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小哥,這只貓是我在路上撿到的,你不介意阿三留下來吧?”

“阿三?把它借我兩天。”

什麽?吳邪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你要借它?”吳邪指了指正趴在沙發上的小黑貓。

“有用。”

我當然知道有用,不然借它幹嘛?這不是廢話嗎?吳邪不禁腹诽。

第二天,張起靈帶着一只黑貓出現在刑偵組。

黑瞎子打趣道:“喲,啞巴,新寵啊!”

張起靈直接無視了黑瞎子,把貓遞給胖子,說道:“檢查一下它的毛。”

胖子再次出現在張起靈面前時,那張肥肉橫生的臉上是掩飾不了的驚訝表情:“小哥,這貓···你是打哪兒拐過來的?它的毛居然和柏樹林留下的一模一樣,太他媽神奇了!”

張起靈嘴角一動,似笑非笑。這案子,好像越來越好玩了嘛!居然把吳邪這個局外人也扯了進來。

“小哥,這只黑貓在案子裏扮演了什麽角色?連我這個聰明的腦袋也想不到什麽合理的解釋。”胖子把黑貓還給了張起靈。

黑貓在胖子懷裏總是張牙舞爪,弄得胖子很是郁悶。要是一不小心被撓了個爪印或是留了個牙齒印,他胖爺就要悲劇地去醫院了。

胖子看到黑貓在張起靈懷裏就立刻乖得像個玩具似的,胖子就在內心高呼:我咋就不受貓待見了呢!

“它叫阿三。”張起靈的話把胖子的思緒拉了回來,“是吳邪的貓。”

胖子使勁抓了抓頭,說道:“天真的貓,這事兒怎麽把天真扯了進來?這也太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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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當張起靈抱着黑貓回家時,只看見門口玄關處,一雙大紅色的高跟鞋妖嬈地擺在那兒。張起靈一陣頭疼。

張起靈關了門,黑貓從他懷裏一躍而下,直奔廚房而去。

“起靈,你回來了。”一個大氣雍容的女聲響起。

張起靈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米色沙發上,一位中年婦人斜倚于上,這中年二字似乎把她說老了,但就她的年紀而言,中年二字是再符合不過了。鑲暗金線的大紅旗袍刻畫其婀娜的身段,她不正是有着影壇不老神話之稱的張華袖嗎?

“媽。”張起靈看着張華袖一身紅色,真不知道她是怎麽一路招搖過來的。

“吳邪呢?”張起靈沒見到吳邪,開口問道。

“在廚房。起靈啊,找到像小邪這麽好的孩子怎麽也不知道和媽說一聲?”張女神笑得很有深意。

“吳邪是我的房客。”張起靈解釋。不過在張華袖聽來,這解釋了跟沒解釋沒什麽區別。

穿着一身淺灰色線衣的吳邪端着盤子從廚房裏出來,盤子之中是切好的水果拼盤。

“阿姨,吃水果。”

張華袖看着笑得一臉甜美的吳邪,頓時母愛泛濫了,自己要有一個這麽可愛的兒子該多好啊,可以肆無忌憚的捏他臉蛋,可以買很多很多可愛系的衣服給他穿再看自己的親生兒子,一張冰山臉,就随了他爸。張華袖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其實這也怪她,早早地就和張起靈的爸爸離婚了,一直都是他爸在照顧他。

“小邪啊,要是起靈欺負你了,你可要告訴阿姨,阿姨可以幫你出氣。”

張起靈看了自家老媽一眼,你兒子是會随便欺負人的人嗎?

“阿姨,張起靈對我很好。”如果不用做菜,不用打掃家務的話,那就更好了。

張華袖待了不多久就走了,她可是大忙人兒。

晚上,吳邪窩在沙發裏逗阿三玩兒,張起靈則是對着電視看今天的新聞。

“吳邪,你知道阿三的來歷?”張起靈問。

吳邪嘟了嘟嘴:“為什麽這麽問?阿三是我撿到的,我也不太清楚。以前有見到過,它是條很普通的小流浪貓,但每天都會有人給它喂食。嗯,大概就是這樣了。”

“給它喂食的是誰?”

“就是我夢中死了的那位老人。”

張起靈皺眉,他随口一問,好像還真給問出了些東西。一個大膽的猜想出現在張起靈腦海中,楚河是害死老人常福生的兇手之一,黑貓阿三為常福生報仇,殺死楚河。可是,阿三只是只貓,它是怎麽做到的?

