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可以親你嗎?”
難得的傅以恒做事前會問你的意見,以前才不跟你講道理,單臨溪有些感動。
“不可以。”
“……”
傅以恒嘆氣,雖然醉了還不忘控制着身體,害怕壓到單臨溪的肚子,“我今天和你見面,你爸爸肯定會知道的,說不定現在就派人埋伏在外面。”
單臨溪翻過身,“你別管我爸了,還是先管好自己吧,明天讓你助理來接你,我們這裏通往市裏的班車一天只有一輛。”
傅以恒看着單臨溪的側臉,沉默着沒說話,單臨溪能感覺到他清淺的呼吸就在身邊,視線就定格在他臉上。
被人一眨不眨注視的感覺有些窘迫,單臨溪也漸漸沉不住氣,正要開口,聽傅以恒道:“你先睡吧,我去洗個臉。”
說罷進了洗手間。
他房子小,進了門把衣服挂好,再進裏面就是卧室和客廳,靠門邊是衛生間,右後方是廚房。
因為卧室和客廳沒有隔開,所以空間非常寬敞,聲音也聽得特別清楚。
單臨溪閉着眼睛将睡未睡之際,聽到衛生間傳來一聲“巨響”,心裏一驚,爬起來喊了一聲:“傅以恒?”
裏面沒動靜,單臨溪踢趿着拖鞋敲了敲門:“你在裏面幹什麽呢?”
傅以恒道:“沒事,我泡會澡就出去。”
單臨溪打開門一看,這人穿着衣服倒在浴缸裏,頭發濕淋淋的,身邊一堆瓶瓶罐罐,大概在找洗發水。
看見單臨溪開口,立刻道:“你別進來,這裏面太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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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臨溪抱着手臂不滿的道:“你穿着衣服怎麽洗澡?”
傅以恒低頭一看,身上果然還穿着衣服,他就說怎麽總感覺在隔靴搔癢,折騰一會把衣服脫下來,昂貴的襯衫和西褲就随便堆在地上。這時候,早有保姆給放進洗衣機裏,可惜在單臨溪這,就得自給自足。
單臨溪道:“你怎麽辦啊,會自己洗衣服嗎?”
傅以恒哪裏自己洗過衣服,從小這雙金貴的手就是用來算賬的,洗一件衣服的時間夠他簽好幾個單子了,無所謂的道:“助理會看着辦的。”
單臨溪嘆氣:“洗發水是粉瓶的。”
傅以恒道:“是我常用的planètebleue嗎。”
單臨溪“嘭”地把門關上。
早上起來的時候,傅以恒已經在沙發上坐着了。渾身上下整整齊齊,名貴的手工品牌将本人襯托的更加氣宇軒昂,窗外的陽光照進來,仿佛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
這會酒醒了,就不像昨天那麽遲鈍,又恢複成沉着穩重樣子,白瓷杯裏的咖啡還冒着熱氣,看樣子助理已經來過了。
見人醒了,擡眼看過來,側臉迎着陽光,睫毛也鍍着一層光輝,溫柔又不好招惹。
跟單臨溪夢中那個追人的黑豹一點都不一樣,待人醒了,就僞裝好自己的模樣,趁人不備時再下手,真是最狡猾的獵人了。
可惜他不是兔子。
單臨溪提防着,等着他開口,看他會說什麽,他是絕對不會被套路的。
傅以恒道:“餓了嗎?我讓人送了些早餐過來,你昨天不是說想吃蛋卷嗎?”
“?我什麽時候說想吃蛋卷了?”
我也不會吃你的飯的。
傅以恒看着他,笑了笑:“好像在夢中這麽說着,還說了好多菜名,可惜我醒得晚,只聽見了蛋卷,還有甜米酒,但是喝酒是不行的,我改成了西瓜汁。”
餐桌上擺了滿滿的早餐,豆漿還冒着熱氣,一下子就喚醒了單臨溪的食欲。
單臨溪赤腳走過去看了看,都是他愛吃的,但是說了喝酒不行的傅以恒,卻在桌上擺着一瓶米酒。
單臨溪疑惑:“這瓶米酒是怎麽回事?”
