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坐着星際船回家的時候,蔣麓明顯感受到蔣澤端整個人不在狀态。

“爸爸?”他試探的伸出手,想觸碰父親的肩膀。

“嗯?”蔣澤端摘下眼鏡揉了揉雙眼,看向他。

“沒什麽……”蔣麓看向父親那雙漆黑如墨的雙眸, 從這個角度,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打量父親迷人的側臉。精致的鎖骨隐沒在西服領口,凸起的喉結想讓他湊過去咬上一口。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我剛剛表現的怎麽樣?”

“還不錯。”蔣澤端微微一笑。低頭把玩着手中的眼鏡,想了想補充道,“就是出場太靠後。”

蔣麓笑着應了一聲“壓軸嘛”。

片刻後見身邊人久不作聲,蔣澤端擡起頭,正看見蔣麓正撐着頭側過臉來,垂下的目光好像在盯着自己的手,又好像在發呆。

他剛要伸手把眼鏡戴上,蔣麓就擡起了眼。眸中不經隐藏的情緒讓蔣澤端一愣。

和剛剛在禮堂時,兩人遙遙相望中捕捉到的情緒相似,卻又不太一樣。

蔣澤端遲疑着,說了聲,“你……”

“嗯?”蔣麓問,“怎麽了?爸爸?”

“沒事。”蔣澤端又看了他幾眼,搖了搖頭。

這個星球的黑夜是如此美麗。星際船速度緩慢的飄蕩在半空,穿越身下那些郁蔥樹木。窗外星月交輝,碧藍的夜暮如輕紗帷帳,讓人心情都愉悅了起來。

蔣澤端聽見身邊的人低聲說,“讀古文時,曾看見過這樣表達愛意的方式,‘今晚月光真美啊。’”

蔣澤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唔了一聲。

“……今晚月光真美啊,爸爸。”

Advertisement

蔣澤端一扭頭,看見蔣麓正靠在窗戶上,對他淡淡的微笑。眼底仿佛倒影着萬千星宿。

蔣澤端手指悄悄彎起,他咳了一聲鎮定道,“……每天你放學不是都能看到這些東西。”

蔣麓嗤笑了一身,搖搖頭,“爸爸真不解風情。那些平淡日子怎麽能和今天一樣。”接着俯下身來,湊到蔣澤端耳邊輕聲說,“我是說,我愛您啊,爸爸。”

說完,他盯着蔣澤端的臉,似乎想從中看出些什麽變化。

可蔣澤端只是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道,“我記得你今天演講最後,也說到了這個字。”

蔣麓有些失望的直起身,嗯了一聲。心道,“還不說的就是你。”

蔣澤端繼續道,“你今天演講的內容,其實很多人沒有聽懂。”

蔣麓只是輕聲笑了一下,沒回話。

等兩人到家了要下車,蔣麓才低聲說,“能懂的人,自然會聽懂。"

他一貫沉默的養父只是帶上了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的下了車。

回家後,蔣澤端上樓梳洗換睡衣,蔣麓松了松領帶就去廚房開始做飯。

他看了一眼蔣澤端的卧室,不動聲色的解鎖蔣澤端的行李箱密碼,用眼睛盤點父親今天出門一趟帶回來的東西。

清點一遍後滿意的合上了。

蔣澤端從樓上下來,飯香已經撲鼻,他一邊擦頭發一邊坐下來,蔣麓遞過餐具給他,然後站過身後,無比自然地接過毛巾。

手指穿過柔軟濕潤的發絲,鼻息中是父親獨特的味道。蔣麓狀作無意地俯下身,閉目深深一嗅。

“……怎麽又不用幹燥液?”他直起腰,啞聲問。

把幹燥液抹到頭發上幾秒即幹。蔣澤端聳聳肩,被靈活修長的手指伺候的頭皮發麻,随口道,“我就喜歡你給我擦。”

頭發上的手頓住了,過了一會才又開始動作。

等蔣澤端這邊快吃了一半,身後的人才終于放下毛巾。

“快坐下……”話還沒說完,蔣澤端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蔣麓的嘴唇從父親的臉蛋離開,笑了笑,什麽都沒說。

等坐下來,看着已經面帶怒色的蔣澤端,輕描淡寫道,“對古人來說,親吻臉頰也是表達愛意的方式。”

“……這麽喜歡古人的東西,不如去侏羅紀星系。”蔣澤端心裏再次慌亂起來。像是為了掩飾,他把叉子重重丢到桌子上。

對面的青年沉默地拿過番茄醬,在飯上厚厚澆了一層,像黏膩的血。再擡頭時笑臉溫暖如故,“蒙德裏安叔叔也不是古人,爸爸。"

蔣澤端看着雲淡風輕的兒子,半晌憤然離去。

蔣麓一個人吃完了晚飯。

起身收拾桌子時。淡淡掃了一眼被自己握斷的叉子,丢進垃圾箱。

蔣澤端從飯桌直接離席,幾乎沒怎麽吃東西,現在肚子餓的發痛。

他坐在辦公椅上生悶氣。

蔣麓這幾日對自己不時會有這樣過分親密的舉動。對此,蔣澤端說實話并不反感。

只是他覺得,蔣麓明明知道自己最讨厭和別人有肢體碰觸,怎麽還總是這樣一幅随意……甚至調戲?的态度。這讓他覺得蔣麓不尊重自己。

還蒙德裏安……蒙德裏安怎麽能和自己的兒子一樣!

