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竹馬仍在

“盟主,這位少俠的脈搏好怪異”一個花白胡子的老人對着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的白佑逸不斷搖頭。

“花神醫,你能不能救醒他”南宮霖焦急的說。

“這……難啊,難啊”花神醫搖着頭。“這位少俠的毒不是短期,應該有十幾年了,只是一直靠什麽藥物牽制着,這次受了內傷,情緒又不穩定,一時發作了起來……”

不想聽他說那些東西,南宮霖急忙的問。“有什麽辦法可以救他?”

花神醫摸着胡子說。“解天下奇毒,搶閻王之令,世上只有一個地方能做到”

隐隐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南宮霖疲憊的坐在床頭,擺擺手,讓人送走花神醫。

“若想他活下,世上只有那裏。四國之境,逍遙谷”花神醫的話在外面傳來。

“逍遙谷,逍遙谷,都說逍遙谷。我将人交給他們這麽久,還是沒有還給我一個完好的人”南宮霖憤怒的錘一邊的床柱。

“啊霖”剛剛送走花神醫的方舒進來,看到他這樣僅是搖頭。“都已經送走六個神醫可,江湖上有名的神醫你都找來了,還不肯罷休嗎?”

“他們都是庸醫,每個都說逍遙谷,可誰見逍遙谷還我一個完好的小白了”南宮霖憤怒的看着方舒,然後看向劍宿,

劍宿站在一邊,手中抱着青絕劍,面色平靜。

發覺南宮霖的目光,方舒皺眉,擋住劍宿。“啊霖,你要做什麽”

“讓開”南宮霖站起身,走向劍宿。

劍宿低垂的眼睛不擡,平靜的開口。“盟主大人有何事?”

“你一直跟着白佑逸?”南宮霖眉頭一挑。

“劍宿自幼為公子所救,被帶在身邊十年,一直守在公子身邊”劍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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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逍遙谷的人,你知道什麽?”南宮霖問。

劍宿擡起頭,與南宮霖對視。“劍宿只知,公子現在需要回去”

南宮霖挑眉。“回去?回哪裏?這就是他的家。”

劍宿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回逍遙谷”

“胡說”南宮霖發怒,手一揮,掌風将周圍桌椅弄倒。方舒雙臂交叉在臉前,不覺後退幾步,才穩住身子。

劍宿身體未動,只是額前幾縷發絲随風舞動。

“你的內力不錯”南宮霖冷笑着說。

“多謝盟主贊賞。”劍宿依舊平靜。

南宮霖嘴唇一冷,然後欺身向前,五指成抓,逼着劍宿脖子。“說,你一直留在小白身邊是在打算什麽?”

“啊霖,劍宿只是白少俠的小厮,你不要犯傻。”一邊的方舒着急的說,看南宮霖沒有打算放手,雙眼直盯着劍宿,他繼續說。“現在白少俠還昏迷不醒,你……”

話還未說完,窗戶發出劇烈的聲音,接着一只鷹鳥飛來,直襲向南宮霖的手臂,南宮霖側身一躲,看着那只鷹鳥,是白佑逸的那只。

鷹鳥破窗而入,然後飛到白佑逸床頭,不斷盤旋。

“參見各位大俠”一個嬌媚的女聲傳出。

南宮霖轉身看着那個從外面進來的女子。

明眉晧目,容貌美豔,膚白如雪,一身紅衣,腰上挂着大大小小的鈴铛玉佩,在她的纖纖細步下發出悅耳的聲音,饒是如此,在她進門之前竟沒有一絲察覺。

“你是何人”南宮霖警備的看着她。

女子雙手搭于腰上,修長的手指異常美麗,微微欠身,紅唇微啓。“小女子藥伊,拜見各位大俠”

南宮霖皺眉。

藥伊擡眸淺笑,絕美的臉上帶着豔麗的面容。“我們家公子在此叨擾多日,妾身前來接公子回谷”

“你?”南宮霖銳利的視線落于女子身上。

藥伊微微淺笑,然後對着一邊的劍宿說。“劍宿,還不扶公子起來”

“別碰他”南宮霖要攔住劍宿,女子腳步一移,擋住南宮霖的手。

“南宮盟主是何意?”微笑着,絕美的面容蠱惑人心。

“你……”南宮霖憤怒,手掌攻擊,女子靈活的躲避。

側眼看過,劍宿已經扶起了白佑逸,南宮霖一驚,“方舒,攔住他”

“盟主大人”打了一會,藥伊躲開南宮霖,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微微淺笑。“我們家谷主說了,盟主大人若不想要一個健健康康的人,可以繼續阻攔妾身”

聞言,南宮霖一愣,手中動作也停了下來。

藥伊發出悅耳笑聲,然後對着上方的鷹鳥喊道。“四丫”

