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7)

差面前,金信一臉嚴肅,“你為什麽看我的畫?德華說他阻止你了。”

柳德華在金信身後對着陰差擠眉弄眼,可憐兮兮地表示讓陰差別揭露自己。柳德華最怕就是自己做壞事的時候,被自家爺爺和自家叔叔發現了。

陰差憤憤地看了柳德華一眼,譴責柳德華的沒義氣,無奈地點點頭。

“聽說你還哭了。我都沒哭,你為什麽哭了?”

“我也覺得很慌張,所以考慮了很多方面。我想會不會是司湯達綜合症?就是覺得很感動,心潮澎湃。不過是誰,這幅畫裏的女人?”

“你知道這個幹什麽?”

陰差若有所思,“就是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

聞言,金信恍惚間想起了自家妹妹金善慘死的事情,“你看到的她是誰?我所認識的她是我妹妹。你真的見過我妹妹嗎?你好好想想,是在哪裏見到的?”說到最後,金信話中帶上了急切,迫切地想知道自家妹妹的情況,是否轉世,現在過得怎麽樣。

陰差遲疑地說道,“可能是我見過的死亡者中的一個吧。但我也不确定。”

金信又驚訝又激動,“這孩子轉世了嗎?什麽時候?”

“我都說不确定了。我這幾百年間帶走的死亡者那麽多,我怎麽可能都記得長相?只是覺得在哪裏見過,所以才這樣猜測而已。因為沒有記憶,只有感情,就是覺得非常難過,心很痛。”

在一旁靜靜聽着的柳德華忽然開口,“叔叔們,我知道了。末間叔叔是不是叔叔妹妹的轉世?”

金信笑罵道,“不靠譜。”心裏的傷感被柳德華這樣一說頓時消逝,只剩下哭笑不得。

陰差亦是如此,好笑地看了柳德華一眼,拉着金信就往外走。

陰差忙着執行工作,每日的工作周而複始,陰差的心卻在一點點變化着,迫切地希望能記起前世。陰差既希望自己能記起被遺忘的記憶,又隐隐有些不安,仿佛那只将要被打開的潘多拉魔盒。

只有前世犯了大罪才會成為地獄使者,那麽自己到底犯了何等的大罪?遺忘掉的記憶裏有着怎麽樣的喜與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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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恩卓遇到了一個女鬼,是一個漂亮的女學生,在去畢業典禮的時候因為交通事故死亡。一次次面對人的生命的消逝,恩卓也不由得深深感慨。

陰差來到炸雞店尋找sunny,結果意外遇到了在炸雞店打工的池恩卓。

陰差事先并不知道池恩卓就在炸雞店打工,看到了池恩卓不由得大吃一驚。

正巧池恩卓的初戀泰希來到店裏,兩人見到面很開心。

“是我攪和來你的好事嗎?”陰差有些好奇池恩卓的初戀,但被池恩卓直接推出了門,無奈之下只能拎着炸雞回家。

天氣晴朗,萬裏無雲。池恩卓要去大學面試,金信送恩卓上了公交車。

突然,金信看到了未來,預知到了即将發生的事情:一個小偷騎着自行車快速逃跑,他的自行車撞到了障礙物上,沒想到小偷摔在馬路上,被一輛轎車撞死了,又引來了後面多輛車的追尾連撞和翻車,這其中最嚴重的,就是池恩卓所在的那輛公交車,全部人都死亡了。

此時此刻,許許多多陰間使者已經早就等候在馬路上,等待着即将走向死亡的衆多靈魂,陰差也在其中。把死亡名薄拿在手上的陰差并沒有翻動厚厚的名薄,并不知道池恩卓将要面臨死亡。

金信下決心要阻止事故,他讓小偷摔倒在馬路邊上,狠狠斥責小偷,并教訓了一頓。

公交車停在路上,池恩卓看到戴着黑帽的陰差,高興地揮着手跟陰差打招呼。

陰差站在路邊,看見恩卓在公交車打招呼,反射性地笑着向池恩卓打招呼。

使者同事疑惑地問道,“她現在看得到我們嗎?”