此時,張起靈的手機響了,是黑瞎子打來的。

“啞巴,你們家的小可愛真是養了只了不得的寵物。我去查過了,一只眼睛為黃色,一只眼睛為藍色的黑貓,是夢貘的化身,可以吞噬夢境,亦可以制造夢境。”

“嗯,我知道了。”

阿三是夢貘,它留在吳邪身邊,會不會傷害到吳邪?張起靈看吳邪和阿三玩得無比歡樂,大概不會吧···

吳邪早早地去睡了,張起靈還在為案子發愁。阿三是夢貘的事,看似對案子謎底的解開有很大的幫助,可實際上并沒有多大作用。常福生做了什麽?會有人将他置于死地。楚河只是個小喽喽,說得不好聽點就是炮灰,真正的boss還隐藏在黑夜之中。

阿三此刻正在酣睡,把自己團成了一個團,縮在沙發裏。張起靈往阿三那兒挪了挪,發出的動靜把阿三弄醒了。

“阿三,你知道想害死常福生的人是誰嗎?”

阿三似乎聽懂了張起靈的話,搖了搖頭,表示它也不知道。

☆、chapter 8

其實在得知吳邪夢到老人常福生死亡過程的那天早晨,老狐貍吳三省就一通電話把自家大侄子叫到了警局。

吳邪把錢遞給司機大哥,下了出租車,在警局門口揉了揉依舊惺忪的眼睛,長嘆了一聲。一大清早的就來擾人清夢,說是有重要的事,要我立刻馬上來警局,偏偏還不肯把重要的事告訴我,三叔在搞些什麽嘛!他就喜歡說話說一半,吊我胃口,欺負我,可氣的是我居然每次都乖乖上鈎,哎~這次三叔來找我,準又是沒啥好事,就是不知道三叔又要鬧什麽幺蛾子,希望可以在我接受範圍之內···腳還沒踏進警局,吳邪就把吳三省從頭到腳問候了個遍。

走進吳三省的辦公室,吳三省正在吞雲吐霧,雙腳毫無形象地搭在堆滿廢紙擁擠不堪的桌子上。看到吳三省這副樣子,吳邪真心懷疑他三叔和他那一本正經的老爹還有溫文爾雅的二叔是不是一爹媽生的!

吳三省也看到了吳邪,他把手中的煙往茶杯中一按,搭着的腳也放了下來,樂呵呵地說道:“喲,大侄子,來了啊。”

“三叔,你找我什麽事?快點說,我還趕着要上班吶。”看着吳三省狐貍般的笑容,吳邪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吳三省從椅子上挪了窩,“騰”的一聲站起,勾着着吳邪的肩膀就往拐角的小屋走去,搞得吳邪一頭霧水。

吳三省一邊走一邊說着:“小邪啊,你夢裏那輛越野車長什麽樣兒你還記得嗎?”

吳邪遲疑地點了點頭。

“那你今天別去上班了,請個假幫我認車。”

“喂,三叔···”

還沒等吳邪把話說完,吳三省就插嘴道:“就說你要結婚了。”

“三叔,我同事都知道,我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哪來的結婚啊!”

“那跟男朋友結婚,我看咱局裏的小哥就不錯。”

“三叔,你正常一點好不好···”

“唉~這個理由不行啊,那換一個。嗯···就說你要動闌尾手術,順便可以多請幾天假。”

“三叔,你別扯了好不好?!”

“不管怎麽樣,請假留在局裏幫我看案發當天的道路監控,看到那輛車為止!”

說話間,小屋已到,吳三省把吳邪往裏一推,把門一帶,吳邪就被關裏面了。吳邪在心裏默默地問候了三叔祖宗十八代,氣急之下,已然将吳三省的祖宗和他祖宗的關系抛之腦後了。

“嗨~”一個棕黃色的腦袋從電腦後方探出,沖吳邪打了個招呼。

吳邪瞅了那腦袋一眼,說道:“沒見過你呀,新來的?”