傅以恒道:“看我喝酒的話你一定會忍不住喝的,你忍耐力不強啊,所以提前放一瓶,你要是忍不住可以喝一點。”
傅以恒用手比量了一下,拇指和食指之間一條肉眼不可見的縫隙,一點也就是這麽點。
單臨溪哼一聲:“說了不會喝酒就是不會喝的,什麽叫我忍耐力不強,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耐力好。”
“哦是嗎?那你快洗完來吃飯吧,我倒要看看你耐力如何好。”傅以恒笑笑,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好像在算計着他什麽,但是單臨溪一時半會又想不出來要算計他什麽。
這一桌都是大廚早起專門為傅以恒烹饪的,個個精細,營養到位。單臨溪吃着就想不起來他的烤黃花魚,和烤紅薯。因為傅以恒要求不能有油腥,真就沒有一點油腥味,單臨溪久違的吃完沒吐,看來肚子裏小家夥還挺受用的。
親爹到底會送禮。
還不是錢堆出來的。
單臨溪有些酸酸的想。
小家夥還知道嫌貧愛富呢。
傅以恒早就吃完,在慢騰騰喝着米酒,單臨溪看着還真有點饞了,不爽的道:“你能不能一口喝完啊?”
傅以恒挑眉:“酒要慢慢品。”
“米酒而已你至于嗎?”不就是在故意饞人。
“你要喝嗎?”傅以恒用筷子沾了一點,送到他眼前,“稍微舔一下,沒事的。”
單臨溪看着,那筷子尖上挂着的水珠像是在誘惑他似的,傅以恒就是有這種本事,明擺着要誘惑你,但心思仍忍不住被他勾起來。
單臨溪舔了舔唇,張開嘴,仿佛加了慢鏡頭,靠了過去。
以前,商場博弈所帶來的勝利是可以給傅以恒帶來滿足的,但是自從遇到小朋友後,這種滿足逐漸變得膚淺,比商戰更加讓他上瘾的成了單臨溪。看他變得失控,被自己左右,所帶來的成就感無與倫比,讓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他本來是要誘惑單臨溪的,自己卻緊張起來,甚至屏住呼吸,即使只是這樣的小事,也讓他的內心漸漸焦灼難耐。
看着單臨溪靠過來,他的內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兔子上鈎的那一刻,獵人的熱情完全迸發。舔吧,傅以恒等待着享受那一刻,那種高高在上的掌控感又回來了。
傅以恒的嘴角浮現一絲笑容。
單臨溪倏地擡起眼,看向他,在那極度渴望的視線中,即将舔上的舌頭又慢慢收了回去。
這種感覺叫,就差那臨門一腳。
折磨人的最高境界。
是不是很難受?
看着傅以恒失望的神色,單臨溪惡劣的笑起來,慢條斯理把筷子一放,給傅以恒倒了些米酒,“多喝點,給您滿上了。”
說罷起身走了,只留下傅以恒坐在原地怔愣着,愣着愣着無奈笑了。
是他想得太好了,小朋友性子倔得很,哪裏會輕易如他的意。
只是心尖越發癢了起來,倒把他弄得更饞,勾人而不自知,實在是罪加一等!
傅以恒看單臨溪手裏的自行車,有些不放心,“我派個司機過來,總不能天天這麽騎着自行車吧?”
單臨溪嫌他多事:“我騎着挺好的,也不遠,你走不走,我得鎖門了。”
助理敬畏的看着單臨溪,他在傅以恒身邊也有五六年了,就沒見有一個人敢對傅以恒這麽說話,北升市最厲害的人物其實不是傅以恒,是單臨溪才對。
傅以恒最後囑咐道:“別吹冷風,別吃太涼的,累了就休息,有什麽想吃的告訴我一聲就行。”
單臨溪抱着手臂,忍耐着:“嗯我知道了。”
傅以恒正要上車時,突然想到什麽:“你先走吧,汽車尾氣對身體不好。”
單臨溪:“……”
無語了,孩子還沒生呢,傅董事長您是不是有點過分擔心了啊。
單臨溪夠夠的了,騎上車就走,走了好遠往後看,傅以恒的黑色勞斯勞斯才露出個頭。
司機小心翼翼估摸着他的速度,按照傅以恒吩咐,絕對不會讓前方年輕人呼吸到一點車尾氣。傅董最近還讓他們把煙戒了,說是二手煙對懷孕的人身體不好,咱也不知道誰懷孕,咱哪也不敢問,總之照做就對了!
單臨溪到了餐廳,才遠遠看見傅以恒的車提起車速開了過去,這麽遠翻白眼也沒人看到,他就懶得翻了。
今天打掃完,他就把招工信息挂出去,挑兩個帥哥美女服務生來撐場子,不過也不知道能不能招到。他想的是,美景美人,來吃飯的人心情也好,他看着心情也好,當然了,重點是後者。
這麽計劃着,單臨溪把車鎖了,拿着東西剛想進門,突然看見昨天栽得花有一片全都打蔫了。
他趕緊挖出來一棵看看,花苗原本是包着濕泥土的,栽下去澆完水成活率更高,但是挖出來的花苗根上一點濕土都沒有,還沒澆水,不萎了才怪。
這肯定不是他栽的。
——
單承簡捏着一粒鳥事喂給八哥,八哥乖巧的道:“謝謝恭喜發財!”