陰差猛然醒悟,奇怪池恩卓為何會在車上。名薄上明明沒有池恩卓的名字的,可是池恩卓卻在死亡車輛上。

陰差知道金信不會讓這場事故發生的,“今天不會出事了。白跑一趟了。”

“什麽?”其他陰間使者很是驚訝,疑惑不已。

公交車順利地安全地開走,陰差便看到金信正站在馬路的另一邊,

而其他陰間使者驚慌失措,沒料到必定會發生的事故居然沒有發生,也沒有人會在那場事故中死亡。

使者同事驚訝地看向陰差問道,“這真是太神奇了!不過,前輩,你是怎麽知道的?”

陰差再次看向對面,卻沒看到任何人。

使者同事忽然指着陰差身後驚呼,“哦!吓我一跳!鬼怪!好像是。”

金信倚在柱子上,笑着開口,“怎麽?看起來不像嗎?”又看着陰差,“和我聊聊吧。”

陰差跟其他陰間使者說了一聲,便帶着金信來到了亡者茶屋。

金信沉聲問道,“你為什麽沒有告訴我?池恩卓今天差點就死了。”

陰差面無表情,“你為什麽總是插手人類的生死?你知道,這是不該的。如果這便是這丫頭既定的命運,那也是無能為力的事情。”

金信不服氣,“我無能為力的只有我的死亡。你信不信,我不但幹涉她的生死,我還去幹涉天底下所有人的生死?”

陰差憤怒又無力,“你……。你還是好好地靜一靜吧。”

金信忽然開口,“我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前幾天,我預知過這場事故,可是沒有池恩卓的存在的。偏偏今天卻有了她的存在。”

“因為你看到的不是其他遺漏者的命運,她不過是這場事故的變數,因為你會救她。”說到最後,陰差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陰差總覺得金信很在乎池恩卓,讓陰差總有些吃醋,不由自主。

“哦。”金信無辜地看向陰差。

陰差憤憤地瞪了金信一眼,“都是你随意插手的原因,本來該死的人都活了下來。萬千地獄使者,就因為你這一行為,要熬夜加班了。你說你當我的男朋友,怎麽不給我帶好處,反而經常制造麻煩呢?你真是……。能不能安分一點啊?”

金信無辜笑,“我給你準備宵夜吧。”

陰差好氣又好笑,最終還是對金信無可奈何。

命運

Sunny坐在炸雞店,百無聊賴地看着人來人往,忽然,sunny眼前一亮,馬上就沖了出去。Sunny剛好看到陰差從窗外路過。

連忙跑到陰差面前,sunny問道,“你怎麽就沒給我打電話呢?”

“啊!”陰差有些驚訝,“哦。”

Sunny站在陰差面前,微微仰起頭看着陰差,“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陰差想了一下,“哦。上次你不是問我信教嗎?宗教無信仰。”

Sunny哭笑不得,想起上次見面的情景,感嘆,“真可愛啊!”笨拙地可愛!

“啊!”陰差一臉無措,“我……可愛嗎?”

Sunny一臉笑意,“你不知道嗎?別的女人沒跟你說過嗎?”

“沒有別的女人啊。”

Sunny聞言,頓時激動地說道,“嗯,這很好。沒有別的女人,這很好。”頓了一下,sunny認真地說道,“你一定要非常真實地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也會回答你的。”

陰差疑惑,“什麽問題?”

“我的真名是單字,金善。不過我有些不喜歡這個名字。我更喜歡sunny這個名字。感覺有一種我在閃閃發亮的感覺。金善這個名字好像總有一種很凄慘很有故事的感覺。金宇彬,你的真名是什麽?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名。”金善認真地看着陰差,執着地想要一個答案。

陰差有些驚訝,随即沉默起來。

另一邊,金信待在廟裏準備點燈祈福。在桌上鋪好白紙,金信執筆落在紙上,“金善”,“王黎”。

就在金信執筆寫下“王黎”時,陰差忽然莫名地覺得心裏一疼,揪心的疼,仿佛被一把劍插在心上,不斷攪拌,痛不欲生。

陰差強忍着痛苦,在金善擔憂的詢問中消除金善的記憶,随即踉跄地離開原地。

而金信把寫着姓名的兩張紙黏在孔明燈上,放開手,看着孔明燈晃悠悠地升上天空。一千年快要過去了,那些愛,那些恨,早已在歲月的不斷流逝中漸漸變淡,直至不萦于心。

——這是時間的分割線——

圖書館,金信正打算離開,忽然四面的書架紛紛移動起來,向金信靠近,仿佛要把金信圍在中間。金信忽然覺得自己已經處在另外一個空間中,不在人世。

金信有些詫異,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金信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一面書架上升,紅衣女人忽然出現在金信面前,“認識我吧?”