“嗯,我叫王盟,你叫我小王或者直呼我的名字都可以,但是不能叫我萌萌。”王盟說得一本正經,臉上還帶着剛出校園的青澀。

“噢,把10月14號那天的道路監控調出來讓我看。”吳邪記得那天老人穿的衣服和他夢中的一模一樣。

“你要哪個路段的?”王盟把手搭在鍵盤上問道。

“全部···”吳邪無力地回答。吳邪是個路癡,雖然在這個城市裏生活了二十多年,但認識的路就那麽幾條,出了這幾條路,那是身邊沒人陪着,他準得迷路。偏偏夢中越野車開的路除了最初的幾百米,其餘正好都是他不認識的,偏偏那最初的幾百米沒有安裝監控,所以吳邪只好漫無目的的把所有的監控都看一遍。

王盟一愣,确認了一遍:“你确定是全部?”

吳邪鄭重而又沉重地點了點頭。

王盟帶着同情的目光看了吳邪一眼,然後開始調監控。

趁着王盟調監控那會兒,吳邪打了個電話到公司。

“王經理,不好意思,我三叔出了點事,我可能要等到把三叔的事處理好才能回公司了。”

電話那頭王經理關切問道:“大概要多久?你三叔嚴不嚴重啊?”

“我也不知道···”說着,吳邪的語調低了下去。

王經理安慰道:“沒事沒事,公司這裏你不用擔心,老人家的健康重要。”

挂了電話,王盟一臉訝異地看着吳邪,驚道:“原來你不是我們局裏的呀!!!”

吳邪給了王盟一個死魚眼,淡淡說道:“我什麽說過我是你們局裏的了?”

王盟已經把監控調出來了,吳邪看着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車輛,只覺得自己現在幹的事和大海撈針無異,心裏又默默問候了三叔他老人家。

王盟倒了杯水給吳邪,在一旁沒有說話。

盯了屏幕一個多小時,吳邪覺得眼睛又酸又脹,忍不住地想要用手去揉眼睛。這時,一瓶眼藥水出現在他眼前。

吳邪按了暫停鍵,回過頭,看到王盟率真的笑臉。

王盟晃了晃眼藥水,說:“哝,幹我們這行必備的。”

吳邪接過眼藥水道:“小王,謝了,以後在警局,哥罩着你。”

王盟不以為意地切了一聲,說:“你又不是我們警局的。”語氣裏絲毫沒有把吳邪當外人。

吳邪笑着沒有說話,滴好眼藥水後又開始緊盯屏幕。

在盯了近半天後,吳邪終于在一條車流量較少的道路上找到了那輛越野車的蹤跡。

把越野車指給三叔看後,吳邪就離了警局趕往公司,所以說,吳邪是個好員工,王經理你撿到寶了,你造嗎?

吳三省确定了那輛越野車後就對這輛車進行了全面的追蹤,可是幾天來,這輛車再沒有出現過。為此,吳三省氣得化身咆哮帝,差點把自己那不知逮捕過多少犯人的布滿老繭的雙手拍骨折。潘子、小哥、黑瞎這些久随吳三省的“老人”已經不以為意,只有新來的王盟終日惶惶,顯然是被吳三省的咆哮聲以及不要手了的架勢給吓到了。

正當案件一籌莫展時,黑瞎子帶來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在黑瞎子走街串巷,明察暗訪,不斷努力下,黑瞎子調查到死者常福生是個好人。當然,重點不是這個,而是,在30年前,常福生還不想當個好人,只想着自己能過上好日子,無論用任何手段。那時候,他是個賊,盜墓賊,還專喜歡挑皇陵盜,是個大盜。可是很神奇的,正當他在“事業”如日中天時,他突然金盆洗手不幹了。有人猜測常福生是得到了價值連城的明器,一輩子吃穿不愁,也就犯不着冒着沒命的危險下鬥了;也有人猜測是常福生挖墳挖出了鬼,吓得再也不敢下鬥了。可到底為什麽常福生會突然撒手不幹了,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于此同時,那輛消失了好幾天的越野車又出現了。

10月23號早晨6點多,位于長江路上的監控探頭探測到一輛黑色越野車疾馳而過,吳三省急忙派潘子前往調查。

這輛越野車停在了一家百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似買了些東西,不一會兒便離開駛向了郊區。潘子駕着吳三省的破面包車緊随其後,越野車的速度很快,吳三省的破面包車略不給力,潘子無奈之下只好猛踩油門,一路上颠得潘子差點把剛吃的早飯給吐出來了。

