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柯基犬智商不低,在工作犬中排名第11位。但對于擁有着人類智商的韓昀來說,眼前的這只柯基還是有點……嗯,難以交流。
就如同法語和意大利語之間的相似,懂得一門後多少也會理解另一門語言一樣;汪星人的語言和喵星人的語言也有相同的地方,然而他們的交流依然因為智商差距而顯得十分費勁。
韓喵:【你住哪裏?】
柯基傻笑:【家,家。】
韓喵:【……】
柯基:【你,你,貓貓,喵。】
韓昀死魚眼瞪他,【什麽?】
柯基繼續傻笑:【美,好看,嘿嘿,嘿嘿。】
韓昀:【……】
他撲到柯基身上,壓着它讓蠢狗翻了個身子,然後看到了它的唧唧。
柯基誤以為他要做什麽,羞澀地撲騰着四肢,【孩子,生孩子,貓貓,孩子,好看。】
韓昀貓臉鐵青,這是一只公狗——一只觊觎他的美貌,而且還想和他生猴子的臭不要臉的公狗。
韓昀一爪子乎上柯基的狗臉:【去你媽的!】
柯基張嘴讨好地去舔他的爪子:【媽媽,我,你,媽媽,孩子。】
韓昀又乎了他一爪子:【傻逼。】然後一個漂亮的翻身落到地上,朝目不轉睛瞪着柯基狗的傅清禾跑過去,擡起兩只前爪示意他抱。
傅清禾彎下腰把他抱到懷裏,酸溜溜地說道:“終于知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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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幫韓昀拍掉身上的草屑和泥土,但是因為絨毛太密太多,一些大片的草屑抖掉了,塵土卻不能完全抖幹淨。
韓昀跳到石桌上使勁抖着自己,就像一只普通貓咪會做的那樣,然後毫無疑問地把自己抖暈了,晃晃悠悠的一腦袋栽在傅清禾懷裏。
傅清禾忍不住低笑,他摸摸韓昀的腦袋,“走,我帶你回家洗澡。”
但洗澡對于韓喵來說同樣是一件糾結的事情,對于貓而言,它們(有毛貓)會自己分泌皮下油脂清潔身體,進水洗澡這樣濕漉漉的感覺讓它們感到害怕;可作為人,韓昀對于洗澡又有一種逆天的執着,于是也就造成了他現在一邊發抖一邊梗直了脖子死死戳在水裏的局面。
傅清禾不知所措地抱着他,猶豫了一會兒後他走到浴缸邊把水龍頭開到最大,然後抱着韓昀坐了進去。
他沒有脫衣服,輕薄修身的白襯衫一沾了水便緊緊貼在了身上。傅清禾屈起腿,把韓昀放到膝蓋上,保持着溫水剛剛沒及貓兒的下巴處的高度,然後關了水龍頭,動作輕柔細致地幫他撩水清洗。
“別怕,”傅清禾輕撫着韓昀的脊背,低聲安慰道,“不會讓你嗆水的,別擔心。”
韓昀一身貓毛都被清水打濕,他站在傅清禾膝蓋上,眼睛一瞥便看見了自己在水裏的倒影——就像是長了毛的骷髅一樣,吓得他嗷一聲便順着傅清禾的大腿滑進水裏,像是溺水的旱鴨子一樣死命撲騰着四肢,努力地扒着傅清禾的上半身希望能夠重歸陸地。
但不知道他的爪子不小心碰到了哪裏,惹來傅清禾一聲悶哼,上半身忍不住微微弓起,使得韓昀更沒了着力點一下子摔進水裏,好在傅清禾動作夠快,馬上把它撈了起來。
韓昀吐出嘴裏的水,此時他正對着傅清禾的胸膛,韓昀眯起眼,用粉嫩的肉墊按上他剛才慌亂時摸過的那點紅豆豆,然後湊過去伸出舌頭舔了舔。
“唔……”傅清禾咬牙忍住那聲變調的呻吟。貓的舌頭有倒刺,帶來又痛又癢的感覺如同電流一般由尾椎處竄起直往神經末梢而去,讓他幾乎要忍不住屈服于這戰栗般的快感。
韓昀覺得有趣,忍不住又擅長了爪子去摸,從肉墊裏伸出的指甲在上面輕撓了一下,傅清禾的聲音驟然變得尖銳起來:“別……”他手忙腳亂地托着韓昀的身子把它抱起來,随即看見的就是一張笑眯了眼的滑稽貓臉。
“韓昀……”
傅清禾無奈地喊他,低啞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無端勾人。
韓昀軟綿綿地叫了一聲:“喵咪咪咪。”
被萌得神魂颠倒的傅清禾勉強保持住理智,掐住他的腰把韓昀翻了過身,幫它清洗肚皮,同時默默繞過了唧唧的位置。
艱難的沐浴結束後,傅清禾給自己換了身幹淨的新衣服後才把裹着浴巾的韓昀抱出去,把吹風機開到最小檔一點點地把他的皮毛吹幹淨。