金信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看着紅衣女人。

紅衣女人也不在意,“我有話要對你說,有時間吧?”

“能只說重點嗎?我現在不怎麽想看到神。”

紅衣女人正是三神婆婆,也是那個曾經在天橋擺攤的老婆婆。

三神婆婆一臉認真嚴肅地勸道,“快點拔劍吧。拔了劍歸無吧!”

金信面無表情,“忽然出現在我面前,卻是催着我去死,至少要給個理由吧。”

“你不是活夠了嗎?但那丫頭不是。那丫頭落地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所以現在快做決定吧。”

金信嗤笑,“真是諷刺啊!做什麽決定?我剛開始生為金信時,應該是你接的我吧。難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嗎?”

“所以我才告訴你的,為了當初那個我希望能幸福的孩子金信。如果你不歸于無,恩卓就會死。拔下你的劍是她命中注定的事情。不,應該說是你讓她帶着這樣的使命出生的。如果不能很好地完成道具這個角色,她就沒有存在價值,因為沒有了存在的理由。所以說,所以她不拔出劍,她就會面臨各種死亡。她應該已經經歷過幾次了吧。”看到金信回想的神色,三神婆婆淡淡地說道,“沒錯,那些意外事故,會發生地更多,更頻繁,更嚴重。甚至你自己也差點錯手殺死她。”

金信一直靜靜地聽着,心裏複雜萬分,連三神婆婆何時消失也不知道。

一邊是自己的命,卻是自己一直渴望的解脫,一邊是池恩卓的命,可是自己卻有點不舍得死,抛棄現在的一切。好不容易放棄了一直以來的渴求,放棄求死的念頭,可是……。為什麽?命運如此捉弄人啊!神啊,真是一群任性的家夥!

鬼怪別墅,池恩卓直接來找陰差,有些遲疑地提出自己的疑問,“那個,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鬼怪他胸口的劍,如果拔出了劍,到底會發生了什麽事?他總是說要去哪裏,那是哪裏?”

陰差沉默不語,池恩卓不停地追問,在池恩卓澄澈的目光中,陰差還是說出了真相。

“所以說,他是為了想死,才會要我做新娘,幫他拔劍嗎?也就是說如果我拔了那把劍,大叔就會死嗎?”池恩卓哽咽地問道,不知不覺淚流滿。

陰差輕嘆,帶着感傷,“結束鬼怪的永生,湮沒的工具,那就是鬼怪新娘的命運。如果你拔劍,他會化為塵埃,化為風消散,在這個世界,或者另一個世界,永遠消失。這不是你的錯,其他遺漏者。”

池恩卓激動起來,吼道,“可是你不是他的愛人嗎?你怎麽舍得他死?”

陰差沉默了一下,随即笑了起來,“我不舍得啊!可是那是他一直以來的執念。我又怎麽舍得讓他繼續痛苦下去?”

看着陰差帶着淡淡悲傷的笑,池恩卓仿佛看到了陰差心底深深的悲傷和愛戀,“謝謝你告訴我。我先去休息了。”池恩卓不等陰差反應,便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間。

太殘忍了!大叔是這樣,地獄叔叔也是這樣,真是太殘忍了。這樣要我如何自處啊?原來一直以來我都是會讓大叔死亡的工具。池恩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可是我不希望大叔死啊!池恩卓一直哭着,一邊收拾行李,趁着衆人不留意的時候離開了鬼怪別墅了。

相遇

金信從池恩卓的房間裏出來,急匆匆地下樓,對着樓下的陰差說道,“她不在。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看來離家出走了。”金信說着就要往外走,擔心無家可歸的池恩卓會出事。

陰差遲疑地開口,“那個……。”

金信沒看到陰差的異狀,有些着急地一邊穿上外套,一邊往外走,“櫃子裏的包,荞麥君也不在。”

“那個,”陰差看着金信有些着急地背影,閉上眼睛,喊道,“那個,我跟她說了,你拔劍的真相。”