單承簡笑笑:“聽話。”
管家跟他道:“傅以恒走了。”
單承簡聽着放下鳥食,心緒平靜了許多,又嘆氣,“這鳥倒比人聽話多了。”
他喂鳥吃飯,這鳥還能跟他說聲謝謝,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卻不跟他站在一邊,非跟別人攪和在一起不說,還反倒跟他生分了。
管家道:“我們就放着他們這樣不管嗎?”
前兩天發生的事還是讓單承簡比較忌憚的,加上怕惹單臨溪生氣,更不肯跟他回家,這才睜只眼閉只眼,知道傅以恒和單臨溪在一起,硬生生忍住了破壞的欲望。
他吸取教訓了,單臨溪現在犯倔勁,他不能硬來,總得給點甜頭,示示弱,才能收買人心不是。
“先看看以後再說。”
邵天放了學,取自行車的時候順便去看了看單臨溪的餐廳,一到地方,便看到單臨溪在挖花苗,“臨溪哥,這怎麽又重栽了?”
單臨溪道:“你們倆種花的時候是不是把土抖落掉了,栽完又不澆水,眼看着都蔫了,必須得重栽才行。”
邵天道:“我看見傅星辰把土抖落下去了,不過他說花會自己看着長得。”
單臨溪被這話給逗笑了,“這小子,十指不沾陽春水,幹什麽都有人給他弄好,可不是看着就行了嗎。”
邵天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傅星辰:[你昨天栽得花都打蔫了。]
傅星辰正在家裏草地上逗狗玩,看見他的消息,不爽道:“也可能是你栽的,幹嘛賴到我頭上。”
邵天:[是你栽的哦,我栽的是花菱草,你栽的是藍雛菊。]
傅星辰蹙眉:[哈?那又怎樣?]
邵天道:[昨天你說的,輸了就答應我件事。]
“好呀,你想讓我答應你什麽?”傅星辰用語音道,背景音裏是狗歡快的叫聲。
邵天道:“現在還沒想好,等以後再說吧。”
切,傅星辰放下手機,把手裏的球扔了出去,叫道:“撿回來!旺財!”
旺財應聲而出,傅星辰拍拍手,這人到底想要什麽啊,錢嗎,忘了告訴邵天,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單臨溪晚上就把招工信息挂了出去,招聘經理和服務生還有後廚人員若幹名,第二天一早便有人給他打電話,來回路費他給報銷,當天中午人就過來了。
單臨溪自己一個人有些搞不定,叫了宋明哲和方維。
一男一女面試的都是經理職位。
兩人派頭一看就是有經驗的人,履歷更是豐富,學得管理專業更是國外名校,這學歷能在國內大企業混得更成功,到他這個剛開的餐廳委實有點屈才。
兩人卻很是積極,一番面試下來,連最挑剔的方維都挑不出什麽毛病。
這還真難到單臨溪。
只能道:“給我點時間考慮考慮,麻煩兩位先回去等消息吧!”
送完人,再就沒有來應聘的了,連服務生都沒有。按理說第一天就來了兩個面試經理,服務生也沒有那麽難吧,可是等了一天都沒有消息。
單臨溪清點餐具的時候還在想,要不把工資再提一提吧,可是他現在給的已經是業內最高了。
真是的,原來招工這麽難嗎?
又過了兩天,單臨溪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傅以恒的袖扣落在他這了,正好今天要面試來應聘服務生的,因為對方是在校學生,下午要考試,就跟他約在市內咖啡廳,單臨溪就想着順路把袖扣還給傅以恒。
因為沒有提前預約,單臨溪便在下面等着,給傅以恒打電話的話,這人肯定會也不開,要下來見他。單臨溪不想這樣,弄得興師動衆的,反正他今天有的是時間,等一會也沒什麽。
前臺打過去,因為沒有預約叫秘書給攔回來了,說是傅以恒在開會,讓他等一會。
單臨溪便坐着等。
正等着的時候,擡頭突然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匆匆走了過去,對前臺道:“能不能讓吳秘書問問傅董,對方已經兩天沒打電話,我是不是主動打過去問問比較好?”
“行,張姐,我等會問問。”
這位張姐說完便要走,聽有人道:“張思思小姐?”
她轉身一看,猛地愣住,結結巴巴道:“單,單先生?”