很快的,骷髅貓又成功變回了蓬松的布偶美人貓。
韓昀在鏡子前面站了好一會兒,布偶貓的美貌簡直是颠倒衆生,小小的臉,又圓又大的貓眼,深邃浩瀚的藍是仿佛能夠包容一切般的廣闊,柔光水滑的皮毛讓它看起來圓滾滾毛絨絨的,光是看着便讓人心生喜愛之意。
韓昀忍不住蕩漾起來,真是天妒紅顏,當他是人的時候卻永遠都抱不到自己。
……
和傅清禾說開以後,這七天做貓的日子其實并不難熬,因為貓兒嗜睡,在短暫的清醒時間中已經足夠他過得有趣了。
以其中一天為例,韓昀會在每天早上睡醒吃飽飯後出去小區花園找柯基,進行兩個種族之間親切友好的交流;中午回家吃飯,然後睡覺;睡醒後在客廳自娛自樂一會兒——傅清禾特意圈了個角落給他做了個兒童樂園,裏面有小型秋千和滑滑梯以及一小池子的海洋球——玩累了後接着睡覺,醒來後吃飯,吃飽喝足完再由傅清禾伺候着洗一下澡,嗯,依然是兩個種族之間的鴛鴦浴;然後接着吃夜宵,最後躺在傅清禾大腿上睡死過去,夜深時才由他抱到床上蓋上被子一起睡到天亮。
除此之外,韓昀的業餘活動就是給傅清禾添亂,比如在他用電腦處理公務的時候跳上鍵盤,在上面留下滿屏幕的亂碼,然後蹲坐在鍵盤上等着傅清禾的‘上貢’。等韓昀吃了八分飽後再把剩下的零食叼出去分給流浪貓們,享受衆星捧月一樣的貓王待遇。
但大概也是過于順遂的喵生,使得韓昀的警惕性和戒心降低不少,這也直接導致了第七天他直接在傅清禾床上恢複人形的尴尬局面——在他依然睡着着的情況下。
因貓兒嗜睡,傅清禾通常醒得比韓昀早,當他悄咪咪摸着布偶貓的脊背的時候,卻見白光一閃,手掌下的身體從柔軟順滑的皮毛變成了人類同樣光滑的肌膚,而位置也從貓兒的脊背變成了韓昀的腰身。
傅清禾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吓得渾身僵硬,但他的手還放在韓昀腰上,随着他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着。
傅清禾屏住呼吸,順着腰線輕輕摸了一下,光滑細膩的溫熱觸感讓他忍不住又僵了一下。
韓昀穿着變貓前換上的寬松的短褲和t恤,他的睡相本就不規矩,變成貓後小巧的身子讓他可以更好的放飛自我,于是他現在正一腿橫在傅清禾腰上,一腿岔開,兩手則貓一樣的揣在胸前,睡得很沉。
傅清禾有些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頓覺有些口幹舌燥起來,他動作小心地想要把韓昀的腿從身上挪下去。但動作太輕,一下不成後韓昀不耐煩地磨蹭了一下,然後傅清禾就發現——他硬了。
事實上,傅清禾是個有些古板孤僻,甚至堪稱是無趣的人。這樣明顯的生理反應通常只有在他禁欲兩個月以上時才會發生,然後傅清禾就會敷衍地用手草草解決,因為他在感情上并無任何沉溺,所以也不覺得這種行為有什麽快感可言。
但現在——以及那天在浴缸裏,一切都不一樣了。就像是零星火點落入了幹草堆裏,不說星火燎原,卻也是以一種無法逆轉及無法控制之勢迅速席卷了他的腦海,一點點地燃燒着他艱難維持着的理智。
傅清禾注視着韓昀的側臉,他再次舔了舔嘴唇,像偷摸睡着的布偶貓一樣再次悄咪咪湊過去,輕吻上他的唇。
傅清禾沒和別人接過吻,他只能模仿着電影中出現過的接吻鏡頭舔吻過韓昀的下唇,從未體驗過的柔韌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想要更多,傅清禾攬着韓昀腰部的手無意識地加大了力氣并且開始來回摩挲,但就在他要更進一步的時候,韓昀卻忽然睜開了眼。
事實上——并不是突然,要知道當有個人拿你的嘴巴當棒棒糖似的舔和吸的時候是很難繼續睡着的,更不要說那個人還掐着你的腰了。
韓昀努力擺出一副嚴肅臉:“你知道你在調戲一只貓……呃?”他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變回去了,雙雙沉默幾秒後,韓昀尴尬地收回自己還壓在傅清禾身上的腿,“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用抱歉。”傅清禾啞聲道,“我……很樂意你這樣。”
韓昀:“??”
