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3-9

夜晚很涼,降下點車窗,讓風吹進來,可不降太多。柳建明看看身邊的女人,恬靜的看着窗外。風吹了起她一頭細軟而又暗黃的發絲,臉很白,側臉過去一瞬間會懷疑。晃了神,似乎燈光都為她的氣質所傾倒而昏暗下來。

柳建明心又是一跳。穩了個故作心定,卻是伸出手去,攬過申媛腰的時候,她側過頭來。輕挑了細眉,顯然是不太理解柳建明在這司機小劉都還在的小車裏,是有何想法。

柳建明指了指自己兩腿上,看着申媛:“過來嗎。”

再怎麽逾越規矩的心下是有了數,遣詞造句上特別講究,比如一句過來吧。抛掉了“過來”的命令口吻。申媛察覺了這點,臉上笑意微深。

“小劉。”柳建明伸過了手去幫申媛扣好他套在自己身上,那件冬天的羊絨西裝大衣鈕。眼神吩咐了一個,小劉與自家老板眼神撞上,幾乎一瞬間。

小劉應了聲:“是,老板。”暗下了心神,自覺伸手去轉了內後視鏡。

申媛好整以暇地抱了手臂,在小劉做這一系列心照不宣事情的時候,微抿一抿唇線,沒說話。身上大衣被摟緊了的同時,肩頸處一樣伸過來一只修長卻有力勁道的小臂。

申媛再側了頭往柳建明地方去看時,他已把她抱起來,捧在懷裏。

柳建明聞一聞,覺得申媛身上的暗香撲鼻,冬天出汗不多。袖口裏香氣少了些,本來光裸在外而此刻被大衣籠一些的溫度的皮膚,倒是濃香襲人。

“什麽香水?”柳建明低頭瞄了眼申媛,目光不可控,一直停在她側面上格外飽滿翹挺的嘴唇。

申媛說了一款女士香水,外國牌子,輕奢。飄了一股淡淡的柚子香,一聞卻聞不出,柳建明聽過。這時候他湊近了又在她近旁嗅嗅。

“我怎麽聞不出?”

奇了怪了,申媛聲音裏蕩了輕輕的哼氣聲,似乎在說,你連我唇膏那麽明顯的味道都聞不出。正視了前方,沒說的是她香水噴一點,但是不多。

小劉轉了方向盤,在車前看似猶豫,車行到路中,紅綠燈交變,信號燈計數。小劉摁幾下喇叭,催前頭的新手快點行車,順便問了句老板:

“咱到哪?”

柳建明看看小劉,“回家。”

小劉苦笑,特麽的他就是不知道回哪個家,柳家?申家?老天這小老板到底想做什麽,給點提示。他其實還在嚴肅想,要不要去哪家酒店。

柳建明看穿了小劉的心思,悶笑一聲,風吹得笑發散。“去我那裏。”

“哦。”小劉坐正了,紅燈倒數計秒,他瞄一眼內後視鏡,看到後座柳建明被風吹起的頭發。

“小劉,你年出了是不是要結婚?”柳建明注意到他,擡眼瞥見他。手穿插在申媛的手裏互相繞着。

“是啊。”小劉一驚。

柳建明看着他那樣,說:“別緊張,我就是問問,聽我爸提起來說的,跟你那個高中女友?”

小劉拘謹點頭,打十二萬分精神。

“你今年多大?”

“二十五。”一個不大不小的年齡,對結婚而言。

仔細一算,小劉大學還念了研究生,但找工作似乎比開車還困難。

柳建明想到這點,不禁一笑,對他說:“結婚快樂。”

小劉嘆口氣,打方向盤跟柳建明唠嗑,說:“老板,我是想結婚,我家那個小姑娘,她可是一天到晚信結婚墳墓一說。但我不提,又不負責,好像耍流氓。做人好難。”

“你才幾歲?”柳建明低哼一聲:“做人好難,難的事情多了去了,七七八八,世間百态,你沒碰到的海了,再過兩年,有你受的。”

