“你們兩個倒是好,把我撇一邊。”
小劉開了兩步,尴尬地犯了新人才犯的熄火。但他覺得,要是後邊申媛再來一句“晚上不會虧待你”,自家老板會比自己還要尴尬——或更欣喜若狂——這倆說的,都是什麽鬼迷心竅的虎狼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