傅清禾的眼神看得他渾身涼飕飕的,他下意識地把光裸在外的左腿放到被子裏,然後纏上來的另一具身體告訴他——這絕逼是個錯誤的決定。
“清禾,”韓昀刷的一下掀開被子坐起來并且迅速往後挪了挪,“我想我該走了,一會兒還得上班。”但等他站到地上後韓昀卻發現他并沒有能夠穿去上班的衣服,只得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韓昀默默地把目光投向傅清禾。
傅清禾一笑:“先穿我的吧。”
他從衣櫃裏拿了一套新的西裝和襯衫,韓昀伸手要接,傅清禾卻微微讓開了:“脫衣服,我幫你穿。”
韓昀:“……你還記不記得我已經不是貓了?”
“這有什麽關系?”傅清禾笑笑,伸手去拉韓昀的T恤下擺幫他把衣服脫起來,然後抖開襯衫套上,“來,擡手。”
韓昀有些別扭地看着傅清禾幫他扣上襯衫紐扣:“清禾……”
“怎麽?”傅清禾看着他的眼睛,輕聲問道,“我以為,你就算不喜歡我,但也不至于讨厭,韓昀?”
“我是沒有讨厭你。”韓昀摸摸鼻子,“但是……”
他着實費解,為什麽每次長着這張臉的人都會喜歡上她?而且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沒道理,簡直是莫名其妙。而且既然提到了這茬兒,韓昀便很難不意識到,每個劇本都是以他和這張臉的主人在一起為結局。
他有些糾結,難道只有這樣才能脫離劇本?可是現在的進程完全看不出劇情高潮或是結局的意思,韓昀這次對待劇本格外小心謹慎,沒出任何纰漏,也導致了劇情的平淡無波,基本與流水賬無異。
他苦惱地嘆了口氣,“但是,我也沒有喜歡你。”
“總有機會的,”傅清禾說,給了韓昀一個臉頰吻,“只要你不讨厭我,阿貓。”
韓昀嘴角抽搐:“這他媽什麽破名字?”
傅清禾想了想,“還是你喜歡我叫你崽崽?”
韓昀黑臉:“閉嘴!”
傅清禾:“阿崽?”
韓昀微笑臉:“傅清禾,下次變貓的日子我是不是要去找蘇程铮比較合适?”
“不行!”
聽了這話,傅清禾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炸毛起來,蘇程铮這個名字點醒了他,面色一下子變得陰沉不少,“你還是喜歡他?就算知道他喜歡何嘉?”
韓昀眨眼:“我沒有——”
“那我們在一起吧,”在否定詞出現後,傅清禾便打斷他的話,“崽崽,我們在一起試試,就試一試而已,你如果不喜歡我們就分開,好不好?”
韓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我會考慮的——前提是你能聽話,。”
“我會聽話,”傅清禾低聲說,自喉間發出幾聲低啞惑人的笑,“崽崽,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韓昀:“……”
他現在只想祭出一個表情包:崽,阿爸對你很失望.jpg
……
他們在一起後生活并沒有什麽變化,倒是蘇程铮變化不小,就像是和傅清禾互換了性格一樣,整個人都有些沉默寡言起來,再次見面後也沒有提起喝醉那天韓昀深夜讓何嘉去照顧他的事情,甚至和韓昀除工作以外的交流也大量縮減到了日常打招呼的幾句話而已。
對此,韓昀自然是暗自松了口氣,畢竟是個人都不會喜歡上司總是刁難自己并且惡意地增加一些完全不必要的工作的。
這天下班後,辦公室的幾個職員們在相約着去烤肉,吃完後再接着去酒吧high上一晚,然後睡上一整個周末。
韓昀閑着也是閑着,便沒有拒絕。就在他們讨論哪家酒吧物美價廉的時候,蘇程铮拿着茶杯走了出來。
秘書袁姐本着客套禮貌的原則搭嘴問了一句,鑒于他們蘇總這幾天一反常态地板着臉似乎心情不佳的樣子,她完全不認為對方會同意去那種吵鬧的場合。但令人意外的是,蘇程铮在掃了他們一眼後卻點頭答應了下來,問了時間地點後又維持着面無表情地走進茶水間。
這個小意外直接導致了大家在晚上烤肉的時候都有些放不開,這樣的拘束直到他們去了酒吧後才好一些,大概是受了氣氛感染的緣故,幾杯酒下肚後大家便開始鬧了起來,決定用真心話大冒險熱熱場子後再玩狼人殺。
不幸的是,韓昀今晚運氣不怎麽樣,在連續兩次轉到他都選了真心話,并且回答了‘初吻是什麽時候’和‘和初夜是幾歲’這樣的問題後,他毅然選擇了大冒險。
——然而情況并沒有好到哪裏去,因為他的大冒險題目是‘請你右邊第二位朋友用嘴吸住一張紙牌,然後你用同樣的方法接過’。
