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惡魔”

回了家,單臨溪打算最近這段時間都不出門了。

惹不起還躲不起。

傅以恒這樣的人物應該也沒時間和耐心跟他周旋,今天不過是想吓唬吓唬他,目的達到了,過兩臺多半就把他忘了。

這麽安慰着自己,好歹稍微松了口氣。

晚上吃完飯正準備回屋的時候,父親單承簡叫住了他,父子倆平時沒什麽交流,只有有大事的時候,單承簡才會開□□代兩句。

一時間,單臨溪立馬想到傅以恒,不會是他和傅以恒的事被他爸知道了吧!

他爸怎麽知道的?!

是傅以恒說的嗎!

這人怎麽好意思說出口啊!要告狀也是他先告狀好嗎! 真是年紀越大越沒臉沒皮!

單承簡看着兒子變幻莫測的臉色,想他還有點自知之明,要是能痛痛快快的把這事解決了,他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

“臨溪!”

單臨溪猛地咽了口口水,眼神閃躲着:“爸,怎麽了?”

單承簡蹙眉:“你還問我怎麽了,你心裏不是很清楚嗎?”

完了完了……

單臨溪頭都大了,這事他要怎麽給糊弄過去,恐怕他想糊弄,他爸也不會讓他糊弄吧!“您不說,我,我怎麽知道。”

反正先厚着臉皮不承認,就不信傅以恒還真拿出證據證明他倆上過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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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承簡瞪眼,“你幹的好事你自己不清楚?還等着人家找上門來是嗎!”

還找上門來?給他委屈的,他又不是沒爽,非要再來一次的是他可不是我!堂堂傅大董事長,做事能不能大氣點,搞得像他始亂終棄似的。

無語子。

“你不承認是吧?!”本來也不算什麽大事,但單臨溪抵死不承認的态度把單承簡惹火了。

楊雲枝适時的加了把火:“也不是什麽大事,道個歉就行了。”

道歉??道的哪門子的歉啊,是傅以恒有次勁太大把他弄疼了?還是做完後非得抱着他泡澡結果害他摔了一跤?無極鲅魚,真是退一步越想越氣——

“要我道歉也行,讓姓傅的先給我磕頭!”

“你敢說你沒打張嘉瑞?!”

……

單臨溪懵了,難道他們不是在說傅以恒的事嗎??

完了完了完了。

單承簡疑惑的看着他:“姓傅的?哪來的姓傅的?”

單臨溪冷汗都要下來了,趕緊往回圓:“姓張的,我說錯了!”

單承簡一臉狐疑,端量了半天沒看出什麽,到底還是正事重要:“張家小子現在在住院,我早上聽說已經轉到ICU了,你還嘴硬不承認?”

“……ICU?”單臨溪無語凝噎:“哪有那麽嚴重啊,我只是踢了他一腳,踢完他還活蹦亂跳要打我呢,怎麽可能進ICU!他就是在碰瓷!”

單承簡擰眉:“你別管他是不是在碰瓷,你就說你打沒打他吧!”

“打了。”只要不事關傅以恒,單臨溪沒什麽不敢承認的。

單承簡哪裏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要是張家小子真住進ICU,張家早鬧翻了,就是想逼他兒子低頭罷了。但這也沒辦法,先動手就得先認輸,“打了就要道歉,我給你兩天期限,趕緊去道個歉。”

單臨溪不服,單承簡道:“還有記住人家姓張不姓傅。”說罷又疑惑起來:“你說的是哪個傅?北升市還有別的出名的fu姓人家嗎?”

此事不宜再讨論下去,單臨溪趕緊借口逃了,“爸,我先走了,道歉的事我會考慮的。”

單承簡疑惑更深了,這小子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了?

單臨溪一溜煙回了房,關上門狠狠松了口氣,比起傅以恒給他帶來的陰影,張嘉瑞根本不算事。

但是道歉還是太給龜兒子的臉了,答應了單承簡要考慮,實則半點沒往心上放,心裏裝的全是傅以恒的事,正胡思亂想時,手機響了。

來電是本地陌生號碼。

吃飯時,他和傅雅琳交換過名片,但單臨溪第一反應卻不是傅雅琳打來的。這麽晚了,傅雅琳怎麽可能給他打電話,要打也是打給方維。

還有點莫名其妙第六感。

單臨溪猛地把新買的手機扔出老遠,隔着一米多的距離等着挂了,才上前火速關了機,拿出另一個手機玩游戲。

傅以恒看着自動挂斷的手機挑了挑眉,哼笑一聲,對關在貓包裏的銀漸層說:“看吧,你媽根本不關心你,他根本不在意你會不會變成公公,就像當初渣了我就跑一樣,好一個無情無義的小東西。”

珍貴的蛋蛋只是利用工具的銀漸層:……

#我真的讨厭我爸#

既然沒接通,寵物醫院也就不用去了,傅以恒撓着銀漸層下巴,這貓早就該絕育了,之前在國外時,他就打算過兩天讓助理帶着去做手術,後來單臨溪走了,這事就耽擱下來。

呵。

不接電話是嗎。

可以。

咱們慢慢來。

一覺天亮,單臨溪起得晚,估摸着他爸去上班了,才起床摸去廚房吃飯,沒想到剛出門,就被單承簡逮住了。

“起來了?一晚上夠你考慮了吧。”

單承簡自然知道他不願意,“道個歉就走多大的事。”說着嘆氣:“你剛被退婚,又惹出來這些亂子,外面會怎麽看你?他們會覺得攤上你這樣的結婚對象,傅以君退婚是對的,我是不奢求你再找個像傅以君這樣的,但好歹也為自己以後考慮考慮,別什麽事都由着性子來,早晚要吃大虧。”

單臨溪默不作聲聽着,要是時光能倒流,這一腳他還是會踢,可再說下去,他擔心自己又要暴露什麽,遂止住他爸的話頭,答應着:“行吃完飯我就去道歉。”

看他這麽痛快,單承簡反而不太相信:“真的?”

