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梁天手舉着小碗繼續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 看了看陳織夏和祁降,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兩份牛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陳織夏悄悄摸了一下臉,試圖緩解一下臉上的溫度。她伸手把原本屬于祁降的那份牛排拿過來, 放在自己面前:“這份給我吧。”
梁天不自在地笑了笑:“好。”
林與玫一手拿着叉子, 往自己嘴裏送了一塊肉, 眼睛盯着陳織夏的方向一動不動,看着他們來回換了換牛排, 不免覺得疑惑。她看得非常入神, 甚至嘴都忘了嚼嘴裏的東西。
江聿懷看她,用手碰了碰她的, 說:“好好吃飯。”
“我問你。”林與玫收回視線看向江聿懷:“你說說, 祁降到底喜不喜歡小夏。”
“不知道。”
“那你覺得祁降對小夏是什麽感覺?”
“不知道。”
“那要是不喜歡, 為什麽還那麽多管閑事?”
“不需要。”
問他什麽都是不知道,林與玫沒多少耐心, 在桌下踢了他一腳:“那你知道什麽?”
知道你不喜歡我。
江聿懷在心裏默默說。
林與玫低頭,把盤子裏的聖女果一顆顆挑開, 放到一邊盤子邊緣。
她也不是挑食,就是今天看着盤子裏的這幾顆聖女果, 突然感到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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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聿懷看見她的動作,手伸過去, 把她不要的聖女果叉到自己盤子裏。
“你別吃了。”林與玫把他叉走的聖女果又叉了回來, 放到自己盤裏:“你堂堂一個老總,吃別人不要的算什麽?”
“但你不是別人。”
林與玫暫停手裏切肉的動作,笑, 然後說:“啧, 土味情話不适合你。”
然後繼續低頭切牛排。
江聿懷沉默, 将手邊侍應生剛剛端上來的提拉米蘇放在她面前。
林與玫拿起小勺子,開始美美地吃了起來,已經忘記了自己剛剛才說過要減肥的話。
陳織夏吃完牛排,放下手裏的餐具,梁天立馬說:“要不再叫點甜點?”
“行啊,把菜單上甜品那一欄都點了吧。”她還沒開口,旁邊祁降悠悠地說:“反正也不貴。”
怎麽可能不貴,菜單上的全部點完,這頓飯估計就得好幾千了。梁天笑容僵在臉上,他問陳織夏:“小夏,你呢?”
陳織夏說:“我都可以,你看着來。”
梁天輕咳一聲,叫了侍應生過來,看着菜單,還未開口,祁降已經搶了他的話:“菜單上面的甜品,都要。”
“都要?”侍應生不确定,又問了一遍。
“是。”祁降說。
侍應生看着梁天說:“那給您記下了,所有甜品都要。”
梁天在三個人的注視下,調整了一下坐姿,沒有拒絕侍應生說得話:“好,麻煩了。”
待侍應生離開,陳織夏看向還在一旁慢悠悠切肉吃的祁降說:“你自己盤裏的都還沒吃完,亂點什麽?”
“沒事的。”梁天說:“陳小姐你多吃點,不要客氣。”
沒過一會,過來兩個侍應生,推着一個小車,停在他們桌邊,将小車上的蛋糕輕輕放在餐桌上。
“慢用。”侍應生禮貌地說完便離開。
桌面上擺了一桌子的小蛋糕。
梁天說:“陳小姐,你喜歡吃哪個?随便拿。”
“讓他吃。”陳織夏說:“自己點的自己解決。”
“我就不吃了。”祁降大咧咧的靠在椅背上,語氣淡定懶散:“剛剛那牛排就挺甜的。”
“……”
浪費食物。
吃完飯,幾人一同出了餐廳。
祁降上了江聿懷的車,林與玫則開車先送陳織夏回去。
到達源泉小區,林與玫在小區大門口停車。
陳織夏下車,梁天也跟着下了車,在背後喊她的名字。
她轉身,梁天懷裏抱着剛剛在餐桌上送她的那束玫瑰花。他走到她面前,将手裏的花往她懷裏送:“忘記拿花了。”
陳織夏想拒絕:“花我就不要了。”
梁天堅持:“你收下吧,我一個大男人要這麽一束花也沒什麽用。”
“拿着呗。”林與玫從梁天手裏拿走花,直接塞到陳織夏懷裏:“梁老師特地買來送給你的,你就拿着呗。”
花已經被強塞到了自己懷裏,再拒絕的話顯得有點破環氣氛,陳織夏硬着頭皮收下:“謝謝。”
“陳小姐。”梁天笑笑,用手摸了摸她的頭,他說:“你其實不用跟我這麽客氣的,我們可以試着……”
祁降從江聿懷的車上下來,正巧撞見這一幕。
從遠處看去,陳織夏臉上帶着笑,梁天在摸她的頭,很像情侶之間的小動作。
“梁先生。”陳織夏向後退了一步:“我就先上樓了,你們早點回家。林林你也是,到家記得和我發消息說一聲。”
“知道了,你上樓吧。”林與玫說。
梁天收回手:“晚安,陳小姐。”
道別後,林與玫開車離開,陳織夏進入小區,走進單元門,在一樓等待電梯。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橋箱裏面沒有人。
陳織夏走進去,按下樓層按鈕。
就在電梯門快要關閉的時候,門受到了感應,又自動打開。
電梯門敞開,陳織夏看到祁降走進來。
電梯門再次關上,兩個人都沒說話,橋箱十分安靜。
玫瑰花束實在太大,陳織夏換了個姿勢抱花,包花用的是牛皮紙和塑料紙,輕微的嘩啦聲響起。
一股玫瑰花的清香若有若無的在兩人鼻翼間傳播。
今天的電梯感覺上升的格外緩慢。
祁降雙手插兜,聽着那些動靜。
他送她花的時候,也沒看見她笑的那麽開心。
電梯還沒到,陳織夏聽見祁降在安靜的氛圍裏出聲:“我送你的花呢?”