金信一下子停下腳步,回過神來,有點想責怪陰差,但是看着陰差小心翼翼一副愧疚的樣子,心底一軟,嘆道,“我知道了。我們一起出去找找她吧。她一個小女孩,無家可歸,總覺得有點擔心。”

金信的心很亂,剛被三神婆婆催促着去死,一回來又發現池恩卓出來幺蛾子,實在是心累。

陰差眼眶微紅,不知是因為什麽。點點頭跟着金信往外走。

金信和陰差分開來找池恩卓。金信去了海邊、學校、圖書館、公園,都沒找到。金信又去街邊找游蕩的鬼魂詢問,也沒找到。

金信又問了陰差炸雞店的地址,陰差剛回答,金信不等陰差反應,就轉身離開去炸雞店。

陰差無奈一嘆,還是繼續四處去尋找池恩卓。

金信來到了炸雞店,發現炸雞店關門,門外還貼了一張招聘啓事招聘兼職。

正當金信喪氣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金善剛好迎面走來。金信和金善擦肩而過,熟悉的感覺掠過心頭,金信仿佛一瞬間有了一種莫名的預感,不由得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剛好站着炸雞店面前準備開店的金善也回過頭,兩目相對。金善莫名地脫口而出,“哥哥。”莫名熟悉的感覺。金善有些驚訝,面上卻一片平靜,“為什麽死盯着我家店鋪?難道……想打工嗎?”

金信看着金善,淡淡說道,“不是,我在找這家店的兼職生。”

金善上上下下看了金信一眼,在金信疑惑的目光中說道,“兩千五百萬(韓元)。衣服,手表,鞋子,全身加起來有兩千五百萬的人居然要找我家小小的兼職生。你和我家時薪六千三十(韓元)有什麽關系?找她做什麽?難道讓那個孩子哭泣的人就是你?讓孩子看你的臉色、曾經吃過國家飯的那個混蛋嗎?”金善越說越氣憤。

“她哭了嗎?”

金善咬牙切齒地看着金信,“看來真的是你啊。害我家兼職生辭職的人。我不歡迎你,滾!”

金信最後看了金善一眼,轉身離開。

金善憤憤地瞪了金信一眼,打開店門,進店。

金信失望地回到鬼怪別墅。

陰差也是剛回到鬼怪別墅不久,“沒找到嗎?”在金信身邊坐下。

看陰差的樣子,金信就知道陰差也沒找到。金信搖搖頭,“你說過還沒提交資料的吧。先提交吧。”

陰差疑惑,“什麽資料?”

“其他遺漏者的書面資料。只有出現在名薄上,即使她會死,我們也會知道。”

“你怎麽不求神拜佛詛咒她死呢?”

“總得知道她在什麽地方,怎樣死法?你和我之間總可以有一個人救她,不是嗎?”

“怎麽回事?其他遺漏者怎麽會死?我沒想讓她死。”

金信沉默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那應該另有安排吧。我們這樣算什麽?鬼怪和地獄使者都在,卻救不了一個孩子的性命。我和她之間,不是我死就是她死。要是她不幫我拔劍,她就會死。因為她就是我拔劍的工具,工具要是沒有了存在理由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神啊!真是難懂啊!”

陰差沉默了。陰差知道金信的性子,看起來冷硬,但其實是個極心軟的人,尤其對孩子們。何況另一邊是金信曾經九百年來的執念。金信會如何選擇,其實已經不言而喻。

金信疲憊地倒了下來,抱住陰差的腰,把頭埋在陰差的腰間,“我有些後悔當初随意插手人類生死了。我明知道不該随意插手人類的生死的。因果報應啊!”

陰差把手放在在金信頭上,輕柔地順着金信的頭發,笑了笑。雖然這樣說,但若是重來一次,你還是會這樣做啊!你始終是個心軟的人。

名薄

高考成績表出來了,但班長找不到池恩卓,金信拿走了成績表,準備交給自己的池恩卓。池恩卓的成績十分優異,考名牌大學毫無問題。

金信坐在自己房間,看着手裏的成績單,本來猶豫的神色漸漸轉為堅決。

金信直接走出房門,來到陰差面前。

陰差正在看電視,被擋住視線,就擡頭看向金信,“怎麽了?”