越野車最後停在了一條小河旁的草地上,車上跳下幾個少年,打扮得流裏流氣,從車上搬下一個烤架,還有幾袋超市裏買的肉類,顯然是在這裏弄個野外燒烤啥的,潘子把車停在不遠處,微皺眉頭,情況好像不太對勁啊···

一個燙着酒紅色頭發,穿着破洞牛仔褲的少年向潘子吹個了響哨,喊道:“喂,大叔,注意你很久了,你一路跟着我們是想陪我們一起燒烤嗎?對不起,你還沒有付入夥費呢!”說着,周圍一圈人都哄笑起來。

這時,潘子的電話響了,接起電話,電話裏傳出吳三省的吼聲:“潘子,你跟錯了!我們TMD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計!”

“三爺,那怎麽辦?”聽到自己沒有完成三爺給的任務,潘子面露焦急之色。

“你快回來,正主我已經讓黑瞎子去追了。”吳三省不耐煩地說道。

在原來吳邪待過的拐角小屋裏,吳三省一手抓着手機,一手拽着一包牛肉幹,他的腿上蹲坐着一只黑貓,它的嘴角依稀還能看見牛肉幹的細末。此刻,它正對着電腦屏幕,喉嚨裏發出一聲聲低沉的吼聲,一身黑毛豎起,如臨大敵。電腦屏幕上是一輛銀灰色別克商務車,仔細看可以發現副駕駛坐的是一個光頭。

張起靈也在屋裏,他靠在窗邊,将窗簾拉開一條小縫,陽光從小縫裏鑽進來,在地上投下一道細長光影,窗外丹桂飄香,花開正旺,可張起靈的目光不在此處,而是飄向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麽。

黑瞎子駕着自己的重型機車一路風馳電掣,所過之處哪怕是剛被打掃過也能激起三尺飛塵。銀灰色別克商務車最終停在了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門童上前打開車門,下來的是一個青年人,30歲左右,板寸頭打理的幹淨利落而不失帥氣。黑瞎子站在一個絲毫不會引人注意的地方,身形正好被門口的金獅擋着,他掏出手機就是對着青年人一陣“咔嚓嚓”,黑瞎子閑暇時會到二月紅的模特公司充當攝影師,攝影技術自然不在話下,幾張照片将青年人的臉部特點盡顯。把照片傳回“大本營”,黑瞎子沒有急着回去,而是繼續在一旁觀察。

青年人從車上拿下一只黑色旅行箱,拖着進了酒店,身後跟了幾個人,那個光頭就在其中。

待銀灰色別克商務車開走,黑瞎子想進酒店一探究竟,卻門口的門童一把攔住:“對不起,請問你有邀請函嗎?這裏正在舉行一場宴會,沒有邀請函不得進入。”

黑瞎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轉身默默離開,誰也沒有看到他轉身那一霎那,墨鏡下流轉的異光。

作者有話要說: 母親節要到了,能回家的回家,不能回家的記得給老媽打個電話!

☆、chapter 9

“花兒爺,你忙嗎?”

高速上飛馳的邁巴赫62S的後座,解語花塞着耳機懶洋洋開口:“什麽事?”

“江湖救急啊!”

“噗~你是得罪了什麽人了?”

“沒,就是有人不讓我進酒店。”

“還有這事兒?是哪家酒店那麽牛,擋得住你的腳步?”

“建國路最亮閃閃那家。”

“嗯,我知道了,我跟那兒的經理溝通一下。”

解語花,正業,二月公司旗下模特,副業,解家當家,解氏集團總裁,至少他是這麽想的。你不會想要得罪這麽一個人的,因為···在他那張精致的面孔下,“直接打死,算我的”這種話,他都可以說得那麽溫柔。善良這種東西,對于在黑暗裏摸爬滾打過來的人來講,是用來珍藏的,留給真心待他的人。這樣的人,在解語花的世界裏不超過一手之數,二月紅算一個,只是恩師已駕鶴仙去,吳邪也算一個,再有,就是黑瞎子算半個。

在附近轉了一圈,黑瞎子回到酒店門口,門童笑得一臉奉承,在這奉承裏又有一絲尴尬,他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是經理的貴賓。”

門童旁邊還站了位身穿嫩黃旗袍的高挑女子,只見她素手一伸,做了個請的姿勢。

黑瞎子看了那門童一眼,沒有作聲。

其實啊,想要進去很簡單,不是嗎?

