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眨眼就到了道山開門廣收門徒的日子,玉衡到來,搖光也就自那日起,不再變回豹貓的樣子,以原身形态在道山上亂逛,碰見有人的時候就隐去身形,沒人的時候又現身出來。

這段日子備受騷擾的是土地,跑來跑去為兩位星君傳遞書信,卻從來都不敢問起為何兩位星君不碰面的原因,就當是兩位星君在體驗人間情懷吧!

蘇墨言換上了一身青衣,跟着空元來到了報名現場,看着人山人海的隊伍,蘇墨言覺得奇怪,便問道:“這天下太平盛世,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前來修仙?”

“确實是比往年要多,不過沒關系,第一關就會刷下一堆。”空元跟蘇墨言熟了之後,頑劣的個性就在蘇墨言面前展露無遺,“不過你說的太平盛世有點不對,先帝在的時候才是太平盛世,現在換年幼的太子繼位,權利都被宰相給分割了,就剩下一個将軍在苦苦撐着太子掌管玉玺。”

“什……什麽?”蘇墨言以為自己聽錯了,連開口說話都結巴起來,再回想韶光的模樣,也不像是少年早逝的樣子,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事?

“哦,難怪你不知道。自你上山之後掌門師叔就喝令大家不要在你跟前談及世俗之事,我那段時間跟着師父到處跑,也忘了跟你說。就是在你上山後不久,先帝駕鶴西歸了,甩手扔給了太子帝位。少年當位,加上奸相作祟……世道已開始不太平了。”空元談及天下之事的時候表現出憤憤之情,恨不得自己下山幫太子,不對,是現在的皇帝,解決掉奸相,平穩天下。

蘇墨言不禁又想起甘懷道長的一席話,嘆了一口氣,揮別引路的空元,排起長隊。

現在天下局勢如此,他也只能修道了。蘇墨言陷入了沉默,不一會就發現有許多人陸陸續續下山,不禁覺得迷惑,“報名完都各自回山下休息嗎?”

“這位小哥說話真有趣,上道山成功報名的都直接入住山上了,那些下山的都是報名失敗了的。”一旁裝束俏皮的少女跟身邊的同齡少女咬耳朵一會,再沖着蘇墨言笑道,“一看小哥就是儒家子弟,如今天下最得寵就是儒家子弟,小哥你是為什麽要上山來求道?”

蘇墨言笑了笑,“我只是看過一兩本儒家書籍,儒家弟子不敢當,世傳道山奇妙。我這也是趕着過來看看這奇妙之處,若是僥幸報名成功,當個道山派弟子自然是更好。”

搖光和玉衡一大早就隐去了身形,飄在半空中觀看下方道山收門徒,這時聽到蘇墨言的一席話,再仔細看蘇墨言的神态,玉衡率先開口,“我還以為天權打破了封印,這一番話說起來還真是面不改色,真有幾分在天宮時的形态。”

“韶光駕鶴西歸,他在道山上的身份就那幾個高層的道長知道,再加上一個空元,剩下的人都不清楚,他這一番說起來能不順溜嗎?”搖光在天上沒少在天權手上吃虧,對他惡劣的個性了解的清清楚楚,“你說要是天權不是一生下來就是天權星君,是個凡人,能得道成仙嗎?”

“那得要看他能經歷多少劫難還保持本心不變了。”玉衡對天權能不能以人的身份修成仙這事也沒有多少把握,天權掌管文運千萬年來鮮少出錯,衆仙友皆以為他是個穩重的仙,卻沒有想到天權私下卻是個喜好捉弄仙友的星君。

“墨言,你這個名字說出去,我還以為你是消失百年的墨家弟子。”身穿白衣的少年突然轉過身跟蘇墨言交談起來,“我叫白衣。”

蘇墨言笑了笑,眼看身穿白衣的名叫白衣的人在打趣自己的名字,也是件趣事。“我這姓從小到大都被鄉下同伴嘲笑,卻沒有想到在白衣兄口裏卻成了一段佳話。”他對外隐去了自己的姓,這下被陌生人喊出自己的名,也覺得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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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開始跟蘇墨言說話的少女又笑了起來,“我叫尹小牽,這個是我姐姐尹小染。”

蘇墨言看見尹小染沖自己笑了一下,連忙也回了一禮。交換了名字的四人便小聲開始交流起來,蘇墨言看了下四周報名入道的人年齡差異還挺大,“為什麽小到五歲稚童,老到六十歲老者都來道山入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尹小牽比她姐姐話要多,個性活潑,搶在白衣之前把蘇墨言的話題截下來,“傳聞上了道山的人就算入不了道山門下,下山後都會比常人運氣好上許多,更有甚者拖着難纏疾病上來,回去就不藥而愈了。這些人都是沖着這傳聞來前來沾染仙氣的!”