想到這裏,他捶了一下桌子。

這時,蔣麓端着托盤走了進來。

看着立馬把旋轉椅扭過,背對着自己的爸爸,蔣麓有點無奈的笑了笑,把食物放到桌子上,在蔣澤端面前半跪下來,手放在他的膝頭。

“我錯了,別跟我生氣了,爸爸。”他輕聲說。

蔣澤端冷着臉哼了一聲。

蔣麓捉過他的手,放在掌心握住,目光認真的說,“下次再也不從背後抱着爸爸,也不親爸爸的臉了。”

話是沒錯,可聽他這麽說,總覺得怪怪的。蔣澤端尴尬的咳嗽一聲,說,“對。你知道我不喜歡這樣。”

蔣麓笑了笑,從地上起身,把旋轉椅扭了過來。看着面前的食物,蔣澤端眼睛亮了亮。

蔣麓從旁邊拖來椅子,坐在對面安靜的等着爸爸吃完,站起身來收托盤。

“等等。”蔣澤端忽然叫住了要離去的青年。

"今天晚上的營養液裏,加上這個。磨成粉。“他從抽屜裏拿出那個小小的瓶子,遞了過去。

蔣麓低頭沉默的看着,沒伸手去接。

“……”蔣澤端皺着眉把瓶子遞高了一點。

蔣麓這才擡頭,目光沉沉,"這是您什麽時候搞來的,爸爸?“語氣倒是很溫柔、

“今天從蒙德裏安那裏拿來的。”

“……我沒看到您手裏有拿啊。"

蔣澤端語氣變得有點不耐煩,“裝到西裝內袋裏了,怎麽了?”

垂下眼睛,蔣麓舔了舔嘴唇。最後還是伸手接過。

在手指觸摸到瓶身一處時,他停了下來,慢慢摩擦着。

“記住了。”他對蔣澤端點點頭。

等蔣麓轉過身時,眸色陰冷至極。

……今晚光讓你用手可不行了,我的傻寶貝。

夜色濃重。

蔣麓靜靜地站在床前,玉塑般的面容卻比天空的寒月更冷。他就這麽一動不動的站在蔣澤端床頭,低頭凝視着父親沉睡的模樣。

過了許久,他像是終于對自己妥協一般彎下了身子,雙手捧住男人的臉龐幽幽嘆道。

“……爸爸啊,您什麽時候,才能看看我呢……”

沉睡的男人當然不會回答。

蔣麓的手指輕輕摩擦着蔣澤端細膩柔滑的皮膚,目光有種病态的狂熱和着迷。

他把臉湊的更近了一些,低喃道,“您真是個傻瓜……”湊地更加近了一點,兩人綿長的呼吸彼此交錯,“還總是惹我生氣……”唇和唇終于貼在了一起,蔣麓輕啄着父親的嘴唇,閉着眼睛嘆息道,“你啊……”

就這麽靜靜貼了一會,蔣麓的臉終于移開了一些,纖長的睫毛睜開,露出一雙冷如星辰的眸子來。

出口的聲音也十分冷酷,“總有一天得好好教訓一頓才能聽話。”

蔣麓面無表情地解開了腰帶,又松了自己的領口,然後緩緩在蔣澤端身上壓了下來,單手扣住他的下颚。

沒理會睡夢中的男人因吃痛而微微皺起的眉頭,蔣麓将唇狠狠貼了上去,長驅直入,火熱而霸道至極,甚至稱的上兇狠。掐着蔣澤端下颚的手指也越箍越緊,透明的唾液不斷沿着男人脖頸流下。

等結束了這一個略帶懲罰意味的吻,冷眼看着床上面色潮紅的男人大口喘息的模樣,半晌忽然輕聲笑了一下。

“這在平常,我可不敢這麽大動靜,”用手指輕輕在那濕潤的唇上揉了揉,又看了一眼桌子上被一飲而盡的營養液,微笑道,“我真應該謝謝蒙德裏安。”