在那位身穿嫩黃旗袍的女子的引導下,黑瞎子來到經理室,經理室裏,經理正負手而立,看到黑瞎子來了,一個眼神讓旗袍女子退下,然後忙請黑瞎子坐下。

經理笑容親切,說道:“您就是花兒爺的朋友吧!我知道您是警|察,今天我們酒店已經被人包下,在場的賓客一個個都是我得罪不起的,我破例讓您進來,還請您手下多擔待些。”

黑瞎子擺了擺手說:“沒事兒,我就進來瞧瞧,不會把你的場子給砸了的。”

“那···我帶您到處看看?”雖然黑瞎子說,他只是進來瞧瞧,但經理還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我從來說到做到。你既然賣花兒爺面子,我自然也會賣你面子。”難得的,黑瞎子笑得格外有親和力。

經理沉吟片刻,最終默默點了點頭。

大廳金碧輝煌,水晶吊燈如瀑布般垂洩于大廳中央,耀眼而不失空靈,只可惜在黑瞎子眼裏,所有色彩都會變成黑白二色,失了光彩。大廳裏人很多,每個人都穿着價格不菲的禮服,黑瞎子在大廳裏穿梭,尋找板寸頭的青年人。板寸頭的青年人站的位置并不隐蔽,不一會兒黑瞎子就看到了他的蹤影。他拖着黑色旅行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似在等什麽人。板寸頭的靜與周圍人們的動形成了鮮明對比,但板寸頭絲毫不為之所動,只是靜靜地站着,等着。黑瞎子就站在大約離他十來米遠的地方,誇張的墨鏡完全遮住了黑瞎子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目光。大概有點餓了,黑瞎子随手抓起了一塊蛋糕塞進嘴裏。就在這時,板寸頭等的人來了,他們先小聲交談了一會兒,然後板寸頭就跟着那人走了。

黑瞎子小心地跟在他們後面,只見他們穿過走廊,進入了靠右手邊的一間房間,門發出“砰——”的一聲響聲,被關了個嚴實。黑瞎子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前,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有句老話,叫做——隔牆有耳,看這門的材質,隔音效果應該還不錯,當然,僅限于對普通人而言,這門一旦遇上像黑瞎子這樣的,就只有形同虛設的份了,不過前提是,黑瞎子得把耳朵湊門上。

黑瞎子環顧了下四周,确定沒有人,然後慢慢地把耳朵貼在了門上,心裏卻在嘀咕:我明明是個警|察,怎麽有種當賊的感覺?

門裏一句話沒講,只是傳來了拉鏈拉開的聲音黑瞎子正聚精會神地聽着,突然身體傳來一陣麻痹感,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偷襲了他,黑瞎子就倒在了地上。在倒下的前一秒,黑瞎子想的是——老子的一世英名不保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末參加了個團體活動,又參加了個知識競賽,回來已是8點,還沒有吃晚飯,就只寫了這些···放一章《迷域》作為補償,雖然字數不多,但那已經是我最後的存稿了,淚奔~

☆、chapter 10

其實對于這件案子警方已經有了一些猜想,經過對家屬的詢問,警方了解到常福生是個安靜的老人,朋友很少,最喜歡幹的事就是在老槐樹下拉二胡,然後買些吃的喂喂流浪貓流浪狗。很難想象這樣一個老人會有什麽仇人,非致他于死地不可。但是聯系到黑瞎子到來的消息,常福生以前是個盜墓賊,那麽警方可以做出一個大致推測,老人的死是他年輕時盜墓所結下的因果。警方也曾詢問家屬老人年輕時是否得罪過什麽人,老人的家屬紛紛表示他們并不知曉。這個家是老人金盆洗手後組建的,對于以前的事,老人在家人面前絕口不提,而家人只要問及一絲與此有關的問題,老人便會勃然大怒,久而久之,家人也不會再問。警方也走訪了很多地方,可是查到的東西,最詳細也只是和黑瞎子查到的一般無二。