金信沉聲說道,“對不起!我現在豁出去了。”說完,金信轉身離開。

知道金信話中的意思,陰差本來完全沒有看電視的心情,愣愣地盯着電視機,卻什麽都看不進去,腦裏亂糟糟的。

電視中報道着,大霧彌漫,濃濃的迷霧籠罩着高樓大廈,而晚上天空中則出現了巨大的紅色月亮,仿佛昭示着什麽不詳的事情。

金信孑然一身,站在高高的樓頂,看着樓下的萬家燈火,沉思着,還是做出那個抉擇。

滑雪場裏,恩卓辛勤地工作着,勞累但是能讓自己一直忙碌,顧不上胡思亂想。

池恩卓看見了關于紅色月亮和大霧的新聞,也猜到了是金信的所作所為。但也是呆呆地站了一會,又繼續幹活。

金信找不到池恩卓,但是柳德華卻告訴了金信,池恩卓在滑雪場。

金信終于找到了滑雪場,兩人交談了一次。

池恩卓不願意讓金信消失,她決定兩人像陌生人一樣生活,天各一方,各不相關。

金信也無法勉強池恩卓拔劍,只能任由池恩卓。金信把高考成績單交給池恩卓,就離開了滑雪場。

金信回到家,靜靜地坐着。

忽然陰差打開房門,走了進來,“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其他遺漏者沒看到嗎?”

“看到了。她不想回來。”

陰差沉默了一下,拆開黑色信封,把一張白色名薄遞給金信,“其他遺漏者的名薄來了。”

金信接過名薄,卻只看到一片空白,“确定是恩卓嗎?這不是一張白紙嗎?”

“上面有字。接下來一個小時內,死因凍死。”

因為遲遲不能拔劍,恩卓又遭受到死亡的威脅,被貨架砸倒,暈倒在地。

最後,金信成功救了恩卓。可是池恩卓逃過了這一次,下一次又該怎麽辦呢?

經過這一次,池恩卓最後決定還是回到鬼怪別墅,也會回到了炸雞店繼續打工。

——花開兩枝,各表一枝——

柳信宇知道池恩卓準備要上大學,便決定要送池恩卓一樣禮物。最後挑中了數碼相機,讓柳德華帶給池恩卓。

鬼怪別墅,柳德華拿着數碼相機不斷地玩着自拍。

忽然,池恩卓出現在柳德華身後,柳德華看到鏡頭裏出現的池恩卓,不由得吓了一跳,“吓死我了。”

池恩卓也被柳德華過激的反應吓了一跳。

柳德華指着池恩卓的腳下,問道,“你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

池恩卓很是無辜,“你怎麽那麽驚訝?我做錯事情了嗎?”

“我是被我的顏值吓到了,”柳德華拿着數碼相機湊到池恩卓面前,翻着照片,“是吧?超帥的吧。帥到宇宙無敵。”

池恩卓不怎麽感興趣地看着柳德華的照片,“你不是說沒錢嗎?怎麽買了這個相機?”

“不是我的。是你的,我爺爺叫我拿來送給你的。我爺爺給你的禮物。我的自拍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池恩卓一臉感動,滿是興奮,“請你幫我轉告會長,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他。”伸出手,“我的相機,給我吧。”

柳德華緊緊地拿着相機,眼巴巴地看着池恩卓,“給我玩十分鐘吧。”

池恩卓堅決地搖搖頭。

柳德華不肯給,池恩卓追着柳德華要。

金信和陰差坐在窗邊看着兩人玩鬧,臉上不約而同地帶上一縷笑意。

忽然柳德華跑到兩人面前,“叔叔,我幫你們拍照吧。”

柳德華剛打算拍照,忽然池恩卓從柳德華身後跑了上來,坐到兩人中間,“慢着,慢着,我也要拍。”

柳德華一臉無奈地拍了幾張,看到池恩卓還想繼續坐在那裏拍,看着池恩卓,“還不走開。我要給他們倆拍一張吧。人家情侶間,你一個電燈泡好礙眼啊!”

池恩卓無奈地癟癟嘴,還是乖乖地離開。

“咔嚓”“咔嚓”,四人拍了很多照片,記錄着美好的時光。那時,你我都在,歲月靜好!