小劉使了壞,本想當着後座申媛的面調侃一下自家老板,正擡眼去瞥。腦子裏纏了筋的神經一個大急轉。

他一拍大腿,壞了,柳建明叫他轉過去內後視鏡,內涵他別擡眼看後邊。

車裏有個女性,果然比身邊的男性來得親近了多。申媛看了眼前座的小劉,小劉惴惴不安的思緒紛擾裏。笑了笑,說:“你想說什麽,直說吧。”

柳建明在旁邊坐着褶了眉頭:“你們兩個,又當着我們的面把我撇下。”

小劉手下打了方向盤轉道,叫苦不疊,叫天天不靈,地不硬。年紀輕輕掉了頭發的英年早禿,頂着壓力,又聽柳建明皺眉說:

“你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小劉什麽都好,有時行事過于謹慎,氣氛裏不對還在那瞎猜。這就叫過了頭的猜忌,柳建明不喜歡。

小劉不得已,硬着頭皮道:“老板,剛才那說的你好像結過婚一樣。”

柳建明搖頭,“我沒結過,但我看得多了,我這個年齡,好多老同學都結婚了。”

小劉心說,我也是。

他們沒再繼續說下去,因為車停下來,已經到了路口,有兩輛車在空曠的大馬路上賽車相撞。兩車交尾,交通意外,警察都趕到,出警制服穿妥,在那邊站着,做筆記,談事宜。

柳建明看看窗外,問懷裏的申媛:“這地是不是很熟?”

申媛笑道,“你不就是想說,那回咱們在這,也是幾輛警車,你和我。”

“對。”柳建明低了頭親她一嘴,擡頭瞥見月光,好大一顆。他看看懷裏人,好小好瘦一顆,手環在她的腰腹,感覺不到一絲贅肉,繃在毛衣之下,纖瘦的盈盈可握。可有不覺骨感,握起來舒适柔軟,女人的體态。

柳建明附在申媛的耳邊道:“那天晚上我在想,你要是沒地方去,就到我家。現在我問你,那天你願意去嗎,我會把你扔到床上。”

他後半句在說笑,想吓一吓,不想申媛動一動,微張開嘴,紅色的唇,淡粉色的舌頭,把柳建明一頓。

她半晌笑起來,眼睛半張:“癢。”

柳建明停了笑,眸光一片黯,垂眼。說道:

“嘴巴要閉上。”

申媛阖了阖,又張開,把舌頭也吐出來,舔舔左左角,撥到另一邊,潤右嘴角,把兩邊都弄得濕濕一片,唾液晶亮。

“你要是不閉。”柳建明歪頭,看下來說:“我咬你一口。”

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清,不知醉酒的人還聽得見外邊聲音,她在柳建明臂彎裏蠕動,扭來扭去。

柳建明伸手握了她:“你舌頭不安分。”

申媛張大嘴,成一個圓o形,一條濡濕的舌頭,沿着唇線從左到右描繪,水光潋滟。

柳建明低頭扣住她,碰碰她的唇角。

申媛的睫毛掀開一瞬,露出密密的黑色眸光,又蓋上。這時候小劉轉頭說:

“老板,到了。”

後頭好一會沒聲響,後視鏡裏一個男人的腦殼,一聲女人的嬌吟,臉紅心跳。小劉握着方向盤,車鑰匙沒拔,胸口翻江倒海了一路,終究沒敢言出口。

柳建明最後抱申媛下車,小劉想一想,從車前座出來,繞過車頭,來幫把手,他看柳建明腳步都打虛,來攙了攙。

“老板,剛才董事那裏……”

“老頭子?”柳建明挑了根眉毛,記起來,八九不離十是那小周總的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跟他們談競标之前的一些私密事。他淡而厭倦道:

“幾點的事?”

