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令人敬佩的對手
“這場比賽已經陷入僵局了，按目前雙方的體力，只能撐二十分鐘了，手冢君的手情況不太好，跡部一直針對他右手區域，明顯是想手冢先開口認輸。”蓮二臉色凝重望着青學一群人，再看着賽場上繼續追逐的手冢，目光悠遠，淡淡地說道。
“啊，那跡部景吾也太過分了吧，專挑別人的傷處打，贏了也是勝之不武。”赤也看着來回在球場裏奔波的兩人，忿忿不平，鄙棄地說道。
蓮二回頭睨了一眼不滿的赤也，開口說道道，“比賽本身就很殘酷，跡部能通過比賽觀察到手冢受傷，這是他眼力問題，手冢隐瞞不說，這也是他自己的問題，倒是你勝之不武都會了？中文學的不錯，什麽時候英語能向這樣我們也知足了。”
“前前輩，不是，我……我……”赤也聽到柳這麽說心裏發毛，他僅有的中文知識還跟着表哥學的，他也不知道他哪裏說錯了，怎麽感覺柳前輩在給他挖坑呢。
“赤也，回去訓練翻倍！”真田将柳和赤也的話一字不落聽了進去，看着他一臉茫然的樣子，厲聲說道，赤也這性子也該收斂了，什麽話都敢說。
“不是吧又罰？我這周都已經被罰了九次了，副部長，柳前輩，再翻倍真的會死人的，QAQ。”赤也睜大眼睛看着面前兩位大佬，神色可憐可憐求饒着。欲哭無淚地到處求助的樣子看的仁王直搖頭，蓮二都出手了，他們想幫也幫不了。
一個小插曲也沒有打斷濃烈的氣氛，所有人目光都被場上跡部的輪舞曲再次吸引住，青學一衆人緊緊攥着拳頭，神色凝重看着他們對面那個身姿依舊挺拔的少年，菊丸忍不住側過頭不想再看部長被跡部一次又一次攻擊到要害，他的手真的不能再打下去了。
“龍崎教練，這局，咱們棄權……”河村看着臉色蒼白的手冢，轉身看着教練椅前臉色同樣不好的龍崎堇，祈求着，聲音喑啞卻足夠在場的正選們聽到。
“棄權？”桃城看着河村祈求的目光，心裏也開始動搖了。
“不可以！”不二看着大家神色擔憂掙紮的樣子，一口回絕道，态度十分堅定。
“部長再堅持下去他的手會廢掉的，比賽還有，但是我們不能拿部長的健康做賭注，全國大賽我們是很想去，但是和部長的手比起來，我寧願不去！”河村回頭看着臉色嚴峻的不二，黝黑的眼眸對上不二微睜的眼睛，餘光瞥見手冢的背影，鼻頭一酸，沙啞地說道。
“不行，如果我們棄權，手冢做的一切有什麽意義？不能棄權，哪怕是為了他我們也不能棄，我們要相信他，手冢不會讓我們失望的。”不二看着在場所有人躲避着他的視線，知道他們也不想因為比賽而傷害到手冢，回頭看着手冢，微眯着眼睛，聲音夾雜幾許不忍。
“不二說的對，我們要相信手冢，先看看再說。”龍崎堇看着不二，也同意他的看法，拒絕了河村的棄權建議。
“可是教練……”河村還想掙紮着。
“沒有可是，河村，他是你們的部長，你們要相信他。”龍崎臉色嚴肅起來，望着所有人，意有所指地說道。
比賽已經進入白熱化的階段了，一球又一球的比賽上能聞見兩人之間的對決的硝煙氣息，每次揮拍，擊球都是他們實力的碰撞。
賽場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睜大眼睛看着他們緊張的比賽，生怕一個不小心驚擾到了沉浸在比賽裏的兩人。
時間一點點過去，手冢臉色逐漸難看起來，目光看着同樣好不到哪裏去的跡部，緊咬着牙邁步過去，對準擊球點，用力一擊。
“這場比賽令人開眼了，他們的實力和韌性都超過了在坐所有國中生的水平，處于遙遙領先的狀态，這大概是近年來最富有争議的比賽了。”躲在人群裏戴着鴨舌帽的男人神色激動看着他們，目光灼熱，嘴裏不停念叨着。
“嗯啊，能堅持這麽久，手冢你果然沒有令本大爺失望，不過你的手能堅持多久了，現在你的手應該疼的沒有知覺了吧，是不是每次揮拍手會不自覺的抽動？手冢，勸你認輸比較好，冰帝是贏定了。”跡部看着手冢粗喘着氣，臉色青白還在堅持着，按捺下心裏的詫異，忍不住刺激他。
能讓他自己放棄總比他出手讓他放棄的好，畢竟跟他打成不分上下的人可不少了，要是失去了這麽一個難得的對手，恐怕以後的比賽也少一個樂趣。
跡部話音一落網前突然壓下了一層黑影，擡頭看着眼神冷冽的手冢，十分冷靜地回擊回來，訝然看着他，他瘋了吧，還真想跟他打持久戰，他為了青學還真什麽不要了嗎！
“要打就打，別那麽多廢話。”手冢聲音幹啞，捏緊着球拍，目光如炬看着他，面無表情的臉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微顫的手指緊縮了幾分。