透明的水晶杯折射出微弱的光亮。

睡着的蔣澤端一定不會想到,敬重的恩師交于自己的那昂貴禮物竟會另有文章。

從蔣澤端最初發病開始,蒙德裏安就給他配了這副每晚必服的營養液,雖然病情有反複,但藥方一直沒更改過。

——這只是蔣澤端自以為。

事實上,早在一年前,他每晚一杯的營養液已被自己的兒子更改了大部分的成分。

今晚,恩師的新增藥材也沒有得到蔣麓的認可。

被蒙德裏安高金買回的物質被黑發青年冷笑着倒進了垃圾桶,然後淡定在父親杯子中加入了一味自己準備的,從前沒有的材料。

也就是那個材料,可以讓今晚的蔣澤端睡的更深更熟,可以讓今晚憤怒的蔣麓更加随心所欲。

而當蔣澤端放下了湯勺,打算把更換了內容的瓶子放回儲物櫃時,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垂目看着杯身的一處,又反複摸了幾次,他終于确定了。從卧室裏拿出一把小小的分割儀,蔣麓返回了廚房。

在瓶身那一小塊反複切割了幾次,一小片與杯子顏色相同,僞裝極好的“薄膜”被摘了下來。

——這是一個監控機。

蔣麓等那監控機在沒有附着物的非待機狀态下恢複本身形态後,一顆懸着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這種監控機是軍方産物,嚴格控制普通居民使用。因為一旦被不法分子利用,人們可以說完全無隐私可言——它本身就薄薄的一片,在貼到附着物上後能智能根據材料的顏色和質感進行精妙的僞裝,一般人很難發覺。而一旦成功後,被監控人一天中所經歷的人,幹過的事就完全被拍攝了下來,直接傳送到另一端。更可怕的是,它還能智能搜索被監控人所接觸到的人和物的相關資料,同步進行反饋。

蒙德裏安把這個東西用在自己學生身上,是何居心呢。

……好在,在看見時間設定那一欄時,蔣麓才放下心:蒙德裏安設定的時間是24小時,也就是說監控機每24小時才進行一次反饋。而只要24小時還沒到,那麽之前監控機拍攝和分析下的一切,蒙德裏安那邊都不會收到。

大概蒙德裏安也實在自信于蔣澤端對他百分之百的信賴,這才無所顧忌的把反饋時間設置的這麽長。

想到這裏,蔣麓輕輕撫摸父親嘴唇的手勁瞬間加重了。

可憐的男人被掐住唇角,無意識地呻吟一聲。

蔣麓騎在他的身上,居高臨下的抽出皮帶,然後釋放出胯下的昂揚。

“……真是個傻子。”

他再次無情嗤笑道,掐住蔣澤端下颚的手更用力了些,“張嘴。”

昏睡過去的男人含糊求饒着。

蔣麓把頭湊過去,嗓音低沉溫柔,如同蠱惑,“爸爸,張嘴。”

奇跡般的,男人真的在片刻後,順從張開了被蹂躏過的紅潤嘴唇。

粗大可怖的男根在蔣澤端的嘴唇中不斷進出,閉着眼睛的他好似不堪重負,流下淚水。

而支配他的蔣麓好像全無沉浸在欲海之中,不緊不慢進行着抽送,手指把玩着身下男人嫣紅腫大的乳頭,欣賞他無法抗拒又凄慘的模樣。

“就那麽相信他?”蔣麓低聲問,掐着乳頭的手一重。

蔣澤端委屈般的抽泣了一聲,口中也是下意識的狠狠一吸,臉上的紅潮蔓延到耳後。

“……不許發騷。”蔣麓很兇的說。

腰間卻是動作更兇猛了,把蔣麓撞的快要含不住,“讓他親,不讓我碰是嗎?……嗯,”蔣麓被蔣澤端吸的倒吸了口涼氣,他一邊亵玩着男人的腰臀,一邊言語侮辱道,“他知道你浪起來能什麽樣嗎?”

男人自然不會回答他。

蔣麓便也沉默下來,喘着粗氣加快動作,終于,精液噴射出來,大部分灌進蔣澤端的口中,其餘的在臉上,淫靡不堪。

慢條斯理的把那些白濁塗抹到父親的嘴唇和胸口,蔣麓低下頭親了親他。

自己的手心也沾染的黏膩起來,青年握住父親不知何時也興奮起來的昂揚,技術娴熟的愛撫起來。

“我算算……”在蔣澤端大聲綿長的呻吟裏,他卻冷靜認真的在推算着什麽,“還有一個月……嗯,還有一個月。”

手上一個用力,男人哭叫着射了蔣麓滿手,“還有一個月,您的身體就再也離不開我了。”

昏暗的月光下,室內一片沉默。

從父親身上下來,蔣麓彎腰,像往常的每一夜做起來清理。

忽然,他輕聲笑了笑。

“每晚都跟神經病一樣自言自語”

聲音裏竟有一些不易察覺的悲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