“這麽神?”白衣靠近蘇墨言,使勁吸了幾口空氣,“我也來沾染下仙氣。”

“不妙!這個白衣有古怪!”在上方一直盯着天權的搖光看到白衣這一舉,連忙搖着玉衡的胳膊指着下面的一幕,“這個白衣竟然要吸食天權的仙氣!”

“開玩笑嗎?凡人吸食仙氣會暴脹而死,搞不好還會灰飛煙滅,這妖魔更是懼怕仙氣,肯定不會吸食的!”玉衡拿出照妖鏡照了一下白衣,裏面顯出的是條幼龍,“哎呀,這是哪位仙友家的孩子!”

“四海龍王誰家的小孩最頑劣?”搖光不屑懷抱雙臂,太不爽了!

玉衡了然一笑,“就算是下界休養元神,有你我兩仙日夜照看,也能引來幼龍在身側,天權的體質還真是非同一般。”

搖光頓覺難受,對于玉衡的話也沒力氣搭理。

蘇墨言尴尬僵在原地,對上白衣的頑劣笑顏嘆氣,“白衣兄需要沾染仙氣向人少的地方多吸幾口,這邊人多,剩下的只有濁氣了。”

“那可不然,我覺得墨言身邊的空氣就跟其它地方不一樣。”白衣的一席話引來尹家姐妹的贊同。

對此,蘇墨言只好尴尬的笑笑。

“請在這紙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耳聞清靈的聲音,頓時讓人覺得心肺都得到了洗禮,蘇墨言這才察覺他們一行人已經排到了隊伍前處,看着白衣在紙上寫下名字之後,紙片瞬間發出金光,“嗦”的一聲馬上就消失在眼前。

“恭喜,報名成功。”身穿藍衣的少女整理好紙張和筆墨,看着眼前景象,先是詫異了一下,然後馬上對白衣笑着恭賀道。

“哎?這就結束了?”白衣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随後站出隊伍對蘇墨言鼓勵的笑笑。

蘇墨言按照藍衣少女的指示,在紙上寫上自己的名字,避開耳目,在名字上面加上了個“蘇”字,誰知紙張一瞬間把三個字都抹去,發出天藍色的光,上面顯示出“天權”兩字,“嗦”的一下消失衆人面前。

蘇墨言看向藍衣少女,藍衣少女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想,不會是失敗了吧?

藍衣少女臉色白了白,看着蘇墨言不知道該擺出怎樣的表情,連忙看向身側的師兄,師兄拍了下藍衣少女的胳膊,示意她安神,對蘇墨言說道:“恭喜,報名成功。”

蘇墨言沖着兩人笑了一下,“多謝。”

白衣拉過蘇墨言在一旁沒急着離開,站着看那邊的人在填寫名字,“你有沒有發現,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紙張消失,這些人寫完名字之後,發出光澤,那名字就飄到了他們手中的竹簡裏面了。”

蘇墨言順着白衣的手勢看向報名處,果不其然這些人寫完名字之後,就有字發着光澤從紙中飄了出來,落入竹簡中,也有不發光的名字,但那些人都報名失敗了。

“你有沒有留意到剛才寫下名字的時候,那上面顯示的字根本就不是自己寫下的名字。”白衣的聲音恰時在蘇墨言耳邊響起。

蘇墨言迷惑的看着白衣,這個問題,直覺告訴他不能回答。

“怪哉,難道只有我一個人是這樣嗎?”白衣像是想起了什麽,臉色瞬間很難看,然後拉着蘇墨言從另外一條道上走。

“我們不應該站在原地等人來帶我們走嗎?”蘇墨言回頭望了望,沒有見到尹家那兩姐妹的身影,難道她們失敗了?

“你看不見嗎?前面有個紙鶴在指路。”白衣指了一下空中飄浮着的紙鶴。

蘇墨言認真一看,還真有個紙鶴,連忙笑道:“實在對不住,我的眼神不大好使。”

蘇墨言的一席話惹來白衣的仔細打量,随後白衣從手袖裏掏出一小瓷瓶,“我家的特産,堅持每日往眼睛上滴上兩三滴,眼睛就會變得跟我一樣好使了。”

蘇墨言失笑,把瓷瓶收好,“多謝。”

“啧!”天上一直盯着的搖光對白衣的一舉一動都保持着高度敵對狀态,“什麽特産!無非就是珍珠加上藥劑配出來的調解眼疲勞的藥水。”

“啪。”棋子落在棋盤上的清脆聲音。

“真酸!”玉衡變出了棋盤,自己跟自己下棋,耳邊萦繞不斷的是搖光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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