“部長……”越前看着微弓着身子防守的手冢，眼眸晦澀，呢喃着。
“手冢該不會是想用持久戰來拖垮跡部吧……”乾皺着眉頭，一臉不贊同看着他。
“真傻。”觀月瞥見他的小動作，一臉複雜，為了青學那群家夥他還真豁出去了，不過也這蠻符合他的作風的，觀月想了想，嘴角微翹着，突然也很想跟他打一場了，不過恐怕這一局後，手冢的手會成為隐疾了。
“手冢前輩……”裕太看着曾經對他也是要求嚴格的手冢為了青學做到這個地步，他對他自己要求比起他們更是苛刻，眼睛微紅了一圈，呢喃着。
“能做到這份上，手冢國光還真的厲害，值得敬佩。”千石撐着身子看着手冢，忍不住贊嘆着。
場面被手冢這一擊又逆轉幾分，誰也沒有想到他會自己跳去這個專門為他設置的戰局裏，無論輸贏如何，他們都是值得敬佩的，尤其是青學手冢。
“部長是個笨蛋嗎！”河村看着手冢，氣的開始胡言亂語了，持久戰，他……
部長，為了青學能進關東大賽，真的值得你這樣嗎？
“手冢應該有他自己的打算。”不二沉默半天才說道，他看着手冢又似乎想到了前任大和部長了，手冢從大和部長手裏接下部長時就說過一定會帶領青學進入全國大賽。
清冷而堅定的聲音回響在耳邊，不二微合着眼睛，攏在衣袖下的手不自覺收縮着。
“我說過一定會帶領青學進入全國大賽！”手冢看着下手狠厲的跡部，輕聲呢語着，眼睛迸射出堅定的光輝，讓他渾噩的頭變得清醒許多，手裏也多了幾分力氣，縱身一躍，手臂高擡，球拍微斜輕輕一揮接下了跡部富有沖擊力的一球，球拍一墊，高吊球瞬間刷的一聲出去，留下一條斑駁的影子。
跡部被手冢這猛烈進攻亂了心神，上網上線時一個分神手裏的球拍擦球而過，吊球的點往前點網球擦線落下，清脆的砰砰聲讓他迅速回神，目光幽深看着彈跳的網球。
跡部勾了勾唇，目光不善看着手冢，手裏的網球一揚，墊步起跳，雙手握反拍用強有力的手腕力量使抛起的球由高向下切削擊出，旋轉的網球沖網變化着弧度飛躍着。
手冢看着回旋轉動的黃色小球，腳步微移，壓低了身體的重心，目光緊盯着過網而來的網球，眼眸一沉，利用對方擊回的回轉，将它吸引到自己身邊，一不不動的将球擊回，抽擊的網球會在旋轉時回旋出了超漂亮短截擊，往跡部的對角線反方向滑行。
跡部憑借敏銳的視力察覺到手冢揮拍時手腕過于用力整個人身體僵硬，手指微變着，球拍也有一絲傾斜，目光陰暗盯着他的拍柄，眼皮微擡看準了網球，毫不遲疑直接對準了手冢的球拍中央，狠狠用力扣殺下去，刺啦一聲輕響沖刷出去，泯滅了一絲火花。
“6-6，雙方持平，進入搶七賽！”
“嘭咚——”
“部長！”
“手冢！”
“手冢部長！”
“我沒事！”垂下的淺褐色頭發遮擋住了手冢的眼睛，整個人被剛剛殺傷力十五的球集中球拍，失手時手臂猛烈抽痛，半跪在地看着地上露出裂痕的球拍，喑啞着聲音叫道，惶急的聲音硬生生打斷了青學其他人想要越網來看他的腳步。
“越前把你球拍借我用一下。”手冢起身又恢複了如初，轉身看着青學所有人臉上難掩的憂心，喉嚨緊了緊沙啞着嗓音說道。
“球拍給你，如果你贏了，你說的事我會考慮的。”看着衣服濕透的手冢，越前不自覺拉了一下帽檐，扭捏地說道，手冢眼眸微亮，朝他點點頭，平靜的臉上瞧不出來任何痛苦，明明都已經到了極限了，一聲不吭的樣子讓人又氣又恨。
“部長，不要勉強。”
“我知道。”手冢點點頭拿過拍子，動了動刺痛的肩膀，一步步朝比賽走去，身姿十分挺直，看的所有人眼圈微酸。
“搶七了，只差最後一顆球了，跡部要加吶。”忍足看着氣勢又變了幾分的手冢，暗地打氣，這場比賽真的是看得一群人揪心。
觀月看着手冢重新換着球拍上場，目光低垂着，還差最後一顆球就可以定下輸贏了他反而不想看下去，手冢為了青學做道了這個地步，那月初呢，觀月心情有些灰暗，擡手收起筆記本合上筆蓋，看着身側目不轉睛地隊友們，眼眸暗淡下來，朝旁邊的赤澤說了一句，一個人領着包轉身朝出口走去。
“經理怎麽回事？”木更津回頭看他消失的背影再看着同樣茫然的赤澤，問道。
“不清楚，他說他出去轉轉，把比賽結果告訴他就可以了。”赤澤若有所思看着觀月的背影，垂着眸子露出一絲幽光又片刻收斂了暗光，看着木更津搖搖頭。
作者有話說
觀月:赤也的中文不是跟我學的，這鍋我不背，謝謝。
赤也看着觀月:表表哥你，你也欺負我QAQ……
觀月掂了掂手裏從赤也家裏搜出來的低分英語試卷:嗯哼？你剛剛說什麽？風大我沒聽清。
赤也:沒，沒說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