單臨溪一愣,還真是前兩天來面試的女士,他就說怎麽有些眼熟,“你怎麽在這?”
這一問對方便尴尬起來,單臨溪見她渾身上下這打扮,應該就是昆侖世正的工作人員吧。“你已經在這裏有工作了,怎麽還去我那裏面試呢?”
張思思沒想到能在這裏看見單臨溪,話都說不好了,她該怎麽說呢,無論怎麽說都沒法圓謊啊!
好在這時有人叫住對方,她稍稍松了口氣,趕緊編起由頭。
“我說,撞人怎麽不道歉?”
單臨溪好好站着,有人蠻橫撞上來,他還沒出聲呢,這人倒反咬一口,要他道歉。
張思思想勸阻,雖然她不知道這位單先生和傅董是什麽關系,但能讓傅董這麽密切關注的人,肯定關系不一般。
可是還沒等她開口,來人又橫道:“怎麽不說話?你是來面試的嗎?”
單臨溪不耐煩,“我來幹嘛的關你什麽事?是你撞得我好不好?”
那人不可思議的看着單臨溪,他見單臨溪渾身上下也沒啥名牌,一看就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初入社會不會看人眼色,居然還拽起來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
單臨溪無語,他就是來送個袖口的,因為看起來很名貴,想親手交給傅以恒,居然碰上碰瓷的了,不僅碰瓷,還要還要跟他自報家門。
單臨溪忍着道:“你是誰啊?”
張思思白眼都要翻起來了,心想你就別報家門了吧,人家可是跟傅董認識,你是誰又怎麽樣,還能大過傅以恒?
男人擡擡下巴,不可一世的樣子将趾高氣揚四個字成功具象化,今天他爸爸升職經理,他從此以後可就是昆侖世正經理的兒子。能在昆侖世正坐到經理這個位置,那可不是一般人,出門誰見了不得客氣一聲,對他也得客氣三分。
說出來不得吓死這個來面試的大學生。
他今天高興就是想那人開開刀。
他道:“昆侖世正經理是我爸爸!”
單臨溪:“……”
單臨溪道:“是你爸爸又不是你。”
“……”
那人被單臨溪渾不在意的樣子氣到了:“我只要跟我爸爸說一聲你就別想進來工作!”
單臨溪道:“你放心我也不是來應聘的。”
他說着把袖扣放在前臺,“麻煩你把這個給傅以恒,我只在房間裏找到一個,另一個不在我那。”
所有人一愣。
這句話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張思思頭一個反應過來,怪不得傅董會派她去面試單臨溪的餐廳,原來兩人不僅認識,還有可能!
什麽關系會把袖扣落在對方房間裏啊!
能把袖扣落下不就是做這樣那樣的事才會發生的嗎!
哦買噶,她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
都說他們傅董不近色,原來早就有心上人了,怪不得傅董親自把這份工作交給她,她還記得當時的囑托,真的很溫柔,很小心。
“不要讓他發現,不然又該跟我發脾氣了。”
張思思捂住嘴,其他人也跟她一個表情,那人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想到,如果真跟傅董認識,那為什麽還得在這等着,說明兩人根本不熟,說不定這人就是個伺候過傅以恒吃飯的服務生,在這打腫臉充胖子。
“吓唬誰呢!”
張思思一個勁無語,像看傻逼一樣,這時還不趕緊道歉等什麽?你爸爸犯了什麽錯生了你這個催命的!
單臨溪要走:“我閑着沒事幹嘛吓唬你,你以為你誰啊。”
那人氣笑了:“你不是說跟傅董認識嗎,好啊,既然大話已經說出來了,那就別走啊,我們一起等着傅董。”
“等我嗎?”
背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那人轉身看去,吓得立馬站直了,“傅,傅董。”
傅以恒聽說單臨溪過來了立馬就下來了,正計劃着是不是安排吃個午飯,出了電梯就看到好幾個人在這圍着。
那人道:“傅董,就是這個人——”
傅以恒目光柔和下來,對單臨溪道:“你怎麽來了?”
俨然一副關系甚密的樣子。
那人傻眼了。
再一看傅以恒的态度,腿都軟了。
張思思暗道了一聲,該!