“小白”南宮霖低低喃語,看着空蕩蕩的房間。

一年之後。

四國之境,人們口中神奇的逍遙谷。花木秀綠,青山綠水環繞,鳥兒的鳴叫沒有叨擾到男子的好夢。

絕美的面容,白皙的肌膚毫不避諱的暴露在日光下。眼睛閉着,長長的睫毛微合,倒趁的他眉眼如畫,無比俊美。

男子躺在草地上假寐,一只鷹鳥飛來,落在他身邊,用尖銳的喙在男子衣角輕啄,撲打着雙翅,喚醒了男子。

白佑逸睜開眼,美麗的眸中一片清明,嘴角淺笑,當真是風流無比。

白佑逸坐起身,伸出手,鷹鳥在他手中摩擦着頭,一副溫順的樣子。

“小稚,來了嗎?”輕聲問道,男子眼中無比溫柔。

鷹鳥發出一聲尖叫,撲打着翅膀飛了起來,然後在上空盤旋了幾圈就飛走了。

白佑逸仰起頭,刺眼的日光讓他不覺眯起雙眼,擡起手臂擋住自己的臉。“終于……等到了”

兩面是高高的懸崖,陡峭的山峰連沿不斷,讓人心聲畏懼。

奇妙的陣法,将逍遙谷隐于世人眼中。

南宮霖尋着從江湖前輩那裏得的一張紙,施展輕功進入逍遙谷。剛到谷口,淩然的殺氣從上方傳來。

南宮霖足尖點地急忙躲開,還來不及站穩,劍已經刺來,施展掌風一一躲開,南宮霖站立地上,回頭,看着襲擊自己的人。只一眼,讓人呼吸緊致,心跳加速。俊美的青年,一身青衣,胸前長發随他落地時的清風飛舞,青年面上帶着淡淡的笑,眉目俊美,唇紅齒白,當真堪若仙人。

朝思夜想的人出現在自己身邊,南宮霖激動的上前。“小白”

還未走近,男子的劍舉起,正抵他的胸口,逼迫他退後。“膽敢擅入逍遙谷者,死”

冰冷的語調,漠不關心的聲音,就連他的眼中,也沒有他的身影。

“擅入者死”南宮霖無奈的苦笑,執意的看着他,目光纏綿,仿佛要将他記入血液中。

“人說,薄唇的人都是冷情也多情。白佑逸啊白佑逸,你就是太過冷情了。你怎麽可以對我這麽殘忍?”他問,步步走近他。

手中長劍依舊指着他的胸口,白佑逸淺笑着看着南宮霖步步走來,然後一點點,劍入衣衫,衣帛被劍撕裂的聲音異常清晰。

白佑逸看他皺眉,血順着劍身滴落。“放手了,不就不痛苦了嗎?”

南宮霖搖頭,深吸一口氣,執意要向前走。“放手了,心就死了。痛苦,證明心還在。”

白佑逸嘴角帶笑,眼裏卻泛着冷光。終于,手臂向後一彎,劍被他扔在地上。

“你傻啊,非要自己向劍上撞”白佑逸急忙抱住腳步蹒跚的男人。

南宮霖伸手抱住白佑逸。露出笑容,“你終于肯主動抱我了”

白佑逸咬牙,氣的要命又無法發洩,終是恨恨的說。“笨蛋”

“呵呵”南宮霖笑,失血過多讓他嘴唇發白,還是在白佑逸唇上輕吻。“小白,我來接你回去”

白佑逸身體一僵,終是不敢推開他。看着他,眼裏帶着戲谑的光。“盟主大人這次舍得抛下武林盟來接在下了?”

“小白”南宮霖看着他,眼中充滿深情。“上一次你離開,我知道你身上毒已攻心,我怕,來這裏見到的是一座墳墓。”

“那這次盟主大人怎麽敢來了?”白佑逸冷笑。

“我要來,是因我知道,你不會抛下我一人在這世上,況且”南宮霖看着白佑逸“就算他們沒有還我一個健健康康的人,我也要帶你回頭”

白佑逸冷笑,“回去?回哪?南宮府嗎?”

南宮霖知他一直記挂着兒時的事,所以他才會建立起木白山莊,就是為了接他回去。“回木白山莊,我們的家”

南宮霖的胸口一直滴血,他卻全然不顧,眼睛直盯着白佑逸。

“好”

美麗的紅唇微啓,一個字就讓南宮霖興奮的擁他入懷。

胸口的血雖然未停,但是傷卻已不痛,那個空洞也仿佛被修補好,滿滿的溫暖。“小白,我的小白”

白佑逸眉眼泛着笑意,任男人抱着自己,等了這麽久,他終于等到了這個人,還好,他沒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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