吳三省從局長那兒回來就開始在辦公室裏轉圈,已經轉了一圈又一圈。吳三省有一個習慣,遇上棘手的案子就喜歡在辦公室裏轉圈,據說這樣幹可以促進血液循環,增加對大腦的供血供氧,簡而言之就是轉圈能讓人變聰明。雖然說我們不知道這種方法有沒有科學性,也不知道吳三省到底有沒有想到什麽東西,反正吳三省的焦急,明眼人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次局長給他的壓力不小,要求三天內必須查出個頭緒來。死者的大兒子在市政府工作,頗有權勢,正在向警方施壓。正在調資料的潘子只覺得眼前的影一陣一陣的,晃得人有點想睡覺。

“黑瞎子呢?他還沒有回來?”吳三省終于停下腳步,向潘子問道。

“是的。他傳回那幾張照片後就沒了音訊,打電話也不接。”潘子盯着屏幕沒有擡頭,手指在鍵盤上啪啪敲得飛快,“他···不會是出事了吧?”

“快下雨了。”吳三省看了眼窗外,嘆了一聲,然後踱到潘子身邊,“對了,照片上的人查出來了嗎?”

“有一點頭緒了。”潘子答。

另一邊,黑瞎子被扔在了一條偏遠的公路邊,那公路通往山區,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半天都不見一輛車開過。

一滴雨從天空降落,帶着秋的涼意,落在黑瞎子額頭,黑瞎子睜開眼睛,眼底一片迷茫。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還有感覺,說明沒死。板寸頭一夥人只是想擺脫黑瞎子,所以把他弄暈後帶到了這旮旯地兒。那群人并不是沒有想過要把黑瞎子幹掉,但是這想法剛被人提出就被板寸頭否決掉了,板寸頭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知道有的時候死人比活人更可怕,死人不會說謊,不會掩蓋痕跡,會把事情最真實的一面暴露在人前,只要你能讀懂這具屍體所要表達的含義。相反,活人必須活動,在他們的活動中,不經意間就會把一些重要的痕跡掩蓋去。在犯罪現場,最易造成犯罪現場破壞的往往是那些個沒有經驗的小警|察。所以說,板寸頭深知黑瞎子活着會比死了對他們更有利。因為也許在黑瞎子起身的那一霎那,一些線索就從黑瞎子身上掉落,落在了不知名的雜草間,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

黑瞎子注意到他旁邊躺着塊黑色的形近長方板的東西,它的左上角還綴着條挂有粉晶雕成的小花的細鏈,可不就是他那像素超高的寶貝手機嘛!可是現在他那寶貝手機已經壯烈犧牲了,原本光可鑒人的屏幕已經裂成了菊花狀,SIM卡和內存卡都已被取出,一種我艹的心情油然而生,黑眼鏡絕望地看着他的寶貝手機,默默把手機鏈取下,然後把“屍體”有多遠扔多遠,看着就鬧心!

有些人可能會奇怪,黑瞎子為什麽不把手機留下,上面可能有別的疑犯的指紋,會對破案有幫助。對于這件事,黑瞎子只會嘿嘿苦笑兩聲,然後對你說——不要再提我的傷心事,也不要懷疑我的智商!這不是熟人作案,不能做指紋對比,指紋取到也沒有用,中國的指紋庫還僅限于已經進去過的人(就是所謂有前科的人,再詳細一點就是犯罪分子←我是很認真的解釋菌),指紋庫這種東西還沒有普及到每一個人身上吶!

雨下得越來越大了,落在公路上濺起一朵朵水花,然後集合到公路的凹陷處,成了一條條涓涓細流,有的蜿蜒向前,有的一路向下,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彙成一股你想象不到的暗流。

黑瞎子擡起頭,雨水順着臉的輪廓流淌下來,就像是在流淚。手機沒了,沒有辦法召喚小夥伴···雨TMD的不能小一點嗎!好餓~這麽遠的路走回去根本不可能啊···黑瞎子又沮喪地低下了頭。這場景···真尼瑪像極了12歲那年第一天流浪的那個下午···大雨,饑餓,以及迷路。真糟糕的記憶!

黑瞎子正琢磨着該怎麽辦,雨簾中,他看到一輛車正在向他駛來,邁巴赫62S在黑瞎子身前停住了,後座車門打開,解語花的一只耳機耷拉下來,另外一只耳機還挂在耳朵上。“還不快上來。”他說。

一身水濕的黑瞎子坐在真皮座椅上,留下一灘水漬。黑瞎子捋了下還在不斷滴水的頭發,不好意思地說道:“花兒爺,唉~弄濕了你的車···”

“你陪啊。”解語花似心情不太好,瞥了黑瞎子一眼,把耷拉下的耳機塞回耳朵裏,然後從身旁拿起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

“花兒爺,我一小老百姓哪陪得起啊,不如我把自己陪給你?”

