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奶球”
單臨溪正要張嘴,外頭有人道:“誰在說話呢?!”
單臨溪又把嘴閉上了,大氣不敢喘,扯着嗓子喊道:“我在看電視!”
說着把電視聲音放大了些。
傅以恒看着,輕笑出聲。
單臨溪趕緊捂住他的嘴,恨恨的瞪着傅以恒,傅以恒眼裏噙着笑,實在是覺得此時手忙腳亂的小朋友可愛極了。
單天明趁着出來打電話的功夫跑來看看單臨溪,好歹兩人交情不錯,他也不能就這麽看着不管。逗也逗完了,笑道:“怎麽聽着聲音這麽虛啊,是不是在裏面幹什麽壞事呢!”
說着就要進門,單臨溪趕緊打開門,把他擋住了,噓噓的說:“幹什麽呀不是害怕跟我共沉淪嗎!”
單天明嘿嘿笑:“我這不是曲線救國嗎,白天要是叫別人看見我跟你通氣,以後連你周圍十步以內都靠近不了,趁現在沒人咱哥倆好好聊聊。”
得了,又是奔着八卦來的,單臨溪自然不能讓他進來,一個勁擋,單天明來了勁非要進,“你怎麽回事?不想要手機上網了嗎?”
單臨溪道:“我不要,你滾吧!”
單天明瞪着小眼睛:“好啊,你裏面肯定藏着人!誰啊給我出來!”
單臨溪被他喊得吓死了,“你給我閉嘴!再喊叫我爸看見連你一起禁足!”
單天明道:“你爸正和傅以恒講話呢沒空搭理你,你還不知道吧,兩人說的可熱鬧,大概要拿你去和親。”
“和你爸爸!”單臨溪給了他一腳,單天明險險躲開,還想撲上去,被單擎宇給叫住了:“你們在幹什麽?”
一個不成又來一個,單臨溪道:“沒什麽!”說罷把門死死關上,單天明哼了一聲:“我看他是屋裏有人!”
單擎宇扭頭看了一眼,目光沉沉的,道:“你看見傅叔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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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天明道:“我哪看見了,他還沒回去嗎?”
單擎宇收回眼神,“沒有,你要是沒事的話跟我一起去找找吧。”
外頭兩人漸漸走遠,單臨溪這才松了口氣,轉身看見傅以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下了,正翻看着他擺在茶幾上的幾本書:“《導演的自我修養》、《鏡頭基本法》?”
單臨溪趕緊把他拽起來,“別看了外面正在找你呢,趕緊走吧!”
傅以恒看着他,深潭一樣的眼睛,仿佛能把人吸進去:“你還沒告訴我你爸為什麽把你關起來?”
單臨溪道:“這是我們家的秘密,我不方便告訴你。”
傅以恒道:“可是你不是讓我來救你嗎?”
“我沒有!”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很沒底氣,他突然想起來這話他确實說過,又道:“你誤會了,我是說着玩的。”
沒想到你真能來,連主持財經會議這麽大的事都沒時間,怎麽可能來救他。
可是傅以恒居然真的來了!單臨溪有些不可思議的道:“你不會真的是來救我的吧?”
傅以恒看着他不可思議的樣子,哼了一聲:“哼。”
傅以恒起身就走,剛擡腳就被拉住了,他頓時心裏一暖,看來還是舍不得他——
單臨溪道:“你還是走後門吧。”
傅以恒:“……”
傅以恒氣死了,咬牙:“你再說一遍?”
單臨溪道:“你走前面萬一被我爸看見,那我就慘了,一個星期就夠受了,我可不想被關一個月。”
傅以恒氣死了:“你只管你自己不管我了嗎?那我要是被你爸看見了,你就眼睜睜看着我被罵?”
單臨溪無奈:“我爸哪敢罵你啊?”
傅以恒道:“他要是敢呢?”
“他不敢的。”
“他要是敢呢?”
單臨溪想了想:“那你就罵回去呗。”
傅以恒:“……”
傅以恒轉身走了,堂堂傅董就這麽沒有尊嚴的走了後門。單臨溪披着褂子,踢趿着拖鞋送到門外,關切道:“你知道路吧,拐過這個門,往前直走就行。”
說罷嘆聲氣,就着傍晚昏黃的燈光,被風一吹,整個人都柔和了幾分,他真誠地道:“謝謝你能過來,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我就不能去送你了。”
傅以恒看着他,眼睛在昏黃的天色下看不真切,本就好聽的聲音在風聲中又多了幾分柔情蜜意,嘆息般的道:“回去吧。”
說着從西裝內口袋拿出一樣東西遞給單臨溪,轉身走了,高大挺直的背影穿過門就看不見了。
手裏的手機還帶着薄薄的溫度,單臨溪拿着,手心也暖暖的,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抿了抿嘴,轉身回了屋。
過了一會,堂屋那傳來些動靜,單臨溪趴在窗口也看不見,想傅以恒大概要走了,正聽得出神的時候,手機來了消息。
傅以恒:[我走了。]
想念的奶球:[再見!]