前世

金善去找人算命,神婆說陰差是地獄使者。但是金善以為是招搖撞騙的把戲,但是心裏卻不由自主地留下了一絲念頭。神婆又告訴金善,要扔掉那枚玉戒指,因為上面有原主人的思念和孽緣。

池恩卓到炸雞店做兼職,卻發現陰差和金信結伴來到了炸雞店,滿是無奈。

金善這時才知道原來陰差、金信和池恩卓是互相認識的。

四人坐在一起,金善和金信忽然看不順眼,滿是別扭。金善認為金信是渣男,金信覺得金善刁蠻。

金善淡淡地看了陰差和金信一眼,“兩位是朋友的事情真的很讓人驚訝。”

不知怎麽的,金信的情緒很不受控制,不由得脫口而出,“他還是我男朋友呢。”

金善頓時沉下臉。金善一直以為陰差沒有女朋友,沒有戀人,所以一直想親近陰差。誰知道的确沒有女朋友,但是男朋友卻是有。

金善看着陰差,面無表情,“借一步說話。去外面,單獨說。”說着,便往外走。

陰差看了金信一眼,跟了出去。

金信看着兩人的背影,默默無語。金信看出了金善眼中的愛戀。金信覺得也許正因為這樣,自己的心緒有些不穩。

金善和陰差面對面站着。金善看着對面帥氣迷人又意外地有點可愛的男人,“你為什麽沒有告訴我,你已經有男朋友了?”

陰差疑惑不解,很是無辜地回道,“你沒問啊。”

金善怒火上升,情緒失控地吼道,“沒問就不說嗎?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

陰差不知道,聞言錯愕地看向金善,随後不由自主地轉頭看向店內的金信。

金善覺得自己萬分悲哀,滿是悲傷,“原來你真的不知道我喜歡你啊。看來你很喜歡他啊。”

陰差慌亂地點點頭,有些無措,“我先回去了。”說完,就要進店找金信。

金善情不自禁地用戴着戒指的手拉住了陰差的手。

電光火石之間,陰差看到了自己的前生,有金信,有金善。那個巧笑倩兮的女子,那個畫卷上令他流淚悲傷的面龐,就是她,金信的妹妹金善。

陰差的臉上滿是錯愕與迷茫。那我呢?能看到這些畫面的我又是誰?是王?是樸中原?還是其他什麽人?陰差心中忽然就産生了一種惶恐不安和強烈的恐懼,擔心自己會是金信的仇人。那到時候自己将會如何自處?

金善看到陰差刷地一下變得蒼白的臉,不由得放開了手。微微轉頭便看到了金信坐在店裏看着自己和陰差,以為陰差是因為怕自己被金信誤會才會這樣,心裏一片黯然。

陰差和金善紛紛進入店裏,臉色都很是不好,情緒看起來很是低落。

陰差坐在金信身邊,欲言又止,最後在金信疑惑的目光中,“對不起。”

金信笑道,“沒事。就不小心拉到手而已。我不怪你。”

陰差勉強地笑了笑。

在炸雞店裏,金信得知美女店主的名字是金善,他驚訝不已,但并不認為這個女子是自己妹妹的轉世。

陰差從金善手裏要回那枚戒指,因為想弄清楚前因後果,自己和畫中女子的淵源,與金信的關系,以及sunny究竟是不是金信的妹妹。更重要的是,陰差一直不記得自己的前世,自己到底是誰?前世又做了什麽?

夜幕裏,金信再一次拿起妹妹的畫像,他喃喃自語,你過得好嗎,哥哥一直在牽挂你。因為白天看到了與自己妹妹同名的金善,金信的心情一直久久不能平靜。

鬼怪別墅,金信和陰差一起在廚房做飯的時候。

陰差心不在焉,手中拿着調料瓶不斷地往盤子上倒。

金信無奈地看向陰差,“那個菜,不适合放那種調料吧。”

陰差這時才反應過來,把那盤菜都倒了。

金信忽然開口,“你這樣心不在焉,是因為那位店主嗎?我看到你昨天碰到了她的手,是看到了什麽了嗎?”金信能看到人類的吉兇禍福,卻無法看到人類的前世。因此一直無法找到自己的妹妹。因為若是轉世的妹妹長了另外一張臉,金信是認不出來的。

“看到了什麽,也不能說。那是規定。”

金信沉默了一下,“我的妹妹也叫金善,她很漂亮,是我的醜八怪。昨天看到了她,我好想知道我妹妹怎麽樣啊。”