單臨溪點頭:“真的。”

說去就去,不過他不準備去道歉,他準備去看笑話。單臨溪吃完飯回房換衣服,正準備出門的時候手機響了,一看又是昨晚那個電話號碼,一回生,二回熟,這回不等挂斷直接關機,心裏別提多爽快了。

連去醫院的路上心情都跟着好了起來。

只不過找去的時候,張姓龜兒子已經搬去VIP病房,單臨溪在下面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獲準探病。

臨上電梯的時候,看見兩個男人越過他先一步進了電梯,單臨溪還等着看張嘉瑞笑話,倒是沒有在意。

電梯載着衆人一路上了VIP病房區,門開了,那兩人又越過單臨溪,下了電梯,大步朝裏走去。單臨溪也不跟他們計較,專心找着張家瑞的病房門,到時候張嘉瑞表現好一點,他可以不計前嫌,保證不再對他動手。

這厮罵的他的時候那麽痛快,憑什麽不受點苦楚。

前頭那倆人似乎已經找到地方,推開門走了進去,單臨溪也想趕緊會會張嘉瑞這小子,正認真找着,有護士拿着電話跑過來,攔住他道:“先生,您的電話。”

“?”單臨溪不明所以,一臉疑惑的道:“我的電話?”

“對。”護士道:“電話裏說找您,單臨溪先生,剛才進來時在下面簽過字是吧,穿白襯衫黑西褲,長得挺帥的。”說着,護士不好意思笑起來。

單臨溪低頭看了一眼,疑惑更重了,“誰啊?”

護士把電話給他:“您接了不就知道了。”

單臨溪接過電話,猶疑着“喂”了一聲。

對方倒沒急着張嘴,一聲若有若無的輕笑通過話筒傳了過來,輕輕地撞在單臨溪的耳膜上,一瞬間,單臨溪就有了清晰明了的認知。

是他。

本來閑散的心情也警惕起來,對方似乎料到他的反應,聲音裏夾雜着絲□□哄:“別怕,是我。”

因為是你才怕好嗎!

不!他才沒怕!

哼。

傅以恒的聲音本就好聽,聽筒傳出的聲音更是帶着莫名的蠱惑,“你來找人是嗎?”

躲不了那就只能迎難而上,單臨溪無奈:“嗯。”

“你想做什麽?”

“問題是你想做什麽?”傅以恒站起身來,俯視着腳底下的北升市,玻璃窗外的世界平靜祥和,不起波瀾。

單臨溪道:“我手機摔壞了,原來的電話卡不能用了。”

傅以恒輕笑一聲,“先不提這個,我給你看點東西。”

單臨溪擰眉:“什麽?”

傅以恒道:“你要找的地方在左手邊走廊盡頭那裏。”

單臨溪驚了:“你怎麽知道——”

“你先過去看看。”

單臨溪驚疑不定的走過去,門是開着的,他握着把手推開,首先入耳的是一聲慘叫,接着,單臨溪便看見剛才那兩個男人正在跟張嘉瑞對打,不,準确的說,是張嘉瑞單方面挨揍。

“我草你媽的!!”

“嗷!!!”

“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單臨溪愣在原地,心髒砰砰直跳,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傅以恒道:“就是他打得你對吧。”

單臨溪好半天才踹上口氣,“你怎麽知道——”是張嘉瑞打得我,本想這麽問,話到一半又覺得多此一舉,既然能做到這個地步,傅以恒還有什麽不知道的,怎麽知道的又有什麽關系。

這就是做給他看的,“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哦”,單臨溪仿佛聽見男人在他耳邊這麽說着。

似惡魔的低語。

傅以恒笑道:“你想問我怎麽知道的嗎?其實也不難,比平時跟談判對手用的手段簡單多了。”

單臨溪不想說話了。

雖然讨厭張嘉瑞,但還不至于想看着他被打死,而且,這人要是出什麽事又要怪到他頭上了,“別打了,他要是出什麽事又得哭天喊地要我負責。”

“別擔心。”傅以恒慢條斯理道:“那兩個只是拉筋師傅,正在給他松筋骨呢,做下來有益健康,長命百歲。”

正站在殺豬現場的單臨溪:“……”

單臨溪深吸一口氣,開門見山,“你想怎麽樣?”

傅以恒輕笑,耳語一般。

“接電話我的寶貝。”

單承簡今天沒什麽事,待在家裏和小兒子在花園裏種花,正澆水的時候看見單臨溪從門外進來,步履匆匆,看見他連招呼都不打。

單擎宇喊了一聲哥,單臨溪連個眼神都沒給,打開自己的房間門,撲到抽屜前,從裏面拿出關了機的手機,火急火燎按了開機鍵。

時針指向四點鐘,傅以恒的電話果然準時來了。

單臨溪看着手機,屏幕上是一串熟悉的號碼,他猶豫了兩秒鐘,擡起手。

狠狠挂斷。

拆下電話卡掰成兩半,穩準狠扔進垃圾桶,一氣呵成。

作者有話要說:  是甜文啦不要誤會

傅以恒:就算不為別的總得為貓考慮考慮,明天和我一起去給銀漸層做絕育吧。

單臨溪:銀漸層?誰?

銀漸層: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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