單臨溪臉色不是很高興:“我來給你送袖扣,今天打掃房間的時候發現的,既然交給你了,那我走了。”
說着就要走,傅以恒急忙道:“你先等等,我讓助理定個餐廳,一起吃個飯吧。”
哦豁,其他人一副大開眼界的樣子,他們平時見到的傅以恒,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冷酷樣子,只談錢,不談感情。這會,對着這位年輕人,只有滿滿的深情,頓時一股崇拜之情油然而生,再看單臨溪,不由得仰視起來。
自稱經理兒子的男人手抖得像篩子。
“不吃了!”單臨溪氣得很,看傅以恒更不爽了,轉身就要走。
傅以恒急壞了,好聲好氣先把人攔住,轉身道:“你哪來的?”
明明剛才還春風細雨,一轉身就換了副模樣,這句話再平常不過,但從傅以恒嘴裏說出來,就能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那人嘴都找不到在哪了,“我我我我我——”
單臨溪不愛看他們,道:“我先走了我還有事。”
傅以恒哪能讓他走啊,小祖宗這是氣性上來了,他真的惹不起,好說歹說先把人攔住了,對前臺道:“你們知道嗎?”
前臺道:“他說自己是經理兒子,他爸爸剛升職。”
助理知道是誰了,耳語告訴傅以恒,傅以恒咬牙,在他地盤敢欺負他的人,給臉了:“楊啓峰呢,把他叫過來!”
楊啓峰沒一會就來了,看見兒子哆哆嗦嗦站在一邊,心中立馬又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道:“傅董。”
“這是你兒子嗎?”傅以恒開門見山。
楊啓峰道:“是我家不成器的臭小子。”
傅以恒道:“令郎也不是我們這裏的員工,怎麽敢在這裏随便教訓別人?”
楊啓峰一聽氣死了,他就知道沒好事,都告訴他不要亂講話,結果還是給他惹麻煩,而且還被傅董抓個正着,他上輩子做錯什麽生了這麽個滅爸兒子。
楊啓峰當機立斷,對兒子道:“你給我過來!”
兒子立馬過來了,低着頭不敢看傅以恒和單臨溪,他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惹到了傅董的對象。
楊啓峰道:“你算個什麽東西還敢教訓別人,你教訓誰了?趕緊道歉!”
兒子立馬對着單臨溪道:“對,對不起。”
楊啓峰一看,不認識,但是看傅以恒緊緊護着的樣,絕對不是一般人。這麽興師動衆把他叫下來,就是為了把面子給到位,看來真是放在心尖上呵護的寶貝,不容許別人欺負一丁點。
楊啓峰氣得又打了兒子一巴掌。
單臨溪不愛被這麽多人圍着,道:“行我原諒你了。”
說完無奈的對傅以恒道:“我都原諒他了可以走了吧?”
傅以恒道:“你真的不生氣了?”
單臨溪見大家的目光又看過來,立即點頭:“不氣了。”
傅以恒這才露出點笑容,道:“你急着去哪我陪你去吧。”
楊啓峰打了兒子一巴掌:“給我滾回家去!”
說起這事,單臨溪突然想起來,他還有事要質問傅以恒呢,但是又怕傅以恒這“暴君”遷怒其他人,道:“我能私下跟你說嗎?”
其他人見狀不用傅以恒吩咐,趕緊溜走了。
傅以恒道:“什麽事你說吧。”
單臨溪板起臉。
傅以恒:“……”
“咱說好了不生氣了的。”傅以恒趕緊道。
單臨溪道:“剛才的張小姐是你安排去我餐廳面試的?”
……
傅以恒見被揭穿,只好認了,一旦被小朋友發現真相,最好不要反抗,及時承認錯誤還能有挽救的機會,道:“我只是想幫幫你,你一個人經營餐廳一定有很多困難之處,我要是明說,你肯定要拒絕,所以只好暗中派人過去。”
單臨溪道:“我又不是傻子!”
“你當然不是傻子了。”
“那你幹嘛騙我?”
傅以恒道:“那只是善意的謊言。”
“而且我也是被逼無奈,要不是知道你爸爸派人過去,我也不會非要這麽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傅以恒想也沒想先把鍋甩過去,還順便美化自己一番,不僅轉移炮火方向,還把自己摘了出去。
接下來在單臨溪抱怨他父親怎麽能這麽做的時候,好好安慰一番,說不定還能拉幾個同情分。
傅以恒覺得,自己做的簡直完美。
正暗中高興的時候,聽單臨溪道:“你既然知道怎麽能不告訴我呢?這麽瞞着我,比我爸爸還要惡劣。”
傅以恒:“……”
???
“不是這樣的——”
單臨溪道:“本來這個月馬上就要孕檢了,想着你也是孩子的父親,還想着要不要叫你過去看看。”
單臨溪嘆氣:“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
傅以恒要昏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傅以恒:突然想起家裏還有一個工具貓
奶球:……
俺有了拿全勤日萬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