“如果你的妹妹轉世,然後終于看到了她,那麽,你會怎麽做?反正你的妹妹也不記得前世的一切。”

“只想知道,她轉世後過得好不好,是否健康長壽,有沒有人愛她。只是這樣而已。”

“既然你提起了,繼續說說你的故事吧。你的人生是怎麽樣的?是怎麽樣死的?”陰差想知道金信的前世,想知道金信經歷的一切。

看了陰差一眼,金信說起了自己活着時候的故事。将近千年之前,他還是高麗的大将軍,受臨終的王的囑托,忠心耿耿保家衛國,為新上任的年輕的王效力。先王是新王的哥哥,先王為了保護新王,一直對新王很是冷淡,秘密地保護着新王。

新王在宮中并沒有什麽朋友,熟悉的人只是太傅兼丞相樸中原。樸中原野心甚大,妄圖通過掌控新王掌管朝政,害死了很多忠臣。最後,從戰場中歸來的金信也慘死在年輕的王的手中,連同自己的妹妹,王的王妃金善和仆人。

那把劍就是王賜的劍,最後他也死在那把劍上。現在還被這把劍插在胸口,繼續受着折磨。

想當年,金信滿懷喜悅,将妹妹送進宮,一路送着花轎,只願妹妹幸福和甜蜜,誰能想到,最後會落得家破人亡的結局。

聽着金信的往事,陰差心裏越發不安,仿佛已經隐隐察覺到了什麽。

看着金信有些傷懷的樣子,陰差還是說出口,“她可能是你的妹妹。”

金信驚訝,萬分激動,“誰?”

“金善,sunny,她可能就是你的妹妹。我看到她的前世。她的前世樣貌和你妹妹的一模一樣。”

金信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真的嗎?你确定嗎?你看到了什麽?”

陰差抓住金信的肩膀,對着金信的眼睛,正色說道,“你冷靜一點。我看到那個女人站在王宮中央,穿着白色衣服,看起來很是尊貴。胸口中了箭,流着血倒下了。”

看着陰差清透的眸子,金信冷靜下來,認真地看着陰差,“還有嗎?”

“坐在轎子裏,看到一個人,就笑了。透過小小的窗戶,笑着問道,我今天漂亮嗎?”

金信大吃一驚,沒想到金善真的是自己妹妹,随後金信一把抱住陰差,“謝謝你。”無論是陪在我身邊,還是幫我找出我妹妹。

金信沒看到陰差的眼底有着不安和擔憂,還有深深的恐懼和隐隐的悲傷。

陰差默默地伸出手,和金信緊緊相擁。

金信和陰差來到炸雞店,激動的金信叫着“善兒”,跑上去一把抱住了金善。

金善掙紮着,驚訝地喊道,“你是不是瘋了?”指着陰差,“你就這樣看着,不管嗎?”

聞言,陰差趕緊上前,抱住金信的腰,把金信拖出幾步,“事情還沒有定論,你冷靜一點。吓到人了!”

金信完全沒聽到陰差的話,只是定定地看着金善,執着地伸出手,“你真的是善兒嗎?是我啊,你的哥哥。我是你的哥哥啊!我很想你。”

金善氣憤,“是叫sunny。我爸媽可沒給我生了一個哥哥。別亂認人。”

陰差:“那個,他前世就是你的哥哥。”

金善嗤笑,不相信前世的故事,只覺得是無稽之談。

金信一臉悲傷,“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金善不以為意,“那行。你們說說我前世是什麽樣的人?發生了什麽事情?”

金信:“你是高麗的王後,而我是武将。”

金善若有所思,“高麗……王後,”陡然一變臉,推着兩人出去。

從此之後,金信經常光顧炸雞店,給金善帶來她前世喜歡的種種東西,柿子、繡花鞋、喜歡的衣服,讓摸不着頭腦的金善更是一頭霧水。

池恩卓告訴金善,前世是真實存在的,只是人們身在無限輪回之中而不自知。金善決定去找金信問個清楚,叫池恩卓帶路去鬼怪別墅。

金善看到了自己千年前的畫像,金信也跟金善說了前世的故事。

金善聽着自己前世的遭遇,竟然開始心口疼痛起來。金善隐隐明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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