解語花沒有接話,而是從盒子裏取出一套衣服,今天解語花剛出席了一場關于秋冬新款的時裝秀,在秀場看上了一套衣服,就順便把它買了下來。解語花把衣服扔給黑瞎子,又扔了條毛巾給他,黑瞎子自然明白解語花的用意,把衣服随意搭在前座的靠椅上,黑瞎子開始解身上已經濕透了的襯衣的扣子。司機專心致志,目不斜視地開着車,解語花對黑瞎子的肌肉并沒有多大興趣,于是聽着曲兒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

黑瞎子把一身白衣換上,因為尺寸不對的緣故,這套價格不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顯得不倫不類,袖口短了一截,褲子成了九分褲,最重要的是,它還有點緊。解語花睜開眼,看了眼可能是因為衣服的原因,正拘束地坐在他旁邊的黑瞎子,覺得略顯喜感。

黑瞎子沒有問解語花為什麽能找到他,解語花自然也沒有解釋。

其實解語花在送黑瞎子的手表裏安了微型的定位系統,警|察是一件很危險的工作,有的時候,解語花也會怕把黑瞎子給丢了。

黑瞎子大概怎麽也不會想到,平時對他總是居高臨下而又愛理不理的解語花會在得知他失蹤的那一刻拍案而起,失了風度。随後立馬打電話給私人助理,命他務必在五分鐘內确定黑瞎子的位置,不然就管鋪蓋走人!

其實一直以來,黑瞎子的付出并不是沒有回報,落花有意,流水不見得無情,也許在不經意的某個瞬間,落花的身影已投影到流水的波心,只是還未來得及被人看清···在解語花心裏,黑瞎子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有多重要?就是不想下去買飯時會第一個想到讓他把飯送來的重要。試想一下,你在很餓的情況下會讓什麽人給你送飯?想必是極為親近的人。只是解語花從來不将這份心思表露出來,自小家族的訓練早讓他學會了将自己的情緒掩藏,那顆驕傲而脆弱的心,有時候連自己都嫌棄,怎麽會輕易認可了別人?

黑瞎子向解語花借了手機打回局裏,也算是報了個平安。

☆、chapter 11

在黑瞎子打回的電話裏,吳三省得知黑瞎子現在平安無事了,這是最重要的。另外,他也得知了黑瞎子的手機內存卡被人取走,這對吳三省而言,無疑是這雨天裏閃亮亮的一個霹靂。在心裏默默罵了聲艹,然後把剛打印出來的關于板寸頭的資料扔進了垃圾桶。板寸頭這條線算是斷了,他已經知道警|察在查他,短期內是不會出現了。他的資料也是極其不全,都是幾年前的東西,價值不大。

吳三省身體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雙腳擡起搭在桌上,長嘆了一口氣,神情疲憊。就在這時,大奎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說道:“二···二二···”

吳三省心情本就不好,又見下屬連個話都說不利索,怒罵道:“二你大爺啊!”

大奎好不容易喘過了一口氣,委屈地把手機遞給吳三省,說:“二爺的電話。”

跟吳三省久的人都知道吳家有個睿智沉穩的二爺,為人低調卻手腕極強,曾經吳三省遇上過一個棘手的案子,要不是吳家二爺及時趕到,他們一行十來個人恐怕都要交代在那裏了。從此被二爺救下的那些人對他簡直敬若天神,對此吳三省也只能怪自己太沖動,頭腦一熱就往別人的圈套裏鑽,唉~從此就在自家二哥面前矮了一頭。

吳三省掏出自己的手機一看,沒電了,難怪···

“老二,什麽事?”吳三省接過手機,依舊是一付大爺的樣子坐在椅上。

電話那頭,吳二白聲音低沉,不緊不慢地說:“說了要叫二哥。”

吳三省有點不耐煩:“就你事兒媽!有事快說,老子正忙着吶!”

“我老子是你爹。”吳二白依舊不緊不慢地說。

“擦!”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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