韓昀看向他坐在他右邊的右邊的蘇程铮,無語凝噎。
其他人紛紛鬼叫起哄,這樣的聲音很好地融入了酒吧的氛圍,大家都在玩鬧,沒人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妥。
蘇程铮從一旁的撲克中随便抽了一張出來,“來吧。”
韓昀:“……哦。”
紙牌不比面巾紙,因為有些厚度而不好吸住,所以韓昀動作飛快地湊上去想立馬把這事兒給了解了,結果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紙牌正好在他靠上去的時候從蘇程铮嘴上落了下來,于是兩雙唇便毫無縫隙地貼合在了一起。
韓昀:“……”
周圍的起哄聲更大了,而且不止來源于同事們,還有酒吧裏的其他客人也在紛紛叫好,大聲嚷嚷着‘在一起’三個字。
蘇程铮靜靜地垂眸看着他,韓昀想要退開,卻被他按住了後腦勺在唇上輕咬了一口。客人們的鬼叫聲頓時又上漲了一個十個分貝不止,不斷有人加入起哄的隊伍裏,然而完全相反的是韓昀的同事們卻在面面相觑後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
韓昀愣了愣,自醉酒那天後他和蘇程铮交流不多,也沒有機會和他說已經和傅清禾在一起了的事情。但現在外人太多了,顯然也不是個好時機。
他沉默了一會兒,袁姐和其他幾個男同事站起來和大家解釋他們只是在玩游戲,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安靜下來,蘇程铮看着他眼珠左轉右轉的尴尬模樣,便翹起嘴角挑出一抹許久未見的輕佻散漫的笑容,一如當初桀骜不馴的樣子。
“不好意思啊,我沒別的意思。”他對韓昀說,漫不經心地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習慣反應而已,別放在心上。”
蘇程铮既然給了臺階,大家便也順着把這事兒揭了過去,招呼着玩起了狼人殺,輸的一方罰酒三杯。
一小時後,跟不上年輕人步伐的韓昀暈乎乎地扶着腦袋,想着今天簡直不宜出行,他怎麽就沒先看看黃歷呢?
大家鬧騰到十二點多,男男女女的醉倒了一大片,蘇程铮安排着尚保持清醒的同事送其他人回去,然後把歪倒在沙發上眼神迷蒙的韓昀扶了起來。
袁姐心裏一跳:“蘇總,不如我來送韓助回——”
“我來就可以。”蘇程铮平靜道,“你回去吧,早點休息。”
“……好,您也是,早些休息。”
韓昀醉得不輕,幾乎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蘇程铮身上。
狼人殺這游戲簡直是對他智商的最大挑釁——從別人各種洋酒摻着喝才醉倒而他光喝雞尾酒就能醉成現在這副鬼樣就能看出他到底輸了多少次。噢,游戲裏和他同一邊的小夥伴們下次出門前也該看看黃歷才是,最起碼玩游戲時運氣好點別攤上豬隊友。
蘇程铮攬着他的腰穿過走廊走出去,有不少路過的人沖着半眯着眼靠在他肩上的韓昀吹了聲口哨,換來蘇程铮野獸般兇狠的怒視。
而韓昀依然毫無所覺地嘟囔:“狼人……我不是狼人,我是預言家……嗝……預言家……”
蘇程铮忍不住笑,附和着應道:“嗯,你是預言家。”
他把韓昀扶上副駕駛座并系好安全帶,要出去時卻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臂,擡頭就發現韓昀目光如炬地瞪着他:“說!你是不是獵人!”
蘇程铮說:“嗯,我是獵人。”
他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坐上駕駛座,就聽韓昀又嚷道:“騙人!你一定是亂跳的獵人身份,你明明就是女巫。”
蘇程铮發動汽車駛出地下停車場,耍脾氣的韓昀真是意外的可愛,他說道:“對,我是女巫。”
“那你……嗝,用了,唔……毒藥和解藥沒有?”
“有,”蘇程铮說,“我用解藥救你了。”
韓昀猛地拍了一下車窗然後哈哈大笑:“傻逼!老子是狼人!你救錯了!”
汽車駛進空曠的隧道,蘇程铮穩定着車速,他抽空轉頭看了眼韓昀,對方泛上紅潮的清俊面容在明明暗暗的路燈下顯得氤氲不清,蘇程铮回過頭看向前方道路,雙手無意識地扣緊了方向盤:“沒關系。”
他低聲說,“不管怎麽樣,我都會把解藥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