過了一會,傅以恒突然問道:[想念的奶球是什麽意思?]
單臨溪刷着牙,用語音告訴他:“奶球是我給銀漸層想的名字。”
傅以恒:[怎麽沒聽你叫過?]
單臨溪:“我媽跟我說給它起了名字它就是你的了,我那時候沒打算一直養着它,就沒給它起。”他那時候馬上就要走了,看着小貓撒嬌的樣子,到底沒能說出口。
既然是得不到的東西就不要去擁有,從小到大,他已經習慣失去所愛,已經習慣不抱有期待。
傅以恒下車進了門,剛換了鞋,銀漸層一猛子紮到他眼前,聞着有單臨溪的味道,歡快的上前蹭了蹭,擡頭看見人,又嫌棄的走開了。
傅以恒好笑的看着蠻橫無理的小東西,喚了一聲:“奶球。”
銀漸層不耐煩的扭頭。
傅以恒道:“以後你就叫奶球了。”
銀漸層:什麽破名字啊!
傅以恒道:“你媽給你起的。”
銀漸層:太好聽了吧!
單臨溪趴在床上用傅以恒給的手機玩游戲的時候,傅以恒正在書房辦公。
玩着玩着,單臨溪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貓咪割蛋了嗎?]
傅以恒回複他:[沒有。]
單臨溪:[那我禁足過後和你一起去給它割。]
單臨溪笑着打字:[割完的蛋蛋不要扔,埋在樹下,秋天的時候就能收獲一筐小貓咪。]
傅以恒看着一旁沒心沒肺瘋玩的銀漸層,心想你怕是沒想到你媽正在打你蛋蛋的主意吧,小沒良心的。
單臨溪:[貓在嗎我想看看它。]
傅以恒看了一眼銀漸層:[不在去睡覺了,有什麽事你跟我說吧。]
銀漸層:我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狗。
傅以君一大早到了單家門外,猶豫了一會進了門,之前打電話給單臨溪一直沒人接,今天路過單家突然就想進來看看。以前給單臨溪打電話,沒接到過後也會回給他,現在就算做不成情人,也不至于恨得電話也不接了吧。
單承簡不在家,他和楊雲枝母子坐着喝了會茶,找了個話頭問道:“好幾天沒看見臨溪,又出門了?”
楊雲枝道:“沒呢,在家待着。”
傅以君就疑惑了,“是嗎,那是換電話號了?我怎麽一直打不通?”
雖然單承簡囑咐過不能往外說,但此時不在,也不耽誤她偷偷臭臭單臨溪,楊雲枝道:“被他爸禁足了,手機不在身邊。”
傅以君到沒想到是這麽回事,心下不知不覺輕松了不少,笑道:“這麽大人還禁足?”
楊雲枝喝了口茶,“害,誰讓他老愛犯錯,我丈夫也是逼不得已,擎宇就從來沒被禁過足。”
傅以君問道:“犯什麽錯了?”
楊雲枝道:“在外面亂搞被我丈夫發現了。”
“亂搞?!”傅以君認識的單臨溪可不是這樣的人,一時心思百轉千回,心想難道是被退婚後傷了心,所以出去胡混?
楊雲枝攤着手機給傅以君看:“我還有照片!”
傅以君一看,單臨溪他認出來了,對面……雖然只是一截胳膊,但看着莫名眼熟。
他怎麽記得,傅以恒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手表,這手表可是限量款,不是誰都有的。
回了家,正好撞見傅以恒下樓,手腕上沒戴表,傅以君心裏發沉,好奇之下沒忍住問道:“哥,你不是有一塊香槟色勞力士嗎?”
傅以恒沒空理他,“你指哪一個?我有好幾個這樣的。”
描述得太詳細就惹人生疑,傅以君不想得罪他,便沒有繼續,只道:“你這是幹嘛呢?”
傅以恒拿着個手提箱,身上卻穿得輕松,不像是要出門工作,傅以恒道:“我在濱海花園買了處房産,今天搬過去看看。”
濱海花園?傅以君第一反應,這不是單臨溪的家嗎?
單臨溪趴在窗口給雀蘭澆水,邊澆邊拿着塊菠蘿啃,看得一旁單天明直牙酸,“哥,你這都吃三塊了,胃裏不反酸嗎?”
單臨溪今早突然想吃,叫阿姨買來切了一碗,此時吃得渾身舒坦,倒是不嫌他礙事,“你又沒事幹了是吧。”
單天明一下子精神起來,道:“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天打聽到什麽大事!”
單臨溪任他自導自演,沒說話。
單天明哪能讓場子冷下來,趕忙道:“濱海花園又來有錢人了我跟你說!今天早晨來了好幾臺車,進進出出,這會還在搬東西呢!”單天明嘿嘿笑,得意洋洋道:“你猜猜是誰!猜對了我——”
“喵嗚~”
單臨溪正被煩得耳朵嗡嗡響,突然聽到一聲貓叫聲,扭頭看見拐角處出現一只小貓,懵懵懂懂的走了兩步,左看右看,豎着耳朵像是正在找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