“下午三點。”小劉說。

“來得及。”柳建明含混地說,來得及,要是下午三點都來不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通宵打麻将,小劉想想,停下來,目送柳建明上樓。

柳建明這樓是多人層,一樓有兩家,他住的三樓,一家面積就很大。他撬了鑰匙鎖,膝蓋肘一抵,捅進門。

華府的夜晚寂靜,柳建明把申媛放到沙發上,去拉開了遮光窗簾。華府的庭院一年四季誘蟲燈,兩排綠樹,大花壇,圍着金屏風一樣的燈塔,華府有的人嫌暗,有的人說剛剛好,情調足。

柳建明吹了一點風,神志清明下來,望着一片冬季的綠色,有些蒼涼的綠,稀稀疏疏。他旋回身,低俯下腦袋去吻申媛。

他一邊動情地堵住她,一邊拉了她的手環自己的脖子上。說:

“忘了陸銘。”

申媛的嘴唇不薄,肉感十足,上下咬起來貼着很舒服。

她躲躲閃閃,身子在沙發上,曲成了個蝦狀,柳建明從上邊覆蓋而下,沙發足夠大,讓兩個人腿交疊在一起,股交着股,沙發底盤仍然穩。

這女人真是神奇,看上去那麽瘦,肉卻恰到好處的長着,嘴唇上、胸脯上、大腿上。

不太像南美的女人,可能更偏豐潤一點,臉卻很小,白的晃眼。柳建明扣着她的腦袋吻的時候,自己的腰上被環上她的腿,他覺得她熱情的要命,一瞬血液被點燃。

申媛弓着腰,低吟了兩句,在唇齒之間。

柳建明撥開她的頭發,吻吻額角,低聲自語:

“你會報警嗎?”

她只是笑,沒答話。

“我給你個機會,”柳建明撫上她的胸口,掀開衣料:“明天也可以報,把我送進去,怎麽樣?”

他撥開她的嘴唇,看見兩行細小的牙齒,舌頭的深處幽暗。

男人們開葷話,總說上邊跟下邊,那是有對應的。柳建明忘記是哪個朋友說的,上邊的跟下邊長得會一樣;上邊有痣的,下邊也有。

好像男人的手指跟下邊一樣對應似的。

柳建明的手指很長,摸着申媛臉頰上一顆淡色的痣,月光照了,格外風情。他吻兩口那痣,去脫她的衣服,申媛忽而咯咯笑起來,埋進他的鎖骨之間。

“建明,你覺得我要是會報警。我今天會不會跟你來?”她低聲地哼叫似的,扣子褪了大半。

柳建明低笑:“你終于叫我建明。”

申媛撫到他按在自己肋骨上的手,握着他笑笑,說:“不是很多人叫你建明?”

柳建明拍拍她的腦袋,“你知道為什麽。”

她細聲細氣地咬着嘴唇,蹭蹭他的肩窩子。說:

“因為我特別點?”

“對,你特別。”柳建明低笑了笑,把整個人壓着的一半重量慢慢轉移,“你到我上面來?”

他一直很清醒自己在做什麽,絕對不是酒後亂性,不過這一刻他清醒的是對方的清醒。

今天申媛這樣乖,這樣柔,這樣媚,這樣嬌嬌的又熱情又主動,又順承又低委在他身下勾過來勾過去,沒消停。

這女的,果然是雙面派。

“不要。”申媛卻說,衣服歪在了鎖骨邊,“你到我上邊來。”

“嫌累啊?”柳建明看了兩眼四周,覺得地方未免太小,雖說越逼仄的地方越能增加激情。這會兒支起了身子,手裏迫切地想握點什麽,卻又不能操之過急。

他趴到申媛的胸口,不急不躁:“咱們去床上,好不好?”

申媛拉過來他的手,舌頭吐出來。在柳建明暗了眸色的深深視線裏,舔一舔他的指甲蓋,有微涼濡濕的唾液感。

“随你。”她含含混混地把他的手指含去。

柳建明一會兒後忽然明悟她這動作的暗意。

他松了手,申媛便躺回沙發,軟綿綿的一灘骨肉,蛇一樣的曲折,柔軟度驚人。柳建明看着她一會,默默地蓋上她往上解了大半的襯衣,她的褲子掉在地上,露出來勻稱圓潤的兩條白腿。

柳建明脫了上衣,勻兩口氣,把自己的襯衫褶平了和申媛的褲子一起挂在椅背上。反了身,一刻也不能等。赤腳站了起來,把申媛腰上環摟,三兩步飛奔到了卧室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