陳織夏撥了撥花,聞了一下,故意氣他:“扔了。”
祁降聽見“扔了”兩個字,有點不敢相信。
扔了?
她把他送她的花扔了?
行啊。
電梯在這時“叮”的一聲,門自動打開。
樓道裏的感應燈今天竟然沒亮,陳織夏來不及細究燈為什麽沒亮,那麽一大束玫瑰花抱的她手有點僵硬。她一手抱花,騰出來一只手去包裏摸鑰匙。
摸到鑰匙,陳織夏對準鑰匙孔,扭動,門剛打開的一瞬間,突然有一股阻力,把她推到門內。
陳織夏對着大門,被壓在門上,門順勢被關上,繼而,她感受到自己被翻了個面,後背抵在門上。
黑暗中,她感受到一個微涼的嘴唇壓了下來。
祁降的吻來勢洶洶且突然,他一手死死摁住陳織夏的後腦勺,另一只手撥走她懷裏的花,玫瑰花掉在地上,塑料包裝發出聲響。
兩人之間迅速少了一個物體的阻隔,他貼上去,倆人之間沒有一絲距離,他用撥開玫瑰花的手緊緊箍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懷裏帶。
陳織夏還沒搞清楚狀況,她下意識想要推開祁降,下一秒,男人大手過來,她兩只手的手腕都被他反手控制在腰後。
陳織夏推不開他,只能被他壓在門上,被迫仰頭,被迫接受他的兇猛。
客廳裏沒開燈,黑暗之中,所有的氣息和聲音都被放大。
她聽到祁降低低的喘息和一些聲音,忍不住心跳劇烈。
“小夏?”突然,她聽到葉清的聲音。
陳織夏一個激靈,這時候才注意到浴室裏的水聲,衛生間此時傳來門鎖扭動的聲音。
她慌忙扭動自己的手臂,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去推開他。
祁降手上的力道一點也沒減輕,甚至她越掙紮他就抓的越緊。
“他為什麽在你家?”他放過她,開口,尾音卷着喑啞。
陳織夏沒回答他,她被他這一系列動作弄得有些懵,還沒有緩過來神。剛剛有一瞬間她失氧過度,現在急需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她喘着氣,胸口小小的起伏,是不是的貼上他的胸膛。
臉紅,心跳,熱度。
都在黑暗中爆發。
“你房間在哪兒?”祁降此刻的聲音仿佛跟平時沒什麽兩樣,散漫中又帶着點蠱惑,她越聽覺得自己心跳得越快。
“你先別說話……”
祁降松開她的兩只手腕,而後又牽上她的手,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她平時睡哪個房間,陳織夏也沒說,他就帶着她在黑暗中摸索,随意的推開一間卧室門,帶着她進去,關門。
像剛才在門口一樣,把她壓在門上,繼續俯身親下去。
卧室裏明顯比客廳暗了一個度,陳織夏現在是一點也看不清,她感受到祁降的動作,在他手纏上來之前把他往後推。
“你瘋了?”害怕葉清聽到,她的聲音壓得很低,還帶着喘息,軟軟的,跟剛剛在電梯裏氣他時說話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為什麽要把我送給你的花扔掉?”祁降問。
陳織夏咬牙:“都枯了,我扔了不行?”
“不行。”
他聲音低沉又寡淡,聽着像是生氣的前兆。
“管你行不行。”陳織夏又推了他一下。
腳邊門縫裏傳來光線,客廳的燈被人打開,門外傳來葉清的聲音:“小夏?”
門外又傳來細碎的塑料包裝紙的聲音,陳織夏腦中警鈴大響,想起剛剛混亂之中她掉在門口的那束玫瑰花。
本來想着她和祁降兩個人都沒換鞋,還能不說話裝死一下,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葉清已經發現了那束花,肯定猜出她回來了。
“小夏?”葉清又喊了一聲,并且腳步越來越近,聽着像是向他們的方向走來。
“很緊張?”祁降在她頭頂問。
陳織夏伸手去捂他的嘴,小聲說:“你先別說話。”
她仿佛沒有骨頭的手貼到他嘴唇上,祁降感覺自己好像觸碰到了一個很柔軟的東西,在黑暗之中,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色逐漸變深。
“小夏?”葉清的聲音越來越近。
陳織夏全神貫注,注意力全放在了外面。
這時,祁降拿開她的手,跟她另一只手一起,被他緊緊控制在她腰身後面。
他掰過她的臉,再次親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哦買噶,終于親了,別說祁降了,再不親,我都不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